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一只甜兔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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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点,床头亮着灯。
  阮枝半靠在床上看平板,邢惊迟还在浴室里洗澡。她这会儿可一点儿都不担心邢惊迟出来会和她办事,因为上个月她晨跑满了二十天,向邢惊迟提了一个要求。
  她至今都记得邢惊迟听到那个要求时的脸色,阮枝忍不住想为自己鼓掌。
  没一会儿,浴室内水声停歇,短暂的安静之后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响起。
  以前他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但现在天天和阮枝睡一块儿他心甘情愿地做这些。
  “咔嚓”一声响。
  邢惊迟赤着上身开门出来,结实的肩膀还有些许湿意,精壮的胸膛满是荷尔蒙的味道。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阮枝,想起她的话,把心里那点想法都压了下去。
  上个月她提的要求,就是这个月的周末让她睡个好觉,话里的暗示他懂。
  因此邢惊迟还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阮枝听到动静也朝着邢惊迟看去,她把平板丢到一边,眉眼弯弯地朝他道:“邢惊迟,快过来,有事和你说。”

  邢惊迟动作微顿,没急着过去,出去给她倒了杯温水才上床。
  等上了床他自然地伸出手,阮枝自觉地往他怀里钻去。
  即使是夏日里两个人上了床也总是黏在一起。
  一开始阮枝也不习惯。虽然房间里开着冷气,但阮枝总嫌邢惊迟身上热,几次下来也挣扎不过他就随便了,现在到是很习惯了。
  邢惊迟低头看她,没忍住亲了亲她的发,问道:“什么事?”
  阮枝这会儿还在纠结呢。
  到底是先和邢惊迟说秦律说的事呢还是说下个月她得出国一趟的事呢。阮枝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交代出国的事。
  “邢惊迟,吃饭的时候爸爸和我说下个月国外有个拍卖会,听说很多藏品都难得一见,他让我一起去来着。”阮枝边说边观察着邢惊迟的神色,“你说我去不去呢?”
  若是之前阮枝一定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实在是这两个月邢惊迟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她带上身边,就算他不说她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担心。
  邢惊迟的反应出乎阮枝的意料,他神色不变,只是问她:“你想去吗?除了爸爸还有谁一起?”
  阮枝老实道:“想去。去的人还有我们馆长,就是贺兰叔叔,你认识的。还有一些圈子里的前辈和一些同行,最多一周就回来了。”
  阮枝说的馆长是贺兰钧。
  贺兰钧这个人邢惊迟并不陌生,他和他们家老爷子有些交情,早些年他还在邢家的时候经常看到贺兰钧过来,他也叫一声贺兰叔叔。显然他也记得一开始阮枝同事不喜欢她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让贺兰钧对阮枝有所优待。
  邢惊迟沉默了片刻。
  贺兰钧,细说起来这个人也和那几个案子有些关系。毕竟阮枝去滇城以及去溪林村都是他安排的,只不过这是因还是果他暂时无从知晓。
  阮枝见他沉默不由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就不去了。”
  说着她伸手握住了邢惊迟的手,她知道,上次溪林村的事情吓到他了。
  邢惊迟反手把阮枝的手牢牢地攥进掌心,低声道:“没事,去吧。我送你去,回来的时候去接你。忙了那么久,是该出去走走。”
  阮枝眨眨眼,凑到他颈边仰着脑袋瞅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邢惊迟无奈,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之前那么些年他不也都过来了。
  但阮枝这么问他也认真答:“可以,我会按时吃饭,别担心。”
  阮枝抿唇笑了一下,又亲了亲他的唇角。
  邢惊迟收紧了抱着她的手,却没继续动作,视线在她柔软的唇上停顿片刻,还是移开了。他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儿哑:“还有别的事吗?”
  阮枝“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出声了。
  邢惊迟一听就知道这事儿估计才是今晚的重点,他伸手拨过她的脸,好让他能瞧见她明亮的眼睛。看了片刻后他低声问:“让你不开心的事?”
