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恶狼冲喜——沐沐良辰
沐沐良辰  发于:2020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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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话,田叶往前走的步子猛地顿了一下。
  她诧异的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月晨有点不耐烦“我说,她就是前任魔王在找的那个人类!”
  “现在会突然吐血发烧,八成是魔卷上记载的那样,开始觉醒记忆了。”
  月晨语气里暗暗夹杂着一些小兴奋,他三股声线拧在一起,有一种异样的激动,“没想到,居然能被月晨碰到这样的奇事,要是被哥哥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羡慕……”
  但他的激动却让田叶感到很不愉快,她眉头皱的死紧,心底担忧“能不能别说这些了,现在人已经这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月晨被她凶了一下,没好气道“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一般只要平稳的度过就好,但我也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也不太确定……”
  听到他这么说,田叶心情瞬间更加糟糕,他这话说的,和没有说又有什么区别。
  但不管怎么样,呆在外面是不行的,于是田叶便急忙背着阮秋秋回到了小山洞里,又给她喂下了一些带来的、没来得及交换物品的治愈水珠。
  但阮秋秋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好转,她仿佛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梦魇之中,好看的面颊苍白,像脆弱的快要消失一般。
  田叶将前任魔王、阮秋秋还有一些事情全都给一头雾水的田秀和熊朵朵他们说了,一行妖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熊朵朵更是觉得自己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懂田叶刚刚说的话。
  熊朵朵只是坐在石凳上,看着满脸苍白、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一样的阮秋秋,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田叶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前任魔王,什么从未来回到过去?”
  “什么转生?”熊朵朵满脑袋问号“是说,曾经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然后现在不好的事情被渊先生改变了,是这意思不?”
  田叶点点头,其实她也有点迷糊,但估计熊朵朵说的应该很接近事情真相了。
  熊远和田秀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理解过来,月晨有些听不下去了。
  在刚刚的交谈之中,他也算明白了渊诀和墨夕他们的关系,也知道了为什么阮秋秋想要换取宝贝,心底的猜测大概成型。
  他正憋着一肚子话想说,见熊朵朵竟然什么都没领悟到,当下有点忍不住了。
  “笨妖。”月晨没好气道,“你们知不知道,魔物是有天赋存在?”
  “天赋越强大的、觉醒的越晚越难,就比如你们的那个仇敌墨夕,他就是创造空间通道。”月晨说,“而且根据你们刚刚说的,墨夕将渊诀和阮秋秋当成了‘果实’的培育对象,那么说明渊诀也应该是天赋不错的半魔半妖。”
  熊朵朵点点头,“是啊,但是这和什么魔物的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月晨摸着自己的角,“笨熊,你可以这么理解。原本你们说不定都被墨夕杀死了,然后刺激到了那头狼,让他天赋觉醒了,然后中间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又回来救了你们。”
  熊朵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田秀倒是明白了什么,表情十分的复杂。
  月晨还在说,“但不知道他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样的……估计是转生?”
  因为不那么确定,所以月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自顾自的猜测呢喃。
  田叶把几只雄妖都赶了出去,让他们有空就先带着山洞里的其他一些东西出去换一些食物。
  熊朵朵和熊远便出发了,月晨大爷一样的扣押了全部的牛肉干,坐在火暖草边上吃。
  田秀犹豫了一下,走到田叶身边,弯腰和她说了些什么,便也转身离开了山洞。
  田叶担忧的坐在床边,干看着阮秋秋,脑袋里不断的掠过一个又一个看似可行又似乎不可行的计划。
  ……
  阮秋秋好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从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意识就猛地下沉,划破朦胧的云海,似乎顺着时光的轮回,又回到了那个已经被改变了的过去之中。
  入目是熟悉的、炎狼部落森林边缘的山洞。
  她脚下是柔软的雪地,天上依旧没有放晴,坠着黑沉沉的云雾,寒风刺骨刮过,冻的阮秋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阮秋秋低下头,看见了裹着兽皮鞋的脚,又抬手掐了把自己的脸,疼痛感传来,似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手里挎着一个藤蔓编制的篮子,里面有几株小药草,是她刚刚挖出来的。
  月晨的话还那样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让阮秋秋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她现在到底是不是在觉醒记忆。

  如果她现在是在以前的记忆之中,那她和大灰狼先生,是不是应该在准备逃亡了?
