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二婶——良戈
良戈  发于:2020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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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星河一口气差点倒没上来。
  骚不过,溜了溜了。
  一周后食品厂,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大勇端着饭盒特意找到他。
  “哥,你知道杨富强那小子腿折了的事吗?”王大勇有点幸灾乐祸。
  高远阔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淡淡道:“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替天行道收拾了那个祸害,我感觉最近清川城里的空气都好了。”王大勇笑,“他腿折了不是去医院了么,谁知道这孙子在病床上还他妈不老实,调戏人家小护士,可他不知道那小护士的哥是干啥的,人家可是在政府里上班的。”
  王大勇扒拉口饭继续道:“听说官还不小呢,小护士的对象也不是一般人,硬是找人把他另一条腿也废了,听说现在被关进去了,在里面他还嚷嚷着要见三爷,三爷可丢不起那人,让虎头去看了一次,只说了句让他好好改造就再也没管过他,我看他八成是出不来了。”
  高远阔没说话,快速把饭盒里的饭菜解决掉。
  晚上回家,高远阔闲聊一样告诉了赵星河这件事。
  赵星河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忿忿道:“活该!”
  既然杨富强已经被关起来,那她就不用再担心了。晚上睡觉之前她把压在菜篮子下面的水果刀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子上面孩子碰不到的地方。
  一夜无梦,赵星河睡的香极了。
  可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哐哐砸门,她是被吓醒的,爬起来的时候高远阔已经去开门。
  门口站着宋彩娟,她跑上楼的,这会儿喘着粗气道:“星河,妈出事了!”
  赵星河心里一惊,不太明白她说的出事是什么意思,她赶紧穿衣服和高远阔回赵家,到楼下的时候把钥匙给了宋奶奶,两个孩子还没睡醒,让她帮忙照看一下。
  高远阔骑自行车载着她,赵星河抓着他的衣服,高远阔拽过她的胳膊让她搂住自己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
  赶到赵家的时候王秀芝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赵军阳在一旁坐着,捂着脸眼泪直流。
  赵星河看到王秀芝的脖子上有条绳子印,心下有了猜想。
  “今早我起来上厕所,就看到妈吊在房梁上,要是再晚一会儿怕是就没命了。”宋彩娟后怕道。
  “先送医院吧。”高远阔提议。
  “妈不让送。”赵军阳擦了擦眼泪,抖着声音道:“你说妈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她要是没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赵星河四处看不到赵德义的身影,问道:“爸呢?”
  宋彩娟脸色尴尬的看向赵军阳,赵军阳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沉声道:“爸三天没回家了。”
  赵星河皱眉,什么情况?这也太狂野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四舍五入就算洞房啦!
  高远阔:请对着老子的意大利炮再说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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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宋彩娟看着王秀芝, 剩下几个人到客厅。
  赵星河问赵军阳到底怎么回事, 赵军阳看了眼高远阔欲言又止, 高远阔明白他的意思, 正要回避,被赵星河拉住。
  “哥,都是一家人, 没必要藏着掖着。”赵星河已经猜出个大概。
  赵军阳一想也罢, 赵德义都不嫌丢人, 他这个当儿子的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他看了眼王秀芝紧闭的屋门,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上次赵星河回来拿衣服的时候赵德义就已经出轨了,不过那时赵军阳和宋彩娟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王秀芝已经知道。王秀芝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嚣张跋扈, 尖酸刻薄,但这件事她却能隐忍不发, 也只是关上房门和赵德义吵了几次。
  后来还是赵军阳发现了, 他闲溜达的时候撞见了赵德义和一个女人一起买菜, 赵德义没看见他, 他就偷偷跟在后面, 直到去了那个女人的家。
  当天赵德义没有回家吃晚饭,很晚才回来,一切不言而喻。
  赵军阳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德义竟会做出这种事。从他有记忆开始父母就经常吵架,动手的时候也有, 不过那也只是王秀芝当方面发难,赵德义很少会回应,实在受不了了他就会躲出去转转,但晚上还会回来,决不会在外面留宿,赵军阳也一直认为那是赵德义不舍得和王秀芝争吵。
  赵德义向来要面子,可如今竟到了明目张胆三天不回家的地步,他这是明摆着打王秀芝的脸,作为儿子的赵军阳都觉得他太欺负人了。
  最近王秀芝经常神情恍惚,就连切菜都会走神,甚至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仿佛魔怔了一般。
