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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么凶……
神光心里是有些小委屈的,以至于一路上,她赌气没搭理他,路上好多人都和他打招呼,夸他,说他能耐,还说这次多亏了他。
她就从旁跟着,也不吭声,也不怎么笑。
回到家里后,她依然没搭理他,直接过去厨房准备做饭了。
做饭下米的时候,想起他今天和人打架了,到底是多下了一些米。
她这边米下锅,又放了一些红薯干,琢磨着明日个把这些红薯干磨成面,可以蒸红薯干馍馍吃。这么想着,她探头朝外面看了看,只见她赌气的那个人又去了西屋,不知道在折腾啥。
哼!
她确实是有些不高兴了,但是他竟然好像不知道?
神光突然就觉得委屈大了,她甚至纠结要不要好好伺候他了?
等饭做好了,她盛饭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给他盛了稠的,自己的稀一些。
他是男人,看来是要和人打架,还要干力气活的,比自己消耗大,应该多吃一些。
萧九峰这个时候收拾完西屋了,看样子用凉水冲了下身子,半湿的头发搭在凌厉的眉眼上方,唇线微微绷着,下颌线条强硬,贲发的胸膛上还挂着残余的水珠,粗布裤腰带简单地在腰际打了一个结,看着潦草粗犷。
神光小口地喝粥,偶尔抬眼看过去。
这人长得真是和尼姑不一样。
神光想了想,他长得和其它男人也不太一样。
神光觉得,他的胸膛像石头一样,一看就特别硬,还有他的胳膊,就像是铁打的。
神光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比他的细好多好多。
这么对比着,她就想起来白天时候他和人打架的样子,当时她都没看清楚,人家冲过来要打他,她心里担心得很,谁知道一眨眼功夫,他就把人家给放倒了,那力气,那迅猛,比师太说的响马头子厉害多了,他简直就是山里的野狼了。
这么想着,忍不住再看了一眼,他金刀大马地坐在那里,潦草扎起来的裤腰带垂下一头,半垂在两条腿之间。
就在这个时候,萧九峰突然放下了饭碗。
带着豁口的大粗瓷碗落在老木头桌上,发出闷重的一声。
神光疑惑地抬头看过去。
萧九峰眸光发暗,脸上阴晴不定:“你那眼睛,看什么呢?”
神光无辜:“没看什么啊!”
萧九峰:“刚才,眼睛,盯着看什么?”
神光想起刚才自己看的,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捉住的贼,两颊潮红,不好意思地说:“我就随便看看。”
萧九峰挑眉,盯着她,不说话。
神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说不清楚他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好像里面有火,烫人,又好像觉得她是贼,提防着她。
神光坐立不安起来,她端正了坐姿:“我真得就随便看看……我……”
她竟然心虚地吞了下口水:“我,我……”
她不敢说觉得他像一头野狼,怕他生气。
萧九峰看她这样,脸便沉了下来,神情不悦,眉眼间都散发着凛冽的冷意来。
他严肃地望着她:“神光,你必须记住一件事。”
神光战战兢兢:“你,你说。”
萧九峰:“以后,少和宁桂花打交道,知道吗?”
他总觉得,今天小尼姑不对劲,那眼神一直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看得他那里也不自在起来了。
想想问题只能是出在宁桂花那里,小尼姑单纯不懂事,那些妇女就瞎起哄,宁桂花说不定教了小尼姑啥不该干的事。
神光不懂:“为什么啊……”
萧九峰神情绷紧:“这个家,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神光赶紧说:“听你的!”
萧九峰:“听我的,我说少和她打交道,你不想听吗?”
神光想哭:“我听……那我以后少搭理她!”
