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浪漫——君子阿郭
君子阿郭  发于:2020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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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有味道极淡的玫瑰熏香,婉烟只觉得身体有点软。
  陆砚清长睫敛着,气息沉沉,抬手替她撩起耳边的碎发,系好领口的那颗扣子,微垂着眼,低低出声:“以后我再慢慢告诉,具体怎么个‘想’法。”
  婉烟红着脸看向窗外,暗暗深呼吸,总觉得这人话里话外满满的色气。
  午饭后,两人回了片场。
  婉烟先去了化妆间,陆砚清则在外面等她。
  拍摄现场,何依涵刚结束上场戏的拍摄,身边围着一群人,正说着什么,看到婉烟出现在这里,以及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保镖,何依涵微微眯了眯眼,眼底是不露痕迹地审视。
  几个女孩子出演的是何依涵的侍女,今天刚到片场,年纪轻轻,对什么都很好奇。
  见婉烟出现,几个女孩纷纷看过去,目光自然而然地聚集在她身上,毕竟对方是娱乐圈堪称NO.1的颜值,撇开后期滤镜,大家都很想看看,婉烟真人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
  何依涵翻着手中的剧本,状似不经意地收回目光,神色温婉地感慨:“有背景就是好,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像咱们,还得准时到片场。”

  几个女生注意力都放在婉烟身上,以及她身后跟着的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听到何依涵说话,她们才纷纷回过神来。
  众人心里感慨婉烟颜值的同时,自然而然注意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有人收回目光,对何依涵一笑,问:“依涵姐,孟婉烟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投资方吗?”
  化妆室外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颀长挺拔,五官轮廓深刻,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包裹在西服裤里,举手投足间都是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被人忽视的何依涵冷冷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怎么可能是投资方?不过是个保镖而已。“
  从孟婉烟进组开始,这人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两人互动的时候,哪是寻常的雇佣关系,孟婉烟可对那个男人上心得紧。
  “哇,他长得好帅啊,如果依涵姐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哪个刚入圈的新人呢。”
  “孟婉烟选保镖是按颜值挑的吗?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但是连女一号都没保镖跟着,她架子有点大诶……”
  有个女孩语气感慨,何依涵笑得温柔大方,目光落在陆砚清身上,柔声附和道:“有保镖总是好的,可能人家有那个资本吧。”
  有人说:“她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好看有后台嘛,不像依涵姐才是真的靠实力。”
  何依涵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善解人意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婉烟化完妆,顶着繁复的头饰,妆容精致美艳,烟粉色的裙袍淡裹柔软腰肢,古装扮相格外动人。
  婉烟提着裙摆出来,一眼便看到角落的陆砚清,而他面前站着何依涵。
  婉烟身形一顿,微微眯着眼,眸光沉郁。
  陆砚清正在等婉烟,没想身前忽然多出个人来。
  他下意识拧眉,看着面前的陌生面孔,陆砚清丝毫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何依涵笑意清浅,漂亮的眼眸里带着直白的欣赏,她直言不讳,对陆砚清笑道:“段先生,方便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而已,谁出的价钱高,说不定就会跟谁走,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陆砚清垂眸,眉眼沉静,唇齿间吐出的字寡淡又疏离:“不方便。”
  闻言,何依涵脸上的笑意微僵,她抿唇,语气弱弱的,神情略显无辜:“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没有别的意思。”
  陆砚清早就没什么耐心,眼底眸色冷沉,何依涵顿了顿,再次开口:“我只是想说,你如果愿意做我的保镖,我会给你一个更合心意的工资。”
  何依涵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不落地飘进婉烟耳朵里,她微微挑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轻扯。
  何依涵的手倒是挺长,都伸到她面前来了。
  陆砚清没理何依涵,他的目光直接略过面前的人,然后停住,清眉黑目,唇角慢慢浮现抹淡淡的笑意。
  何依涵察觉到男人冰冻的神情忽然松动,还以为她提的条件已经让男人心动,她正要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直白的声音,像是喉间含了块寒冰,冷沉又颇具讽刺。
  “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想挖我的墙角?”
