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落雨秋寒
落雨秋寒  发于:2020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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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都摇了摇头。
  最后严公安告诉他们,这个案子有难度,难度难在发生的时间久远,地点又分散,十分难取证,让他们不要抱太大希望,但是他们也会尽力地去查的。
  两位公安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了。
  凭着他们多年办案的经验,周徽嵐所言尽管是事实掺杂着猜测,但逻辑链清晰,没有反逻辑的地方,很大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了。
  对于等待公道来临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是很不尽如人意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比如周徽嵐本人,比如钟树鸿夫妇,又比如周海。
  但,公道自在人心。
  此时气氛有些沉闷,周海在钟树鸿的瞪视之下,朝周徽嵐一家子主动服软。
  “惠兰堂妹,我知道这些年阴差阳错的,你受委屈了。这其中有我的责任,怪我当年大意,让人贩子将你给逮了去。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如果我做什么能平息你的怨气,我愿意去做。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提,我绝无二话。”
  提?她怎么提?要他的工程队还是要钱?他凭什么以为给点钱就能补偿原主这十八年吃的罪受的苦?
  她还没说话,她母上大人又暴躁了,啪,她一掌落在桌面上,“补偿,你拿什么补偿?十八年,不是十八个月更不是十八天!”
  徐秋兰讪讪地道,“大嫂,我承认惠兰这番遭遇很可怜,但谁也不知道她是被卖到了偏远山村,还以为她是去了港城享福的。”
  李桂香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周永善,“我不管别人,但你这当爹的不能任由外人这么欺负她!”
  纵观下来,周海是真的有恃无恐,看到女儿那么努力地指证他,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叫她生气!
  周海好笑,他大伯娘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连公安都拿他没办法,他大伯就算心疼女儿,又能做什么?
  周永善看向他,“好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相信在座的人心里都有了判断。尽管缺乏铁证,但是周海,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并不妨碍我下决定。”
  “大伯——”
  周永善抬手,“别叫我大伯了,我担待不起。”
  说完这句,他看向周永福,“老二,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决定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的。”
  他的话让周永福心里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预感被验证。
  “永福,你们这一房从周氏族谱中迁出去吧。”
  周海好笑,除族?他大伯还以为是古时候呢,除族是大事。现在这社会,有钱,哪里去不得住不得?
  周永福大惊失色,“大哥,何至于此啊。这孽畜做错了事,任打任罚,我绝无二话!”
  “永善,你决定了?”三太爷问。
  “决定了。”
  “等等——”周海喊住。
  “孽障,还不赶紧跪下!”
  “爸?!”
  周永福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周海不甘不愿地正欲跪下。
  “免了!我意已决,不必纠缠。老二,你知道周氏的规矩的,不许家族内斗相互残害,那些事周海有没有做,你心里应该也有数。惠兰是我唯一的孩子,易地而处,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周永福沉默,如果是他,他杀了罪魁祸首的心都有。
  “所以,看在你和周家缘份一场的份上,就好聚好散吧!”
  “三太爷,这事尚未有定论,大伯这样徇私武断好吗?而且我爸和他是兄弟,同辈,都是周家子弟,他没有权力这样子做。”
  周永福喝道,“你给老子闭嘴!”
  他心烦得要命,不是说事业上做得不错吗,咋在这事上一点脑子也没有?
  三太爷很认真地告诉周海,“不,你大伯有这样的权力。”
  “老二,告诉你儿子,我有没有权力这样做?”说这话时,周永善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第22章 
  周永福一家子的人都看向他,倒是周惠竹垂下眼睑。
  周永福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当然有权力这么做,因为你老子不过是周家的养子。”
  卧槽,周徽嵐没想到他们家还藏着这等秘密,书里也没说呀。
  周围的年轻人也都懵了,啥?你说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竟然不是同族?当然,这个年代同不同族没那么重要,但也太让人意外了叭?
