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丧丧又浪浪
丧丧又浪浪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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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老年人普遍八卦,外婆和舅妈也不例外,舅妈一听就来劲了,凑近他些,神神秘秘地问道:“什么事啊,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要去约会?”
  邓点点在奶奶和老妈背后露出一个比吃了屎还一言难尽的表情。
  女朋友?
  呵,想多了。
  说出来吓死你们!
  表哥是对别人的老婆上了心了,证据就藏在他的后备箱里。
  “没有。”祝凯旋从小就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赋技能,说起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要是交女朋友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舅妈的。”
  舅妈果然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亲热地拍拍他的手:“阿凯你要抓紧啊,27岁的人啦,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谈个女朋友了,舅妈还等着喝喜酒呢。”
  “欸,正在努力。”祝凯旋顺从地应下。
  临走前,祝凯旋向邓点点投去一个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神。
  邓点点从里面提取到了浓浓的警告意味,她装作没看到,往奶奶背后躲去。
  表哥在威胁她不许乱说话。
  她说不说就全凭他表现了。
  祝凯旋的车绝尘而去,舅妈搀着外婆进屋。
  外婆感慨:“阿凯这孩子,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可倔着呢。”
  舅妈很认同:“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了,任凭家里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去相亲,姐姐都不知道为此哭了多少次了。”
  想到外孙的终身大事迟迟没有眉目,外婆深深叹了一口气:“读书那会谈女朋友谈得起劲,当着老师和爸妈的面都咬死了不肯分手,到了该谈的年纪,反而不肯谈了。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呀?我是真的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
  从外婆家出来,祝凯旋径直回了家,车在车库停下,他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提着云雾来的行李箱上了楼。
  把行李箱放下,他毫无尊重他人隐私的自觉,俯下身摆弄密码锁。
  四位密码。
  他快速把四个小转盘转到“7758”四个数字。

  一遍通过。
  7758来源于很多年前流行过的“7758258”的梗,她大学的行李箱就用的这个密码。
  依旧在某种程度上了解一个过去的女人,多少会让一个男人产生一点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成就感,他淡淡嗤笑一声,将行李箱打开,进行简单的翻看。
  28寸的行李箱让她塞得满满当当,装满了各类衣物鞋子、化妆品和生活用品,就连吹风机、压缩水壶、一次性床单枕套浴巾之类酒店提供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内衣裤被专门装在一个收纳袋里,胸围跟几年前没什么变化,倒是内裤风格变了不少,薄如蝉翼的一片,蕾丝精美繁复,很是花里胡哨。
  以上这些都不是必需品,去商场再买或者问新娘子要就是了。
  不足以迫使主人来讨回行李箱。
  不过这行李箱里还有个被层层海绵包裹起来的礼盒,占据了不少空间。
  礼盒里面是两个精致的人型玩偶,一男一女,虽然五官留白,但祝凯旋一眼认出它们是照着两位新人的模样捏的,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婚礼主造型的mini版,仿真度落实到了每一处细节。
  除此之外,礼盒里面还留了婚纱的手稿图和一封简单的祝福信。
  这件新婚礼物举世无双,想必花费了不少心思准备,就算逛遍全锦城甚至全世界的商场,也绝无可能找到现成的替代品。
  *
  云雾来下了车,站在路边面对车水马龙的喧嚣,柏油马路经历了一天的阳光暴晒正在肆意释放白日里吸收的暑气,夏天的夜晚闷热异常,与车内打了冷气的凉爽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体感温度直线上升,发懵的脑子却与之相反,快速降温至可以进行正常思考的水平。
  不由自主地,她把整件事情以非常客观的角度,从头到尾细细梳理了一遍。
  云雾来一直是一个心态不错的人,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如果有回旋的余地,她就去拼尽全力,如果没有,抓心挠肝地后悔纯属为难自己。
  她一般不会为难自己太久。
  没有祝凯旋在身边,那种如坐针毡的羞愤、尴尬如潮汐般渐渐退去。
  收拾好心情,她打了车前往餐厅。
  宴随已经在了,一见到她,脚步雀跃地迎过来,亲昵地抱了抱她,半开玩笑地调侃:“辛苦Lai大设计师不远千里赶来参加我的婚礼。”
  “也谢谢嘉蓝女神的厚爱让我当你的伴娘。”云雾来回敬。
  嘉蓝中学是他们的高中,宴随多年来一直是学校的宣传大使,被众嘉蓝学子奉为嘉蓝女神,明天,她的婚礼宣誓仪式就将在嘉蓝举行。
  两人说笑着往座位走去。
  “行此呢?”见宴随孤身一人,云雾来问及宴随的老公。
  “傅行此啊,”宴随口吻如常,“他待会应该要跟凯旋哥哥一起去嘉蓝,确认一下场地。”
  云雾来没错过宴随说到祝凯旋时眼睛里那一点微不可察的打探意味。
  “噢。”她点点头,波澜无惊。
  倒是宴随破功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噢?就这样?”