  阮枝瞪他一眼,否认道:“才不是呢。”
  好,那就是了。
  邢惊迟心里有数,换了个姿势将她搂在胸前,放轻了语气,声音低低的:“让你不开心的事我都不做。不想说也没关系。”
  阮枝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邢惊迟这么一说她就不太好意思闹小性子了,她的侧脸贴着他热乎乎的胸膛,手指也扒拉着他的掌心,好一会儿才别扭道:“秦律让我问问你,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说蒋敏这周来丰城。正好你们能凑在一起吃个饭。先说好,我不去。”
  阮枝想来想去,总觉得他们叙旧她非得跟去,其实还挺尴尬的,毕竟人姑娘也不认识她。既然都是叙旧了,说的肯定也是以前的事,她还是不去掺和了。
  邢惊迟听到“蒋敏”两个字的时候就明白了。
  他轻挑了挑眉,以为在滇城那会儿阮枝都忘了,没想到还记着呢。他没忍住笑起来:“就因为这个不开心?我没空,我也不去。”
  阮枝气闷,他笑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又瞪他:“不是才问我周末想去干什么吗?怎么又没空了?你要去干什么?”
  邢惊迟长臂一展,把床头灯关了,把阮枝塞进被子里搂好,下巴抵在她的额间,懒散道:“好不容易过周末,我得陪我老婆。你说呢,嗯?”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低哑,偏偏里面又带着散漫的笑意,那一声尾音显得格外勾人。听得阮枝脸红心跳,偏偏她的手还放在男人劲瘦的腰上。
  阮枝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想办事。
  她纠结了一会儿,在睡懒觉和睡到中午之间犹豫徘徊,结果想来想去她居然发现这两个选择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她起不来床。
  其实阮枝在东想西想的时候指尖并不安分,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底下坚硬的腹肌。丝毫没考虑这么点小动作给邢惊迟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邢惊迟在暗中皱起眉,伸手按住她的手,哑声道:“枝枝,别动。”
  阮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悄悄地攀着邢惊迟的肩膀在他的耳边用气音道:“邢惊迟,长夜漫漫,你想不想做点什么?”
  邢惊迟:?
  阮枝话音刚落就被邢惊迟压在身/下了,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两秒,细密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地绕在一起,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阮枝随着邢惊迟的动作仰起头,如水一般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颈。唇上的肆虐又重了一点,明明房间里开着冷气,阮枝却觉得热。
  难得阮枝这样热情。
  邢惊迟身体力行地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长夜漫漫。
  ...
  第二天阮枝又是被邢惊迟从被子里捞起来吃饭的,那会儿她还昏昏沉沉的,邢惊迟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宛如一个废人。
  阮枝心想这也不比废人好到哪儿去。
  吃完饭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还得给秦律回个信息告诉他邢惊迟不去的事。阮枝也没想解释太多,就直接和秦律说了邢惊迟说有事。
  信息发过去没一会儿邢惊迟的电话就响了。
  阮枝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
  邢惊迟一手给阮枝捏着腰一手接起电话,语气不温不火——
  “阿律?”
  “嗯,队里忙。”
  “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挂了。”
  阮枝瞅了一眼邢惊迟,这个男人对别人说起谎来真是面不改色,在她面前也一样。他唯一对她说过的谎,就是有关于雀儿的事。
  细细想来,也是自那天之后他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阮枝动了动脚丫子,问邢惊迟:“邢惊迟,明天我们去外公那儿吧。说了好几次了,都没机会去,其实他心里还是想见见你的。”
  毕竟是他孙女的丈夫呢。
  邢惊迟应下:“好。”
  .
  九月的白日里还带着热意,太阳大大咧咧地挂着,也不知道休息一会儿。
  阮枝磨蹭到了四点才准备出门,还是被邢惊迟硬拉着出门的。毕竟夏日里没有什么比捧个西瓜吹着冷气更快乐的了,尤其是还有人在一边伺候你。
  阮枝深觉结婚之后她的睡眠质量虽然有所下降,但生活质量显而易见地上升了。
  这次他们去阮梅琛家里,阮枝还是没提前说,以免那老头子又闹小孩脾气。
  当邢惊迟和阮枝手牵手进门的时候李婶还吓一跳:“枝儿,你们怎么来了?老先生刚刚还提起你呢,院儿里有客人在,就上回来过的那个谢先生。”
  谢先生?
