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翘摇
翘摇  发于:2020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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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理理裙子,一会儿掖一下衣服。
  一会儿交换腿交叠的位置,一会儿又往他那边瞟。
  手指还在扶手上轻轻地抠,似乎想说什么,又一直憋着。
  时宴突然握住她的手,摁在扶手上,低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郑书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手没抽回来,便支支吾吾地说:“这一场结束后,我想回酒店。”

  两人细语。
  “怎么了?”
  “没怎么……”
  时宴深深地睇她一眼。
  又开始了。
  果然没那么安分。
  可她不说,脸颊又憋得有些红,时宴只好随她。
  “回去后跟我说一声。”
  郑书意点了点头。
  这一场会议结束,她立刻悄然离场。
  还好会场离酒店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她便回了房间,并且给前台打电话要了点东西。
  匆匆去洗漱间换了内裤和棉条,郑书意倒上床的那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小腹的绞痛像爆发的火山,一股脑蹿至全身。
  她蹬掉鞋子,死死抱着枕头,慢慢蜷缩到床边一角。
  ——
  十一点半,第二场会议准时结束。
  时宴刚起身,还没走出会场,便被这一场的主持人叫住。
  这位是某财经电视台的主持人,和时宴有过几次交集,此刻是要邀约共进午餐的。
  时宴应下了,主持人看了他四周一眼,又问:“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来吗?”
  其实刚刚在台上,他便看见时宴和郑书意窃窃私语,行为亲密,多半是那种关系。
  却又想,万一不是呢?那岂不是尴尬了。
  “有些不舒服,已经回酒店了,她娇气得很,应该来不了。”
  看时宴说这话的语气及神态,主持人懂了,点头道:“那等下次有机会吧,我看她对今天的话题挺感兴趣的。”
  时宴随口“嗯”了一声。
  随后,他和陈盛一同走出去,看了眼手机,郑书意那边没有动静。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去问问酒店。”时宴吩咐陈盛,“她怎么回事?”
  不用时宴具体说这个“她”是谁,陈盛便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
  几分钟后,陈盛说:“回酒店了,找前台要了一盒止痛药。”
  “止痛药?”
  时宴看了眼腕表,又说,“中午的饭局你代替我去。”
  陈盛点了点头。
  但心里却有些无语。
  怎么又是他。
  他其实也想回酒店休息。
  ——
  时宴站到郑书意房间门口时,正要抬手敲门,却顿了顿。
  从会场到酒店的距离太近,近到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二话不说回来了。
  僵了片刻,时宴垂下手,转而拿出手机。
  铃声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时宴才复又抬手,按响了门铃。
  如同铃声一样,门铃按了三次也没人回应。
  时宴皱眉,转身朝电梯走去。
  中午的阳光稀稀疏疏地透过窗帘洒到床上,在纯白的床单上透出斑驳的阴影。
  郑书意出了一身冷汗,浸湿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以至于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心情很不好。
  同时耳边有铃声在想,她烦躁地“啧”了一声,推开枕头,伸手去摸手机。
  手机没摸到,却摸到一处温热。
  郑书意慢慢睁眼睛,一侧头,时宴的脸就在她床边。
  以及,她的手正摸着他的手腕。
  “你……怎么进来了?”
  时宴垂眼看她的手指,转而握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打算一个人自生自灭?”
  或许是吃了药,头昏昏沉沉的,郑书意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现状。
  虽然他说的话不太好听,但他好像是知道她病了,专门回来看她的。
  郑书意没说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眼睛也雾蒙蒙的,就那么盯着他,却少了平日里的生气。
  时宴心里莫名揪了一下,像是叹气一般,沉沉问道:“怎么了?”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在她疼得抓着枕头又锤又啃的时候,无人在身旁。
  那种矫情便很容易被无限放大,让人感觉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这会儿他的出现,让郑书意忍不住想抓住那股安全感。
  没有多余的思绪能够给她去思考其他的。
  只是——
  “我疼……”
  郑书意捂住被子,气若游丝地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怎么变这样了。
  其实也没那么疼的。
  但她偏偏就摆出了一副得了绝症的样子。
  “哪儿疼?”
  时宴问。
  郑书意哑着嗓子说:“哪儿都疼。”
  时宴:“……”
  时宴慢慢直起了腰,嘴角慢慢抿起。
  似乎是看破了她的演技。
  郑书意感觉有些尴尬,连忙说:“其实也没那么痛,你哄我两句就好了。”
  时宴垂眼,打量了她一圈。
  “怎么哄?”
  “你就说……”郑书意想了一下,“就说怎么还没上天,就看见仙女了呢?”
  “……”
  时宴的表情很一言难尽。
  随后,他走到床边,脱了西装外套,面无表情地坐到沙发上。
  再抬眼看过来时,语气变得很无奈。
  “睡吧,我就在这里。”
  “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  时宴要不你来看看翘摇,她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噢。
 
 
第三十六章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郑书意裹着被子,闭了会儿眼睛,却很难安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眼睛隙开一条缝,模糊的余光中见时宴倚在沙发里,半歪着肩膀,双腿也随意地伸展,低头看着手机。
  好像还真准备就待在这里了。
  他人就在那里坐着,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却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郑书意想,至少不会疼得喊天喊地时却无人应答。
  那种不安感,让她连睡觉都不敢关掉手机铃声。
  悄悄地看了一会儿,郑书意摸出手机,关了静音,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许久后,终于闭上了眼。
  突然,时宴的声音响起。
  “你到底是胃痛,头痛,还是哪里痛?”