  云雾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不然还要怎样。”
  等菜的功夫,宴随单刀直入:“云雾,你现在有男朋友么?”顿了顿,想到国外的风气比较开放,她又改口,“额,或者说男伴,有么?”
  云雾来的刀叉无意识地在餐盘里划着:“没有。”
  这几年她一门心思全扑在My bride上,没日没夜地与婚纱打交道,就连睡个饱觉都是奢望,更别说匀出时间给男人。
  “凯旋哥哥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人,当然私底下的那种,我不能保证没有,但至少我一个都没有见过、听过,他的网名到现在也没改过,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宴随说得很认真,“你们这么多年感情,就这么断掉未免太可惜,你认真考虑一下。”
  云雾来抬眸:“什么网名,QQ啊?”
  宴随:“嗯。”
  他们的高中时代,微信还没有兴起,流行的是QQ和人人网。
  祝凯旋的QQ名字叫“凯旋归来”。
  有关凯旋归来是否存在语病,学术界正反方各执一词,始终没有个确切结果。不过至少在高中语文的范围内,它是被一刀切,划分到语病范畴的。
  叛逆且富有争议,正如那个尚且年幼的年纪里,他们不被看好、不被允许拥有的爱情。
  那个时候,云雾来的QQ网名叫做“来也归凯旋”。
  凯旋归来,来也归凯旋。
  三年前分手那天,她特意把许久不用的QQ下载回来,改掉了网名。
  云雾来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没当回事:“他指不定忘记改了,或者懒得改,反正已经不玩QQ了。”
  她距离上一次自作多情还不到一小时,人生在世,难免在同一个坑跌倒,但不能过于频繁,人总得有点骨气。
  至少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跌倒两次吧。
  宴随看出云雾来兴致不高,感情之事终究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外人说再多也只是徒劳,她点到为止,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两人悠哉悠哉吃完晚饭,宴随开车送云雾来回酒店,临上车之际,看云雾来只随身跨了个不大的包,就随口说了句:“你们时尚圈果然时尚,回国只带个包就行。”
  云雾来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是带了个行李箱回国的,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把它落在了哪里,硬生生遭遇了今日第二次晴天霹雳。
  宴随浑然不知自己今天当了两次雷公:“但商场马上就关门了,来不及去买了,一会我给你送点衣服和护肤品过来。”
  “行。”云雾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心力交瘁。
  *
  祝凯旋跟傅行此从初中时代就是最好的哥们,俩人有着十几年的革命友情,此次傅行此结婚,祝凯旋身为主伴郎,当然也捞不到清闲,一起忙活了好几天。
  祝凯旋陪傅行此安顿好几个远道而来参加婚礼的高中同学,老同学许久未见,热闹了些,喝着酒说了很久的过去,散伙已经是半夜。
  叫了代驾回家的路上,祝凯旋和傅行此一起坐在后座,傅行此转过头来看祝凯旋:“明天晚上单身派对别忘记,帅一点,宴随那几个伴娘都挺漂亮的。”
  祝凯旋嗤笑:“知道单身派对什么意思吗,就你那把你老婆和伴娘都叫上的派对,也配称为单身派对?”
