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乔家小桥
乔家小桥  发于:2020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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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阴长黎离开万骨窟,窟外艳阳高照,光芒刺的他深深蹙眉。
  他伸出手搁在额头边,遮了遮脸。
  睫毛微微一垂,又将手拿开了,将自己完全暴露于阳光之下。
  其实被剐鳞的伤,已经过去许多年,他确实落下了严重的固疾,可早不该如此痛苦。
  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总想躲藏在令自己舒适的区域。
  正在不远处撒欢滚动的小黑球,见主人来了,立刻将身体变大,滚来他面前,从中间开启一条缝。
  白星现正在行宫里和路溪桥聊天。
  路溪桥前脚离开彼岸城,后脚就被阴长黎给堵了。
  “小路,咱们等等再说,我叔叔回来了。”白星现从行宫里出来,准备变回原形拉车。
  阴长黎用手势制止了他,先对行宫内的路溪桥道:“我现在要回彼岸城救项姑娘,危险重重,你去不去?”
  “当然去啊!”路溪桥原本就不想离开,是项海葵说他留下来会碍事,他才走的。
  阴长黎点头:“那好,稍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与小白都不得插手,只负责接应项姑娘。”
  “行。”路溪桥不知他们究竟准备干什么,也不问,“我之后都听白小哥的。”
  白星现紧张兮兮:“叔叔,咱们要提前行动了?”
  阴长黎“嗯”一声,又嘱咐白星现:“你听着,若是情况危急,便亮出我送给你的幽冥火,一定要在万分危急时使用。”
  “好。”白星现先前在小建木,就是凭借这簇幽冥火才保住了命,“但是……”
  白星现知道叔叔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一直不敢打扰他,听到他提幽冥火,才连忙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您瞧瞧我的幽冥火是怎么回事儿……”
  他朝阴长黎伸出手,掌心朝上,灵气涌动,渐渐凝结出一簇火焰。
  “它又变色了。”
  这是叔叔赠给他保命用的幽冥火种,自小就种在身体里,起初是红色的,彼岸花一般的红。
  两百多年前白星现从妖身化人形,躲天雷用过一次,发现它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先前小建木里它突然冒出来,已从淡金色变成了纯金色。
  白星现呲牙,将两颗金门牙呲出来:“是天宝剑的原因吗,天宝吃下去的宝物能量,连带着影响了我体内的幽冥火种?”
  阴长黎凝视着他掌心的火苗,修长的手指拨了拨焰心,觑他一眼:“自你开灵智以来,我便命你每日抽出半个时辰,修《凝神决》,这十年我失忆,你怕是一天都没修吧?”
  白星现被他不辨喜怒的眼神一扫,打了个哆嗦,连忙收回幽冥火,拱着双手作揖求饶:“小白难得偷懒儿……”
  阴长黎在他肩膀按了下:“你已经五百岁了,不是五岁,做功课还要我拿皮鞭抽着?什么都指望我,我先前休眠若是一睡不醒,你要怎么办?”
  白星现心弦一绷,噗通跪地。
  从前他也曾偷懒过,叔叔顶多是眯起眼睛,给他一个滚一边面壁思过的眼神。
  从不会这样严肃的教训他,似乎还表露出一抹失望,这令他惶恐不安,“叔叔,小白错了,小白再也不敢了!”
  *
  项海葵跟着景然从内城返回十二宫,一路上又遭七次刺杀。
  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种族,不同颜色的皮肤,不同形状的五官,但统一都有进化成人形的趋势。听说人形,原本是神的形态。
  从这里她已经能够看出,天族要灭山海族,绝对不只是山海族蛮横霸道不给帝君面子的缘故。
  景然虽然毫发无伤,但这么几波经验收割下来,也有些消耗过度。
  疲惫之下,他不修炼了,回寝宫休息。
  休息之前,先将冥君和十二宫主找来训斥一通。
  “金迎,我大哥在位之时,我想派个人潜入冥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金迎连着一干高官们齐齐垂头听训。
  景然斥责:“现如今,即使彼岸城不设防,但这些刺客都是最近才潜入冥界来的,所以,冥界成个筛子了?”