萧九峰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那小眼泪就差落下来了。
他神色稍缓:“行了,吃饭吧。”
说着,他把自己面前的半碗粥推到了神光面前,然后把神光的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神光:“干嘛,那是我的——”
说着就要去抢自己的碗。
萧九峰强硬地扫了她一眼:“吃。”
只有一个字,没有任何多余废话,却不容拒绝。
神光愣了下,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端起饭碗来吃了。
他的稠,她的稀,他是肯定看出来了,故意给她留一半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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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没再敢提这事。
萧九峰不提,她也不好意思提,就那么装傻,反正半碗稠的喝进肚子里了,暖烘烘的舒服。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小时候师太会给她烙绿豆面的饼,烙好了后塞到她手里,让她去庵子后头吃去。师太说她小,还得长身体,说这点东西给师姐们看到,都抢光了,轮不到她吃。
那个时候她会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一小块绿豆面的烙饼到了庵子后面的树林里,听着树上蚧蝼的叫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香喷喷的绿豆面饼。
吃完了后,小肚子里暖烘烘的幸福,闭上眼睛,就连太阳都带着喜欢的味道。
神光偷偷看了一眼萧九峰,心里喜欢得很,忍不住想笑,但是努力抿唇抿住了,她想起宋桂花的话来,还是觉得应该好好伺候他。
可是家里也没什么事好做的了,她就爬到了炕上,把炕上用炕扫帚扫过了,之后又铺上了凉席和粗布床单,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来睡觉了!
她想了想,又换下了那件衣裳,穿上了她的尼姑袍——这件衣裳明天还得穿,晚上睡觉不能穿着,免得弄皱巴了,反倒是尼姑袍,反正不会穿着出门,正好睡觉穿。
于是萧九峰从外面一进正屋,就见小尼姑半跪在他的炕上,穿着那箍出动人曲线的尼姑袍,眼巴巴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睡觉啊?”
萧九峰一口气没过来,血就一个劲地往上头涌。
他看着她,深吸口气,磨牙森森:“我这就睡,不过——”
神光:“不过啥?”
萧九峰:“不过,你出去。”
神光:“?”
萧九峰:“你去那边西屋睡,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神光:“啥?”
萧九峰:“自己去看看。”
神光瞪圆了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她赶紧跑过去西屋看,果然见西屋已经收拾好了,炕上干干净净的,也铺上了凉席,铺上了粗布床单。
至于西屋里的那些东西,不知道搬哪里去了,反正不见了。
屋子里乍看还挺利索的。
不过神光可不喜欢,一点不喜欢,她无法相信地看着他:“你让我在这里睡,那你呢?”
萧九峰:“我当然在自己炕上睡。”
神光:“这是要把我赶出来?你不要我了啊?”
萧九峰绷着脸,粗着声音说:“对。”
神光一听,嘴唇都开始哆嗦了:“你,你,你不要我了啊?”
萧九峰头疼了,他别过脸去,不看她:“也不是不要你,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一些再说。”
神光:“那你也不能赶我去西屋睡啊!”
萧九峰咬牙:“那我去西屋睡,我把我炕让给你行了吧?”
说着,自己就要去西屋。
神光跺脚,小声嚷道:“不要!反正我要和你一起睡,我是你媳妇,你不能扔下我,你不管我,那我就哭给你看!”
听到这话的萧九峰,两个拳头攥得死死的,健壮的胸膛都在剧烈地起伏。
他到底招谁惹谁,遇到这样一小尼姑?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本章依然有红包
第20章
半夜惊雷, 我怕怕
神光委屈得很,越想越委屈。
躺在西屋的她, 侧躺在那里, 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 满心都是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让他不高兴了, 以至于他要把自己赶出来。
因为自己伺候得不好?还是因为自己晚上睡觉总是翻身碍他事了?
