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一只甜兔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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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峯一听秦野叫他“小峯子”就浑身不得劲,这不是骂人吗!
  他跟着往门口瞅了一眼,嘀咕道:“也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和队长一起来。”
  秦野听得一头雾水,这孩子瞎嘀咕啥呢,“你在这儿呆傻了?这可不是丰城,嫂子哪会到这儿来,要是三个月前来我倒是相信。”
  三个月前那是什么日子,是他们队长翘婚的日子。
  余峯听到这儿就知道秦野压根不知道昨晚上他救的人是谁。他朝着门口努努嘴:“你瞧着,一会儿就明白了。”
  于是秦野和余峯眼巴巴地瞧着门口的车,好半天都不见有人下来。
  余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擂着小鼓,这队长和嫂子大白天的在车里干啥呢,这还在人市局门口,让人撞见了影响多不好啊。
  车里的阮枝和邢惊迟在干什么呢。
  阮枝停下车,转身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睡着的男人。
  他许是几天没睡了,眼底的青黑隐约可见。浓眉下那双眼即使闭上了也没有让他的凌厉与冷冽减少分毫,下颔倒是很干净,没有胡渣。
  只是他在睡梦中似乎也随时紧绷着。
  上车前是阮枝主动提出来说要开车的,邢惊迟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就跑副驾驶坐着去了。整套动作下来执行力极强。
  阮枝知道他来市局有事,大约是没时间休息的。
  她试探着伸手戳了一下他硬邦邦的肩,小声喊:“邢惊迟。”
  想收回来的指尖忽然被人抓住,她微怔。
  邢惊迟睁开了眼,清明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眼里哪有半分惺忪睡意。
  阮枝抿了抿唇,轻声问,“你没睡吗?”
  邢惊迟自从边境回来就没睡过安稳觉,他早已习惯。此时看见这女人眼里明晃晃的担心心里倒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掌心女人的指尖软绵绵的,就像云朵似的。
  他不敢用力,放开她哑声应:“睡了,停车那会儿就醒了。”
  那双清澈漂亮鹿眼往他脸上一瞅,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邢惊迟扫了一眼腕表,侧头问:“和我一起下去?”
  他估摸着得在里面呆不少时间,小青瓷放这里不得闷坏了。想了想还是想随身带着,毕竟这小青瓷可是长腿了。
  阮枝往外面庄严肃穆的市局看了一眼,心想她还没去过警局呢。
  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
  她不光去过警局,还在审讯室里呆过。
  阮枝拔下车钥匙往邢惊迟怀里一丢,也不管邢惊迟,自顾自地就下车了。
  邢惊迟低头笑了一下。
  他的这位太太,还像个小姑娘似的。短短半天他就大致摸索出了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
  珍贵漂亮的小青瓷,得哄着。
  这边阮枝一下车,坐在高台阶上的余峯就嚷嚷起来了:“野哥,你快看!这就是嫂子,你昨晚还偷偷把人给放了呢!”
  秦野被这神展开惊了一下,随即快速地扫了阮枝一眼,的确就是昨儿他绑的人。
  他拉过余峯,压低声音问:“这真是嫂子?嫂子怎么跑千鸟窝里去了,我还查了人底细,以为就是懂点儿门道的看客。”
  早先店里说要带人来的时候秦野就找人去打听了。
  丰城过来参加文化交流会的,他寻思着这姑娘就是看到那些新货好奇。没成想居然误打误撞把他队长的老婆给绑了!
  秦野当卧底那会儿都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这会儿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峯子,这嫂子能跑到滇城来找队长,应该是不生队长气了,但我转眼又把人给绑了”
  余峯拍拍他的肩:“没事儿,队长你还不了解吗?嫂子那儿也不用担心,昨天多亏了嫂子,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千鸟他们。嫂子可不是跑来找队长的,人是来工作的。”
  说起来这俩夫妻可有意思,见了面也不认识。
  说起昨天的事秦野那会儿还真是替他们捏了把汗,这么个地道他在这儿呆了三个月都没发现,地底下也没信号,他真怕千鸟跑了。
  两人说话间阮枝和邢惊迟已经走到了台阶下边。
  秦野和余峯赶紧起身喊人:“队长嫂子好!”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吃饱饭的人,随着空气传出去好远。
  阮枝走到台阶边的时候压根没认出来人。
  被人出声这么一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她此时刚迈上台阶,重心不稳,眼看就要一脚踩空。
  忽然腰间横上一条有力的胳膊,牢牢地将她托住。
  阮枝的心刚提起来就放下去了。
  邢惊迟蹙眉,看着上面那两个人皮小子,声音微冷:“都把给我衣服换了,下午要开会不知道?”