  郑书意睁开眼,支支吾吾地说:“那个痛……”
  身后的人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你明天继续穿短裙出门,短袖也可以,这样就不会痛了。”
  郑书意:“……”
  臭男人到底会不会安慰人!
  “你以为我穿裙子是为了……”她捂着被子,哼哼唧唧,“还不是为了好看。”
  “不穿裙子也够好看了。”
  郑书意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他:“嗯?”
  “睡吧。”
  ——
  郑书意没想到自己真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
  时宴也没想到她真就睡得这么香了。
  床上半晌没了动静,只有绵长而匀净的呼吸声。
  冬日的下午漫长又寂静,天阴沉沉的,不过两三点,就已经没了明晃晃的阳光。
  房间的灯开得有些亮,晃在眼前,让人难以沉静。
  时宴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缓缓起身,关掉了顶头的大灯,转而打开床边一站朦胧的落地灯。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没有声音,没有震动,屏幕来电显示“饲养员王女士”。
  时宴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郑书意,便没管那通电话,任由它自己挂断。
  可过了几秒,电话又拨了过来,还是那个“饲养员王女士”。
  家里养宠物了?
  感觉这个电话似乎很着急。
  于是他伸手,触到郑书意散乱的头发时,他的动作停下。
  本想拂开她的脸上的头发,捏一捏她的脸。
  可是看见她熟睡的样子……
  时宴倏地笑了笑,捏住她的发丝,在她鼻尖扫了扫。
  一下、两下、三下……
  时宴像逗弄一般,不厌其烦地重复动作。
  “干嘛呀……”
  好一会儿之后,郑书意被弄醒,很不耐烦,眼睛都懒得睁开。
  时宴:“电话。”
  郑书意闭着眼睛调整了好一会儿呼吸,才一把抓过手机。
  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撇了撇嘴角,然后拉长了声音,说道:“妈……”
  时宴:“……”
  这备注给得还真是别出心裁。
  “我在睡觉……”郑书意揉了揉头发,没坐起来。
  以郑书意妈妈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在下午睡觉的人,所以感觉有些奇怪。
  “大下午的怎么睡觉啊?”
  但郑书意不想跟她说自己不舒服,一个人在外,平白惹千里之外的家人担心。
  “没什么事,困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没什么事?那你怎么不去找人家喻游?”
  郑书意一听到那两个字,倏地坐了起来。
  见她这突然的动作,时宴也侧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骤然相接,两秒后,郑书意又有些心虚地别开脸。
  她挠了挠头,“妈,我周末就不能休息休息吗?”
  “一起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也是休息啊。”妈妈觉得这一切非常理所当然,“最近不是上了一步那什么爱情片吗?我看你表妹啊那些都在发朋友圈,你们也去看看呗。”
  “妈,其实我……”她抬眼偷瞄,时宴已经背转过身,“真不用了,你就等等,过年我回家再跟你说。”
  “说什么?怎么突然又要过年回家跟我说?你是不是又突然不理人家喻游了?”
  郑书意无奈地抓枕头:“不是,我就是……”
  “意意啊……”妈妈突然打断她,“你要是不喜欢呢就跟妈妈说,妈妈不会勉强你的。”
  郑书意一听,立刻点头。
  “对对对,其实我还真不喜欢那一款”
  但同时,她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妈妈再给你物色物色。”
  郑书意:“……”
  “那你告诉妈妈,你喜欢哪种的?”
  郑书意目光在时宴背影上逡巡,喃喃道:“我不是给你发过照片吗?”
  “嘟嘟嘟……”
  耳边响起忙音,郑书意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对方已挂断。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郑书意摩挲着电话,陷入一股奇奇怪怪的沉默。
  她总感觉自己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时宴有意无意地在看她的神情。
  好像听到了她和妈妈的对话一样。
  偏偏时宴这会儿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任由她的小紧张在空气里流淌。
  刚刚落在他耳里的对话,“我还真不喜欢那一款。”,“我不是给你发过照片了吗?”,要从中猜测到完整的对话,其实不难。
  许久,时宴见她抠了抠手机,又抓了抓头发,似乎在想要说点什么时,时宴突然开口,直接截断了她预想的说辞。
  “你家里催你相亲?”
  郑书意:!
  他怎么感觉这么准?!
  “没、没有啊。”郑书意往被子里缩了缩,“我妈说要给我买一只狗呢。”
  时宴点了点头,“那你喜欢哪一款?”
  “哦……喜欢乖一点的,听话一点的,”郑书意摸了摸脸,“就中华田园犬那种你知道吧。”
  时宴:“……”
  莫名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内涵倒也没什么,主要是她这小姑娘花花肠子太多,偏偏又表现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让人心里闷火乱蹿,却又不忍心朝她发作。
  许久,时宴移开眼,自己消化了一些情绪,才说道:“郑书意,你一天天的,真的很让人头疼。”
  郑书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分你点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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