  赵军阳想和她谈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谁曾想她竟会想不开,要自杀。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妈那天和我说了很多,提到了你,还有走了的月华,我只当她是跟我闲聊解闷,现在想想好像更像交代后事。”赵军阳十分懊恼自己的迟钝,险些害了他妈。
  赵星河被他一提醒也忽然想明白什么,那天杨富强欺负她,是王秀芝冲出来保护她,一开始她还觉得王秀芝良心发现了,现在想想她在那个时刻站出来救她,应该是属于母亲的本能。

  难怪王秀芝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附近,估计她那个时候早就打算一死了之,临死之前想再来见她最后一面。
  赵星河回想到王秀芝在家门口的时候看她的那一眼,黯淡无神的目光下是一片死寂。
  她的心又开始抽痛,这次要比上次王秀芝打她的时候疼的还厉害,她有些哭笑不得,母女连心难道是真的?就算她变成了原主,可这心脏却骗不了人。
  她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气,高远阔发现她的异常,忙问她怎么了。
  “没事。”赵星河深吸了口气,“就是觉得闷的慌。”
  “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赵星河征求赵军阳的意见,毕竟她不是亲闺女,还要听听当儿子的想法。
  赵军阳捂着额头,一脸颓废,“我能怎么办?一个是爸,一个是妈,难不成还非得舍弃一个?”
  赵星河眉头紧锁,“必须拿个主意。”
  “要不……听妈的吧。”赵军阳小声道。
  赵军阳就是个没注意的软骨头,赵星河就知道他靠不住。
  “怎么听妈的?让她一脖子吊死?还是让她继续不人不鬼的活着?”
  赵星河语气不太好,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生命对她而言是如此宝贵,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幸运可以重新来过,如今她站在这里,原来的赵星河或许已经消失,出于感恩和愧疚,她也要管这件事,最起码让王秀芝活下去。
  高远阔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妈醒了,要见你俩。”宋彩娟开门道。
  兄妹二人进去,宋彩娟替他们关上了门,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高远阔,说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彩娟进厨房倒水的时候手还在抖,她真的吓坏了,别的不说,要是王秀芝真的一脖子吊死在这个家里,她怕是再也住不下去。
  她拍了拍胸口,低头才发现她早上走的急,连衣服都穿反了。
  屋子里王秀芝面色苍白的靠着床头坐着,赵星河和赵军阳并排站着,谁都没说话。
  半晌,王秀芝开口,声音嘶哑的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生生刮的人耳朵疼。
  “你们都知道了。”
  她看起来很平静,和平时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赵星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在原主的记忆里,王秀芝似乎很多年没有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她讲过话。
  “妈……”赵军阳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你们丢人了。”王秀芝扯了扯嘴角,笑的凄凄惨惨。
  “我去把爸找回来!”赵军阳心疼王秀芝,他攥了攥拳头,转身要出去,被王秀芝叫住。
  王秀芝叹了口气,赵星河看着她,觉得她此时就像一棵在海上漂浮着的浮萍,随时都会被浪打翻,然后消失不见。
  “没用。”王秀芝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赵星河和赵军阳皆是一愣。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和他之间早就没了感情。”王秀芝嗓子干的难受,赵星河把床头的水杯递给她。
  王秀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接过水杯喝了点水。
  “我第一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乱来的时候,星河还没出生。”王秀芝觉得她好像很久没有叫过这孩子的名字了,甚至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是那么陌生。
  “就是那个女人,是他从小的邻居,当年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他喜欢人家,可我想着婚都结了,到时候还会有孩子,总会拴住他的心。”王秀芝自嘲的笑了笑,“我太傻了。”
  两个人静静的听王秀芝絮絮叨叨的说着从前的事,大概就是赵德义从前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上,而王秀芝家有余粮,她看上了赵德义,用一袋粮食逼他结了婚。
  那个年代的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活着,一袋粮食能救全家的命,哪怕是用婚姻做代价。
  王秀芝结婚后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赵德义你欠我的,没有我家给的粮食,你爹你娘你的弟妹都得饿死。”
  那个女人在赵德义结婚不久后也嫁人了,嫁的不好,听说她男人喝醉了就打她,王秀芝那个时候还幸灾乐祸,赵德义虽然话少,但对她还不错,最起码从不会大声跟她嚷嚷,她的嚣张跋扈也就是这么养成的。
  后来赵德义被她抓到和那个女人滚在一个被窝里,那个时候月华还在怀里抱着,王秀芝疯了一样抓花了那个女人的脸,却一巴掌也没有打赵德义。
  她自欺欺人,觉得赵德义是爱她的,同时她还有着优越感,她救了赵德义全家的命,救命之恩大过天,赵德义怎么敢背叛她?