  秦野和余峯齐齐应了一声是,然后端起自己的小饭碗忙不迭地跑走了。跑的过程中两人还挤眉弄眼,生怕邢惊迟看不到。
  邢惊迟托着她站稳了,瞥她一眼,放低声音:“就这么点儿胆子也敢瞎跑。”
  阮枝:“......”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等邢惊迟带着她走进一幢大楼的时候阮枝看到一群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大厅里,乌泱泱的一片,见他们走进来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她身上。
  阮枝忍不住往邢惊迟身后躲了躲。
  邢惊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伸手把人牵住,神色淡淡地朝那边点了个头。
  “刑队好!”“刑队长好!”
  此起彼伏的男声响起,声音里还有些笑意。
  邢惊迟偏头,低声道:“这些都是滇城的刑警,追查造假案比我们久,案子破了大家都高兴。不用怕,这里是警局。”
  阮枝没反驳邢惊迟。
  人家那是高兴吗,人家那眼神里分明散发着想吃瓜的信息。
  邢惊迟牵着阮枝走到二楼正好撞上换了衣服准备下楼的秦野和余峯。
  秦野和余峯两人脚步一停,赶紧把帽子戴整齐了,立正朝邢惊迟敬礼:“报告队长,衣服换好了!马上下去集合!”
  邢惊迟下巴微抬:“副队长呢?”
  一听邢惊迟说起姚辰远,秦野和余峯两个人立马来劲了,往邢惊迟跟前一凑:“远哥和这边领导打太极呢,这么大一份功,谁都不想放。”

  这些事邢惊迟向来是不管的,他只管破案。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朝两人道:“都见过了,这是我太太阮枝。阮枝,左边那个黑成碳似的是秦野,你应该记得。右边那个昨晚介绍过了,余峯。”
  邢惊迟说完阮枝总觉得秦野的脸更黑了。
  她礼貌地朝秦野伸出手:“昨晚谢谢你,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峯死死地憋着脸上的笑,毕竟邢惊迟还跟人形冰块似的搁这儿站着。这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极其扭曲。
  秦野看着面前白玉似的手,上边儿还有他绑出来的红痕。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握。
  秦野心想不就握个手吗,人嫂子都先伸手了,他扭扭捏捏地像什么样子。他刚想伸出手就看见了斜对面邢惊迟冷冰冰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秦野浑身一激灵,伸出去的手半道儿转了个弯儿。
  他朝阮枝敬了个礼:“人民警察!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职责!”
  阮枝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邢惊迟也要去换衣服,没跟这两个人多说。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在阮枝收回来的那只手上停留片刻,随即伸手把她的手重新纳入了掌中。脚步一迈,牵着老婆走了。
  秦野和余峯两个人盯着邢惊迟和阮枝两人交握的手看了半天。
  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队长邢惊迟,霸道又小气。
  ...
  邢惊迟去换警服的时候阮枝就坐在外面等他,心里还有点儿好奇邢惊迟穿警服的模样,但与此同时心里又冒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她没见过邢惊迟穿婚服的模样。
  邢惊迟的身材很好,他穿婚服应该很英俊,拍照也好看。
  想到这里阮枝轻舒口了气,无奈地弯了弯唇。
  他不记得也好,反而教她不那么难堪,还能把这个秘密悄悄地藏在心里。
  邢惊迟早就换好衣服了,开门走路都悄无声息。他立在门前看着阮枝出神,她明明在笑,唇角的弧度里却含着涩意。
  邢惊迟不光是五感敏锐,他的直觉也很精准。
  他能肯定此时阮枝心里想的事与他有关,那涩意也是因他而起。
  邢惊迟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抬手在门框上轻扣,示意阮枝他已经出来了。他还记得刚刚这女人那么点儿胆子的模样。
  阮枝因着这点声音回神,抬眸朝邢惊迟看去。
  恰好对上他幽深晦涩的目光。
  “在想什么?”
