服务生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急忙对单曦微好心解释起前因后果来,语速飞快地用英语说了一大堆。
然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单曦微表情复杂又难堪地咬住了嘴唇。
秘书又说:“你真的误会谢总了,他刚才比谁都着急,直接用身体把门撞开的,估计身上都有淤青了……”
“李秘书,”谢景臣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单曦微身上不曾离开一秒钟,他嗓音冷淡地命令:“和服务生出去。”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李秘书连忙战战兢兢地拉着还想对单曦微说点什么的服务生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室内安静。
跪在床上裹着被子的单曦微羞愧地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她死死咬着嘴唇,抓着被子的双手手指绞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
须臾,单曦微听到站在床边的男人语调缓慢而平静地低喃着问她:“微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几乎是同一瞬,有眼泪从她的眸中滴落,在被单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是二更了!!!
这篇文其实写的比较卡,每章每个情节都要修改好多次才可以,我努力多更,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呀!
凌晨就不更了哈,明早起来我再更,如果明天我写的多就三更,写的不多就双更,比心,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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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搁浅06
单曦微没说话。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也不擅长解释。
她睁开眼看到的那副景象,确实很容易让人想到那方面,刚刚醒过来的她大脑也不是很清醒, 所以下意识地就想要逃离他。
她不知道他为了救自己用身体去撞了门。
她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救她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而已。
她还以为……
他要对她做点什么。
毕竟他原来也不是没做过过分的事。
强吻强抱都被他做尽了。
她是歉疚的。
然而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还在思量要如何对他道歉和道谢,谢景臣就叹了口气, 嗓音如常地说:“辛姨和你哥都挺担心你的,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说完他就抬脚往外走去。
单曦微恍然地在床上, 听着房门被打开, 门又被关上。
男人的咳嗽被隔在门外,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缓慢地松开被子,用湿透的浴巾围着身体,走下床去了浴室穿好睡衣。
随即才拿起手机来开机,给家人和朋友一条一条地回复消息报平安。
本来很累,应该沾了枕头就能睡过去。
可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单曦微彻底没了困劲儿。
夜深人静时,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次,还是了无睡意。
单曦微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手机来,打开微信, 找出那个昵称为“Aurora”的联系人来。
她打开和他的聊天页面,在输入框里慢慢地敲下一排字。
删掉。
再重新打出一句话来。
继续删。
好像不管她给他发什么,都不对劲。
最后单曦微给谢景臣发过去两条消息。
.
谢景臣没想到她会那样想他。
她居然会以为他对她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再有手段, 也不至于真的毫无分寸地去强扭瓜。
被其他人再怎么误解,他都无所谓。
可若误解他的人是微微……
谢景臣是真的很难受。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
得到了一切又怎样,变得强大了又怎样,有绝对的能力护她了又如何。
他早就失去了微微对他的信任。
在她那里,也许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吧。
谢景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男人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今晚她看他的那种眼神,谢景臣自嘲地笑出声。
可真他妈的难受。
胃里像是灼烧一般,翻涌着绞痛。
谢景臣皱紧眉,摁在沙发上的手缓缓蜷起来,攥成拳头。
一夜未眠。
谢景臣黎明才回卧室,打算躺着休息会儿。
也是这时,他才看到手机里传来的微信消息。
【微微:对不起】
【微微:谢谢】
客气、疏离,极其礼貌。
并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至少愿意和他说话了。
而且这次还是她破天荒地主动发来的消息。
谢景臣发觉贪心的自己却又异常容易满足。
就像现在,在看到她的消息后,缠绕在他心头一晚上的烦闷和挫败,居然就这样被她简单的两句话给抚平了。
就连胃里都不再难受。
他不是一个能纵容别人的人,可对她的包容度却可以无限大。
他也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偏偏在她面前可以做到无尽温柔。
他的纵容和温柔,只对她一个人开了权限。
谢景臣想了想,拍了一张照片给单曦微发了过去。
单曦微给谢景臣发完消息后就一直等着他的回复,想知道他还有没有介意她误会他。
然而,直到她捧着手机睡着他都没有给她回应。
早上五点多钟,掌心里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
睡眠很浅的单曦微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她霎时睁开眼,下意识地就去看手机。
谢景臣回了她。
只不过他没说一个字,只是给她发来一张他站在落地窗前拍的黎明破晓的照片。
照片中远处天际边露出鱼肚白,地平线上出现了属于朝阳的橙红,周围还带着金色的光芒。
这座时尚之都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她的脑海中闪过来自遥远的对话。
“单曦微,晨曦的曦,微光的微。”
“早晨出生的?”
“嗯。”
而在这样的清晨美景中,落地窗上还映出了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
照片里有他拍照的影子。
虽然什么都没说,这应该也算消气谅解她昨晚的鲁莽了吧?
