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恋爱不属于我——江小绿
江小绿  发于:2020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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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像蒋布谷这种还能抽出时间打游戏的可以说是心态十分稳固,劳逸结合的这个逸字贯彻实施得非常好。
  陈砚显的话一出,蒋布谷还没来得及高兴,旁边卫修杰飞快蹿了过来,笑眯眯地,“既然这样,就不嫌多我一个了吧。”
  “我我我,我也去!”
  正是早自习前两分钟,周围同学早已在座位上,听到这边热烈的讨论,纷纷按耐不住凑上来踊跃报名,于是,原本计划两人行的海洋馆之旅变成了数人行。
  周鲤沉浸在即将出去玩的欢乐中,丝毫不察,蒋布谷偷偷打量了眼陈砚显沉郁的脸色,小心翼翼扭回脖子,缩着肩膀心惊胆颤。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刚好海洋馆开门,周鲤和陈砚显家只隔了一站路,他们前一天晚上说好一起坐车去,于是早上周鲤背着包出门,走路到陈砚显家楼下公交站台。
  他已经提前到了,没等两分钟,公交车到站,两人上车在后头找到并排的座位,周鲤放下背着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头拿出一个小保温盒。
  “我妈妈昨晚包了包子,巨好吃,特意给你留了两个。”
  粉色小巧的饭盒里躺着两个包子,旁边还分别有一块红薯和玉米,周鲤又掏了掏包,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豆浆。
  透明瓶身里的颜色有些奇怪,暗粉色混杂着黑色不明碎末,随着她动作晃荡着。
  “铛铛铛——”她自己为自己配乐。
  “这是我新发明的红豆黑豆二合一豆浆!得到了周氏家族的一致好评,你快尝尝。”
  周鲤迫不及待把豆浆往他这边送,还十分殷勤体贴地为他拧开了盖子,望着她充满期待的双眼,不知为何,陈砚显微微涌起一丝胆怯。
  “你一路过来是不是有点渴了,要不你先喝吧。”陈砚显淡定无比地推了推她的手,周鲤收下他的好意狡黠一笑,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一瓶一模一样的豆浆。
  “你放心,我给自己也带了!”
  “好的。”陈砚显认命,视死如归般从她手里接过瓶子,闭着眼睛小弧度抿了一口。
  味道...一言难尽。
  说不清好喝还是不好喝,只满嘴豆子的味道,陈砚显迅速坚定地拧回了盖子,真诚夸赞。
  “不错。”接着飞快转移话题,“我尝尝阿姨的包子吧。”
  周母的手艺陈砚显已经很熟悉,把饭盒里的早餐吃完,阳光开始洒满了这座城市,前方公交车司机踩下刹车,公交车缓缓到站。
  班里同学来了七八个,周鲤和陈砚显时间掐得刚刚好,没到多久人就齐了,一起往海洋馆内走去。
  进门右手边就是有名的海底隧道,一条可供人通行的拱形走道,用透明玻璃隔开,周围被海水包裹着,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在里头游动。
  一群半大少年站在那仰着头,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周鲤兴致勃勃,趴在玻璃上睁大眼,盯着上头游来游去的大鱼目不转睛,手指隔着玻璃轻点着不怕生凑过来的小鱼。
  忽然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一头巨大的鳐鱼摇晃着身子慢慢过来,大而扁的形状,拖着长长尾巴,望着底下还露出了一个丑丑的笑容。
  她叹为观止,不由感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鱼。”
  “......”陈砚显突然道,“你再仔细看看它。”
  “怎么了?”周鲤不明所以,正仔细认真盯着那头鳐鱼瞧时,陈砚显低低开口。
  “你没发现它的笑容消失了吗?”
  “?”
  “被你羞辱得无地自容,鱼生绝望。”
  “......”神经病啊!