  想到那份沉重的、痛苦到她不愿意回忆第二遍的记忆,阮秋秋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她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木门,眼眶有些发烫。
  这算什么,又要完完全全经历一次和大灰狼先生分别的痛苦吗?
 
 
第118章 过去(下)
  阮秋秋沉默了片刻,想到月晨的话,很快猜到自己应当是在觉醒记忆。
  只是……
  这个记忆觉醒的,未免也有些太过于真实。
  阮秋秋苦笑一声,感觉手脚冻的有些发麻。
  她没继续在外面发愣,而是迈着双腿,轻轻推开了木门。
  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山洞里静悄悄的,渊诀不在,只有燃木安静的散发着柔软的光。
  阮秋秋走进“主卧”,在斜斜靠着兽皮帘子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木制轮椅。
  她把手里的篮子放在石桌上,恍惚意识到,在那个她曾经死亡的过去里,今天是他们打算逃亡的前一天傍晚。
  而那个温柔的帮着他们制作柳木轮椅的如意奶奶,已经在三天前,体内魔蛊发作,和深爱她的莫爷爷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
  因为担心连累小鱼他们,她便和渊诀商量了,处理完如意奶奶他们的后事,便先由他带着小鱼他们离开。
  阮秋秋看着婚床上简单打包好的小背包和兽皮袋,喉间酸涩之时、又忍不住轻轻弯起了唇。
  她其实是一个挺明白的人,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哪怕隔了一个轮回,再次回到曾经痛苦的记忆里,她也不曾为了和那头狼一起逃亡而感到后悔,甚至,还觉得有点儿浪漫。
  阮秋秋无力的抵了抵额头,深刻的觉得自己八成是脑子出了点问题。
  她尝试了好几次,看能不能从这份沉重的记忆中挣脱出来,但每次距离快要醒来时,都像被一股力量完全压制住,让她没有办法完全脱离出来。
  又试了几次,除了让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之外,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阮秋秋干脆放弃。
  如果她猜的没错,或许等到她在记忆里死去了,便能醒来。
  阮秋秋揉了揉额头,她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可也许是处于自我防护,脑海里那些过于痛苦的记忆就像蒙着一层面纱,让她根本不愿意去细想。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陷入这个像幻觉一样的世界里,强制觉醒记忆。
  阮秋秋坐在婚床上,揉了揉发晕的额头,想着晚上就要走,干脆把婚床也收拾了。
  她这么想着,便也没有再犹豫,撩开了婚床上铺着的兽皮垫。
  青色的暖石床露了出来,阮秋秋隐约看到了上面似乎刻着一些什么。
  心底有些疑惑,阮秋秋用力掀开了全部的兽皮垫,果然在暖石床上发现了刻痕。
  视线紧紧落在石面上,阮秋秋看到了一只丑丑的狼和一个似乎穿着兽皮裙的长发小人。
  阮秋秋“……”
  心底涌起一些奇怪的感觉,阮秋秋将兽皮垫叠好,干脆跪坐在暖石床上,指尖划过那些清晰的刻痕,看清了石床上的那些画。
  一副连着一副,很多,却又很工整,一点一点的描绘,似乎记录了很多事。
  阮秋秋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些画是大灰狼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该不会在她睡觉的时候,这头狼一直在做这种幼稚的事吧?
