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京墨分批次抛出股权,一方面是为了高位套现,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让华盛股权上涨。
采取应对措施,华盛地产现在已经不拿地竞标了,而是按照权益记账法合作开发,别的公司拿地,华盛只分摊损益,从而转移财务风险。
他现在设计出来独特的“金字塔”架构,从而让现金流保持充裕。
底层公司派息率较高,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就低一些,所有现金流都开始往顶层流动,实现现金流上移。
所有一切的措施,其实都是为了保持现金流,减少负债率,尽可能的让流动资金大于流动负债,这样以便在金融风暴中不仅仅是安身立命了,还能从中把握机会。
增持出租物业,低谷竞标拿地,在**期合作开发,低潮期独立开发,必要时出售资产维持现金稳定,股利政策全面为集团整体的财务目标辅助。
这是华盛最高商业机密,所有人都要签署保密协议,庞狼在前面引路,后面的小狼们都要跟着一起跑,整个狼群都运作起来了。
与此同时,申姜妹的P4实验室正式启动,她玩了命的砸钱进去,一时之间风头无二,庞京墨亲自到现场祝贺。
申姜妹很热情,特意招呼他,“欢迎欢迎,没想到你能亲自来,大忙人一个。”
她最大本事,就是无论怎么样,对人总是笑脸相迎的,哪怕知道庞京墨会由于庞广白的原因对自己有一些看法,但是她不在乎。
“这么大的项目,当然要来了,这是我们商界的一大盛事啊,你做的真的很出乎意料。”
能这么快把握好机会,迅速崛起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很多人打拼几代家业最后彷徨落幕,现如今能一夜成名的,很多都是靠着新型项目新概念来做的,你要做实体的话,绝对不会发展的很快的。
但是做实体的,一步一步很扎实,跟老黄牛一样的,不是那么轻易在风暴中被打败的。
冯邵跟着他一起往里面一边走一边小声汇报,“申女士砸重金请了公关公司做宣传,现在每天的头条都是这个,主流媒体也很推崇。”
庞京墨随手拿起来宣传资料看了一下,位置很不错,“珠海的话也蛮不错,离我们很近,用工成本也低。”
申姜妹的投资放在珠海了,冯邵点点头,珠海确实是受到经济辐射了,“安先生今年投资了两家钻石工厂,也是在珠海。”
珠海是珠江口西海岸的核心城市,粤港澳大湾区的节点城市,又是最早的经济特区,与港城隔海相望,地理位置优越,经济发展迅速,申姜妹把P4实验室设立在珠海,是慎重考虑过的。
珠海是首选,但是粤东计划的核心却不是珠海,庞京墨拿地是在汕尾,汕尾,不是很受欢迎,大家看好的时候珠海。
P4实验室是研究烈性传染病的,国内领域内比较空,从SARS爆发之后,才渐渐的出现在大众面前,美国至今对于中国在生物顶尖科技中进行封锁,我们的生物科研基地其中之一就是在珠海,那边的生科院表现非常强劲,生物医学工程A+学科有两个。
申姜妹站在台上,她只要一个发言台站在那里就可以了,个子不高甚至是有点瘦弱的人,站在那里气场太强大了。
“我们打造的,是人类迄今为止能建造的生物安全防护等级最高的实验室,也是亚洲首个即将运行的实验室。”
“在传染病日趋国际化的情况下,P4实验室成为防控传染病的一支重要力量,这是一种能力表现。”
“世界上越来越多超级病毒,Ebo、Lassa、Vario,”她停顿了一下,“NDM-1其实不是病毒,而是一种细菌的耐药基因,人们通常称把携带NDM-1的细菌称为超级病毒。虽然Ebo致死率高达90%,但是针对这种超级病毒的药物研究现状我认为很乐观。”
“就在上周,医学界最权威的学术刊物The La公布,无论是来自于医院还是非医院的病菌,对于传统抗生素的耐药性都在增加,超级病毒是革兰氏阴性病菌,我们之前的研究团队已经发现了一种稀有抵抗素,对抗具有多重抗药性的革兰氏阴性病菌或许能取得成功。”
下面一下子就炸了,就靠着最后一句话,申家胡家的股票瞬间就涨上去了,由于世界流动性,频繁出入境以及移民,病菌能快速在国家和大陆之间传播,NDM-1对所有的抗生素都能产生抗药性,这意味着一旦感染,抗菌治疗是无效的。
但是如果申姜妹的海洋医药研究团队发现一种抵抗素,如果能解密NDM-1的基因密码,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庞京墨皱了皱眉头,问冯邵,“你说她是不是在放空消息?”
