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落雨秋寒
落雨秋寒  发于:2020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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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他才发现在赔偿金家一事的处理上,也有不当的地方。答应得快都不是问题,问题出在他一下子将一千五百块钱拿出来,他应该拿出一千左右,剩下的后面再补的。
  这诸多的破绽,现在回想起来,他懊恼极了。只是他不知道周惠兰到底晓得了多少?想到这里,他眼中狠意闪烁。
 
 
第11章 
  顾嘉与杨建平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丛开得正艳的花。
  彼时,周徽岚正在院子里清洗衣服。
  认出来他手里的是凤尾兰,不由得眨了眨眼,笑道,“顾兄弟,你怎地采了一丛凤尾兰回来?”
  周徽岚的话让顾嘉眼睛一亮,她果然能认得凤尾兰,“刚才和杨大哥去了一趟山里,偶然看到一株凤尾兰开得正好,就顺手摘回来了。”
  杨建平一边喝水,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对顾嘉采花的行径很不以为然,又不能吃也不能穿的玩意儿。
  顾嘉提议将花插在大门边上。
  周徽岚和杨建平都无所谓。
  顾嘉一边插着花一边建议,“嫂子,你中午多烧两个菜吧。”
  “怎么?”在周徽岚眼中,顾嘉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对于吃的一般都是她做什么他这客人就吃什么,极少提要求的。
  “吃完午饭我就该回去了,回去了就吃不着了,嫂子烧菜那么好吃,我肯定会想这口的,就想趁着回去前多吃两筷子。”大坳村盛产竹笋,他这次与杨建平回来,主要是想打通买卖山货这条商路。现在明面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他也该走了。
  周徽岚讶异,顾嘉这就走了?难道她猜错了,他竟是一无所获吗?
  不过当她双眼触及大门上插着的花儿时,突然明白了他特意带一丛花回来的用意。
  凤尾兰代表了盛开的希望,他这是隐晦地告诉她不要消极失望,光明就在不远处吗?
  想明白了这点,对于他的请求,周徽岚欣然应允。
  顾嘉走了,杨建平像是松了口气。
  整个人像是放松下来了,先前周徽岚能隐约感觉到他整个人是处于紧绷焦躁的状态的。
  顾嘉走后第二天下午,周徽岚正在小河边洗被子。
  她特意挑中午过后来的,整个码头洗衣服的姑娘妇女都家去了,就她一个人霸占了整个码头。
  周徽岚这人有些洁癖,即使这些被单被子只是原主用过的,她盖在身上都有些不得劲,更别提泥房灰尘多,很容易就有味道了。
  前几天忙着,一直抽不出时间来洗,今儿个得了空,她就觉得忍不下去了。
  这具身体还是不行,折腾着洗完一床被子,她就觉得腰都快断了。
  她站起来,手捏成拳往身后锤了锤,眼睛也不由得往远处眺望。
  咦,刚过了河那行色匆匆的人好眼熟,从背影看来似乎是杨建平?
  周徽岚认出来那是上山的道,杨建平他上山做什么?特意避开人多的时候上山,她直觉地淌过小河,跟了上去。记忆中,他走那条路很长一段才有岔路,她只需要闷头撵上就行。
  追了十分钟这样,她就远远看到杨建平了,她也不敢离得太近了,怕被发现,只是远远地缀着。
  杨建平在观音亭那里停住下了。
  周徽岚往路边草丛一钻,往上走,在一棵大松树下停下。在那里,她站可以远远地看到杨建平,蹲下来也完全可以掩住她的身形,不怕他突然折回头撞上。
  杨建平在观音亭里眺望了几分钟,然后踩上一旁的凳子……
  周徽岚看不清他在干嘛,只知道他好一会才跳下来。
  杨建平果然是沿着原路返回。幸亏她机警,不然就麻烦了。
  只是他上山的时候匆匆,下山的时候却很慢,且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出现在附近。
  杨建平走后,她又等了好一会,才从松树根下来。
  周徽岚来到观音亭。
  观音亭建在一个视野极为开阔的山坡上,是早年大坳村浦合村等几个村子联合所建,后来破四旧就荒废下来了。
  周徽岚回想着杨建平在观音亭的动作,他刚才踩在椅子上折腾了许久。
  她抬起头,在左侧的梁柱上发现一块红布。
  杨建平将这块红布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绑之前,他又一直在看什么?
