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有朋友在时尚圈工作,里头乱得一批,别相信什么初恋从一而终,这次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
……
既然云雾来不能撕任银瑶,那么她就只能把火气撒到祝凯旋身上。
祝凯旋从小就被教育要勇于挑起自己的责任,他也一直贯彻落实当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但他着实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要为二十几年前压根没有印象了的事情买单。
回家路上,云雾来还在生闷气,无视他低三下气的道歉,拒绝搭理他。
祝凯旋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都配合,除了时光倒流。”
“这是你的青梅竹马,又不是我的,不该你自己负责搞定么。”云雾来终于愿意理他了,但说话夹枪带棒。
祝凯旋提议:“要么我去找她谈,让她把照片删掉。”
云雾来斜睨他一眼,酸劲滔天:“你就这么有信心她会听你的话,不愧是青梅竹马。”
祝凯旋:“……”
他敲敲自己的额头,没忍住笑了出来,去拉她的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云雾来,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讲不讲道理?照片又不是我发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冲我发什么火。”
“你小小年纪就亲到女孩了你算什么受害者?”云雾来把他手甩开了,“你不要太享受。”
“我一点也不享受。”为了哄老婆,祝凯旋不惜拿亲妈出来当挡箭牌,“以我对邓女士的了解,亲女孩这事肯定是她撺掇的,你要么怪她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话音刚落,云雾来的手机进来一通邓华风的电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我靠,妈妈好神奇”的惊叹。
云雾来现在看祝凯旋不顺眼,不想跟他那么有默契,她撇开视线,把电话给接起来了:“妈妈。”
邓华风的语气着急忙慌的:“雾来,妈妈刚才得到消息去看热搜了。没想到这个世界那么小,阿凯小时候的玩伴居然成了你的同事,都怪妈妈,不该让阿凯小时候和这个女孩子玩耍,现在给你们造成麻烦了。”邓华风很内疚,“雾来,你别生气,别着急,也别跟阿凯闹不愉快,啊。妈妈正想办法找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呢,我去跟她爸妈说,好歹老邻居一场,应该会给我几分脸面的,我让她爸妈去骂她,哪有人这样的,阿凯都结婚了还拿这种照片出来博眼球,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面对婆婆,云雾来的态度大相径庭:“妈妈,您别忙活了,人家肯定也是向着自家女儿的,这么多年没见的老邻居了,您贸然找上去别到时候自讨没趣,我没有放在心上,我正和祝凯旋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家呢,没有吵架,您放心。”
云雾来温声细语地安慰邓华风半天,把婆婆哄得舒舒服服才把电话撂掉。
撂了电话,面对祝凯旋,她的脸又塌下来了。
变脸速度之快,之彻底,都令人瞠目结舌。
出租车到了公寓楼下,她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凯旋付了车钱追上去,云雾来恰好进了电梯。
看到祝凯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云雾来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往里挪了一步,抬起手开始暗戳戳地拼命摁关门键。
快快快,快点关门,千万别让祝凯旋上来。
祝凯旋根据她手臂的线条走向和小幅度的震颤,轻易判断出了这个女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啼笑皆非。
接下来是祝凯旋的奔跑速度和电梯关门速度的比拼。
祝凯旋输了,等他跑到电梯门口摁按钮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在两人的对视中彻底阖上。
电梯开始上行,云雾来听到祝凯旋咬牙切齿叫她的名字:“云雾来。”
略略略。云雾来冲着无人的电梯门吐舌头。
云雾来上楼后不久,祝凯旋也上来了。
道歉不管用,哄她也不管用,祝凯旋不想再白费口舌,不如用做的,直截了当,省心省事,效果还卓越。
云雾来在他的攻势下确实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她的手软软地搭在他胸前做欲拒还迎的抗争,整个人都要靠他抱着才能支撑了,但是嘴巴还不肯认输,非要耍横:“别碰我,你这个人是脏的。”