  傅行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很不巧,祝凯旋已经在意外中提前知晓了傅行此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不就是云雾来么。
  呵,云雾来。
  窗外霓虹闪烁,沿路一盏又一盏的路灯把车里照得明明灭灭,他没揭穿,仰头靠在了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任由微醺的酒意蔓延上来。
  老半晌,才漫不经心地说:“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到云雾来,他想起一点很重要的事情来。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一整天了,他没找云雾来,云雾来也没找他,彼此都假装那个落在他后备箱的行李箱不存在。
  那女人倒是很沉得住气,始终没有找他要回她的东西。
  难不成,她还真准备换个新婚礼物送宴随了。
  一倔起来,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微醺是一种很好的状态,它介于清醒和醉之间,人在这种状态下,既能保持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同时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举止,但会变得异常大胆直接,酒意总能轻而易举放大平时可以压制的想法或欲望。
  回到家,祝凯旋看着自己房间地板上的行李箱,给行李箱的主人发了条彩信:「你东西不要了?」
  云雾来回得很快:「你还给我。」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皎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祝凯旋盯着短信,笑了一下。
  回得这么干脆,看来她还是挺想要回她的行李箱的。
  早知道,就再多晾她一天了,看她到了婚礼前夜还能不能继续沉住气继续不找他。
  只是他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也只能将错就错把好人做到底了:「你在哪?」
  二十多分钟以后,云雾来的酒店房门传来几声叩门声。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从猫眼处望出去,祝凯旋的脸在里面有几分失真,他今天的穿着打扮跟昨天的休闲风不同,今天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但是没系领带,最上面那颗纽扣解了,其中一边敞向旁边,露出锁骨中间的那个V字型凹陷来。
  一本正经中带了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放荡。
  也就是俗称的人模狗样。
  他仿佛知道她在看他,直勾勾地盯着猫眼看。
  云雾来放下锁扣打开门,伸手接过行李箱,顺便给了他一句不是非常有诚意的“谢了。”
  说完就要关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撑在门上,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门被他的动作扇回来些,云雾来敏感的嗅觉除了闻到走廊上淡雅的小苍兰香氛,还辨别出一丝隐隐约约的酒精气味。
  也看到他的眼睛不甚清明,漆黑像湾沉沉的深潭。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披着一头半干的及腰长卷发,浑身散发着香波的芬芳,浴袍里面空无一物,领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和一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皮肤,腰带勾勒出身体的曲线,赤着的双足陷进厚厚的地毯中,指甲上猩红的性感半遮半掩。
  他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她当然比谁知道他受不了自己什么样子。
  所以在这个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点里,他什么都不必说,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云雾来停顿一下,收了关门的力道,然后扭头往里面走去。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处于二十几岁的年纪,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这不羞耻,没有掩饰的必要。
  在意志力薄弱、最易守不住欲望的夜里,有个品相一流、且经过从前千百次的验证得知技术上乘、可以给她带来欢愉的男人活生生摆在眼前,送上门来的服务,她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他玩得起,她实在没必要跟他矫情兮兮玩贞洁烈妇那一套。
  反正他们之间,也不差多一次还是少一次了。
  祝凯旋却没有马上跟进来,他只是站在门口,盛着醉意的眼神不若平时灵敏,有些迟钝和粘稠地胶在她身上。
  那头摇曳的长发,仿佛他的招魂幡。
  云雾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你有女人么?”
  她没指望过这彼此杳无音讯的三年,要一个正处欲望高峰的男人始终保持孑然一身,但是在这个时刻,她还是固执地想知道,如果今天换了是别的女人来开的门,他也会如此么,也会用这般露骨的眼神表情和动作,明晃晃地向她人宣告自己的不纯良目的么。
  他不答反问:“那你呢?”
  他同样想知道,如果今天是别的男人深夜造访,她会不会松开拦门的手放任别人进来。她行李箱里那袋隐私的衣物,风格又是否由别人一手调//教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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