  她环视一圈,试着站在杨建平刚才所在的位置,还原他的视角。
  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半的浦合村和一小部分的大坳村,其中修建在浦合村的四等火车中转站更是尽收眼底。
  她盯着下面的三处地方来回地看,突然浦合村边上一抹红色映入她的眼底。她愣了一下,然后就死死盯着那里看。那个地方,似乎是夏寡妇家?
  她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夏寡妇和杨建平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着某种信息?
  杨建平今晚要出去吗?她猜测着。
  想明白了,周徽岚就回去了,经过凤丫家时,她想了想,走了进去,和凤丫的妈妈说了几句感谢她的话,又从桶里拿了两三根最大的红薯当谢礼。
  周徽岚回到的时候,发现杨建平和他妈在说话。
  杨老婆子见了她,板着一张脸道,“你去哪了,大半天不着家?”
  “去洗衣服被子去了。”说着,她将木桶放下,真是沉死人了。
  “你去了河边?”杨建平突然问。
  周徽岚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是去了河边,这被子在家洗不开,不去河里洗去哪洗?”
  杨建平死死地盯着她看。
  “洗张被子洗了半天?”杨老婆子憋着回了一句。
  周徽岚暗赞了一句神助攻,她还在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将后半段引出来消除杨建平的怀疑呢,她就将梯子递了过来。
  “您老没瞧见里面还有衣服哪?回来的时候遇见凤丫她妈了,被她拉着说了好一会话。”
  果然,听到这句,杨建平就不再追着她问话了,
  “妈找你有事,你去帮一下忙。”
  周徽岚挺无语的,这些人怕不是和金鱼一样,记忆只有七秒?距离上次他们不欢而散才没过几天吧?就理直气壮地来要求她帮忙?
  周徽岚看向杨老婆子,杨老婆子一时间有些别扭。她来这不为别的,就为着打糍粑的事。
  先前周徽岚打糍粑,杨建平给老屋那边送了二十个过去。
  天热,糍粑不耐留。当晚就蒸了一半来吃。那边人多,二十个也只吃了两顿就没了。
  周徽岚做的糍粑,皮薄馅多,味道一流。吃完两顿,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觉得意犹未尽,让人惦记得不行。
  孩子们更是闹着让家里也包一顿来吃,杨老婆子等人经不住孩子的痴缠,加上之前那两顿味道确实好,让人没吃够。
  既然大人孩子都想吃,那就再包一顿糍粑解解馋?
  可是婆媳俩忙活了半天打出来的糍粑,第一锅出来时,自家男人一边吃一边嘟囔着不是那个味。
  而孩子们就更让她们窒息了,这些破孩子直接说不如先前他们小叔送过来的好吃,好吃到让人忍不住将舌头咬下来。
  这一个个的就差没说她们糟蹋粮食了,这让杨婆子婆媳二人听得很不是滋味,尽管她们也吃出来,她们这次打的糍粑确实不如周徽岚做的好吃。
  但这事能承认吗?当下取了棍子,撵得孩子满院子嗷嗷叫。
  她们也不明白啊,一模一样的馅,为何味道却差了老远?
  剩下的材料,男人们都说不让她们继续做糟蹋了。
  他们的意思杨老婆子明白了,不就是周徽岚手艺好,想让她帮忙打糍粑吗?
  在农村做点吃的请人帮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他们才和老二家的闹开没多久,转头又要求到她这里,怎么都觉得没脸。但杨老婆子心疼材料,只能豁出老脸来找周徽岚了。
  这事她帮不了,周徽岚很清楚调馅时各种馅料的比例或许是原因之一,但她知道,她先前用的材料都或多或少都被灵液浸泡过,所以口感极好。
  如今他们的馅料已经调好了,她动手包也是一样的。而且,她觉得她没那个义务去帮忙,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份上,所以周徽岚拒绝了。
  “我就不过去了,先前的糍粑好吃,无非是馅料里多放肉少放素菜,所以吃起来香而已。”才不是呢。
  一听她拒绝,杨老婆子心火立即就上来了,但听到后面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他们家的馅素馅确实比肉馅多太多了。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当下也不与她计较,匆匆回去了,估计是回去想办法努力往里头多搁点肉去了吧。
  至于杨老婆子自以为得计,回去又往里放了半斤的肉,做出来的糍粑仅比之前好吃一点,但和周徽岚做的压根就不能比。
  这杨婆子能不知道吗?她心里有气,也不想听小辈们瞎逼逼,一个个地撵走了,爱吃不吃,有肉吃还嫌?