  周鲤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了。
  一群人心满意足拍完照片终于恋恋不舍走出海底隧道,海洋馆里头有很多表演,这会大家开始分散,有的去看白鲸,有些去看海狮,周鲤当然首当其冲奔向了海豚,陈砚显和她一起,蒋布谷跟卫修杰去了海狮馆。
  蓝色清澈的池子里,海豚很温顺,在饲养员的指挥下做着各种动作,周鲤位置靠前,看得非常清楚的同时,可爱矫健的海豚跳跃下落溅起水花也毫不留情拍打在她脸上。
  周鲤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本能往后退,有手臂稳稳托住了她身子,陈砚显低沉嗓音像是覆在耳边。
  “小心。”
  “可怕。”周鲤扯起袖子一抹脸,惊魂未定。
  逛了大半上午,一群人在极地馆汇合去看企鹅,里头温度比起外面低了很多,一群黑白色圆滚滚的企鹅在冰雪上摇摇晃晃地走着,似乎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凉。
  五月份,气温已经开始热了,不少人只穿了一件单薄长袖,甚至还有穿裙子的,此刻不由打了个哆嗦,双手徒劳地搓了搓胳膊。
  陈砚显收回视线,低眸看向周鲤。
  身前的女孩穿着浅色牛仔裤和格子衬衫,头发扎成了丸子头,菱唇粉嫩,甜美可爱。
  “你冷吗?”他低声问,目光看向她略显单薄的衬衫。
  周鲤确实有点凉,被他这么一问不由抖了下肩膀,陈砚显见状,立刻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神情故作随意。
  “我刚好有点热,穿多了分一件给你吧。”
  “不用不用!”周鲤连忙拒绝,朝他神秘一笑,然后再次拉开了她背着的那个书包,从里头掏出来了一件粉色外套。
  她边穿边洋洋得意。
  “我早有准备!多亏昨天布谷说的,我就特意多带了一件外套。”
  “......”陈砚显脱衣服的动作到一半顿住,两秒后却还是继续,面色如常,语气淡淡,“你这个包挺能装的。”
  他把黑色耐克外套脱下来拎在手里,顺便扯了扯身上短袖领口,好像是真的有点热在敞风的样子。
  “那当然!”周鲤一听,得意骄傲起来,“这可是我逛遍各大商场,精挑细选出来的。”
  “哦。”和她的昂扬不同,陈砚显的回答短促冷漠。
  周鲤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光裸的手臂上,脸上带了担忧询问,“你真的不冷吗?这里头温度挺低的。”
  她环顾四周,班里同学好几个都已经冷得抱住自己,其中穿裙子的那个女孩子尤为严重,紧抱着同伴的胳膊缩成一团,身子轻轻发颤。
  “不冷。”陈砚显决绝道。
  “既然你不冷的话...”周鲤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盯着那一处,心底的想法就脱口而出。
  “不然把外套给蒋敏穿吧。”她伸手往前指了指,示意陈砚显,“你看,她都冻得哆嗦了。”
  “.........”
  人来人往的馆内,陈砚显僵立在那,足足调整了两分钟的时间,才把情绪心态恢复如常。
  他绷着下颚一言不发,只把手里外套扔给了周鲤,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自己去。”
  周鲤抱着外套,敏锐地察觉出他此刻异样,小心翼翼抬眸打量,缩着脑袋谨慎问,“你真的没关系吗?”
  她又连忙道:“如果你介意的话不用勉强的——”
  “我不介意。”陈砚显打断了她,转头盯着她眼神深沉。
  “不过你得负责帮我洗干净送回来。”
  “...啊?”周鲤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反应几秒才明白陈砚显是看在她面子上才愿意借出外套的,随即弯起唇眉开眼笑朝他点头。
  “好的,我保证一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
  她说完抱着衣服往前跑了,身后粉色帽子随着她动作一颠一颠的,陈砚显看到她把外套递给别人,然后说了什么,蒋敏转过了头,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笑意。
  陈砚显稍一颔首,神情淡漠。
  看完企鹅出来,外头温暖顿时扑面而来,一群人像是经历了霜打过后又重见阳光的茄子,立刻精神抖擞。
  蒋敏脱下外套,跑过来对他道谢,手里把衣服叠放整齐递到他面前,陈砚显面不改色。
  “你给周鲤吧。”

  “啊?”
