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浪漫——君子阿郭
君子阿郭  发于:2020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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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她用尽全力挣脱陆砚清的桎梏,直接走到江时面前,对男生开口:“你告诉他啊,我已经答应你的告白了。”
  “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怕什么?”
  婉烟微仰着脑袋,对着陆砚清怒目而视,两人似是在暗暗较劲,她此刻更想看到陆砚清受挫,服软,然后向她道歉。
  婉烟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显然不够了解陆砚清。
  眼前的男人沉默地看着她,漆黑的眼底有燃起的火焰,更像是一头随时都会失控的猛兽,她的话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女孩不服输,甚至还叫着别的男人男朋友,陆砚清面无表情地扯着唇角,目光移向那个已经瑟瑟发抖的少年,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声音低沉冷硬地像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他问:“你敢说吗?”
  对上男人沉寂锐利的视线,江时的腿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只是并不明显,他的身边是他爱慕许久的女孩孟婉烟,面前站着的是她那个阴郁暴戾的男朋友。
  陆砚清上前一步,江时的脸唰得一下全白了,他条件反射地后退,整个人战战兢兢摇头,吓得连话也不敢说。
  婉烟气得快要跳脚,眼下俨然像出闹剧,而她更像个跳梁小丑,陆砚清则是那个漫不经心,胜券在握的看客。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陆砚清歪了歪嘴角,看着她,像是在笑,眉眼间却满是凉薄:“你就喜欢这种窝囊废?”
  婉烟死死咬着嘴唇,眼眶有点热,鼻子也酸酸的,但就是不肯看他。
  两人陷入诡异的僵持,几个同学看出这对情侣间的□□味,拉着江时赶紧跑了。
  陆学长以前就是一中一霸,打起人来就跟不要命似的,看这架势,江时要是再不走,今天估计得废在那。
  周围人都走光了,婉烟气呼呼地拎着小包包扭头就走,脚下生风,就差小跑了,她现在只想离姓陆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陆砚清身高腿长,一步并做两步,快速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抗在肩膀上。
  婉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吓得尖叫,再睁眼时,整个人脑袋向下,陆砚清的肩膀骨头很硬,顶着她的小肚子,膈得她难受。
  两人力量悬殊,他轻而易举就将她抗在肩上,容不得她反抗,哪有她选择的余地?!
  婉烟气得伸手砸他的后背,两条腿胡乱地蹬,她用了十成十的力,又掐又咬,下手很重。
  女孩的拳头一下一下刚好落在他脊背的伤口,陆砚清眉心紧拧,咬着牙一声不吭,面色沉郁大步流星地扛着她,走向那辆黑色越野。
  陆砚清将婉烟放进车里,迅速给车门上了锁,随即踩下油门,车径直冲向暗黑无边的夜幕。
  婉烟被人强行塞进后座,头发都乱糟糟的,“你停车!我要下去!”
  “陆砚清!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要!下!车!”
  婉烟气得面红耳赤,喊得嗓子都快冒烟,她的手都在颤抖,抓起一旁的抽纸盒直接扔出去,不偏不倚直接砸在陆砚清脸上。
  驾驶座上的男人不避不躲,纸盒顺着他的身体落在脚下,陆砚清依旧面不改色,默许着她所有的挣扎,闹腾,不发一言。
  陆砚清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清眉黑目,眼里聚集着翻滚的戾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青筋紧绷,似乎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消息,陆砚清连假都没来得及请,借了战友的车直接过来了。
  没想到小姑娘胆肥了,还想甩了他,换新的。
  窗外繁华的街道匆匆掠过,四周寂静漆黑一片,婉烟扒拉着车窗,仔细看了眼窗外的建筑,才意识到这是去陆砚清外婆家的路。
  她抓着驾驶座上的靠枕,瞪着他:“我告诉你!咱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你带我去你外婆家也没用!”
  “陆砚清,咱俩没可能了,你别执迷不悟了。”
  陆砚清死死地抓着方向盘,分明的指骨因用力泛白,胸腔内的心脏一下一下沉重地撞击。
  婉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拿得起放得下。
  “我现在后悔了,咱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我发信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不接,去你们学校找人,你也不在,你说我们这样的恋爱有意义吗?”