  金迎垂首抱拳:“现在的裂口的确过多,全拜阴长黎所赐,他对冥界太熟悉,防不胜防,这边补上那边又……”
  景然冷冷道:“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不补了?”
  金迎看向身后一人。
  管钱的金蟾宫主苦恼地道:“帝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事儿卑下真是没辙……”
  冥界现在没有钱啊。
  积蓄了上万年的宝库全被阴长黎偷了。
  而今只需积攒一阵子,又会被他盗走,根本攒不到钱。
  项海葵站在一旁吃瓜看戏,景然瞧见她翘起的唇角,有些颜面无光,便让他们都散去了。
  等他屏退左右,寝殿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那个声音又来了,是天狂充满妖性的蛊惑。
  项海葵根本不给它机会,立刻反压制过去:“天狂,听师父讲,你曾被灭了全族,妻儿惨死,一生孤苦。最后化龙时,窥探天命,明白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的天命,你选择叛天命,一头撞死在天道山。”
  “这是真的吗?”
  “可我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呢?”
  “难道是在人间流转太久,沾了太多人间烟火气,只沉迷于吃瓜看戏了?”
  天狂在匣子里震颤,非常气愤,像是在说:我不过是心疼咱俩的处境,想让咱俩都速度成长起来,不再那么辛苦!
  项海葵:“你说的就像咱俩是脚踏实地成长起来的一样,从启封到如今七重,你从阴长黎身上薅了多少羊毛?你辛苦个屁!”
  不是她有道德操守,能坐跑车谁愿意坐三轮车?
  只是拔的太快,她已经不堪重负,快要压制不住天狂的妖性了。
  真被它蛊惑,一步登天之后,没有根基,只会摔的更惨。
  “何况你想薅学长的羊毛,也不看看薅不薅的动。”
  他拿她当宠物养,根本毫无男女之情。
  项海葵忽然听见景然问:“你压制心魔的方式,就是和它吵架?”
  项海葵蹙眉,这都能感应到?
  唇角微弯出一个弧度,景然问:“项同学,睡床还是睡榻?”
  项海葵站着不动。
  “从前山上露营时,挨的比现在更近吧。”景然先选了床,盘膝坐下,“你怕我欺负你?”
  项海葵摇头:“可学长不找你们天族女人侍寝吗,我在这杵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侍寝?”景然听见这两个字,微微一怔,好笑,“你当我是人间帝皇,还侍寝。”
  项海葵“哦?”了一声。
  “我没那么多的**,天族的男人灵感越强,**越弱,我这只头狼,几乎没有**。”景然言语中颇有几分自傲,说完,看向她,“听不听的懂?”
  项海葵稍愣,琢磨完他的话,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灵感越高越阳痿,而学长这只头狼,差不多算半个天阉??”
  景然愣神片刻,瞳孔紧缩:“不,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
  景然敏感的察觉到,这个话题不能说下去了。
  这是一项优点,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优点,是血统给他带来的天赋。
  可以心无旁骛的提升境界,不被任何**所扰,不必刻意压制,不会滋生心魔。
  但与项海葵共同经历过地球的教育,他可以领会项海葵在脑补些什么。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却无端端令他生出一些窘迫。
  尤其是得知此事之后,始终站着不动的项海葵立刻走去榻边,脚步轻快,完全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样子。
  景然有些恼羞成怒。
  “我想我有些误会学长了。”项海葵说。
  景然的恼怒被打断:“嗯?”
  “我以为……”项海葵先前觉得,他口中说着对她好,可心跳连一丁点变化都没有,太假了。
  原来是天生冷感。
  她能令他稍微有点另眼相看,对他而言,应该已经很不容易。
  她又想到了孟西楼。
  一直不懂孟西楼身为上界大世家的家主继承人,为何泡妞水平如此之低。
  他的灵感在天族也属于上三品,也是偏冷感的。
  种族不同,确实不能以自己的常识来揣测他们。
  项海葵将剑匣当枕头枕着,躺下。
  “有枕头不用,为何枕那硬邦邦的剑匣?”