  周永福一家子,除了周惠竹,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不知道这事啊,这些长辈们也太保密了吧?还有他们爹,也不曾露出过半点端倪。
  钟树鸿也意外,他没想到岳丈竟然是养子。
  高煦他们的车就停靠在院子外的大树下,他们听了个全程。
  小黄助手惊得嘴巴大张,“先生,周姐说的都是真的吗?会不会弄错了吧?堂兄堂妹,不会那么狠心吧?”
  小黄助手是去过大坳村的,也知道周惠兰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嗯,都是真的。”
  “可是,周姐她爸说的除族什么的,对周海来说不痛不痒吧?”小黄助理觉得没什么用,不过在没办法将他绳之于法的情况下,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法子来消消气了。
  高煦淡笑不语,这可不止是消消气那么简单。周家世代行医,受其恩惠者众多。只是周家人低调本分,从来不拿那些人说事,就连他们家,不也……
  周永福一家被除族,看似无关痛痒,实则损失大着呢。
  “开车吧。”
  小黄助理:“这个时候开车,不和周姐说一声吗?”
  不然再去装一瓶水也好啊,周姐刚才真贴心,刚才送的水真的清爽甘甜,这大热的天喝着太舒服了。
  “不必,出发吧。”
  院子里,周永善的话还在继续。
  “所以,看在我爹将你养大一场的份上,好聚好散。再者,本来你也不姓周,改回姓韩,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周永善是真的绝情,五六十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但是怨吗?周永福不知道该怨儿子还是怨他大哥。
  周海不愿意了,况且现在都撕破脸了,他也不想一直忍让着,“除族可以,凭啥要改姓,天下姓周也不止你这一家吧?”
  他一直姓周,几十年了,所有的朋友以及生意伙伴都知道,突然改姓韩,让朋友怎么看他?而且解释起来也麻烦。
  “此子不类周家人。”三太爷低声嘟囔了一句。
  他的孙子听见了,回道,“本就不是周家人,怎么会像呢?”
  周永善扫了他一眼,不屑与小辈计较,直接问周永福,“老二,你说呢?”
  周海磨了磨牙,只会拿辈份压他爹!
  周永福点头,“放心吧大哥,这事我会办妥的。”
  “后天十五个是个好日子,除族就定在那天吧。”
  她爹此刻真是霸气侧漏啊。今天周父周母真是给她开了眼界,大大迥异于书中两老的性格。
  “爸,善爷爷和善奶奶变得让我都不大认识了。”周大志真觉得今天开了眼界,善爷爷一向给他的印象就是不多话不计较,除了遇上善奶奶的事,似乎没什么东西值得放在心上的。
  “这才是你善爷爷和善奶奶原本的模样。你惠兰姑姑不在的这些年,将两老的精神气也带走了。现在好了,你惠兰姑姑回来了,他们有奔头了,精神头也好了。”
  周大志:……
  所以,他惠兰姑姑是灵丹妙药吗?
  他一直觉得他善爷爷善奶奶挺怪,像惠兰姑姑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家,比如他们家吧,做父母的伤心痛苦会有,但过一段时间,或者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必然会强打起精神抚养下一代,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
  但善爷爷他们不是这样的,两个小外孙,他们最初的时候想接一个过来抚养,被钟家人拦了,他们就算了,后面再也没提起过。
  他觉得善爷爷太容易放弃了,他惠兰姑姑当年生下两个孩子呢,她不在了,老人又是那样的情况,分一个过来不正是情理之中的事吗?当时他们都在摩拳擦掌,只等他一声令下,他们就跟着去杨柳村讨说法。可惜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钟树鸿猜到了公安来了后的结果,却完全没料到事情这样发展。
  他刚才示意周海服软,就是不想大家闹得太僵,后面再让国栋思恬和她说点软话,补偿一二,淡化这件事的伤害,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能说服她去派出所撤案,那就最好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前岳父的性子算不上圆滑,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不知变通,现任岳父要好一点,会审时度势。如今前岳父将周海一家子除族踢出周家,像是他那性子会做出来的事。但现任岳父太好说话了?