  陆砚清一言不发,婉烟振振有词。
  她看似认真地提议:“要不咱们好聚好散,你在A市重新找个女朋友,估计到时候很多女生都乐意。”

  “我呢,就在这重新找个男朋友,就那种每次聊天秒回我消息,打电话会叫我宝贝,让他每天送我回家,也不至于像你这样,三个月都见不到人。”
  女孩的话像盘根错节的藤蔓,紧紧地缠绕上他的脖颈,再一寸一寸地收紧,快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她构建美好新生活时,陆砚清紧绷的那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
  他冷着脸踩下刹车,车子猛地停住,婉烟本来扒拉着驾驶座,一不留神直接向前扑过去。
  她吓得尖叫,陆砚清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就在婉烟出神的片刻,她的手腕上忽然多了一道冰凉的禁锢。
  “啪”的一声,婉烟愣住,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
  这tm什么情况???
  凝滞的空气仿佛静止,只能听到两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面前的男人倾身靠过来,手臂紧紧地箍住她,力道大得出奇,一双黑眸,直勾勾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婉烟,扯着唇角,眼底顷刻间布满阴翳。
  “你,想都别想。”
  作者:之前提到的手铐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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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那晚陆砚清带婉烟去了江城的外婆家, 外婆参加老年人旅行团, 半个月后才回来。
  然而就是在这间卧室里, 两人发生了不太愉快的第一次。
  婉烟跟陆砚清是早恋,两人亲密无间,她对他再了解不过, 却没想到,那一夜的陆砚清陌生到,她仿佛从未认识过他,眼底有遮挡不住的侵略, 浑身上下充斥着暴力戾因子。
  茫茫黑夜里, 男人脱下一身象征正义的迷彩服, 半边身子隐匿在深不可测的夜色中, 像一头沉默蛰伏的凶兽, 黑眸注视着他, 下颚线紧绷, 似乎下一秒,就会露出尖锐的獠牙, 将猎物撕扯咬碎。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慌了。
  着急,嫉妒,不甘,势在必得到胆战心惊,从头到尾尝了个遍。
  两人对视,婉烟的身体不自觉地后退半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陆砚清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此时手指冰凉,双手被铐在一起,怒气和质问都卡在喉咙里。
  她认识的陆砚清从来不是这样的。
  他张扬,野蛮,桀骜不驯,却独独愿意将自己的温柔全部给予她,她也自信满满地以为,她是陆砚清的无可替代,如今两人陷入这般僵局,她更希望看到陆砚清的妥协和后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被人用手铐铐起来,囚/禁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
  卧室里没有开灯,无边的黑夜像一口巨大密闭的容器,两人的身影湮没在朦朦胧胧的暗光里,感官无限放大,婉烟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裹挟着寒意,安静燃烧着的怒火。
  婉烟的呼吸都变轻,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模糊的暗光里他的眉眼与五官愈发清晰,模样冷沉阴郁,眼神很病态,让她看了心惊又觉得压抑。
  这样的情绪,他很少,甚至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
  婉烟放弃了挣扎,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感受到脚酸手痛,她深吸一口气,满满的委屈感溢出来,胆子也大起来,故意激他:“你以为把我铐起来,我就会乖乖听话吗?”
  面前的男人抬眸,视线盯牢她。
  他修长的臂膀撑在她身体两侧,扣着婉烟被手铐桎梏住的两只手腕掀至她头顶上方,整个人倾身靠近她,眼里如一汪幽冷沉寂的深潭。
  陆砚清嘴唇就这样贴着她耳畔,嗓子沙哑,像含了砂砾。
  “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
  婉烟抿唇,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对劲,可还是觉得这段感情里,她不该是被压制,不公平对待的那一方。
  她看着他,沉默无声地点头,目光却有些闪躲,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不够坚定。
  他眼眶通红,手不自觉地攥紧,一开始以为她是闹脾气,现在却真的慌了。
  如果是前者,婉烟想通过那个小白脸刺激他,陆砚清承认,这招对他很管用,因为比什么都致命。
  但如果是后者,他绝对不同意。
  除非他死。
  陆砚清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后背缝合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崩开,不断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液,慢慢浸透他的黑色T恤。
  他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婉烟顿了顿,理智慢慢回归,此时也有了质问他的底气:“你不同意又怎样?”