  何依涵的心脏猛地一跳,知道身后是孟婉烟,她愈发不愿意回头,此时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对方。
  她面不改色地看着陆砚清,脸上妆容精致,笑得温婉得体,“段先生考虑得如何?”
  婉烟薄唇微压,眼底有隐约冒起的怒意。
  只见面前的男人垂眸,神情散漫带笑,显得漫不经心,“我只听她的话。”
  闻言,何依涵的神情微微崩塌,直到婉烟从身后走来,在她身旁站定。
  女孩细长的眼尾上翘,是警告,颇具危险。
  “我的人,你想都不要想。”
  作者:其实每天六千字就是双更合一啦!
 
 
第29章 
  接下来的戏份, 是馨月公主为救男主私自出宫, 结果被萧贵妃暗地里派人追杀。
  马车被刺客摧毁, 馨月公主先是坠下马车,而后跌入湖中,最后被过路的村民救下。
  现已入深秋, 为了方便吊威亚,婉烟还得穿着薄薄的衣衫。
  从被刺客围追,到公主跌落马车受伤,这是一个长镜头, 四周有六个机位进行拍摄。
  闻导对艺人动作戏的要求极高, 所以对这个镜头格外严苛。
  三次“卡”之后, 婉烟的情绪表达并没有达到闻导的要求, 几番下来, 她的头发已经凌乱, 妆容也有点糊, 公主坠马车这个动作闻导总觉得没有他想要的感觉,于是挥挥手, 准备让替身上场。
  婉烟坚持:“闻导,我还想再试试。”
  闻导也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韧性,从马车上摔下来那么多次,身上肯定有伤,见婉烟坚持,他点头应允。
  不远处, 陆砚清就站在角落里,看着婉烟一遍又一遍摔下马车,他眉眼沉寂,脸色并不好。
  何依涵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她随意翻了翻剧本,听到身旁有人在说。
  “我觉得孟婉烟演技还可以诶,闻导也太严格了吧?”
  “我觉得很一般啊,你难道没听闻导说,换替身上吗?估计替身演技都比她好。”
  何依涵听了轻笑,善解人意道:“这场戏对婉烟来说是挺有难度的,让替身上场也合情合理,你们别这么说她。”
  有人不以为意:“依涵姐,你拍戏这么久好像从没用过替身吧,好厉害啊。”
  “这种戏哪有什么难度,还不是孟婉烟没能力。”
  说话的两个人正是剧中的小配角,两人正说着话,面前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男人黑眉清目,挺鼻如峰。
  等看清面前男人的长相,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瞬间闭上嘴,她们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孟婉烟的保镖,不仅长得帅,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她们上午还在打赌,谁去要他的联系方式。
  看到陆砚清,两个女孩视线一对,脸色变了变,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无形中有股压迫性,光是站在她们面前,就足以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陆砚清常年待在军营,接触的女人并不多,但他容不得她们在背后诋毁婉烟,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他垂眸睨着面前的两个人,薄唇微压,眼底似是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以后不要在背后嚼舌根。”
  他的声音冷沉阴郁,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
  “我的拳头向来不分男女。”
  两个女孩吓得愣在原地,回过神后连忙说了句对不起,随即跑开了。
  何依涵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笑得温和无害:“段先生倒是挺称职。”
  陆砚清目光扫过她,不作停留。
  婉烟已经开始第二场戏,她在水池里泡了很久,当导演喊“过”之后,她才有些吃力地从水里爬上来。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在婉烟身上,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肩膀瑟缩,下一秒,一条厚厚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身体陷入温暖,婉烟抬眸,便看到眼前的陆砚清。
  她弯了弯唇角,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你来得好及时。”
  面前的女孩裹紧身上的毯子,潮湿的发丝粘粘在耳畔,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清透,唇色浅淡。
  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婉烟浑身又冷又麻,她眨巴着眼看他,卷翘的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陆砚清眉眼漆黑,指腹摩挲着,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回化妆室。