  她双眼亮晶晶的,指尖划过第一幅画的最不好看的图,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那儿是一只缺了左腿的大狼,在那头三角眼超凶的狼身边,站在一个穿着兽皮裙的小人。
  合理猜测,那个人就是她了。
  阮秋秋轻笑了下,有些忍俊不禁。
  所以这头狼是什么时候开始记录的,之前一直一副高冷的样子,她还以为他讨厌她。
  指腹慢慢往下,视线温柔的滑过第二幅第三幅,一路记录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连许多她不记得的细节也全都刻了下来。
  详细到,似乎是渊某狼生怕自己忘记了什么细节。
  仔细到,似乎是那头狼一点一滴、诉不清没有勇气的爱意。
  阮秋秋一路看下来,当发现中间居然还有几幅图是一个瘸腿有尾巴和耳朵的‘大人’压着另一个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安稳的‘小人’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精彩。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和这头狼用这样的姿势亲亲过。
  所以……
  她好像找到了渊诀偷亲的石锤。
  还真是‘石锤’。
  整张石床几乎被渊诀完全刻满了,但阮秋秋还是注意到,在靠近石床尾巴的地方,有一副小小的画。
  上面除了她和渊某狼外,还有好几只小狼崽子。
  但那头狼明显不知道人和狼之间是如何创造崽崽的,居然画了一头从蛋壳里钻出来狼崽。
  阮秋秋弯着眉眼,有些哭笑不得。
  但当所有的画看完,想到他们注定不圆满的过去,阮秋秋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心脏有些抽痛,犹豫了许久,还是沉默着将兽皮垫又铺了回去,用还没完全燃尽的燃木做好了饭。
  ……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渊诀没有让她等很久,在天快完全黑下来之前,踩着一地雨雪回到了山洞里。
  “夫人。”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低哑声音响起,阮秋秋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山洞口的渊某狼,“狼回来了。”
  过去没有绿月棉,他还穿着那件她给他做的红色长袍,容貌俊美,额上有疤,一双狭长的猩红色血瞳,手里一根木棍,漆黑的长发上流淌下雨水。
  渊诀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眸光缱绻,一如从前。
  即便只是同他分别的没多久,阮秋秋却还是感觉好像已经度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只是看到了他,面前的视线就模糊起来。
  渊诀没想到他的小妻子会突然掉眼泪,整头狼都有些慌。
  他以为她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被什么妖欺负了,又或者是没有他晚上偷偷暖被窝,冻到了。
  渊诀上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想抬起大掌擦擦她的眼泪,又担心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脏兮兮的,把她的脸弄花了。
  到最后的,只是自动调动妖力当狼形自走调温器,而后露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送到她手边,笨拙的安慰,一如既往的轻声道,“摸摸?”
  阮秋秋瞬间感觉更加心酸,她没有管渊诀身上的雨水,径直抱住了他,甚至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头狼身上片刻的僵硬。
  她和渊诀的性子都比较害羞,虽然一直彼此喜欢,但也很少会一直黏在一起。
  他们一直很克制,在那段痛苦的过去之中,亲亲的次数甚至比现在还要少。
  “是冷么?”渊某狼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红着脸很认真的在思考,是不是家里的燃木变少了,冻到了小妻子。
  阮秋秋在他怀里摇摇头,开口道“咱们走吧。”
  她知道过去的结局已经注定,但在这个像梦一样的记忆里,还是想要可笑的改变一些什么。
  渊诀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但体贴的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尾巴悄悄的蹭了蹭她,以示安慰,“好。”
  他们没有带很多东西,木制轮椅小背包兽皮被。
  当阮秋秋问渊诀,婚床要怎么办。
  大灰狼先生沉默了片刻,薄唇轻轻勾起,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让阮秋秋先到外面等他,他会处理好的。
  阮秋秋走到兽皮帘子外,背靠在冰冷的山洞边,听到从里面传来了清脆的石块碎裂声。
  她知道,那个婚床八成是没了。
  片刻后,渊诀眼尾有些红,手里拿着那张兽皮垫从山洞里走出来,紧紧攥紧了她的手。
  ……
  他们逃亡的路线和记忆里一样,阮秋秋有心想要改变,但每次话到唇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的意识是没办法改变既定的过去的,只是依旧一次一次不断的努力着。
  第一天晚上他们睡在了北边一个巨大的、有树冠的巨木上。
  渊诀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他们蒙在兽皮垫子里,挡住了有可能会刮进来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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