  男人低声问她。
  作者有话说:  矜持哥哥:我的直觉说我老婆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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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阿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立在不远处的男人身姿颀长,身上藏蓝色的警服笔挺,肩章泛着微微的光泽,身上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内里的衬衫和领带无一丝褶皱。
  左手自然地垂落在修长的腿侧,指尖勾着警帽。
  阮枝常听人说一米八的长腿。
  她曾想象过,但没能想象出来。但今天,一米八的长腿就站在她眼前。
  这样的邢惊迟让阮枝觉得陌生了一些,他身上所有的锐利和锋芒以及那时不时会冒出来一点儿的松散似乎都敛去。
  他沉静地站在门前看着她。
  阮枝从未像此刻一般感受到,邢惊迟他很热爱这份职业。
  中午他所说的“为了继续当警察”还在她的耳边,他从边境回来受的伤很重,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再继续从事这份职业。
  邢惊迟从小就不是个好管教的孩子。
  他没认过输、没服过软,才十七岁就瞒着家里所有人去考了警校。这件事几乎在邢家掀翻了天,这无疑是邢惊迟退出争夺继承权的信号。
  邢惊迟在乎吗,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邢惊迟唯一的妥协就是娶了阮枝。
  因为娶了她,他才能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
  阮枝抿抿唇,没回答邢惊迟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邢惊迟,如果你不能当警察了,你会选择做什么?”
  邢惊迟蹙起眉,他不知道阮枝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他。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我不知道。”
  邢惊迟十七岁上警校,二十一岁被特招进入雪狮突击队,二十六岁在任务中受重伤被送回丰城,这五年间他执行的任务从未失败过。
  二十七岁,他在丰城刑警大队。
  这漫长的十年间,他的信念、信仰从未动摇过,他的青春与热血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他身上所有的伤痕都他的功勋。
  邢惊迟也是头一回意识到,他好像只会当警察。
  阮枝望着邢惊迟眉眼间的坚毅和眸中那么一点微不可察的茫然,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心疼。
  他不记得她了,但他一直没有变。
  仍然是那个在黑夜里紧紧抓着她的手,带着她逃跑的邢惊迟。
  阮枝将眸中的情绪敛下,她起身朝他招招手:“过来。”
  邢惊迟依言迈开步子朝阮枝走去,他的视线仍紧紧地落在她的脸上。
  他面前漂亮的小青瓷对他笑了一下,鹿眼弯起,睫毛垂落。
  阮枝伸出手:“帽子给我。”
  邢惊迟抬手把帽子放在她小巧柔软的掌心。
  随即阮枝微微靠近他,踮起了脚。
  这一瞬间邢惊迟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有点酸涩,酸涩中又带了那么一点儿甜。他失神地想,小青瓷上画的是缠枝葡萄纹。
  阮枝将帽子方方正正地戴在邢惊迟的脑袋上,又拉远距离仔细看了看,确认戴好了才眨了眨眼睛。
  她轻声道:“去吧,我等你回来。”
  邢惊迟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黑眸内情绪翻涌。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等你回来。
  许久许久他才哑声应:“好。”
  ...
  邢惊迟走后阮枝也没干坐着,这个时间她估摸着林千寻还没去工作室,干脆打了个电话回丰城,免得这个唠叨的小老头担心。
  “枝枝吗?是枝枝吗?”
  几乎是阮枝刚打过那边就接起来了。
  阮枝听到林千寻着急的声音才有点后悔昨天的冲动,她揪着衣摆小声道歉:“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林千寻亲耳听到阮枝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阮枝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曾在她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希望。但在和阮清争夺抚养权之后,他就只想让她开心。所以阮枝想嫁给邢惊迟,他也妥协。
  林千寻听林灵说了她和邢惊迟在一起的事,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枝枝,你和邢惊迟怎么在一块儿?他在滇城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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