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看见他一阵惊喜:“夫君,你回来了?”
铁鹰却是一阵惊吓,因为他感觉王爷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奸夫似的,冤枉啊,他和夫人距离足有两米,而且说话的时候他头都没敢抬!
“主子。”铁鹰连忙弯着腰解释清楚:“是这样的,夫人思念您,正欲派遣小的去国子监问问您回不回来。”
秦嫀笑道:“是啊,今天是中秋节,我还怕你不回来呢。”她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郎君身前:“让我好好瞧瞧,这几天是不是又憔悴了?”
摄政王立刻一阵紧张,因为昨夜他还是熬夜了的,当下也顾不得再去发作铁鹰:“昨夜……太热了,我不曾睡好。”
所以眼下有一点点青黑是正常的。
高远:含血喷人!老奴明明在您的屋里放了很多冰盆!
“可怜见的。”秦嫀抬起嫩葱般的双手,摸摸夫君的盛世美颜,的确有些疲态:“那果子间里难道没有冰盆吗?”她语气心疼,带些埋怨:“堂堂国子监,怎能让夫君遭这种罪。”说着踮脚亲了一下,润润郎君干涩的唇瓣。
“……”赵允承耳根发烧,瞪了一眼还杵在那不知趣的铁鹰,冷哼:“你还在这里作甚?”
铁鹰头皮一麻,赶紧道:“是是,属下告退。”
铁鹰一走,秦嫀把赵允承的俊脸掰回来,四目相对,小声倾诉道:“爱郎,这些日很是想你,你总算回来了?”
赵允承听见自己的新称呼,脸庞蹭地烧起来!
爱爱爱爱……爱郎,秦三娘这个不要脸的,私下里竟这样称呼他?
摄政王感觉脚趾和指尖都有点发麻的感觉。
被秦嫀缠着腻歪,赵允承连呼吸都不知道如何安排,时快时慢,时而干脆大气不出……
吻了他一会儿,秦嫀轻声道:“你长得太高了,头稍微底下来点。”
赵允承嘴唇抿了一下,朝她微微弯腰。
秦嫀试了一下:“嗯,不错,这个高度刚刚好……”她说罢,继续不遗余力地调~戏夫君。
“……”赵允承不知不觉闭上了那双令人惊艳的凤眸。
按照往日的流程,秦嫀调~戏着调~戏着,必然会把郎君带进帐中,可是今天,她亲够之后便停下来,语带歉意道:“对不住了夫君,今日我身子不便,不能伺候你。”
赵允承刚才有点迷茫的眼神,恢复清明,淡漠道:“无妨。”
上一次只是意外罢了,不管谁信不信,他对秦三娘一点不轨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夫君难得回来一趟,我怎能不叫夫君尽兴呢?”秦嫀说道,笑着拉起赵允承的手,往卧室里带:“夫君来。”
刚才还想着与这小娘子保持距离,现在被人一拽,赵允承只觉得他命不由他,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小娘子扯到了帐中。
秦嫀笑道:“夫君坐着便是。”
然后她就在他面前挽起了袖子,挽起袖子之后的第一步,解他的腰封!
赵允承惊恐地看着埋首忙碌的女郎,那好看的金步摇在他眼皮底下一晃一晃,这人……这人……摄政王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高!
秦三娘的行径真是太出格了,简直可以说是伤风败俗,令人发指。
而且这做派,摄政王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第一次知晓,还能这样!
简直不堪入目。
但他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般,除了坐在那儿双手抓紧身边的木栏,竟是无法动弹,连眼睛都挪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三娘作恶,毁他清白!
这个秦三娘,一而再再而三……
“你,你作甚离开?”赵允承感到一凉,原是秦嫀从他跟前离开。
秦嫀道:“我去拿一条干净的帕子,很快就回来。”
赵允承道:“什么帕子,是不是这种?”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眼巴巴地看着秦嫀。
“啊,就是这种。”秦嫀接了过来,既然有,她便不用起身去拿了。
接上刚才没完的事,摄政王咬咬牙,便又重新开始吐槽秦三娘,好不知羞的一女郎啊,竟对他做下这种下流不堪的事!