  “陆砚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头脑简单,你手指轻轻一勾,我就可以对你死心塌地?”
  看着他微红的眼眶,眼底似乎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婉烟的手腕也被他越扣越紧,手铐硌着手腕,已经传来痛感。
  婉烟鼻子一酸,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唰的一下就涌出来了,她心有不甘,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你现在像是我的男朋友吗?除了占有欲,你什么都没做到!”
  “我现在就想换一个,换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你管不着——!”
  婉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砚清狠狠封住了嘴唇。
  他的动作强势又粗野,撬开她的牙关,咬着她的舌尖,带着掠夺般的攻势,让她陷入沉重的窒息中。
  她要么承受,要么反抗。
  婉烟眼眶的泪滑落眼角,陷入凌乱的长发间,男人不死不休的架势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体下意识往后躲,一边红着脸,杂乱无章地踢他打他,“陆、陆砚清!”
  她用尽全力,手腕被搁得通红,最后情急之下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一下,两人唇齿相碰,口腔里是淡淡的血腥味。
  陆砚清眉心微蹙,终于感受到女孩呜咽恐惧的敲打,他愣住,理理智慢慢回归,所有的疯狂停止,压着她手腕的手突然松开。
  婉烟深吸了一口气,急促地喘息着,嘴角还沾着一抹嫣红,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床褥间。
  微红的眼眸泛着潮湿的水光,此时定定地看着他,情绪复杂。
  她牙齿打着哆嗦,身体在哭泣中微微颤抖,声音又气又恼,“姓陆的,你是变态吗?都弄疼我了......”
  女孩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瓷白干净的脸颊还挂着泪痕,陆砚清喉结微动,灼热的目光落在女孩红肿的唇瓣,此时心脏仿佛轻轻一捏就粉碎。
  沉默片刻,他的视线向上,流转到她被禁锢的手腕,然后停下。
  婉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控的陆砚清,她仿佛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从里面放出了一只恶魔。
  她咬着唇瓣,似乎眼睛一眨,眼泪又会掉下来。
  陆砚清闭了闭眼,将那些翻滚的阴暗念头都压在了沉默之中。
  背对着光,男人再次低头,黑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下颚清晰,吻得喉结微动,又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她的唇瓣,缓慢又细致,一遍又一遍。
  婉烟脖颈的线条拉直,手指落在他短而硬的黑发间,声音满是委屈,“陆砚清,我真的想跟你分手。”
  男人细细密密的吻轻轻地落在女孩精致的眉眼,吻过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唇上。
  直到慢慢停下来,男人埋首在她肩窝,声音沉重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求你,别分手。”
  “别离开。”
  婉烟的心跳忽然停跳,埋首在他胸膛,慢慢的,开始很小声的啜泣。
  “你真是,又坏又霸道。”
  那一晚,陆砚清始终没有打开婉烟手上的枷锁,两人作为情侣间间最亲密的事,终于在她十八岁这年做了。
  后来婉烟无意中看到陆砚清的后背,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本来还想继续跟他怄气,冷战到底,但看到他背上的伤,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很没有底线的人。
  尽管陆砚清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可就像他说的,除了他,她好像再也接受不了别人。
  那晚他在浴室许久没出来,婉烟“哗啦”一下用力拉开浴室的门,便看到里面的男人正在艰难的上药。
  陆砚清回头,两人视线相撞。
  婉烟的目光扫过他背上的伤,扯着嘴角,眸光冷冷地看着他。
  她将手伸到他面前:“把它打开。”
  陆砚清垂眸,唇角收紧,旁若无人地拿过挂在一旁的衣服,三两下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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