 
 
第12章 
  杨老婆子走后没多久,杨建平又出门了。
  而周徽岚一直在琢磨今天碰见的那事。
  杨建平今天去观音亭,是为了避人耳目与夏寡妇传递约见的信号吗?
  不,不对,夏寡妇家也绑上了红啊,这绑红,应该代表了她有空或者别的什么信息,他见了大可以直接过去便可,完全不必多此一举再绑红。
  但他偏偏绑了,绑红之前,还往山下眺望了许久,那么杨建平绑红的用意是什么呢?
  她想起在观音亭,往下眺望时,浦河村、大坳村和四等火车中转站一览无余,四等火车中转站更是尽收眼底。
  那从另一个角度,是不是站在这三处,也能看到观音亭上的那抹红?毕竟观音亭没有遮挡,又是那么大块的红。
  也就是说,杨建平绑红,不是给夏寡妇看的,有没有可能是给某些特定的人看的。
  周徽岚决心仔细留意杨建平这两天的的举止。
  傍晚的时候,杨建平又拎回来一刀肉,大概一斤这样,交待她直接做了。
  周徽岚没说什么,直接做了一大碗小炒肉,放点线椒蒜米爆炒,味道香得很。接着她又清炒了一道苦瓜和红薯尖,然后开饭。
  开饭的时候,杨建平拿出了一壶农家自酿的米酒,分别倒上,她也有份。
  杨建平笑着递过来一盅,“来,今儿咱们夫妻俩也喝上一盅。这段日子吵吵闹闹的,大家都不好受。你那天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确实是我做得不好。咱们喝了这杯,这些事就算翻篇儿了,我挣的钱都交给你管,以后咱们好好过。”
  周徽岚见他也不说分一些肉送去给杨老汉夫妇,心中就已经警觉,再思及他在观音亭的作为,此时杨建平这作派怎么看都给她一种最后的晚餐的感觉。

  周徽岚看着眼前的酒杯没动,这酒怕是有问题吧?
  听闻杨建平的话,杨闽也朝周徽岚看了过来,眼含期待。
  周徽岚且不去管杨闽,而是略软和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我晓得了,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的。酒我就不喝了,正好今儿有好菜,你多喝点。”
  杨建平眼睛闪了闪,又将酒盅往她跟前推了推,“听了你这话我很高兴,一起喝点吧,我今儿特意打的酒呢。”
  “我酒量不好……”周徽岚装作一脸苦恼。
  “喝吧,在自己家里,醉了也只需睡上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眼前直接怼到她跟前的酒盅,周徽岚能感觉到他决心很坚定,而且心中无端有个明悟,如果不遂了他的心意,他指定会用别的办法达到目的。
  相比之下,这已知的危险,似乎也不那么危险了。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狠了狠心,接过杨建递过来的酒杯。
  “妈,你就喝了吧?”杨闽也在一旁帮腔。
  看着他,周徽岚突然笑了起来,“那行,既然你们父子二人都希望藉由此杯酒开启一个美好的开端,那就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喝了这杯。”说着,周徽岚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酒倒了一半到了杨闽的空碗里。
  看着眼前这碗酒,杨闽有些激动。
  “闽儿还小,这酒他就别喝了吧?”杨建平拦了拦。
  周徽岚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你刚才也说了,这是农家自酿的米酒,酒劲不大,喝一点没事的。况且咱们三个人一起喝,更有意义不是吗?”
  杨闽也觉得他妈这个主意挺好,“爸,没事的,你忘了,去年过年爷爷也让我喝了点酒的呢。”
  杨建平一时语塞,最终无奈地道,“那你一会少喝一点。”
  “来来,爸妈,咱们一起!”杨闽激动地举起酒杯。
  杨建平不禁止杨闽喝这杯酒,那酒里的东西应该不是毒药,又从刚才的对话,周徽岚猜测杯中之物多半是迷药一类的药物。
  这么一想,周徽岚借着手背的遮挡往里滴入一滴灵液,紧接着未等灵液浓郁的气息散发,她就一饮而尽。
  “爸,我头有点晕……”
  两口酒下去,杨闽直接迷瞪了。
  周徽岚没醉,她灵机一动放进去的灵液应该有解药的作用,但杨闽这样,她也装作一副不胜酒力昏昏沉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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