秦嫀抬头看他,看到自己满意又惊艳的面容,笑了,夫君这种时候最是迷人了,像朵靡丽盛开的人间富贵花。
见她瞧着自己,赵允承忙收敛神色,羞恼地把头撇开去,看他作甚,还不快点努力伺候。
摄政王耳根子爆红。
呸,他才没有那样想,一切都是被逼的。
秦三娘,色胚!
事了,近黄昏。
秦嫀用了夫君奉献出来的手帕,去浴间洗漱,顺便吩咐丫鬟,叫厨房把那条石斑鱼好生做了。
丫鬟瞧了瞧屋里,想进去掌灯,但最终还是羞红着脸没进去。
帐内,赵允承躺在里头,不晓得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晓得方才好像去了一趟别的地方。
云遮雾罩,飘飘欲仙。
秦嫀洗了脸出来,自个儿把灯点上,室内立刻亮堂了起来。
晚上,二人一起用饭。
秦嫀一直热心地照顾郎君,给郎君布菜:“这条石斑鱼,乃是前几日我娘家送来的,我舍不得吃,想等着你回来,我俩一起吃。”
赵允承听了有些许感动,脸上却平静道:“以后想吃就吃,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东西虽不稀罕,但我想与你一起吃嘛。”秦嫀也不生气,因为她知晓夫君是心疼她,因此仍是笑盈盈的:“据说今晚有花灯会,一会儿咱们也出去凑凑热闹,好不好?”
赵允承怔了怔,花灯会?
虽然一直在东京城过中秋节,不过这些民间的东西,他还真没有参与过。
“嗯,你喜欢就去。”赵允承淡淡道。
“夫君不喜欢吗?”秦嫀看着他:“据说猜灯谜还能赢花灯,也不知我能猜对几条?”
赵允承道:“都是些简单的谜面罢了。”
猜灯谜什么的,一听就很幼稚。
若非秦三娘吵着要去,赵允承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抵都不会去的。
吃过晚饭后,夫妻二人整装出发。
丫鬟和府里当差的下人,也得到主子的准许,可以到街上去游玩。
秦嫀和赵允承一道,双手抱着赵允承的手臂,十分有安全感。
因为夫君长得高,而且气势非凡,身边的人都不敢挤他。
大街上果然灯火璀璨,一派喜气洋洋,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小娘子,都穿上了好看的衣裳,和同伴三三两两地游街。
小孩子最是快乐,手里拿着漂亮的兔儿灯,追逐嬉闹。
秦嫀看着他们,眼神柔和。
赵允承见此,以为这女人羡慕孩童手中的兔儿灯,啧,多大的人了。
前面就有一个摊子卖兔儿灯的。
赵允承带秦嫀过去,买了一个,递给秦嫀。
“额……”秦嫀笑着接过来:“谢谢夫君,好漂亮的兔儿灯啊。”
卖灯摊贩笑赞了一句:“漂亮的兔儿灯与美貌的夫人,相得益彰!”
秦嫀不好意思地一笑,过奖过奖。
赵允承却不怎么开心,他狠狠瞪了摊贩一眼,连忙带着招蜂引蝶的女郎离开了。
“咦,那边可以放灯,夫君我们去放灯吧?”秦嫀看见有人在桥边放灯,连忙兴致勃勃地提议:“走,我有一箩筐的愿望要许呢!”
赵允承一听这事就不靠谱,放灯有用的话,还要练兵干什么?许个愿让敌国没了不就行了?
顿了顿,摄政王还是跟了上去。
秦嫀已经从商家那里买了两盏莲花灯,上面可以写字,她握着笔小心翼翼地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把笔递给赵允承:“给,夫君快写下愿望吧,我不看你!”
“……”赵允承皱眉,恕他直言,这真的很幼稚,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秦嫀道:“快写啊,钱都花出去了,不写白不写。”
也,也对,钱都花出去了。
摄政王接过笔,捧起莲花灯转过身去,刷刷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趁着秦三娘不注意之际,他把自己的莲花灯放入河中。
“哇,你这么快?先让我看看你写什么嘛。”秦嫀一见他竟然开始放了,赶紧凑过来看!