  周徽嵐不知其心思百转,她朝钟树鸿走了过去。
  周惠竹心里防备起来。
  “我们之间,你打算怎么办?”
  周徽嵐问钟树鸿,说起来,他才是原主遭受那么多年苦难的罪魁祸首,尽管他本人并不知情。
  钟树鸿看着眼前曾是他妻子的女人,头发乱糟糟,脸色不如周惠竹白,嘴唇没有血色,眉眼间皆是沧桑。
  他们之前是夫妻,共同孕育了两个孩子,分开十八年,她被迫嫁人被迫给人生孩子,而他也重新结了婚,重新组了家庭。

  他最难过的时候也曾在心里狠狠地发过誓,定要好好努力,等再见时一定要让她后悔当初抛夫弃子的选择。今天却发现,事情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样。前妻当初是被迫离开的,这些年过得很惨。但他现在在她面前,并无优越感。
  听到她这些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努力地想要回来,并且为此吃了不少苦头,他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感动有,却也间杂着害怕与担忧。
  说实话,人到中年,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想出现太大的改变。
  “钟树鸿?”周徽嵐体会不到他此刻五味杂陈的心理,只觉得这人咋在这个时候发呆?
  钟树鸿回过神来,“你的想法呢?”
  周徽嵐轻笑,果然是政客,不习惯将自己的底牌最先掀开。
  “我的想法重要吗?”
  “重要,毕竟你是国栋和思恬的妈妈。”
  周徽嵐挑眉,“那我说了,就能按照我说的来或者以我的想法为主?”
  钟树鸿如今事业蒸蒸日上,家庭美满,此时她只是一个中年妇女,还是无业的,他心里明白,不可能以她的意愿为主的。
  她的问题步步进逼,钟树鸿意识到此刻她非常清醒,也意味着她变得很难缠。
  换个角度想,他应该松了一口气的,现在这情况总比她扒着他要重修旧好来得好吧?
  于是他正色道,“那咱们商量着来吧。”
  周徽嵐注意到周母眉眼间的疲惫,打住了继续搞钟树鸿的念头,决定今天先到这里。
  “那行,等你想清楚了,咱们再坐下来谈一谈。对了,我想见见两个孩子。”
  钟树鸿下意识拒绝,“国栋和思恬都去外地上大学了,刚走,现在叫回来,不好吧?”大学生多金贵啊,孩子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呢。而且才开学就请假,万一让老师教授印象不好怎么办?
  周徽嵐扬眉,学业重要,那十八年未见的生母就不重要了吗?
  迎着她的目光,钟树鸿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这样吧,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给他们拍一封电报,回不回来取决于他们,你看如何?”
  周徽嵐话里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最终钟树鸿只能点头,“行。”
  至此,三太爷叫散,各回各家,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一家人。
  回去的路上,徐秋兰发着牢骚,“真当我们稀罕姓周啊。”说起来这些年,周家还是沾了他们一家子的光了。他们家发达之后,照应了多少族人?等他们除族不姓周之后,这些人休想再占他们家便宜!
  即使这么想,她心里仍旧难受,觉得丢人,他们这次与被驱逐无异,再一想两日后还要在祠堂举行除族仪式,她就恨不得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爸妈,如果你们担心触景生情,不想住在大兴村了也可以,我县里市里都有房子,你们考虑一下想住哪里。”
  “就依你的意思,这两天收拾收拾,走吧。”
  这下不走也得走了,大兴村有近半人姓周,大家拜的都是同一个祠堂老祖宗,七拐八弯的,都沾亲带故。他们再住在这里,也不自在,而且还像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似的。
  “你们啊——”周永福仰天长叹,“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那鱼塘咋办?”周波闷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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