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微信,她就去了厨房,双手从后紧紧地抱住柯印戚的腰,跟只树袋熊似的粘着他,他走到哪儿,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到哪儿,怎么都不肯撒手。
他也不赶她,就这么“负重”下厨,没过一会,就搞出了两碗干净清爽的阳春面来。
柯印戚拿上筷子,把两碗面端到客厅的餐桌上,把身后的树袋熊拉到身前来,亲了亲她的鼻子,低声问:“洗过手了吗?”
她点头。
“那快吃吧,”他说着,帮她拉开了椅子,“我去给美国那边回个电话,回完就来,乖,你先吃。”
她却不坐下,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袖,沉默了两秒,可怜巴巴地问:“我可以陪你一起打电话吗?”
“我肯定不吵你,”她说着,还认认真真地补充道,“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电话内容我可以听吗?不能听我就把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
“……当然能听,”他都被她给逗笑了,转身就在椅子上坐下来,“好,那我就在这儿打。”
陈涵心瞅着他,也不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
他拿出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巴掌大的脸庞上微微的淡红,立刻了然地冲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
她这才高兴了,两腿一跨,整个人面对着他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柯印戚哪能受得住她这样撒娇,心都快被她给酥化了,这时忍不住把她的脑袋朝自己掰过来一点,对着她的嘴唇用力地亲了两口。
要不是实在惦记着她饿,想赶紧打完电话让她把面给吃了,他早就已经在这儿把她给办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之前因为他的失误差点被端了的那家厂已经彻底转到了地下,收尾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他握着手机默默地听着属下的汇报,就看到身上原本打着“我绝对不吵你”口号的小人儿一会捏捏他的袖管,一会摸摸他的喉结,简直玩他这个“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我觉得我们的人里可能有人在跟Ghost的余党勾结,”
他一边垂眸看着陈涵心,一边说,“这次虽然我也有失误,但我还是觉得如果不是有内应,我们就不会被打得这么措手不及。”
Ghost是全球通缉的地下组织头目以及情报商人,之前据说Ghost本人已经被击杀,大势已去,可是最近他发现还有小部分的Ghost余党有日渐复苏的迹象,这次柯氏受创,也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确实,我已经按照少爷您的吩咐下去彻查手里的人了,”心腹属下在那头说,“可是如果真要找出Ghost的余党,可能要找Shadow的人帮忙一起,但是我们和Shadow的关系……”
Shadow是一个无国界的特工组织,由于柯氏在北美的一些生意总是在打擦边球,有时候也会触及到Shadow的领域,柯印戚被迫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结果都不是很令人愉快。
“到了万不得已,我会亲自联系孟方言的。”他眸色淡淡的,“敌人的敌人就是……”
话音未落,他忽然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柯印戚抓着手机,诧异地去看身上的人,只见陈涵心的脑袋正凑在自己的脖颈旁——小姑娘正在他的喉结边上认认真真地给他种草莓。
他的眸色一瞬间就黯了。
“少爷?”那头的属下这时急急忙忙地问,“您怎么了?”
“……没什么。”
他回下这三个字,刚想拍拍她的背以示警告,就发现这姑娘竟然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扭着腰开始蹭他。
这下,他脑袋里那根本来就已经几近断裂的弦终于彻底崩了。
冷声对着手机那头说了句“就按照之前计划的继续办”,他抬手摁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餐桌上。
下一秒,他伸出手,紧紧地箍着身上的人儿,用力地磨了下后牙槽:“……真不想吃面了?”
她摇了摇头,红着脸,靠在他的耳朵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柯印戚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
他抬手将她抱起来放到餐桌上,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哑声道:“宝贝儿,你自己想好今天要叫几声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一句,我不禁发出了一个字:草(一种植物)。妈蛋,这么会撒娇的心心谁能抵得住!少爷再能忍得住他就不是男人!!(少爷说着就掏出了一把枪:你竟然质疑我的能力?千玺还要不要我打给你了?
今天的少董和之之也是甜甜的!(有玻璃渣的糖也是糖)!我可以做到两对一起甜!!我可以!!看到你们都那么爱少董,我就让他们再多甜一会儿好吗!!
今天还有一位大帅比以文字的形式出场了,爱他知道他的人,请大声地叫出他的名字————!!