“我怎么就脏了。”祝凯旋好笑道。
“谁让你亲过任银瑶,你就是脏了。”她蛮不讲理地打他,“你这辈子都脏了,洗不干净了。”
二十几年前亲过别人一下就是脏了。祝凯旋的喉结滚了一下,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问她“那你呢”,但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就被他压制回去。
云雾来说这些只是使小性子,打打闹闹无关紧要,可他一旦说出口,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他答应过自己,理解并接受分开前行的岁月里发生的一切,绝不会拿那三年内的事情为难彼此。
他捧住她的脸,更加热烈地吻她的唇,堵住她的口是心非。
云雾来在后台摸爬滚打地待了一天,出了好几身汗,整个人灰头土脸,所以说什么也要先洗个澡。
相恋至今,她一直秉持着即便关系再亲密,也要在对方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原则,她不希望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不修边幅的一面。
祝凯旋刚才亲她脖子的时候确实尝到她身上有点咸咸的,他倒不是嫌弃她,而是尊重她的坚持,只咬着她的耳朵催促了一句“快点”,就放她去浴室洗澡了。
云雾来进去浴室没一会,她的手机响了。
“云雾来,你电话。”祝凯旋拿着她的手机到浴室门口叫她。
云雾来已经开始洗澡了,浴室里有沙沙水声,她关小了花洒,问道:“谁啊?”
“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祝凯旋说。
云雾来懒得出来拿手机了,就使唤他:“你帮我接一下。”
祝凯旋就接起来了,因为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要用什么语言交流,所以他等着对放先开口。
对方沉默两秒,出了声:“喂。”
是道年轻的男声。
“喂。”既然对方说的中文,祝凯旋就没有交流障碍了,也用中文问道,“你找谁?”
对面说:“我找云雾来。”
不是打错电话的。祝凯旋说:“云雾来现在有点事,我是她先生,你是哪位?”
对面再度沉默两秒,自报家门:“我是裴高卓。”
第80章
祝凯旋的周身气温一下子降至冰点。
他手指稍稍攥紧了手机,没掩饰自己的不耐烦:“什么事?”
裴高卓感受到敌意了,他顿了一下,淡淡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叫她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祝凯旋嗤笑一声:“她没空,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
裴高卓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祝凯旋催促道:“没事我挂了。”
裴高卓说:“我这里有任银瑶的把柄。”
不等他说完,祝凯旋就把电话撂了:“不稀罕。”
过了一小会,云雾来从浴室出来了,她的头发用毛巾包裹着,高高堆在头顶,看到祝凯旋,她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他:“先让我吹头发。”
说着,她回房间拿了吹风机,重新进了浴室。
按下吹风机开关,房子里头顿时被吹风机的轰鸣声充斥。
祝凯旋退后两步,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把玩着云雾来的手机,透过浴室未关的门看她解下头顶的毛巾,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瀑布般倾泻下来,发梢像断了线的珠串似的,不断往下滴水。
云雾来切了热风怕影响发质,切了冷风又觉得有点凉飕飕,切来切去也没能让自己满意。
正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万分矛盾。
她说让祝凯旋等她吹头发,确实出自真心。本来做的过程中长发就很碍事,动不动就会被压到、扯到,还经常乱七八糟地糊她一脸,要是是湿发,湿哒哒地黏在身上脸上,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他昨天半夜到的巴黎,顾忌她今天有一整天高强度工作,所以没碰她,让她安心睡觉。
到了这会解放时期,他该是火急火燎的时刻了,肯中途暂停让她洗个澡已是极限,没可能有耐性等她吹头发。
可他今天一反常态,真的乖乖等她。
云雾来无意识地摇晃着吹风机,忍不住怀疑起自己对祝凯旋的吸引力是不是下降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比从前沧桑许多,可能是最近几个月太辛苦了,而且疏于保养,所以显出了几分疲态。
可是她有朝一日肯定会老的啊,难道等她容颜老去,青春不在,祝凯旋眼里就装不下她了吗?
