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太生活起居注——张大姑娘
张大姑娘  发于:2020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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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百何要动的,脚尖对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动。
  旁边已经有人殷勤的换筹码了,是澳门当地的土着,许先生虽然输了钱,却比赚钱了还高兴,“一直不知道,你牌技这么好啊,我纵横赌场这么多年,牌桌上长大的,竟然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啊。”
  庞京墨看着哗啦啦的筹码被接到盘子里面去,那人已经收了厚厚的一堆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是围猎。
  猎手就是眼前这一位许先生,澳门最大的商业地产保利集团主席。商业地产领域的龙头,北方达、南保利,在国内几十家广场,设计房地产、酒店、一束等多个行业,净利润年入百亿,现如今走轻资产模式,几乎都是净利润,有传言说是总资产早已超过赌王一家,成为隐形新首富。
  要猎的,是收钱的这一位。
  许先生摆明了是送钱的,还要拉着庞京墨跟萧百何一起。
  而这一位经济局的据说是刚上任不久,把不少人拒之门外,现如今看来并不是。
  与利益集团结成“利益共同体”,塌方式**。
  萧百何也看出来,心里一乱,额头上渗出来汗了,他拿出来手帕擦了擦。
  今晚,根本是许先生陷害,拉他跟庞京墨下水。
  全是阴谋。
  手机早就收走了,走也走不掉。
  如坐针毡。
  许先生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昨天好言好语商量不肯上钩,他只好用这样方法来做了。
  事情不仅仅是这边,内地跟政府的关系他也做好了,一切都明明白白的。
  只要成功了,那就是跨时代的,港澳两地第一人。
  他知道庞京墨喜欢打牌,喊他来打牌,只是没想到牌局不一样。
  不仅仅庞京墨会算牌,许先生也是算的一手好牌。
 
 
第120章 心机girl(捉虫)
  森少喝的醉醺醺的, 下电梯不妨看到庞广白,笑嘻嘻的, “El,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又喝这么多啊,”她看着好像只有森少一个人,“你的朋友们呢?”
  “在楼上继续喝。”
  森少腰都站不太起来,庞广白记起来了, 十六楼是品味吧,每天都有驻唱乐队表演,大唱中西流行曲。
  看他醉成这个样子, 又想起来昨天庞京墨说的1号计划是个泡沫, 便有心套一下森少的话,极为温柔的扶着他到一边休息,又让服务员拿酒来。
  森少四仰八叉的在卡座上,眼神都带着酒意,“来, 继续喝。”
  庞广白端着酒杯, 碰杯,笑的跟蛇蝎美人一样,“你今晚这么高兴, 是不是你说的1号计划有进展了啊?”
  “昨天我去问Frankie了,Frankie也没说多少,应该是想再等等吧。”
  半真半假的说着,她话一多, 刘妈在的话就知道了,不是好事。
  森少笑呵呵的,“等不了了。”
  庞广白帮他拿了另外一杯酒,全部是五颜六色的酒塔,她也是很下血本的,一杯一杯的跟金字塔一样,“来,尝尝这个味道,真的很不错,难怪你喝那么多。”
  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心里一圈一圈打转,什么叫等不了了,总觉得不对劲。
  人长得漂亮呢,总是好处多多的,森少很给面子,一口喝了。
  然后就一直看着庞广白,庞广白当然很有诚意,喝了,又举起来一杯放到他手上,“cheers——”
  森少拿着酒杯,里面酒撒了一半,突然说,“El,你如果没有结婚,我一定追你啊。”
  庞广白笑的跟花儿一样,“何止呢,森少我要是没结婚,倒追你才是呢,你人长得帅又有钱,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想嫁给你呢。”
  “我们两个,一个是出了名的败家子,一个是出了名的败家女,简直是绝配啊。”
  她哄起人来,连自己都骂,卡巴卡巴眼,觉得自己真坏。
  换了个姿势,笑的夸张,心想自己怎么能这么坏呢,她就是套森少话的。
  森少被她哄得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喝了一杯又一杯,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里知道一些话不能讲的,可是还是说出来了,“Frankie今晚跑不掉的。”
  “他怎么跑不掉呢?许先生约他打牌而已,难道还能牌技差到倾家荡产啊?”
