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手往旁边指了指:“我刚刚出去溜达了一圈。”
江问神色如常:“你手机打不通。”
“是吗?”逢宁赶紧掏出来看,摁了两下,还是黑屏。“好像是没电了。”
逢宁有点不确定:“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陪你家里人团年吗?”
江问还站在原地,“不是说了?”
逢宁:“?”
他轻描淡写,“我想你了。”
夜色厚重,隔壁院里的灯光深浅不一地打在江问身上,把他整个人的影子都拉长了。
逢宁走过去。
他任她圈住自己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逢宁闻不到江问身上的气味。他就跟寒冬的雪一样,有点冷清,淡淡的,干干净净。
逢宁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哈出一口气,“在外面好冷,进去吧。”
…
…
带着江问上了二楼。房里开了暖气,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长袖。
逢宁有点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抵在桌沿,仰头慢慢地喝水。
听到轻微的动静,她一边喝,一边用眼睛瞟他。
江问忽然扭了头去看别处。
逢宁的嘴唇微微离开杯沿,“想看我就看呗,光明正大地看。”
江问很快又转回头,“你不能好好喝水?”逢宁把水杯放下,“我喝水又怎么招惹到你了?”
…
…
去双瑶家蹭了点零食,又摸走点橘子苹果,摆出一个果盘,端上去。逢宁弯腰,把东西放到小茶几上,“我家没啥能招待你的,你就凑合一下吧。”
电视机在放春节联欢晚会,江问没出声。他看小品看的很认真。
她问了句:“你等会还回吗?”
江问视线移到她脸上,点了点头。
逢宁心说你这不是假正经么。她找来一块毯子,和江问一起盖着,他们俩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农历的新年很快就要来了。外头鞭炮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开始炸。
逢宁被感染到了,跳下沙发,有点兴奋地探出头,朝天上看,“马上就有烟花看了!”
电视机的主持人们在一起倒数,
十、九、八、七、六……
逢宁笑着转过头,看到江问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靠在旁边的衣柜上,就这么看着她。
逢宁扑过去,挠他痒痒,“你怎么都不笑的啊?”
她被江问用手制住。
与此同时,外面的烟花开始砰砰砰地接着放。逢宁眯着眼笑,“江问同学,新年快乐!”
江问扯了扯嘴角,“新年快乐。”
两人对视几秒。逢宁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个旋身,把人推到沙发上,带点诱哄,“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一个新年礼物。”
她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廓,吹了口气。
受了勾引,江问慢慢地,把眼睛闭上。逢宁继续指挥:“双手交叉,背到身后。”江问:“?”
没有一点防备,感受到手腕传来的触感,他把眼睛睁开,侧头一看――
他的双手……被逢宁用领带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
逢宁不回答,屈起一条腿,风尘味地跨坐到江问身上,专注地看着他,“给你新年礼物啊。”
她这样认真,这样明目张胆。
江问身体僵硬像个雕塑,紧绷,隐忍,被逼的每根血管都在发痛,到了爆裂的边缘。
然后,她动了。
逢宁亲一下他的下巴,又亲一下唇,又亲一下眼角,额头,耳垂,睫毛。
江问情不自禁地回吻她。
逢宁把江问推到在沙发上,和他额头相顶,虚移指尖,勾勒江问的五官。
手寻过去,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他的耳骨软软的,手感很好,于是又捏了两下。
隐隐约约,有小孩嬉闹的声音传来。时不时有鞭炮炸开。
这儿像被隔绝了一样。
壁灯幽暗昏黄,凭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旖旎。鸭黑的发丝落在逢宁的脸颊边,有一点光倒映在她的眼里头,有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江问有一阵不吭声。再开口时,声音克制又压抑:“把我的手放开。”
她没放。
不过逢宁还是低估了江问。没花多少时间,他把自己的手解绑。
逢宁一下弹开,神情有点紧张。
江问揉了揉手腕,侧头看她。
被摁倒时,逢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反客为主,悬在她的上方,哑声开口,“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最初的惊慌过后,逢宁屏息,很快恢复平静。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江问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她,“确定?”
逢宁很镇定,慢腾腾地问:“怎么了,不满意啊?”
…
…
夜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逢宁被江问抱起来。
到窗户边上,江问头低下去,从背后,亲了亲她的眼睛,“今晚的月亮美不美?”
逢宁被他的手压着,一起撑在窗户上。她昏头涨脑,勉强说了句,“美。”
禁锢产生的爱意在蔓延。
雾气让玻璃朦胧了,勉强能倒映出两个人难舍难分,交缠的人影。
江问的食指落在她的唇峰上,“那我让你看一晚上,怎么样?”
第64章
这个姿势,逢宁被带的偶尔微晃。膝盖有点发颤了,根本站不稳。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
几缕发丝黏在唇边,逢宁死死咬住唇。
头偶尔仰起,又倏地垂下。她抑制着,不想弄出什么动静。
江问很快察觉,他的动作渐渐停顿。
逢宁脑子有空白的眩晕,慢半拍地转过头。
他微微喘着气,呼吸压抑到有些凌乱。手指从她下巴蹭过去,反复摩挲。
和平时温柔不同,带着点强硬的意味,顶开她咬着唇的牙齿,“难受?”