  “给我吧给我就好。”一旁的周鲤连忙伸手接过,态度殷勤。
  蒋敏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又很快调整回来,对两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穿着白裙子的身影纤细而清瘦。
  周鲤望着,有感而发,“蒋敏同学真瘦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陈砚显稍一侧头,低眸睨她。
  “多亏了我们乐于助人的陈砚显,愿意借外套给她穿,不然说不定回去蒋敏同学就感冒了!”周鲤很快反应过来,话头极其生硬的一转。
  陈砚显不置可否,只吩咐。
  “衣服记得洗干净一点,对了,这件要手洗,记得放你平时用的洗衣液。”
  他目光落到她手里,扬了扬下巴,又示意,语气轻飘飘的指挥,“把我外套放到你那个很能装的包里去吧,不要弄丢了,很贵的。”
  “.........”陈砚显说完,双手插兜漫步往前,周鲤狠狠咬牙,对着他背影用力挥了挥拳头。
 
 
第10章 
  荔城地属南方,晴天居多,少雨,天时常都是蔚蓝辽阔的,绿树红花很美丽。
  周鲤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搓着盆里衣服,确保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时才拧干晾起,挂在自家阳台上。
  傍晚吃完晚饭周母出来收衣服,一抬头,发现不得了,家里竟然出现了一件男士运动外套,一看就是年轻男孩子的,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下滴着水,她头皮一炸。
  “周鲤!——”
  “哎,妈妈妈...”周鲤刚巧在喝水,听到这么一声高亢怒吼,顿时差点吓得喷出来。
  “怎么了?”她连忙走到阳台。
  “这是什么???”周母一副抓奸在床的模样,指着陈砚显外套质问,周鲤瞬间胸口一松,不在意地挥挥手。
  “害,那就是我同学外套,哦对了,就是陈砚显啊。”
  周母一口气也放了下来,又立即狐疑询问,“你帮他洗外套干什么?”
  陈砚显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父母不太负责任,常常不在家,挺可怜一小孩,也帮了他们家鲤鲤许多忙,经常被她挂在嘴边提起。
  周鲤闻言,把缘由完完整整和她说了一遍,就是今天在海洋馆发生的事情,周母听完虽然接受了,但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她上上下下打量周鲤一个来回,面前女孩子穿着粉色短毛猫的睡衣,卡通拖鞋,刘海用一个大发卡别在头顶。
  整个人一团稚气,眼里透着孩童似的不解和好奇,周母无言,觉得自己真是电视剧看太多想象力变丰富。
  早恋这种事情发生谁都不可能发生在周鲤身上。
  周母摇摇头,越过她走了。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几集剧。
  周一,周鲤把洗干净并且晾晒好折叠整齐的衣服拿到学校给陈砚显,衣服用半旧不新的纸袋装着,他也不嫌弃,接过来打开看了眼,便收回到自己桌子里。
  “怎么样?陈大爷是否满意?”周鲤拉着腔调问,陈砚显抬头,刚想开口,几声咳嗽先冒了出来,他连忙手握拳抵住唇。
  “陈砚显,你感冒了?”周鲤皱眉叫道,陈砚显清了清喉咙,面色沉稳。
  “有一点,不严重快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那天去海洋馆。”周鲤还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那天陈砚显就穿着短袖晃了一天,表面看上去姿态沉稳闲适,没想到一回家就生病了。
  周鲤有些无语,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两天了,已经快好了。”陈砚显淡定无比说,眼睛都不眨一下,周鲤十分了然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在糊弄人。
  她径直问:“吃药了没有?”
  陈砚显明显停顿了下,眼神看向别处,又飞快转回来,一本正经。
  “周鲤,你知道科学家研究表明,感冒是不需要吃药的,这属于自限性疾病,能靠自己抵抗力自愈,并且这样更有助于增强身体素质。”
  周鲤面无表情,“哪个科学家,你告诉我?”
  “......”
  “别忘了,前两年你高烧在家的时候是我给你买药做饭把你救回来的,不是科学家!”
  “......”
  “算了,不说了,我去找点感冒药。”周鲤最后作下结论,临走前,双手叉腰用不省心的眼神盯着他,满脸嫌弃。
  陈砚显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哑口无言。
  被她抓到那次把柄,可以要挟一辈子了。
  周鲤用开水冲泡了一杯感冒灵冲剂,黄褐色的液体散发着热气,闻着一股浓浓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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