冯邵不确定,他们也有自己的实验室,但是对这些专业领域真的没办法懂,“之前贺先生手里的海洋微生物研究团队也许知道一些,我马上去查。”
庞京墨眯着眼睛,看着申姜妹在台上,胡女士也在现场,但是很奇怪,胡天冬竟然不在。跟百达基金合作的p4实验室,尤其是团队还有进展的情况下,现在申姜妹的项目,就跟个金山一样。
庞京墨也觉得蛮不错,有钱赚当然好了,他约了贺先生,“我们也有自己的研究团队,现如今她那边有肉吃,我们跟那边对接一下,尽量争取合作,据说她那边科研人员短缺。”
贺先生没想到他这么想得开,“可是我们研究方向不一样,我们主要做的是海洋微生物的研究,而且已经全面开展了,如果要跟着她一起做的话,前期的项目成果就泡汤了。”
庞京墨不在意这些,“泡汤也没办法,做科研本来就要很长时间,我们能对接是最好了。”
他们这边项目是在汕尾,离着珠海很近的,做生意大家一起赚钱才好。
贺先生连续约了三天,申姜妹才插队让他见,“你知道,我时间很满的,希望不要介意。”
心里面很痛快,贺先生靠的是Frankie,现如今,那就是Frankie在跟她求合作了。
“是这样的,我们自己也有研发团队,刚好也是研究海洋微生物的,目前也有部分发现的,希望能——”
申姜妹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很抱歉,我们的团队很成熟,而且——”
笑了笑,“我们虽然需要人手,但是目前已经很多项目团队来跟我们对接,如果真的想要合作的话,可以走正常流程,跟我们的项目经理来谈。”
三两句话,人就打发了。
贺先生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他再怎么说也是代表庞京墨来谈的,回家就发脾气。
“一个女人,生意做这么大确实有能力,但是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没资格跟她讲话才对。”
贺真在一边劝他,“爸爸啊,这很正常的,做生意呢,利益当头,人家现在排在门外的要合作的团队都能到珠海了,要走流程也正常啊。”
“而且,我看啊,庞先生并不是真心想跟她合作的。”
贺先生一下就愣住了,“什么意思?他亲自交代我的,要我去谈的。”
贺真摇摇头,这个事情她仔细想过,没那么简单的,“两家公司之前一直没有来往,而且据说因为申如女士的原因,庞家人对申家并不买账,从大房的苏子一直到庞七小姐,都很抵触申家的,更何况有个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之前庞七小姐是跟胡家少东订婚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婚了。”
贺先生皱了皱眉头,“那现在申家与胡家联姻,庞先生又跟庞七在一起了,关系如此,你觉得合作是不可能的是吗?”
“是,”她是这么认为的,不然的话,即使庞京墨真的这么干,只怕是庞七小姐也要闹的,“这当然只是我的猜测。”
“呐,你看这是今天的杂志。”她递过去一份杂志。
杂志上面大肆炒作,就连华盛集团都被拒绝了,那足以证明这项目真的很好,一下子就踩着庞氏抬高了身价。
“还有这一份。”她手里很多杂志了,很喜欢看杂志,“这一份呢,你看,是庞七小姐从意大利回来,庞先生去机场接回来的,两个人还一起吃饭购物了,关系看起来很密切,不像是闹矛盾的样子,所以啊,证实了我的猜测,有可能真的不是想合作的。”
不然的话,庞七的性格圈子里出了名的难搞,杂志上报道的那么凶,她一定知道,如果庞京墨要是真的要合作的话,大概早就原地爆炸了,哪里还能一起吃饭逛街呢。
她很善于把杂志上的内容联系起来,里面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有很多信息的。
你说庞京墨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贺先生想不明白,贺真这么聪明的人,也想不明白。
庞广白确实是看到了,不过她不是很相信,还没进家门直接就问,“你想搞什么啊?”