头发吹得半干了,他还不行动?云雾来偷偷看祝凯旋一眼。
结果他一直在打量她,她这一看,现场抓包。
搞得她在催他似的,云雾来的脸皮兜不住她的窘迫,有涨红的苗头。
云雾来在自己脸红之前把头转回去了,她干咳一声,灵机一动,转移话题:“对了,刚才是谁的电话啊?”
祝凯旋撒谎不眨眼:“打错电话了。”
云雾来不疑有他:“哦。”
祝凯旋随手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起身朝她走去。
童年照的事情仍在发酵中,舆论的声音纷纷扰扰,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有利于扩大云雾来的知名度和影响力,长远来说,对她未来发展个人品牌也作用匪浅。
目前为止,事态都在可控、可接受范围之内,所以他和云雾来都抱着任由事情继续发展的态度,没打算这么快灭火。
云雾来用余光注视着他一点点走近,来到她身后。
他摸了摸她半潮湿的头发:“好了没?”
云雾来有点小别扭,轻声说:“还没。”
吹风机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祝凯旋没听清,自己下了论断:“差不多了吧。”
他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随手把它关掉,搁到了洗手台上,然后撩开她一边头发,对着她白嫩的脖颈正要吻下去,注意到她的耳朵了,他轻笑起来,抬眸与她在镜子里对视:“耳朵怎么又红了。”
云雾来随口扯谎:“热的。”
他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用手指逗了一下。
云雾来躲开视线,欲盖弥彰地去够吹风机:“等下,还没干。”
“不等了。”祝凯旋拉住她的手带回来,在镜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模样,“别人也像你这样吗?”
“我怎样?”云雾来疑惑地看向他。
祝凯旋说:“不管做多少次,还是放不开。”他想了想,倒也没那么绝对,每次待久了她脸皮会厚点,于是补充说明,“尤其是一段时间没见以后,重新见面的第一次会格外害羞,都不敢正眼看我。”
“太怂了吧也。”祝凯旋评价她。
害羞的时候被别人揭穿害羞是最让人害羞的,云雾来拒不承认:“我哪里不敢正眼看你了,你以为你是谁?”
祝凯旋笑起来,把她翻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抬手把浴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那给你个证明的机会,好好正眼看看我。”
灯光亮得扎眼,云雾来有种从里到外都没了隐私的错觉,解剖台上的灯光也就这个水平了吧,在她浴袍掉落到地的瞬间,她就败下阵来,双手抱臂提要求:“关灯。”
祝凯旋充耳不闻,扯落她的手背到她身后,轻轻松松单手辖制。
在大亮的灯光下,他动手解自己身上衣物,眼神露骨,放肆地打量她的身体。
云雾来整个人不太好,叫道:“关灯,我要瞎了。”
“哪那么容易就瞎了。”祝凯旋铁了心不肯放过她,敷衍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在性///事上,祝凯旋向来还算体贴,再猴急也愿意尽量照顾云雾来的感受,这是她印象里少有的他前//戏很敷衍的经历,而且没存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最开始那几下简直疼得她在心里骂娘。
之所以只是在心里骂,因为嘴被他堵着,手腕也被他抓着,她打不得骂不得,又气又痛,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但是身体早就让他调///教得顺服且敏//感,她很快适应了他进攻的节奏,身体放松下来,等手和嘴得了空,她也只是在他背上打了一下,控诉道:“你弄疼我了。”
娇得能滴水的音调,猫爪子挠人的力道,没有半点威慑力,与其说是责备他,不如说是给他煽风点火。
这期间,云雾来的手机响了几次,只是俩人都无暇顾及。
结束后祝凯旋抱着云雾来回房间睡觉,为了这场时装秀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怎么睡觉了,又经历一场性///事,她整个人脱了力,想起刚才手机响可能是有人找她,但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十分放心地使唤祝凯旋:“你帮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