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换取灵石,提升实力。
一边阮秋秋对于田秀的惊奇,只是笑了下,“是运气好。”
原本缺乏灵石,她不可能那么快就进阶的,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某狼咬了她两口……
阮秋秋用余光瞄到了大灰狼先生俊秀的面颊,淡色的唇,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昨天被他咬过的锁骨。
那儿似乎留着一些战栗的感觉,只是碰触了一下,就让阮秋秋有些浑身发软了。
……
有了如意奶奶和田秀两个强力外援,山洞里的东西很快就全部搬空了。
只剩下了石灶和婚床,还有一些床上用品。
虽然大灰狼先生说要将婚床留着,但阮秋秋还是有些发愁。
木板车已经被装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如果她和大灰狼先生也要坐上去的话,就没有位置了。
婚床那么重,总不能让沙雕兄扛着在天上飞吧。
虽然她想过,但那样好像有点对不起雕。
阮秋秋一边纠结着,一边打算先把兽皮被等物收起来。
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上去,大灰狼先生略有些紧张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来,似乎生怕被她发现什么一样,“狼来收。”
第78章 (二合一)不小心擦过他的唇角
听到大灰狼先生紧张的声音,阮秋秋感到有点疑惑,她犹豫了一下,问他,“床很重,要怎么收?”
渊诀抿了抿唇,纤长的手指悄悄按在了兽皮被的一端,声音比平时飘了几分,“术法。”
“会不会太耗费妖力?”听他这么说,阮秋秋便没有多问,只是有些担忧的望着他微翘起的黑发。
渊诀轻轻摇了摇头,将右手放在了婚床上,低哑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轻。”
阮秋秋站在一边,升至二阶之后,她对周围环境中灵气的感知变强了一些。
她只觉得在大灰狼先生尾音落下后,四周的灵气便全都涌到了他的指尖,再形成略繁复的法阵,投射到了石床上。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升级,感知还不够准确,她怎么感觉渊诀刻了两个法阵……
阮秋秋睁开眼,望向又变得淡定了许多的某狼,脑海里缓缓闪过了一个念头——
大灰狼先生他,是不是之前不小心把石床给用爪子挠碎了,所以才不愿意被她发现?
思绪蔓延之间,大灰狼先生将兽皮被和垫子都用术法叠好放在了一边,阮秋秋看着平坦光滑、一点破损都看不出的石床,柔和下了眉眼。
她眨眨眼睛,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起初,她刚嫁给这头狼的时候,他比现在凶狠多了,估计是因为疼痛,有时双手会幻成利爪,把垫着的兽皮挠破,还会自己偷偷补。
为了照顾这头狼的自尊,阮秋秋一直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也一样。
她没有拆穿大灰狼先生,上前两步,把石床上的兽皮等物收了起来。
……
等将山洞里能用的东西全都整理完,木板车已经满满当当的,不剩下多少位置了。
石床也被搬了出来,虽然因为被施了术法的缘故变轻了许多,但体积依旧很大,木板车是放不下的。
阮秋秋等人站在山洞外,瞅着渐渐变得不太好的天气,陷入了如何搬运的难题之中。
如意奶奶率先开口,她指了指阮秋秋和大灰狼先生说,“秋秋和狼崽子坐车后面,我坐车前面方便控制。”
她说着,拍了一下石床,眼底略有些惊讶,“这张温石做的床放在小木板车上,我把四周固定一下就行。”
如意奶奶很快从大木板车上拿了几块木材,做了一个小木板,然后用柳条将石床固定在了小木板车上,最后再将两辆木板车连接在一起。
田秀在一边扑棱着翅膀,为温石做的床感到惊讶,“咕,哇~(这床居然是温石做的,这么大一块温石,卖出去恐怕能值好些灵石吧。)”
阮秋秋稍有些疑惑的问“温石是很珍贵的矿才吗?”
沙雕张开了尖尖的喙,刚想说话,就被渊诀打断了。
大灰狼先生语气淡淡的,“有些难寻,并不算稀奇。”
“夫人喜欢?”
