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联系她,还是她不联系你了?”左烨调笑道,“除了怀兮你也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吧?”
左烨说着拿出手机,随意地翻了下朋友圈。翻到怀兮前阵子po到朋友圈里她跟程宴北一起健身的照片。
运动一番后大汗淋漓,两人都穿着轻便简单的运动服,在落地镜前拍照。
一张是怀兮短发凌乱地在脸际张扬,程宴北在她身后,一手揽在她腰际。她两道马甲线隐隐,说不出的好身材。
另一张是她直接被他架到了肩头上,身下男人身形精硕有力,看起来毫不费力,她纤细的两腿环在他身前,低下头,去吻他的侧脸。
左烨心想蒋燃估计也看过了怀兮的朋友圈。
现在大家不像年轻时那样,分个手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一个个前任像是一件件的藏品,不管好的坏的,分手后留在好友列表,时不时地翻一翻,一水儿地看过去,像是在看自己过往的情场战绩。
以后说不定谁空窗期来了,再对谁突然萌生了感觉,大家再续个前缘抑或互相抚慰一下,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没真正爱过罢了。
蒋燃瞥了眼左烨手机屏幕,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没说话。
“你看过了吧?说起来,前几天我看到怀兮朋友圈还挺惊奇的,就那几天我听我在Hunter的朋友说他们队长找了个新嫂子,我猜是怀兮,没敢问,结果就见她发朋友圈了——他俩复合了你知道吗?”左烨状似随意地说着,实则有点儿试探。
“知道。”蒋燃回答得无波无澜的。
“没什么想法?”
“没有。”蒋燃吐了个烟圈儿,有点儿自嘲地一笑,“我有什么想法?”
“那你就是对那个造型师挺有想法吧,”左烨打趣道,见蒋燃笑了,似乎心情和缓,又搡了搡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联系了?”
蒋燃掸了掸烟灰,整理思绪,淡淡地开了口,“回上海我们见了一面我就训练去了,那几天天天训练到深夜,没时间联系她。”
“她生气了?”
“不知道,”蒋燃迟疑地说,若有所思的,“她没联系我了。”
“那就是生气了。”左烨下了结论,“你没打电话问她啊?也不能总等女人联系你吧?”
“没打通,停机好几天了。”蒋燃苦笑着,“问她公司的人,说她辞职了,好像是被另一家公司挖走了。”
“啊,停机了啊?”左烨也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
蒋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几天了,联系立夏联系不上。他也惴惴不安地想过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了她不高兴。
她不算是个烈性子的女人,比之怀兮的直脾气倒是平和稳重得多,这么不告而别也实在不像是她的风格。
就算是换了电话号码,微信也不该不回的吧。
蒋燃这么想着,又拿出手机,在立夏的聊天框附近停留。
他的微信头像还是钢铁侠。
复联1-4系列在大陆重映了一个多月热度都不减,之前在上海他们去看了第一部,那天晚上太累了就一起回了酒店休息,没看午夜场的第二部。
他还想约她看电影的。
以前找女朋友,出去看个电影这种事儿,都是对方喜欢什么他就跟着一起看。多的是他不感兴趣的题材。不过只是一件小事情,他倒不计较,由着女人的性子就算了。
但和立夏在一起,好像没有谁顺着谁。
他们都喜欢,就都一起去看了。水到渠成。就是演到无趣的情节也并不觉得无趣,还能聊几句有的没的,也不觉枯燥或是败了谁的兴致。
“可能人家就是跟你玩玩啦,”左烨见蒋燃一直盯屏幕,宽慰道,“你也没怎么为女人的事犯过愁吧,女朋友没了再找就是了,喝酒喝酒。”
“叮当——”两声碰了蒋燃的杯子,蒋燃顿了顿,拿起,回碰左烨的,仰头喝酒。
却依然觉得郁结难消。
是,他以前都没这么在意过谁的。
喉中热辣蔓延开,左烨提起,“哦对了,我想起了个事。”
“什么事。”蒋燃看他。
“马上比赛了,FH赛车俱乐部派的咱们车队,他们MC那边是Hunter,有点儿事需要你跟Hunter那边在赛前交涉一下,每次都这样,你知道的,这是必须的,”左烨说着,顿了顿。
他也知道蒋燃以前跟程宴北关系还算不错,近来好像是因为怀兮,不大愉快了。
“要不,我帮你给程宴北打个电话?”左烨试探着,继而还半开着玩笑,“顺便帮你问问有没有他前女友的消息?万一他俩又私下联系上了呢?”