  化妆室没有人,陆砚清刚把门关上,身前的女孩忽然转身,闷不坑声地直接扑进他怀里。
  陆砚清心口一揪,伸手抱紧她。
  婉烟忍了很久,刚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她就很想这么做了。
  陆砚清就是纯天然的大暖炉,比身上的毯子暖和多了。
  婉烟偏瘦,骨架小,此时直往他怀里钻,静默半晌,她脑袋微扬,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这是陆砚清第一次在片场看她拍戏,婉烟自认为演技提升了不少,言语间似乎更想听见他的肯定。
  陆砚清抿唇,沉默地拿起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毯子,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阴沉又严肃,让人生畏。
  婉烟抬眸,见他一言不发,下颚线紧绷,似是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在没有做婉烟的保镖之前,陆砚清对这个行业一无所知,但今天看到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他除了心疼和自责,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曾经正面对上过敌人的枪口,他也未曾有这般无力的感觉。
  男人温热的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婉烟眼梢轻挑,抬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道:“陆砚清,我好冷。”
  感受到男人呼出的气息变沉,婉烟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偏偏这家伙紧绷着脸,眉眼严肃,倒真把自己当保镖了。
  她握着他的手,制止他擦头发的动作,勾着唇角似是在笑:“这里没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忽然倾身,直直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吻住她。
  婉烟如愿,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接吻的动作,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陆砚清的吻很温柔,温凉的唇瓣在她唇边流连,最后停下来,声音低沉,“烟儿,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婉烟安静地伏在他胸膛,身体慢慢在他怀里柔软,低声回应像是在安慰:“以后的路还很长。”
  “我们一起。”
  -
  白天的拍摄结束,婉烟收工回酒店,她身上披着陆砚清的夹克,乌黑的长发微卷,嘴唇又红又肿,一旁的小萱很贴心地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喷雾剂递给她:“婉烟姐,你嘴巴上火,喷这个很管用的。”
  婉烟微怔,下意识摸了摸嘴唇,而后看了眼副驾驶的陆砚清,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鼻尖高挺,窗外不断变换的光影折射进来,落在他挺括的肩线,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禁欲,他的嘴唇很薄,颜色偏淡,但下嘴唇的一个咬痕格外明显。
  陆砚清似乎也感觉到她在看他,接着抬眸,两人的视线在那面镜子里交汇。
  男人清眉黑目,唇角似有若无勾着抹笑,婉烟觉得脸热,连忙偏头看向窗外,若无其事的神情,暗暗觉得自己刚才过于猛浪了。
  -
  夜里,婉烟果然感冒了,白天在水池里泡得太久,这会喉咙痛,鼻子也不通气。
  好在来的时候带了医药箱,陆砚清倒了杯开水,拿了药给她。
  婉烟穿着陆砚清帮她买的睡衣,跟她平日穿的完全两个风格,长袖长裤,衣服上还印着一个超级幼稚的小黄鸭。
  婉烟穿的时候不情不愿,“这睡衣也太难看了吧……”
  看着女孩动作慢吞吞地像乌龟,还软着声不满意地嘟囔,陆砚清看她穿了半天,身体也燥了半天,索性亲自上手,雷厉风行地帮她穿好。
  婉烟继续哼哼:“一点也不性感。”
  陆砚清无可奈何地拿着一根发带帮她随意扎了个马尾,沉静的眸光落在女孩莹白细腻的后颈,笑得安静又宠溺:“你想性感给谁看。”
  婉烟粉唇微撅,对着镜子故意将领口往下拉,露出引以为傲的锁骨才罢休,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束起的马尾,递给他一个小眼神:“当然是给你看啊。”
  陆砚清莞尔,极配合地点点头,将一杯温水递给她,“先把药喝了,待会再性感。”
  婉烟:“......”
  婉烟看他一眼,像在赌气,将药含进嘴里,捧着水杯,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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