庞京墨推开门,进门就愣住了,地上这堆得是什么啊?
刘妈慢吞吞的从厨房出来,“不怪我,真的收拾不完,她去度假半个月,天天都是包裹送来,一跟不要钱一样的,每次送来都是一大堆,收拾都跟不上的。”
“你回来了正好,看看怎么处理,哪些要送人,哪些要收藏的。”
真的,不想说话了,她一开始还帮着收拾,后来就烦死了。
你出国确实列清单购物了,但是有你这样的没有啊?
红酒要几瓶也就算了,你非得要原装桶的是不是啊?
要一桶也就算了,你还要分口味分年代分庄园,仓库都堆不下。
“红酒也就算了,可是你买这么多意面跟马苏里拉奶酪回来,我们一年都吃不完啊。”
庞京墨真的,她刚回来怪稀罕她的,半个月没见了,一个人很有兴致了,特意跑去机场接,又安排了吃饭,之后又去逛街。
觉得挺好的,出去半个月小嘴叭叭叭的跟他说话,怪好的。
但是现在,下脚地都没有了,衣服鞋子包装的又特别过度,他就牙疼。
从后面拽着她出来,“你自己收拾,要放在哪里,怎么安排,你自己忙。”
真的,庞广白花钱这个事情呢,大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归知道,眼不见为净,你要是真的看到了,是真糟心。
到底是怎么买的呢,庞京墨上楼要休息,差点没被绊倒了,袋子散开来,他看了一眼,差点没气死。
竟然是手工花边,那边的传统手工蕾丝全部是欧洲传统编结手艺,镶嵌在内衣或者手帕、衣袖用的,他看到很头疼。
现在又不是中世纪,衣服都要镶嵌蕾丝了,买这么多留着下蛋吧你。
庞广白哪里想到这么多,自己一进门都被自己吓到了呢,略心虚,虽然不满庞京墨的态度,但是还是极为有礼貌的道歉,“抱歉了,我马上收拾。”
心想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毕竟这半个月刷卡挺爽的。
是的,她走之前拿了庞京墨的卡,这人可精明了,打算就是要去购物的,所以顺手就拿了庞京墨的卡。
怎么说呢,有点抠。
站在那里,吭哧吭哧的指挥阿姨,先把东西收纳起来,不然她看到老觉得气短。
那可不,掏钱的是大爷,现在那大爷还在楼上睡觉呢。
庞广白收拾到凌晨,人就要累死了,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插着腰,看着二楼,脚就忍不住甩了甩。
恰好庞京墨半夜睡醒了,他睡眠很少的,一天睡四五个小时,你说他穿着一身白色睡袍,依靠在二楼居高临下,欠欠的的问一句,“收拾好了没有啊?”
庞广白差点给气的背过气去,瞧瞧,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就跟老妈子一样,大半夜的还要给地主家干活,辛辛苦苦的,结果人家穿着一身白白净净的,一张万恶的剥削阶级的丑陋面孔跃然纸上。
眼看着要炸,庞京墨慢吞吞的扔下来一句,“我看了下账单,你这次出去——”
话还没说完,庞广白就打断了,“我这次出去啊,给你买很多礼物呢,还帮你订一艘船呢,想着你平时对我这么好,我总是感怀。”
又极为乔张做致的给他扣高帽,“人家六姐在外面都有男朋友陪着,我呢,就一个人,不过啊,我想着你一定是因为太忙了,每天昏天黑地事情都忙不完,不陪我也是应该的。”
瞧瞧,她多善解人意啊,她还觉得委屈呢,她有什么啊?
在人生漫长的道路上,她只有钱,其余的一无所有啊。
庞京墨有点听不下去了,真的没空陪,他时间真的是抽不开的,他时间很难得的,因此息事宁人,“早点去休息,明天中午我接你去吃饭好了。”
庞广白摇摇头,“不要,我明天不会起床的。”
她蛮累的。
施施然的走了,庞京墨看着人房间关上,自己去书房了,工作真的蛮有意思的。
俩人你说这作息,一个跟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个就恨不得没骨头一样的,喘气都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