单曦微的心里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把手机放到旁边,又在床上躺了会儿,然后就爬了起来。
本来想眯一会儿的谢景臣因为收到了单曦微的微信,完全没有了困意,但是为了白天的工作,他还是躺到了床上。
男人的手里攥着手机,这样只要她一给他发消息他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谢景臣的一只手臂垫在头下,他望着头顶的吊灯,房间里虽然拉开了窗帘,但因为天才将明,光线也没那么明亮。
他侧了点头,看向落地窗外。
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下。
微微,又是一个今天,我还是很想你。
单曦微买药回来时天光大亮,她走到门口,左手边是自己的房间,右手边就是谢景臣的。
单曦微站在原地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向右转了身。
女孩子站在他的房间门外,抬起手来想要按门铃,可是却迟迟摁不下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多管闲事了,他生了病自然会有秘书帮他去买药,她干嘛着急地去跑这个腿儿。
可她明明知道,自己之所以一大早爬起来去药店帮他买感冒药和跌打损伤的药膏,是因为昨晚自己不错怪了他。
这样做会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减轻她的愧疚感。
毕竟……他救了她,她不道谢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扇他巴掌。
单曦微只要一想起昨晚酒店服务生用英语对她解释的那一大串话来,她就羞愧难当。
要不然……把药给他放门口,摁个门铃就走?
单曦微觉得这样可以。
正巧可以避免了她和他见面,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就在她打算把透明袋里的药放在他的门口的前一秒钟,面前的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谢景臣一身深灰色西装,里面搭着白色的翻领衬衫,配了一条蓝白条纹领带。
衣装平整,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身材高大挺拔的他出现在她面前,表情怔忡了下。
谢景臣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打开门就能看到微微。
这很让他受宠若惊。
而让他更受宠若惊的是,微微特意去给他买了药。
女孩子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抓包,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脸颊上就漫了一层绯色,红晕一路延伸,染红了她的耳朵和脖颈。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冷静,对谢景臣轻言慢语地解释:“我知道昨晚是我莽撞,抱歉,是我不对,既然道歉就该诚恳,所以这个给你。”
单曦微把手里的那袋药塞给他,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谢景臣手急眼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单曦微心一惊,梗着脖子扭过脸来,她的眼底闪过慌乱,眸子直直瞪着他。
女孩子的眉心拧起,她抿着唇想把手抽回来,奈何谢景臣握的牢,单曦微根本挣脱不开。
“你松手啊。”她好看的秀眉蹙紧,话语一如既往的清淡冷然,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谢景臣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他勾着唇,慢条斯理地问单曦微:“微微,你的诚恳,就只这样吗?”
什么叫就只这样?
单曦微对他的得寸进尺觉得很是不可理喻,她都专门跑去给他买药然后提着药来道歉了,他还想要她怎样?
谢景臣稍微用了一点力,强硬地把单曦微往自己这边拽了点。
他俯身,弯了点腰,凑近单曦微。
女孩子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她很不自然地轻眨了几下眼睛,胸腔的一颗心脏不受控制地正在加速。
扑通扑通的声音震着她的耳膜。
“你要真有诚意,”他的话语含着笑,又带着几分诱哄,嗓音低低喃出声,在她耳边温柔缱绻道:“就帮我吹一下昨晚挨了你一巴掌的脸。”
单曦微不可置信地掀起眼帘来瞪着他,恍若自己幻听了。
但事实告诉她,她并没有听错。
他就是在要求她帮他吹吹脸。
男人侧头,将带有一道划痕的脸颊凑到她这边,等着她给他吹。
单曦微咬紧嘴唇,同他无声的僵持着。
谢景臣对她仿佛有用不尽的耐心,她一刻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能和她耗一刻。
单曦微知道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做,还就真走不掉了。
聪明的人永远都不会做无谓的挣扎,该妥协时便会妥协。
单曦微抿抿唇,她盯着他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的侧脸,盯着他脸上那道被她的指甲划出来的痕迹。
慢慢地往前凑了一点,很轻很轻地吹了口气。
几乎在热气洒落到他脸颊上的同时,谢景臣的脑袋忽然飞快地往她那边靠了过去。
单曦微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嘴唇就碰上了男人的侧脸。
她在认真履行他的要求帮他吹脸,可他却……
却趁机让她被迫亲了他的脸!
单曦微在嘴巴触碰到他的侧脸的那一瞬就震惊地僵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后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唇瓣上的柔软真实地存在着,胸腔里的心跳剧烈到快要爆炸。
心跳声吵的她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耳边只剩下了一声又一声的——砰、砰、砰……
忽而,隔壁的门发出了响声。
单曦微像是被瞬间拉回神,她正想推开谢景臣,结果被他抢先一步。
男人非但没有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反而直接把她一下子往怀里拉过来。
单曦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进了他的房间。
关键是……
还被他紧紧抱着,抵在了门板上。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
单曦微正在他怀里挣扎的时候,脚步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门铃声。
她的身体登时变得僵硬无比。
单曦微顶着一张涨红的脸一动都不敢动,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几乎快要屏息。
谢景臣垂眸望着她羞恼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勾起唇来。
还搂着她的男人忍不住想要逗她,便附在她的耳畔处,薄唇几乎蹭着她红通通的耳廓说了一句话。
他的嗓音性感又散漫,透着一股轻佻,用气音低声调笑问:“怎么不动了?”
“微微……”他声音微哑地唤着她,“看我。”
单曦微垂眉耷眼,像只折了耳朵的兔子。
敲门声还不断地响在耳边,她紧绷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或者是就不肯听他的话,总之没有仰脸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