天闷热得厉害,外面连一点风都没有, 她起身,打开了窗子,眼巴巴地望着外头, 在那黑暗中看着正屋的窗子。
他肯定就睡在靠着窗户的炕那里, 他可能已经睡着了,睡得很香。
他那样的人,肯定不会惦记自己, 只有自己惦记他。
神光胡思乱想间, 又想起来王翠红。
他对王翠红也很凶,但是那凶里, 真得没有什么吗?她甚至想起来师姐说过的话, 师姐说, 萧九峰都是为了王翠红才去配媳妇的, 他要娶个媳妇断了王翠红的念头, 他不娶媳妇,王翠红这里惦记着,他怕别人说道王翠红, 怕王翠红日子过不好。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为了王翠红,萧九峰根本就不会配媳妇,更不会遇到自己。
这么一想,心里就更难过了,难过得那简直是像是吃不饱饭饿肚子一样。
神光这么翻来覆去地,最后没办法,只好念经。
念经可是她的老本行,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念着念着,她的心便平静下来了,关于萧九峰,关于王翠红,关于被赶出正屋的老炕,这些事在她心里慢慢地淡去,变得好像不那么重要,最后终于上下眼皮打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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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会念经,萧九峰不会念经。
萧九峰没念过若波罗蜜多心经。
没念过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萧九峰还是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正当年的男人。
萧九峰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竟然领回来这么一个小尼姑。
天气很热,他连那粗布裤子都扯下来扔一边,就这么仰躺在大炕的凉席上。
当没有任何衣料覆盖后,仿佛人的心没有了束缚,一些用理智压制下去的渴望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萧九峰望着天花板上的芦苇席子,眼前却一个劲地浮现出小尼姑的样子。
小尼姑她看上去好像很小,但其实并不小,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女人家该有的她也都有,如果真论年纪,她这个年纪在村子里都有当娘的了。
小尼姑那眉眼确实精致,精致得一看就不像是农村人。
小尼姑的皮肤白净得像深山里的雪。
小尼姑还浑身都是水,眼睛里是水,皮肤也水,就连嘴唇都水润润的。
这样的一个小尼姑,含在口里都怕把她弄化了。
萧九峰翻了一个身,他觉得自己口渴,渴得嗓子像是着火了,身体也开始像石头,不受自己控制。
萧九峰磨牙森森,忍不住想骂粗话。
深吸口气,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想。
当初说好的,说等人家满十八岁了再说,去留随意,反正有的是男人可以配。
这么想着,萧九峰闭上了眼睛。
可闭上眼睛后,小尼姑的影子散了,他耳边却响起了小尼姑的声音。
“今晚上我要好好伺候你。”
“你把我赶走,你不要我了啊?”
小尼姑的声音软糯清甜,像撒着白糖的年糕,像山里叮咚作响的清泉。
萧九峰的喉结滚动,一手握拳,捶打在了凉席上:“什么玩意儿!”
这一拳头下去,并没有将小尼姑的声音打散,反而那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小尼姑在叫,哭唧唧地叫,口里叫着九峰哥哥。
萧九峰气血上涌,胸口着火,忍不住低吼:“叫什么叫!”
这还幻听上了,也是够了!
谁知道他吼完后,这声音还是有,并没停。
不但没停,还更加清晰了,甚至还有小尼姑啜泣的低叫声:“九峰哥哥……”
萧九峰一下子清醒了,这不是幻听,确实是小尼姑在哭。
他起身,就要过去。
奔出两步,回来,扯起裤子套上,之后直接冲过去西屋。
西屋里,小尼姑蹲缩在大炕的一角,抱着膝盖,哭得眼泪鼻涕都往下落,吓得浑身哆嗦。
“怎么了?”
萧九峰刚问出这话,哭唧唧的小尼姑就看到了他,之后猛地爬起来,几乎是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扑到了他怀里。
他站在炕边,也只能接住了。
铁铸的胳膊牢牢地环住她的身子,不敢使劲抱,只能虚虚地托着。
但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小尼姑的身子纤弱绵软,并不敢用力,怕稍微用力就坏了。
可偏偏她还挣扎,她那纤瘦的胳膊死死地抱住自己,细软的触感缠住了他,带给他一种陌生的包裹感。
明明浑身每一处都可以贲发出足够的力道,但他就是没办法挣脱她。
萧九峰气息深重,哑声道:“神光,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