江问这么呓语的时候,很性感,属于成年男人的性感。
听见他低低的喘息声,逢宁耳根子发烫,含糊地嗯了一声。
扣着她的手,稍微用力紧了紧,又松开,“我轻点。”
以前不知道,这种事情可以这么折磨人。全身都出了汗,潮乎乎的,把长T恤全都打湿了。
逢宁意识涣散,垂在一旁的手,艰难地摸到墙上的开关,把唯一的壁灯关掉。
彻底陷入一片黝黑,逐渐适应这种亮度,大概能瞧到对方模糊的身形。
感受到身后的抽离。
逢宁转了个身,靠在墙上。
“关灯干什么?”
积攒了点力气,她微微踮起脚,近乎脱力地环抱住江问的后颈。
嘴一张,咬在他光溜溜的肩膀上,狠狠的一口。
江问配合着没动,玩着她的头发,由着人咬。
等咬完了,再掐着她的下巴,几乎完全压住她,长时间地深吻。
逢宁被吻的腿发软,有点站不住。
忽然,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她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你怎么对这种这么熟练?还会玩花样,够可以的啊。”
黑暗中,逢宁更加肆无忌惮。转眼之间,就忘记了自己刚刚有多惨,“江问,你想要我…想了多久。”
江问悬在她的上方,“你要听实话?”
逢宁说:“不然呢?”
他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稍愣片刻,逢宁有点震惊,“那你那时候装的还挺像样的,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小清新。”
江问似有若无,笑了两声,“你别把我想的太正经了。”
“那你说具体点儿,你对我干什么了?”
他的唇还是湿的,落到她的睫毛上,“是你对我。”
逢宁换了个说法,“那我对你干什么了。”
“你说,你喜欢我。”他的胳膊屈起,支在她的耳侧。声音无端的,有点缠绵,“还说,我是你的小王子。”
“还有呢?”
“你亲了我。”
这种纯情的话…
逢宁有点好笑的说,“哦,就亲了?那也不算什么春梦啊。”
江问:“我也亲了你。”
“没点刺激的吗?”逢宁仰躺着,“你不想摸我吗?”
江问的气息立即不稳了。
黑暗之中,长T恤被卷起,彻底没了阻碍。
“逢宁。”
他叫她的名字。
逢宁被弄的有点痒,嗯了一声。
“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所以。”江问压低声音,埋首在她颈间,“你不用再说下流话助兴了。”
…
…
折腾完了,好久,接近天明。略显凌乱的房间,有平稳的呼吸声起伏。
逢宁轻轻下床,找了一件长袖穿上。
借着微微的光亮,她蹲在床边上,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江问。
看了一会,她动作很轻地掀开被角,在他身边躺下。江问身上的体温很高,暖暖的,安全感十足。
身边微微塌陷,他无意识地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圈住,贴到没有半点缝隙。
她双手交叠,枕在脸侧。借着外头一点点的晨光,数着江问的睫毛。
几点钟睡的,她也搞不太清楚,反正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房间里,偶尔有键盘敲击轻微的响声。窗帘遮了大半的光,江问靠坐在沙发上,双腿搭着茶几,膝盖上放着电脑。
听到动静,江问视线从电脑界面挪开,侧头,看着从床上微微坐起来的人。
逢宁腰酸背痛,稍微动了一下,哪儿都疼。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江问把电脑合上,放到旁边,“下午三点。”
脑袋还是有点晕乎,逢宁迟钝地哦了一声。
“还睡吗?”江问双手撑在床沿,前倾身子,直勾勾打量着她。
逢宁有气无力,“你怎么穿成这样。”
“中午和家里人吃了顿饭。”
走的时候,她睡的太沉,他没叫醒她。
房内温度高,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
江问外套脱了,里面也只有一件衬衫。他的皮肤薄,又白,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微微敞着,一道道暧昧斑驳的红痕,从颈蔓延到后面,比她身上的都要夸张。
江问表情慵懒,眼神却不像平时那么淡淡的。
逢宁看了两眼就把目光收回来。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诱惑…
再怎么放的开,这时候都有点尴尬。她咳嗽一声,“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别这么衣冠不整。”
手机震动,有个电话进来,是江问的。
任它响了一阵。感觉到他微微俯身,像是要吻她。逢宁直觉往后退了一点,“等会儿,你先接电话。”
看他拿起电话,逢宁掀开被子下床,双脚刚刚落地,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江问头低下两分,腾出手把她扶住。
拖鞋不知道去哪了,逢宁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四处找拖鞋,胳膊被人拽住。
江问皱眉,“去床上。”
逢宁有些讪讪:“我要去刷牙。”
电话那头静默两秒,江玉柔试探性地问,“哥,我怎么好像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啊?”
江问嗯了一声。
“是嫂子?”
他又嗯了一声,依旧看着逢宁,“先上床,我帮你找。”
江玉柔:“真的是嫂子?!昨天晚上姐告诉我,我还不敢相信呢,真的啊?!!!你昨天晚上原来去找嫂子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江家初一早上要吃斋。今早上,等人差不多到齐,餐桌上的位置明显空缺了一个。
江老爷子招来佣人问,才知道昨晚江问不在家守岁。老爷子当即沉下脸,发火:“没规矩,他人去哪了?”
江玉柔后知后觉有点惊讶,“什么时候带出来我见见?对了,你打算跟爸妈他们说吗?”
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江问也没听进去几句,随口敷衍一句,把电话挂了。
逢宁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她龇牙咧嘴的表情,江问不动声色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逢宁单手撑着腰,“有点。”
他问的有点小心:“哪儿不舒服?”
“这我要怎么跟你说啊。”逢宁好笑,不紧不慢,“你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