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丧丧又浪浪
丧丧又浪浪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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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了,记不起来了。
  手机过了自动锁屏时间,已经黑了,她重新打开,看祝凯旋发来的消息。
  「知道了。」
  「不用尴尬,睡吧。」
  “……”云雾来不想回了,她决定装睡。
  但一系列的车祸事件导致她失眠,介于明天还有一天高强度的工作等着她,而且首次公开露面总不能精神萎靡灰头土脸,她起床去翻了两颗助眠药物吃下。
  再躺上床,不一会睡意就袭来。
  梦里回到高中那些年。
  她梦到自己成了祝凯旋的同班同学,班主任排座位的方式按照小学的排法,怕同学之间讲话就给安排男女混坐,她和祝凯旋被是同一桌,她很高兴,但是某天班里转来一个漂亮女生,祝凯旋居然以看不清黑板为由,坐到前排去了,和那个漂亮女生一起坐。
  要知道他两只眼睛都是5.2的视力,坐在最后一排都能看清黑板旁边张贴的课表。
  他坐上去以后,和那个漂亮女生坐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笑个不停。
  她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到了放学回家,天天给她发短信聊天的祝凯旋也破天荒没给她发消息。
  她忍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按捺不住主动发短信给他,还找了个非常拙劣的借口:「我找不到我数学试卷了,有没有在你那里?」
  他们已经两天没当同桌了,刚发下来的试卷怎么可能在他那?
  她只是实在没办法了。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手机安安静静,她生怕是欠费停机,还拿家中座机给自己手机打电话,确实没有停机。
  她又给他找借口,想这么晚了,说不定他已经睡了。
  结果一上人人网,那女生发了状态,正是和他的聊天截图,聊天内容极其暧昧。
  他没有睡,他只是忙着陪别人。
  她觉得丢脸,给祝凯旋发去一条:「刚才发错人了,想发给我新同桌来着的。」
  祝凯旋终于回复了:
  「你根本没有新同桌。」
  「不用尴尬,睡吧。」
  她气到哭,但是第二天早上,进教室之际被人拽了辫子,回头看到是他,英俊的面孔上是有点小坏的笑容,桃花眼里映着她的倒影,她还是不自觉心软了,前夜里再也不理他的决心土崩瓦解。
  一颗心只剩下欢喜。
  早上七点多,云雾来从睡梦中被闹钟吵醒,她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前一晚上的梦境一点点涌入脑海。
  梦里bug颇多。
  比如她和祝凯旋压根不是同一个班的。
  比如高中这个敏感的年纪,除了落单的一对,老师不可能安排男女生一起坐。
  比如那漂亮女生其实是她的大学时期的同学,压根不是锦城人,甚至不是本省人。
  而且现实生活里面她从来不会对着祝凯旋那般卑微,他要是移情别恋,她绝对不可能死缠烂打,还找那么垃圾的借口主动找他。
  她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不过梦里那些酸酸甜甜的少女心事,那种面对他的紊乱心跳、期待和忐忑,还有被伤害过后的难过和难堪,却是逼真无比,剧烈而汹涌,以至于她人都醒了,情绪还在心间不断萦绕。
  梦里的她,真的很喜欢祝凯旋。
  跟从前一模一样,那个时候,她就是这么热烈的喜欢着他,看到他笑,她的世界就是明亮的。
  被他操控着喜怒哀乐、剥夺心思意念,为他悸动,为他欢喜为他忧,他不经意的一举一动都能在她的世界掀起惊涛骇浪。
  这种感觉遥远而熟悉。
  她记起来了,自己曾如何无可救药地喜欢过他。

  第二次闹钟响起,意味着起床的deadline到了,她真的没有时间可以继续浪费。
  云雾来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头重脚轻地进了卫生间,快速拾掇好自己。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云霜已经被她的动作吵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探着头看她。
  “你继续睡吧,要穿什么衣服自己从我行李箱里面翻,”云雾来快速穿上鞋子拿上包,有点不放心地嘱咐,“别穿太浮夸了,清爽大气点就行。”
  不过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她又不是邓点点,她压根就没有什么浮夸的衣服。
  “知道啦。”云霜瞌睡懵懂地应了一句,又躺回去了。
  秀场后台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人,对讲机的声音嘈杂而混乱。
  小安端上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雾来姐,给。”
  云雾来确实很需要咖啡提神,她尝了一口,小安往里面加了很多奶和很多糖,咖啡的苦涩几乎完全不见了,但奶和糖太多了点,又腻又齁。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细节的时候,她没说什么,端着咖啡穿梭在后台,确认服装和配饰,和模特强调注意事项,并进行细微的调整。
  任银瑶也在。
  会面的时候,云雾来非常淡定地和她打了个招呼:“Hi。”
  任银瑶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任银瑶说:“是你吧?”