一般爱玩儿的男人眼里都没几个好女人,蒋燃听左烨调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然后拒绝了:“不用。”
左烨一愣,“怎么了呢?”
“我给他打电话。”蒋燃似乎也是被左烨提醒到了,从座位起身。
“给谁?程宴北?”
“嗯。”
“——你给程宴北打电话?”左烨下巴都惊掉了,“喂喂,蒋燃,我刚才就开个玩笑啊,没说立夏联系他,你还真打过去问他们有没有联系啊?”
说着,蒋燃已拿着手机,向一侧走去。
“喂——喂!”
左烨连呼好几声,都没叫住他。
这真他妈是着了魔了啊。
-
晚上十点多,怀兮靠在程宴北身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放的是某个挺知名的丧尸电影,过一会儿就有血盆大口和涨得发紫的白眼球糊一屏幕,伴随着阵阵尖利的叫喊,刺人耳膜。
怀兮看得瞌睡频频,打着哈欠翻了个身,脑袋埋到他胸前。
片子是她选的,程宴北平时不怎么看这种电影,给他看得却有点儿心惊肉跳的,刚才就说让她把音量放小点。
她却直接把遥控器给藏起来了,反骨得很。
这会儿像只瞌睡了的小猫似地缩在他怀中,背过电视屏幕上的血腥画面。
程宴北一手支着脑袋,另只手揽着她脊背,想把电视给关了,但她给遥控器藏了起来,他只得硬着头皮看。
过了会儿一个丧尸甩着肠子朝主角冲过去,几乎要冲出屏幕。他嫌恶地皱了皱眉,要闭眼回避。
一低头,对上她笑靥,“怎么,害怕了?”
他皱起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没回答,反笑着问她,“你困了?”
“没有,”她娇俏地笑起来,“我让你自己看啊,练练胆量。别什么都要我陪你,好吧?”
程宴北看了她几秒,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勾起了唇,笑意久久未消。应声道。
“好。”
他知道她是有些困的。
在他家住了这么三五天,她跟着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不赖床了。晚上吃过饭又一起去的健身房,激烈运动一番,回来不累怎么可能。
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这会儿也被她选的丧尸片吓得困意全无,硬着头皮陪她看,心想或许她睡了就能关电视了,于是他拍了拍她的脊背,说:“困了就睡。”
“我不困。”她嘟囔一句。
“怎么了呢?”他笑起来,低了低头,嗓音飘到她耳畔,“你还要等我看完啊?”
“是啊。”她眯眼朝他笑,有几分暧.昧。
“你是等我被吓得精力好了,晚上跟你好办事?”他也幽昧地笑笑,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故意选这种片子,是不是?”
她是真没忘了他以前连鬼屋都不敢陪她去,这会儿被他力道拽得脑袋一晃一晃的,边还不怕死地对他笑:“你怎么这么聪明。”
她一双潋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接着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唅吮他拇指的指节,暗示意味满满,再将他手一点点从她唇上拨开,捏住他掌心,带到自己睡裙下。
细密精致的蕾丝边滑过他指腹。有火苗一簇簇地蹿起。是情|趣内衣。
“……”程宴北眼神蓦地幽暗下去,思考了一下,然后顺势捏住了她臀将她朝自己怀中按过来,再用一腿蛮横地挟住了她的腰,低声问她,“什么时候换的?”
她有点儿无辜地看着他,答得认真:“刚才你洗澡的时候。”
“丧尸片也是故意选的?”