  “我怕我睡熟了,天狂预警,我接收不到。”项海葵侧个身,也闭上眼睛休息。
  “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景然不理解,“真是多此一举。”
  项海葵翘起头朝他望过去,脸色比这冥界的天色还要黑沉沉:“阴长黎之前说等他苏醒之后,有他在我身边,即使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结果转眼我就被你抓走了。”
  景然:“毕竟对手是我……”
  “是你怎么了?你很牛逼吗?今天我还不是被挟持了?脖子上的血口子瞧见了吗,现在还在疼!”
  景然被怼的哑口。
  项海葵翻身下榻,拎着剑匣走人。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种族,这些垃圾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
  景然看着她往外走,也没有拦她,只吩咐护卫暗中保护。
  她这句指责没得反驳,的确是他的过失。
  ……
  许是心境不稳,项海葵现在很容易动气。
  出了寝殿之后,天狂微微嗡鸣,她知道有人跟着。
  路溪桥已经走了,项海葵不知道去哪里,便还去先前睡过觉的花瓣上修炼。
  她先前睡了两三天,根本不困,她想赶紧突破九品,自身修为高一些,更好压制七品的天狂。
  可老板明明说,有他的元阳之力,她突破九品轻而易举,怎么就是办不到呢?
  坐了很久,一朵彼岸花飞来面前,旋转出一行字。
  是洛云羞邀请她去极乐宫。
  她和洛云羞先前只在佛窟前见过一面,洛云羞还是为抓捕老板而来。
  但在她被冤枉杀死二师兄时,是洛云羞传音告诉了她真相。
  还有那句“不是所有强者都爱恃强凌弱”,项海葵一直都记在心里。
  毕竟,是她接受过的为数不多的善意。
  这阵子也见过,但每次都是一大堆人,还有帝君在场,根本说不上话。
  彼岸花引路,项海葵绕了大半个城,才来到十二宫之一的极乐宫。
  一入宫楼,项海葵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风月场所。
  “极乐宫掌管人间乐事,能飘进极乐宫的灵魂,身前都是有功德在身的。”
  洛云羞站在高处,倚着栏杆,朝她微微笑道,“这里,就是一个招待他们的地方,生前若有遗憾,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满足,尔后再去轮回池……”

  “洛姐姐。”项海葵仰头朝她笑了笑。
  洛云羞朝她勾勾手指头,笑的风情万种:“上来。”
  项海葵边爬旋转梯,边笑着说:“当年银沙城一别,我还真是很想念姐姐。”
  洛云羞袅袅婷婷的迎上来:“人长大了,小嘴儿也变甜了。”
  项海葵又往殿中望一眼,十二宫她逛过七个了,就连管财政的金蟾宫,都没有这般富丽堂皇的,一看就是老板的风格。
  洛云羞伴着她往前走,一路上处处有人请安,一叠声的“宫主大人”。
  项海葵一个个的打量,环肥燕瘦,各色美人,老板从前当宫主的日子里,真是爽翻天了。
  洛云羞:“你想多了,这些庸脂俗粉,阴前辈可瞧不进眼里去,毕竟都没有他好看。”
  “那倒是,阴前辈自恋的很。”项海葵指了指自己的脸,“就我这容貌,他竟然说一般般。”
  “这你怕是冤枉他了,阴前辈估计看谁都是一般般。”洛云羞道,“包括看他自己在内。”
  忽然有个醉汉从一处殿内醉醺醺的走出来,洛云羞环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项海葵迷怔了下:“阴前辈莫非是个脸盲?”
  没发现啊。
  洛云羞:“他看自己的脸,看的最多,而再好看的脸,看久了都会变的一般般。当一个人的眼睛里,连倾城的牡丹都一般般时,再看那些野花,还会有什么感觉?”
  项海葵倏地传音过去:“阴前辈?”
  “洛云羞”脚步一顿:“就被你发现了?”
  项海葵翻了个白眼:“这种不要脸的话,只有您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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