阮秋秋摇了摇头,“没有。”
她并不是很喜欢温石,只是有些新奇,她一直在想家里的石床为什么睡起来暖洋洋的,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石床是温石做的。
虽然关心这块温石是不是真的很值钱,但这是她和大灰狼先生的婚床,总不能卖了换灵石。
谈话之间,很可靠的如意奶奶就已经把两个木板车连好了。
“快变天了,咱们走吧。”如意奶奶看了眼比平时更暗淡一些的天色,转过头,意味深长的望向沙雕。
田·拉了两天车还差最后一天的·苦力·秀,瞬间明白过来如意奶奶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他现在是妖形,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太清表情,不然一定是十分绝望的。
他家伴侣一定想不到,他堂堂一个沙族部落年轻一辈排名顶尖的大雕,会有一天为了几株药草沦落到给妖拉车的地步……
但抱怨归抱怨,已经答应了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田秀倒也不再犹豫,“咕”的叫了一声,拍了两下翅膀,把妖形变大了一些,一只快三米多高的雕老老实实的走到车上,任由如意奶奶把几根柳条绑在了他身上。
“……”阮秋秋有点想笑,但又觉得田秀有点惨,便忍住了。
天空渐渐飘落起稍大的雪花,落进脖颈里化成了水,冰冰凉凉的。
阮秋秋犹豫了一下,拿出了一件蓑衣和一顶草帽。
一件是小薄荷之前送她的,她后来改大了一些,递给了如意奶奶。
草帽是她后来编的,当时是想的给大灰狼先生用,所以做的大了一点,现在倒是可以把大雕的脑袋给遮住。
田秀很欢快的接受了她的好意,把草帽戴在了大脑袋上。
恶狼先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要不然他的眼睛现在是用毛线条蒙着的,阮秋秋一定又能看到家里的醋狼眼尾红了。
他倒不是很讨厌田秀,他只是,本能的想要独占阮秋秋的一切。
只想让她永远呆在他身边,眼里和心底都只能有他,只对他一头狼好。
渊诀骨节用力到发白,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扭曲、阴暗、自私和变态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
田秀只觉得背后突兀的冒起了一层寒气,让雕有些发毛。
他犹豫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什么,打算把脑袋上能遮住雪花的大草帽让出去。
而发放完了挡雪物品的阮秋秋也从一堆物品里抽出了一把才做好的兽皮伞,回到了大灰狼先生身边,“咱们一起撑伞吧。”
阮秋秋说着,撑开了那把用边缘布料和一些木材做成的简易“伞”,她想着大灰狼先生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伞,便解释着,“伞就是一个能挡住雨雪的东西。”
阮秋秋一手打着兽皮伞,一手推着简易版的轮椅,看着不远处的巨木,颇有一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簌簌落下的雪花被遮挡住,渊诀睫毛颤了颤,收敛起那些不易察觉的邪念,原本有些可怕的表情也渐渐温和了下来。
随时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如意奶奶察觉到渊诀身上那股让她头皮发麻的危险气息渐渐消失,心底无力又好笑——
这头狼崽子,怕是比她以为的还要更爱秋秋。
若是真的按照主上的计划,将阮秋秋杀死在他面前,恐怕渊诀会瞬间堕魔。
说实话,她一开始并不看好渊诀,甚至不认为他能完好的渡过魔化中期。
但他现在却似乎找到了将魔气和妖力融合的办法,但这一切,绝对离不开阮秋秋。
眯起眼,卿如意有些感慨,心底也略有些苦涩。
只希望,在危难来临之前,能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成长。
他们不像她和莫哥哥,一切都还来得及。
“上车吧,走了。”卿如意压下心底的酸楚,招呼阮秋秋和狼崽子上车。
但木板车不够大,剩下的位置放下“轮椅”之后,并不够再坐一个人。
阮秋秋有些为难,大雕转过脑袋,难得给出了一条很不错的建议,“咕~(不如渊夫人你坐你夫君腿上?让狼抱着你不就完了。)”
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
如意奶奶憋笑道,“可有啊,秋秋,就按田秀说的好了。”
阮秋秋脸一点一点的涨红,无从反驳。
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要怎么做。
大灰狼先生耳朵也红透了,他纠结片刻,沙哑着声音问,“夫人觉得呢?”