  “我不懂,森少你跟我说说嘛,也让我明白一点,我很喜欢听你说话呢。”
  森少要坐起来,却醉的跟烂泥一样的起不来,只能趴在一边扶手上,伸出来食指,比在嘴唇上,“嘘,别人不能说,今晚经济局的那一位也在,许先生是给他送钱的。”
  说完,人便闭着眼睛,晕的已经不能说出来什么了。
  庞广白喊他不起来,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许先生给那一位送钱,不是去打牌的吗?
  为什么庞京墨会走不掉呢?
  为什么森少会说1号计划一定会顺利推行呢?
  她不停的转着手里的戒指,楼上已经有人下来找了。
  李小姐急匆匆下来,扶着森少,后面跟着两个男生还算清醒,“我们找他很久了,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真不好意思。”
  庞广白起来笑了笑,帮森少拿起来西装外套,“没关系,我们刚好遇上了,喝一杯而已,森少人一直很热情的。”
  李小姐接过来,刚好看到庞广白手上的戒指了,那么大一颗蓝宝石,在深夜璀璨灯光里面,折射出来的光线星空一样的蓝,看得人心动。
  庞广白眼神闪了闪,“奥,对了,不知道李小姐这几天有没有空,我朋友在这边开店,请我去店里看珠宝,我看李小姐投缘,如果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陪我去。”
  陪着去,当然见者有份了。
  李小姐点点头,“当然有空了,El你什么时间合适,喊我就可以了。”
  “那就好,”庞广白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这就看出来了,她平时保养品的钱没白花,显得人极为的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烧钱的人生,这恰好是李小姐想要的,“你们都是官二代,看得起我才跟我一起玩才对。”
  滑腻的手指从李小姐手背走过,李小姐笑了,“大家,互相帮衬嘛,我们还要等庞先生注资呢,共赢才是最好的。”
  看着人走了,庞广白冷冷的站在那里。
  政商怎么共赢呢
  无非是你花钱,我开路。
  戊子,禁军官围猎,《金史》出。
  各种各样的围猎方式,四面八方合围。
  经济局的那一位也在,牌该怎么打?
  她紧紧抿着唇,隐隐有猜测。
  难怪森少说走不掉。
  怎么能走呢?
  去了就是送钱的,要走也要看经济局的答不答应,做商的就连自己人都不会轻易得罪,更何况是当官的呢。

  不走,你留下来,就是一丘之貉。
  以后出事了,无论你是不是自愿的,一把拽出来就是。
  关键是,许先生,跟他们并不能熟悉到一起围猎。
  看了看那一座酒塔,里面有一杯,是桂花味道的。
  她面无表情的拿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然后去楼上,直接喊刘厨的门,她知道刘厨一定在,不会出去玩,这人省钱的很,薪水都攒着死死的,在香港那么久都不曾出去玩过,守本分到令人发指。
  她站在那里,看门开了,站在门外,“我觉得饿了,刚才喝了很多酒,你帮我煮点宵夜吃吧。”
  刘厨很惊讶,庞广白很少吃宵夜的,就是饿了也很少吃。
  庞广白看了眼摄像头,然后才站在门内,门大开着,她快速的跟刘厨讲,“你去找庞先生,一定找到他让她回来,我桂花过敏了,休克了你知道吗?”
  “庞太太——”
  刘厨心里忽上忽下的,看她呼吸已经急促,他想不应该先送她去医院吗?