是这样的哈,我想看看你们想让少爷开张的愿望有多么强烈哈?来哈,用收藏留言营养液和票票让桑桑知道哈!谢谢哈!!(我不是全职作家哈,还有主业哈,所以用生命在更新哈,你们多爱我一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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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柔软
*
早上郑韵之醒转过来的时候, 她听到客厅里好像有人在说话的动静。
虽然昨天半夜她做梦哭醒,随后还和某人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头脑风暴辩论赛, 但后来再睡下去之后她还是睡得挺香的。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扫了一眼。
好家伙,竟然又是十一点了。
她都已经翘了整整两天的工作了,每天一睁开眼就是中午,扔着一堆时尚圈大佬的邀约和合作消息一个字儿没看, 她助理都快疯魔了。
要是这些人知道她这两天杳无音讯不是在睡觉, 就是在跟穆熙滚床单,会不会直接心肌梗塞进医院啊。
她眯着眼睛回了几条消息,翻身下床,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好好吃过东西, 此时饿得恨不得吞下一头牛,于是立刻拿起一旁的家居服套上, 飞奔出了卧室门。
然后她就懵了。
只见客厅的沙发旁边此时堆着几个大纸箱,两个搬家工人站在一边, 正恭恭敬敬地等着结算报酬。
而某个和她穿着不同色系却同款家居服的男人正靠在餐桌边,背对着她刷信用卡。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她在那几个大纸箱边上, 看到了她前不久才新买来的瑜伽垫、Switch、落地灯还有书架, 以及她从法国带回来的行李箱,她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纸箱子和搬家工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
郑韵之在卧室门口杵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穆熙听到声音,朝她回过头来。
“穆少董,”她笑了笑, 这时信步朝那些纸箱子走过去,“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一时没吭声,刷完卡,他淡定地将刷卡机交还给搬家工人,两个工人冲他道了谢,转头就出了大门。
她走到那些纸箱子边上蹲下来,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就看到了自己的胸衣。
她的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来:“说话。”
他似乎很享受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靠在餐桌边上,愈加淡定地挑了挑眉:“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儿。”
末了,他还加了一嘴:“那个黑色的看着挺不错的。”
她低下头,看到了一堆胸衣里其中一个黑色蕾丝花纹款的。
郑韵之闭了闭眼,从地上站起身,指着他:“穆熙,我告诉你,我要报警了,你这是在强抢民女你知道吗?”
昨天半夜他说的还是让她去把租的房子给退了,谁知道今早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行李和家具已经全都堆在他家的客厅里了。
这狗男人是不是找柯印戚那个控制狂商量过了来搞这种强取豪夺的戏码?真是偶像剧看多了是吧?
穆熙这时转身从厨房里端了两个盘子出来,眸色淡淡的:“你去报吧,警察同志只会告诉你,我这叫失物招领,物归原主,行为正大光明。”
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他妈没有钥匙怎么进的我家?!”
他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来:“我找到了你的房东,让他去帮忙开的门。”
“然后他就给你开了?”
“嗯。”他挑了挑眉,“我给他多打了一年的房租。”
郑韵之:“……日。”
日,一种天体。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善意和信任呢?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用几个臭钱就能买断的吗?
“去洗漱,”见她已经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按捺下了嘴角的笑,将一张门禁卡放在了她的餐盘旁边,“弄完过来吃早饭。”
“不吃!”她抱着手臂,冷笑道,“老子坚决不向恐怖主义低头屈服。”
他也不生气,自己淡定地用刀叉切着鸡蛋卷:“你是要去参加荒野求生吗?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东西,既然你体力那么充沛,不然等会再来一把?”
郑韵之用两只手分别给他比了个中指。
他作势要放下刀叉:“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她气得拼命翻白眼,忙不迭地往后退:“滚!”
他人没站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抵着鼻尖笑了起来:“那你给我老实点去刷牙洗脸,然后过来吃东西,吃完之后该工作就去工作,晚上早点回家,丹姨说要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她停住了步子。
回家。
从回到这个家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原本密不透风、贝壳似紧闭着的心,就像是被打开了一条缝:再次见到丹姨,看到他书房里的那些相框,听到他说的话,靠近他……而此时此刻,她能够感觉到这道缝隙,因为他这几句话,又开得更大了一些。
郑韵之在原地站了一会,声音变低了一些:“你就不怕我等会去工作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会回来的,”他说,“你的东西不都在这儿么?”
“呵。”她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逃开你可以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全都再重新买过就是了。”
他听罢,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刀叉,背靠在椅子上:“那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家门。”
“……您的Live公司是准备不想要了吗?”
“郑韵之。”
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允许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再逃第二个三年,为此,我能够消耗的时间和精力大大地超出你的想象,你可以试试看,究竟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打断你的腿来得快。”
她听罢,手心轻轻地颤了颤。
良久,她垂了垂眸:“你确定你真没和柯印戚哥俩好谈过心?”
穆熙:“……?”
她别过脸,蹙着眉头摆了摆手:“穆熙,我真有点儿搞不明白,你现在这样做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你捧红的新人了,我有资源和人脉,能赚到钱能养活自己,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会再被人欺负了,我不需要你再当我的金主,而你,什么样漂亮的女人不能包养到?多少姑娘都愿意当三年前那个【郑韵之】,和你签一段没有期限的长期协议。”
“所以,你为什么非得还要抓着我不放?”
她说完这段话之后,客厅里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当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找不到的。”
她猛地抬起了头。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郑韵之】,”他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