  阮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分钟后。
  阮枝站在后院和阮梅琛大眼瞪小眼,邢惊迟和谢昭两人也没想到他们会这里遇见。一时间场面看起来还怪尴尬的,唯一自在的只有阮梅琛了。
  阮梅琛摇着一把扇子,瞅瞅邢惊迟又瞅瞅谢昭,心想这邢家两个孙子看着还都挺帅,只不过这性格可是天差地别。当时要是让他选,他也选邢惊迟。
  谢昭这个小子的心思实在让人捉摸不透,累得慌。
  谢昭先牵唇笑起来:“大哥,嫂嫂。”
  邢惊迟先朝着阮梅琛喊了声“外公”才看向谢昭应道:“阿昭。”
  阮梅琛瞧了邢惊迟一眼,哼唧一声算是应了。他手指微动,扇子一收,指向阮枝:“你这小丫头,大晚上的过来干什么,总是不听话。”
  阮枝笑眯眯地凑到阮梅琛边上:“我带着他过来蹭饭吃的,吃完饭就走。”
  阮枝和阮梅琛说话的时候,邢惊迟和谢昭也没闲着。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看起来和普通兄弟没什么两样,不客套却也不亲近。
  邢惊迟虽然和谢昭说着话,目光却落在阮枝身上。
  她正蹲在阮梅琛的椅子边,仰着脑袋眉眼弯弯地和他说话,这看起来脾气并不怎么好的老爷子在看阮枝的时候眉眼间却满是温柔与纵容。
  谢昭当然也注意到了邢惊迟的视线,他也笑着问:“大哥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邢惊迟看他一眼,配合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昭沉吟片刻,没有回答邢惊迟的问题,反问道:“大哥,我和阮爷爷聊天的时候听他说了一件有关于嫂嫂小时候的事,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听听?”
  邢惊迟微顿,视线从阮枝身上收回来,落在谢昭身上。
  这回问的真心实意:“什么事?”
  谢昭面上笑意不减,轻声道:“阮爷爷说嫂嫂的父母离婚那年她还在上幼儿园,有一天幼儿园放学,嫂嫂一晚上没回去都没人发现。”
  邢惊迟心一紧,眉头蹙起。
  这就是当年阮枝父母离婚的原因吗?
  谢昭继续道:“第二天才知道嫂嫂坐错车迷路了,好在没被人骗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昭停顿了一下,刻意地加重了“骗走”两个字。他直直地看向邢惊迟:“幸好嫂嫂没遇上大哥那时候经历的事。”
  邢惊迟和谢昭对视一眼。
  复又移开。
  他这个弟弟想告诉他什么?
  “老先生,用饭了!”
  李婶才不管他们凑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什么呢,探出脑袋来喊了一声就走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昭也留下吃饭的原因,阮梅琛居然没对邢惊迟摆脸色,自顾自地和谢昭聊着画上的事儿。只那一双眼睛时刻注意着邢惊迟和阮枝。
  邢惊迟夹菜给阮枝。
  阮梅琛:没错,枝枝喜欢吃这个。
  邢惊迟盛汤给阮枝。
  阮梅琛:这汤煮的不错,枝枝是该多吃点。
  邢惊迟夹肉给阮枝。
  阮梅琛:噫,这块没有边上的那块好。
  阮梅琛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自己上手给阮枝夹那块肉,结果才抬起手,一旁的谢昭就精准地在碗里夹走了阮梅琛看中的肉。
  阮梅琛板着脸:我真是讨厌邢家这两个臭小子。
  吃完后阮枝和邢惊迟就被阮梅琛赶走了,谢昭就当没看阮梅琛的眼神似的,继续赖在这里。不是他说,这阮梅琛的收藏实在是惊人,连他都忍不住惊叹。
  ...
  回去的路上邢惊迟没怎么说话,但他平时也是这样安静,阮枝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后来多瞧了两眼才发现他似乎有心事。
  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相处得久了,就能轻易辨别对方的情绪。
  更不说阮枝和邢惊迟每晚都睡在一起。
  阮枝也没直接问,只是收起手机侧身盯着他瞧。
  她的视线才落在脸上邢惊迟就感受到了,他任由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见她迟迟没移开视线才问道:“怎么了枝枝?”
  阮枝从车座前扒拉出一颗巧克力塞嘴里,边咬边问:“你从外公家里出来就这样了,你在想什么呢,想案子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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