  庞广白突然捂着胸口,用力的拽着她的胳膊,“送我去前台,快,然后你去找庞先生,马上。”
  刘厨这人,是真本分,他心眼不多,唯一目标就是攒钱。
  庞京墨的助理她不熟悉,但是刘厨她熟悉。
  抱着她下电梯,酒店前台那边吓死了,马上喊医生过来,这边有医生的。
  庞广白身上已经痒痒了,她捂着胸口,“我不清楚,我喘不动气。”
  眼泪汪汪的,人看着马上不行的那种。
  一直看着刘厨走了,她更浑身难受了。
  庞广白说什么,刘厨就做什么,一定要找到庞京墨。
  外面人吵,安保那边不是很敢拦着,控制住了,刘厨疯了一样,“找庞先生,庞太太出事了,庞太太不好了。”
  他糊里糊涂的,现在也不明白什么事儿。
  只以为庞广白不行了,他在庞家干这么久,知道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也看得出来庞先生很重视。
  所以喊起来理直气壮,拍开人家的手,“快点,来不及了,庞太太已经休克了,马上通知庞先生。”
  冯邵在外面一层,他先发现的,马上上楼去找庞京墨。
  他一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推门进来,“庞先生,马上去医院,庞太太不好了。”
  庞京墨一下子愣住了,什么叫不好了?
  消息一层层递过来,从庞太太休克了,到庞太太去医院了,现在是庞太太不好了。
  冯邵说完,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干巴巴的疼。
  晚上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就不好了呢?
  庞京墨一下没起来,他突然就起不来了,萧百何马上扶着他起来,“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失陪。”
  快步拉着庞京墨往外走,“振作点。”
  又问冯邵,“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家里厨师过来报信,现在在下面,没来得及问。”
  庞京墨的心啊,他自己紧紧的抿着唇,你说眼泪就下来了,拽着萧百何的胳膊,“走,快走啊。”
  要上车的时候,碰到车子了,砰的一声,自己也不管,“走,快——”
  最后那一声,喊得要疯了一样。
  冯邵回过头来,跟酒店沟通,酒店那边说是已经送医院去了,把经理电话给他,但是结果还没出来。
  刚想跟庞京墨说,却发现他在后面一直用手擦脸。
  一下子愣住了,他没见过这样子。
  从来没有。
  庞先生哭了。
  他竟然看到庞先生哭了。
  哭得跟女人一样,眼泪掉不完的那种。
  他觉得自己遇见真爱了,别人的。
  自己要有这么一天,庞先生大概不会哭这么用力。
  刘厨坐在一角,他只有三两句话说完了,现如今也不敢喘气。
  但是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嘴巴不太好用,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最后只能沉默着。
 
 
第121章 你是真的狗
  庞广白是真沉得住气啊,她不醒过来。
  一直闭着眼, 你无论如何, 我不会睁开我的大眼睛的,一直到庞京墨来。
  庞京墨就拉着她的手啊, 庞广白睁开眼, 要说话的,但是一看到他,嘴就扁了扁,唇线直接就掉下来了,要哭。
  最怕突然红了眼。
  庞京墨紧紧的抿着唇,一直拉着她的手, 触手冰凉的,他就捂着,最后只定定的看着她,问一句,“你怎么了啊?”
  你怎么了啊?
  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别的话讲不出来了, 没想过她会出事, 从他到这边来,就看着她长大,一直这么多年, 她什么样子都有,生孩子都不哭,可是突然有人告诉他,她不太好了。
  突然就空了。
  什么都没意思了。
  没劲了。
  呼吸之间重重的抽动了一下鼻子, 突然低下头,他觉得特别特别难过。
  庞广白脸色确实不好,她觉得很痒,浑身都很痒,抬起手来想要抓,才看到上面湿了一片,抽了抽鼻子,哭唧唧的,“我觉得很痒,我全身都很不舒服。”
  她真的很不舒服。
  之前一直没有说,这会儿庞京墨来了,她就只对着庞京墨说,庞京墨就心疼她,她说痒他就没办法这么看着她在那里干躺着。
  最后庞京墨就背着她,一圈一圈的在下面走,午夜十分,路灯白花花的打在树叶上面,火树银花,黑夜里也可灿烂光辉。
  十月的风,十月的雨,十月的鸡飞狗跳。
  庞广白就趴在上面,笑了笑,她觉得这样不痒了,有点神奇。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背着她来着?
  好像是在青岛。
  “你不是说我背着你硌得慌吗?”
  庞京墨往上给她抬了一下,体力没有以前好了,这么一会儿累了,但是还是想走。
  “现在依然硌得慌,但是我开心。”
  她觉得开心,觉得满足,所以她愿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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