阮秋秋“……”她觉得不好。
“呼~(不就坐大腿,都成亲大半月了,你们怎么还害羞~)”田秀揶揄着,眨眨大眼睛。
要是他家那位在,绝对不会和他客气的,小杏没比他轻多少,回回都要他背,他背不动她还要数落他不争气……
想到自家那位,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阮秋秋和渊诀,田秀深深叹了口气。
都说狼族雄妖大都天赋异禀,不容易害羞的呢?
他怎么只感觉到了渊诀对妖的凶残,没感觉到他多一些某方面的经验啊。
大雕人性化的伸出翅膀摸了摸下巴,对阮秋秋和渊诀的害羞感到十分不能理解。
“如意奶奶,木板车还能不能……”阮秋秋话问到一半,‘扩大’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卿如意果断的打断了。
“不能。”卿如意倒不是真的想逗阮秋秋,而是柳木车确实已经不能再改了。
现在车上塞满了东西,再改动一下,很容易会引起断裂。
看着阮秋秋红透了的小脸,卿如意叹了口气道,“你当时不是叫我把那什么轮椅弄的挺大的吗?你们两挤挤就行了。”
渊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眼见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阮秋秋干脆破罐子破摔,等把大灰狼先生推到柳木车上后,垫着脚,弯下腰小声的说,“夫君,你往里面一点。”
渊诀面颊上泛起一抹可疑红晕,也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只僵硬又矜持的点了点头,手臂撑着轮椅,移了移。
阮秋秋一手撑着伞,垫着脚,坐在了他身边。
虽然很庆幸当时把“轮椅”做的大了一些,足够坐下她和大灰狼先生。
但是……
这点大,也是和普通的椅子比起来的。
一人一狼还是贴的很近,腿紧挨着,阮秋秋甚至能感觉到从渊诀那儿透来的热度。
心跳又一次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阮秋秋左手撑着伞,右手尴尬的放在膝盖上。
大灰狼先生也没好多少。
平日里,他把心底那些叫嚣着的偏执占有欲藏的很好,除了偷吻之外,并没有在阮秋秋面前做出任何越矩之事,自然便没了和小妻子正面亲密接触的机会。
现在,倒是一人一狼这段时间以来,清醒状态下接触最亲密的一次。
“走了。”如意奶奶见两人坐好,便对田秀下达了指令,大雕“咕”了一声表示明白,当下张开红色的大翅膀,璞爪用力抓地,周身妖力环绕,迅速在森林里滑翔起来。
面前寒风吹来,伴随着木板车“嘎吱”的在雪地里滑动的声音,他们正式搬家了。
风有些大,田秀的速度很快,阮秋秋把伞往前挡了挡,再回头,眼前只剩下了迷离的风雪。
再回过神,他们已经离开了炎狼部落最边沿的范围。
阮秋秋深吸一口气,有些说不清现在的心情。
她恍神之际,手里的兽皮伞就到了大灰狼先生手里。
他大约是用了一些术法,伞稳稳的挡在斜前方,将风雪遮掩了大半,却又不会挡住视线。
阮秋秋微抬起头,只能看见渊诀清隽俊美的侧脸。
“冷?”也许是注意到了她比平时要沉默和紧张,渊诀微微偏过头,黑色的长发垂下,被蒙住的双眼却让他整头狼都透露出一股禁欲清冷的感觉。
阮秋秋摇摇头,“不冷。”
“嗯。”渊诀应了一声,抿着苍白的唇,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腿又往里伸了伸。
阮秋秋坐在他的左手边,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狼的左腿。
尽管知道阮秋秋并不会嫌弃他肢体的残缺,他还是很注意。
被他用这样残破的身体靠近,也许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他很清楚自己被撕咬掉的肢体有多难看,又怎么能要求她毫无保留的接受。
任何会被她讨厌的可能,他都没有勇气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