  “什么?”云雾来扭头看去,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任银瑶挑明:“不用装,拿水枪滋我的人,是你吧?”
  “哦,你说水枪的事情啊,我也听说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真是难以置信,不过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是我干的呢?”云雾来继续装无辜,“我们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拿手枪滋你?”她话锋一转,“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对吧?”
  任银瑶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先下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雾来大获全胜,心情都明亮不少,她拍拍任银瑶的手臂:“你心态还得继续加强,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很重,要不找化妆师给你遮下。”
  说完她走开了,留下任银瑶在背后咬牙切齿。
  云雾来没空搭理她,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有道声音把她打断:“雾来?”
  她循声望去,发现是万又的男朋友。
  “诶,戴扬。你怎么也在这?”云雾来好奇道。
  戴扬在一个自媒体网红手下工作,网红早些年开始在微博、微信公众号上发布娱乐圈和时尚圈相关的帖子,专业能力不错,而且营销手段和固粉手段都了得,累积了数量相当可观的粉丝,影响力很大,现如今已经形成一个成熟的团队。
  这次他们得到许可,得以进到QC的后台拍摄花絮。
  从前云雾来的身份没有公开,万又就连男朋友也没有告诉,这次知道云雾来要公开露面,才告诉了戴扬。
  “雾来你忙吗?”戴扬套近乎,“要是不忙的话,我能不能跟你做个独家采访?”
  独家采访,而且是在云雾来身份尚未公开之前的后台采访,分量不轻,势必能助他被领导另眼相看。
  云雾来挺忙的,因为涉及到模特换衣服的时间,保险起见,舞台指挥叫她过去商量一下两套婚纱的顺序问题。
  正好裴高卓走过,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云雾来一跟裴高卓对视就想起一些事来,她感到一阵良心不安,觉得自己还是得替好朋友赎点罪,所以她马上跟戴扬妥协了:“行,不过没有很多时间,而且你得稍微等我一会。”
  “没问题。”戴扬感恩戴德,跟着云雾来走了几步。
  他走过窗口,阳光照在他头顶,把他的头发照得有点发绿。
  绿光一闪而过。
  云雾来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同时,她感知到了裴高卓的眼神似乎也是凝固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看错,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嘴:“你头发……是绿色的?”
  “被你看出来了?”戴扬薅了一把头发。
  裴高卓在一旁听到,终于一洗几个月前,半夜被中途打断好事塞到别个女人房间的耻辱,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云雾来看着眼前这个绿油油的男人,心里一万头草尼玛奔腾而过,她实在没法理解戴扬的思维:“不是,你怎么染这个颜色啊?这颜色不太好吧。”
  “你讲究还挺多,别那么迷信,原谅色今年很流行的。我这个叫亚麻灰绿,平时看不出来,阳光下比较明显而已。”看来戴扬很满意自己的新发型,还在自恋地薅头发,“怎么样,酷吧?”