摄政王脸色一僵,连忙双手并用赶紧划水,把自己的莲花灯推远。
因此还掀翻了别人的莲花灯,不过那又如何呢?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条河所有的灯都要给他爬。
“你好坏啊,故意不给我看。”秦嫀扼腕,她真的很想看看夫君在灯上写什么?
赵允承抿唇,斜眼偷偷瞟了一眼秦三娘的灯,一瓣花瓣上写着:与夫君恩爱到老。
另一瓣花瓣写着:家人福乐安康。
摄政王不爽,两文钱一盏的灯能承载这么多愿望吗?!
真搞笑。
第43章
秦嫀软磨硬泡,也没有把夫君写的愿望套路出来,只好遗憾放弃。
“我的灯放哪儿呢?”笑靥如花的女郎,看见前面太多灯了,便朝上游走了一段,希望给自己的灯找个好地方,让它飘得远一点:“就这儿好了。”
刚挑好地方,旁边有个紫衣小女郎撞了她一下,差点把她撞入河中。
赵允承一直关注着笨手笨脚的秦三娘,见状长臂一伸,及时出手,将身材玲珑的女郎搂入怀中,紧紧护着。
“哪来的小丫头?看着点。”摄政王沉声道。
“对不住……”紫衣小女郎发现自己撞人了,连忙慌慌张张地道歉,瞧着是被赵允承的气势吓傻了。
秦嫀没什么事,灯还在手上捧着呢,她忙道:“没事没事,河边危险,快去找你的亲人罢。”
正说着,一道女郎焦急的声音传来:“阿渝,怎么了?”
紫衣小女郎转身向她扑去:“姑姑!”
秦嫀看见是一位样貌清秀的已婚女郎,笑道:“没事,方才我俩不小心碰撞了一下。”
来人正是梅侧妃,她正准备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道略微熟悉的威严声音从头顶传来:“哼,明明是她撞的你。”
梅侧妃整个人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俊美面容。
正是她那未曾见过几面的夫君,摄政王赵允承。
可笑的是,对方却并不认识她,因为他从来就未曾正眼瞧过她。
家里选择送她去摄政王府当侧妃,只是一场交易罢了,摄政王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梅侧妃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被自己的丈夫团团抱住的女郎,却见到女郎笑容甜蜜,明艳照人,就那样笑盈盈地倚在男人的怀里,嗔道:“一个小女郎,你也要跟人家计较,人家也是家中的掌心宝好吗?”
赵允承果真没认出梅侧妃,因为他从来不去记不相干的人长什么样,于是他正眼都没有瞧那姑侄俩,径自对秦嫀说道:“时间不早了,把你的灯放了,咱们回去。”
秦嫀笑道:“好。”然后对梅侧妃点点头,表示告辞。
梅侧妃就像被奇怪的力量定格住了一般,全身动弹不得,直到那两人姿态亲密地离开了她的视线内,她才长松一口气,谢天谢地,摄政王没有记住她的样子,否则她今晚就有可能溺死在这条河道中。
如她所见,那女郎十有八九是摄政王养在外头的外室,看样子还颇为受宠。
梅侧妃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底气和对方比较,若是刚才贸然相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抱着侄女往回走,梅侧妃笑了,因为她一直等的报应来了,如果王府后院那位知道此事,怕是要疯了吧?
秦嫀把莲花灯放了,毕竟难得出来一趟,她又挽着赵允承的手臂磨着对方去猜了一会儿灯谜,赢了好几个灯,这才打道回府。
赵允承今晚是不能在这里逗留的,他送秦三娘回到沈府,扯谎道:“恩师请我去他家中一聚,你自己歇着,我出去应酬。”
曾经教导过皇九子的太傅:哈嘁!
秦嫀心中腹诽,你那恩师不知道你成亲了吗?这般没有眼力见。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个时代的男性,大部分都非常大男子主义,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要找个像她家夫君这样的好男人,纯属不易,她很是知足,点头笑道:“好,夫君去罢,记得要送礼,好好与恩师聊聊。”说罢又噗嗤一声笑了:“我真是啰嗦,像夫君这般尊师重道的人,自然不用我提醒的。”
赵·尊师重道·允承:“嗯,我走了。”眼睛瞟着笑盈盈的秦三娘,脸上有一丝丝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