  所以她先入为主觉得都是那个女人勾引了赵德义,赵德义跪下来跟她认错,这事竟就这样翻篇了。
  可这段婚姻也就此埋下了隐患,王秀芝变本加厉的尖酸刻薄,从前生气只是骂几句,可现在她觉得赵德义欠她的,她开始动手打人,赵德义也自知理亏,从不和她争辩,日甚一日的沉默寡言,他甚至不再去看王秀芝,夜里二人背对背而眠,形同陌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临近冰点。
  后来那个女人搬走了,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又回来了,听说她男人前些年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她成了寡妇。
  赵星河听着听着就想起了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赵德义和王秀芝这种情况像极了《无问西东》里的许伯常和刘淑芬,没有了爱,却死活要绑在一起互相伤害,赵德义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唯独对刘淑芬,他无视,冷暴力,用软刀子刺她的心,杀人不见血。
  出轨后赵德义只和王秀芝睡了一次,然后就有了原主。
  赵星河忽然明白,怪不得王秀芝如此恨原主,赵月华的死也许只是一个借口,她心里知道不是原主的错,却一再用近乎不近人情的态度去对待她,打骂她,她用强大的恨意去抹杀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本能的爱意,她是在转嫁对赵德义的恨。
  赵星河有些心塞,老子管不住裤腰带,关小的什么事啊?
  大概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秀芝自己和自己较了这么多年的劲,却在濒死的一刻忽然想明白了。
  赵德义是赵德义,她是恶心赵德义碰完别的女人再碰她,可孩子是无辜的,他犯的错为什么要归咎在孩子身上?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王秀芝回想着这么多年她对赵星河的种种,充满了负罪感和愧疚感。
  “孩子,我……”王秀芝不知如何开口。
  赵星河可不想上演什么母女和解相拥而泣的苦情剧,她不是原主,无法实实在在感同身受。她没有爱过王秀芝,对她自然也不会有恨,所以也就不存在着原谅不原谅。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赵星河淡淡道:“你现在要想的,是你以后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王秀芝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的泪都哭干了,只剩下腥红的双眼昭示着她的不甘和屈辱。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时间在流逝,赵星河忍不了了。
  “我有办法,要么你继续一脖子吊死,你两眼一闭死了利索,然后呢?他前脚把你埋了后脚就和小寡妇过上了,住你的床,花你的钱,你的孩子得管她叫妈,将来你孙子还得管她叫奶奶,你呢,你得到什么了?清明十五给你烧几张纸钱?你能不能要点志气,男人没了你还有儿子儿媳妇,还有女儿,将来还会有孙子孙女,难不成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他赵德义当媳妇的?不是!你是王秀芝,你就是你,你还是一个母亲,将来还是会奶奶,是姥姥,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老头遍地都是,你才五十岁,又不是老的掉牙拄拐,还愁找不到老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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