  在他期待的目光里,云雾来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同时,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
  这魔幻的世界。
 
 
第29章 
  时装秀下午一点开始。
  午饭过后,祝凯旋去傅家接宴随。
  傅行此公司忙得脱不开身,没空陪老婆看秀,干脆让祝凯旋陪着一起。
  “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放心我。”祝凯旋忍不住在电话里吐槽。
  傅行此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了:“你的意思是你老婆你就不放心交给我?”
  祝凯旋悠哉悠哉:“你又没我帅,我干嘛不放心?”
  傅行此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真是丑人多作怪。”
  祝凯旋:“你照照镜子吧你。”
  以前读书那会,学校里三天两头为他们两个谁更帅吵,吵了三年也没吵出一个具体的结果出来,人人网有个校花校草板块,他们两个轮流霸占嘉蓝校草榜的榜一和榜二,都是迷妹们一票票给他们投上去的。
  那个时候他们有各自的唯粉,还有组合粉。
  甚至还有cp粉。
  总之呢,贫嘴过后,傅行此依然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老婆交给了兄弟,祝凯旋也依然任劳任怨地绕路去傅家所在的锦都壹号院接人。
  宴随上车的时候,祝凯旋正在跟云雾来聊微信。
  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宴随等着祝凯旋发完微信。
  云雾来问祝凯旋:「你们来了吗?」
  祝凯旋:「刚等到小随儿。」
  云雾来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跟Kerr说了,他一会应该会对你非常好奇,不要不耐烦。」
  Kerr是她的伯乐,没有Kerr就没有她的今天,她平时跟Kerr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时候也喜欢怼他,但是决不允许别人对他不尊重。
  祝凯旋:「OK。」
  她简直说废话,他怎么可能不给她的恩人面子。
  但云雾来下一句又来了:「但是也别太老实,什么都说。他很八卦的。」
  祝凯旋:「……」
  宴随在一旁默不作声,也没有刻意凑近看祝凯旋的屏幕,粗略瞥过去一眼,立马认出了屏幕那端的人是谁。
  等祝凯旋聊好天,把手机防盗中控台上,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看来有重点进展。”
  “什么?”祝凯旋问。
  宴随揶揄道:“前几天不是还说聊天用短信复古吗,今天跟上时代啦?”
  结婚三年半才加上老婆的微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祝凯旋不想陪宴随深究,他啼笑皆非地感慨:“傅行此的老婆好烦,早知道不来接了。”
  “傅行此的兄弟好弱。”宴随才不善罢甘休,拉着自家老公躺枪贬低祝凯旋过后,她回归话题,“你们两个谁拉黑的谁啊?”
  祝凯旋好笑地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她拉的你吧。”宴随猜测,云雾来毕竟是女孩子,祝凯旋这点绅士风度应该是有的。
  祝凯旋没有说是或不是,只是纠正说:“不是拉黑,是删除。”
  当然,必然是云雾来先删的他。
  那是唯一一次。
  纵观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史,云雾来一直不是一个很作的女朋友,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删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把他拉进黑名单,更从不会随便就威胁他分手。
  某天闲来无事聊到这个问题,云雾来说:“我哪天要是把你删了,就说明我真的想跟你分手,不是赌气,你别加我。”
  云雾来研究生毕业回国,办理前往巴黎的手续的那段时间,明明是难得的相聚时光,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温存可言,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除了无话可说,就是忍无可忍的争吵。
  在一次吵架后,她直接删了他。
  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删他好友的先例,所以这一删显得问题格外严重,把她要分手的决心显示得明明白白,他没有加回她,看到红色感叹号以后,到底还年轻气盛,一怒之下把她也删了。
  两人好几天没有联络,也没有没有加回微信、QQ、微博等社交好友。
  仅剩一个从备忘录删除但是仍牢记于心的手机号码,祝凯旋试着拨打,发现是通的。
  想必她也只是把他删除了,但没有拉黑。
  拉黑和删除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即便走到穷途末路,他们两个依然保持着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那就是从未否认或后悔过相爱的事实,就算走不到最后,也不想把对方变成仇人。
  那通电话接通后,双方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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