“怕你困。”依然认真回答了他。
“……”程宴北眯了眯眸,眼底掠过一丝危色,和她对视着。
怀兮依然用那种十分万分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自己只是在洗完澡后,换了一套无比普通的内衣而已。
两人就在如此的对视之间,目光渐渐地迷离了起来。
双双都在试探着,询究着,期待着,到底是谁先主动。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在她一手勾上他脖颈的同时,他一个翻身,蛮横地顶开了她两条腿,就将她死死地压到了身下。
电视上的丧尸电影正进行到白热化,却一点儿没冲淡在沙发上争分夺秒燃烧起来的熊熊情火。
两人无休无止地缠吻厮磨了片刻,刚纠缠着将彼此剥了个干净,把她那一身藏在睡裙下的秘密,拨云见月般昭示于他眼前。
他手机突然就响了。
有点扫兴。
本来他没想管,可电视机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手机在茶几玻璃上震动的动静也越发喧嚣,直至震耳欲聋。
响了一遍又一遍,催促着他。
怀兮伏在他身下,一肩的肩带儿已滑下大半,袒露出一片的盈盈雪白,她手推了推他胸膛,轻轻喘着气说:“你去接一下吧。”
他也深呼吸一下,盯着身下的她,“这么舍得我?”
“舍不得啊,”她说着,手指在他锁骨附近画着圈,“这么晚了可能有什么急事吧,响了好几次了。”
目前也就进行了个前.戏,兴致也才起来。
他思忖了会儿,迎着手机铃声,从她身上慢慢地起来。她一身黑色蕾丝情|趣内衣,也顺带着翻了半侧身,臀后甩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小野猫似的。
她支着脑袋,将双腿横到他腿面上,然后瞧着他拿起了手机。
程宴北正准备接,看到屏幕上的“蒋燃”二字,又顿了一顿。
最终还是接起。
“喂。”
清清冷冷的一声。
蒋燃离开MC后他们就没了联系。他也听说了在蒋燃的带领下Firer从伦敦离开后,又回上海加班加点地训练了十来天。
的确像是蒋燃的风格。
他们也是在MC一路走过来的,蒋燃是他的大学学长,也是他在MC的同门师兄,在赛场争得头破血流,难分伯仲,亦敌亦友,关系倒也算可以。
就是现在,有些疏离了。
“喂?”蒋燃那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尴尬酝酿了小半天,他深深提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道,“你最近,有跟立夏联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76章 痴缠
程宴北听蒋燃问起立夏,顿了须臾。
蒋燃也在如此须臾的沉默中,忽然意识到自己打电话过来,一开口就是问立夏有些过于唐突了。
他尴尬地沉默一下,解释道:
“我联系不上她了,电话打不通,微信也没回我。好几天了。就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联系。我听说,你从伦敦回的港城。”
MC赛车俱乐部的分部在港城。按理说,程宴北他们封闭训练结束后是要去港城一趟的。
车队的老规矩了。
蒋燃如此猜测着。
但怎么解释都有些尴尬。
好像是他跟以前多疑怀兮和程宴北一眼,现在在多疑程宴北和立夏。
程宴北在电话这头跟着蒋燃又默了片刻。
这时,怀兮又调整了个姿势。她趴到沙发扶手上,翻了个身,小腹置于他腿面,臀高高地提了起来。那条毛茸茸的,猫尾巴似的装饰物,藏在一丛细密精致的黑色蕾丝边儿中,衬着她的雪白肤色,异常惹眼。
她显然不知道是谁打电话给他的,当然也来了些许兴趣,侧着脑袋,像只猫似地趴着,观察着他。
她看他一眼,就不自觉地动一下双腿。
那条尾巴就跟着甩一甩。似是有意无意的撩拨。
程宴北的目光沉了沉,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他们在上海的重逢,是因了拿错房卡的一场乌龙。
那天晚上,她穿一身热烈鲜艳的暗红,那套情|趣内衣比之这套更大胆而无不及。
那晚她是来找蒋燃的。
“我也没别的认识她的人了。”蒋燃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喘了口气,嗓音也跟着缓了下来,好似在抽着烟,吞云吐雾,愁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