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池的王八少女——七宝酥
七宝酥  发于:2020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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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微闻言,难以置信望向陆晅:“你侮辱谁?”
  陆晅脑壳痛:“这点我可以解释,我是看你出门少,担心你应付不来。”
  “怎么可能?”
  “嗯,我的失误”
  “对,你的失误。”
  “是。”
  “我胆子小不小你不知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窝里横?”
  “我在外面也很横好吧。”
  “看出来了,再接再厉。”
  看他们相处甚妙,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刘约与吴苑又不约而同露出姨母笑。
  ——
  酒足饭饱,两人打车回了家。
  好在玄微一鼓作气点了不少,上菜后大家都忙着烫蔬捞肉,珍惜这顿价值不菲的聚餐。席间聊天也是有一茬没一茬,玄微专心致志对付食材,也有问有答应付下来,虽敷衍,但也好过有差池。
  回到家,带上门,陆晅才如释重负。
  玄微躬着身换拖鞋,他眼皮耷那,瞧着她珠白的后颈。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酌了些红酒的关系,他喉咙里有点燥。
  等玄微起身转头,他胳膊一带,把她夹来自己怀里。
  玄微错愕扬眸,看向他,她双目总如倒映着群星,有种婴儿才该有的纯净分明。
  陆晅倾头,终于从她瞳孔里找见自己。
  快吻上她唇时,女孩偏开脸。
  沉醉的情绪被打断,陆晅徒生不快:“不能亲吗?”
  玄微义正言辞:“不能,你今天当众侮辱我了。”
  陆晅反唇相讥:“谁辱谁?”
  玄微仔细复盘今晚全程,确定道:“我可没辱你,少贼喊捉贼。”
  陆晅手收在她腰侧:“你说你是谁的主?怎么,我一个大男人,是你的仆?还是奴?”
  “不是吗?”玄微抬下巴,趾高气昂。
  陆晅低笑:“你听我朋友怎么说我了?”
  玄微大声嚷:“说什么啦,我看他们很高兴。”
  陆晅点两下头:“对,因为这是情趣。”
  玄微白他一眼:“主仆关系算什么情趣?真弄不懂你们凡人。”
  她妄图剥开他指节,不料他控得更紧。她觉得,陆晅整个人都热乎乎的,有种微醺的迷醉,以及,胆大妄为。
  “你弄不懂的多去了,”陆晅双眸漆黑,声音微哑:“别再拒绝我了,我的主。”
  他俯身含住她下唇,不容置喙。
  雄性的虔诚多为征服的前章。玄微要推,已经被他反扣住手,衣料摩擦,趔趄间,她被抵上墙面,男人周身都在用力,腿部也紧贴着她。
  她动弹不得,感受到了他的舌头,有淡不可闻的酒甜。
  陆晅的呼吸变沉,变粗。
  如同在舔舐猎物。
  玄微忘了挣扎,因为身体内部滚淌出来的变化,那是一种奇异的反应,灼热,淋漓,渴望。
  她多年前就从讹兽那里对这种微妙的状况有所耳闻,知道是兽类求欢的本能反射。
  只是过往没体会过,当下突如其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等稳住心绪,细想一番,就能对号入座,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兴许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玄微耳垂突然被重咬一下。
  她嘤咛一声,脸颊被他的气息蒸得透红。
  玄微准确认知到这种诉求,手指扣到陆晅胸口,正式叫他一声:“陆晅。”
  陆晅不想终止这种纠结,不想远离她柔软的脖颈,但还是应着:“嗯?”
  玄微捏了捏拳:“你是不是想跟我交/配?”
  陆晅:“……”
  他抬头,脑袋发热:“你想吗?”
  玄微沉吟:“也不是不可以。”
  陆晅一顿,有些意外,但也跟着紧张,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浮躁:“你知道人怎么做?”
  又是短暂沉默,玄微坦诚:“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陆晅纳闷,人也跟着冷静了。
  他没有过,她也跟他说过她没有过,所以这种成竹在胸的回答是怎么出现的?
  玄微脱口而出:“我上辈子经历过啊,所以有印象。”
  陆晅:“……”
  陆晅在一刻间意兴阑珊,他撑墙立住身体,有些气笑不得。他握住玄微按自己胸口的手,惩戒般用劲攥了两下。
  玄微要抽,他给捉回来,抿了抿唇:“你猜我这会想什么?”
  “什么?”
  “我想穿回去,”他仿若恨之入骨:“亲手杀了他。”
 
 
第57章 第五十七枚硬币
  玄微轻嗤:“再讨厌也是你。”
  “不是!”陆晅气急败坏纠正。
  她散漫应着:“哦。”
  她总架出这副故意气他惹他坏样,按理来说他得掉头就走, 罚罚她。可眼下这张小脸又白又嫩, 像初放花,陆晅心旌神驰, 单手扣住她面颊, 亲了亲她额头。
  陆晅放开她。
  同时也移开眼, 在克制, 意图摁灭那些**星火, 激狂想法。
  他当然想占有她, 天知道他有多憎恨那个所谓“上一世”他,用妒火中烧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没有那些回忆,而她有。这多不公平,从此她望向他目光与思想, 便有了那个人掣肘和干扰。原本这个有血有肉、面目直观他,被覆上一层透薄宣纸, 那上面有那个人画像,他怕她从此看不清他。
  陆晅深吸气道,请求道:“你可不可以只把我当陆晅?”
  玄微抬眉, 惊讶他突然讲出这样话, 可男人眼睛干净,诚恳, 真心实意, 他还在说话:“如果你短时间内真走不出来, 那你就当重交了一个男朋友, 让我帮你走出来。”

  玄微偏开目光,嘴硬道:“我又没有想到他。”
  “那我呢,”他敛目,盯着她秀气鼻尖:“我是谁?”
  玄微被他逼问得声音加大几分:“还能是谁,陆晅啊,不是吗?”
  她也没哄他,他怎么忽然就高兴起来了,仅仅只是因为她立刻说出了他名字吗?
  陆晅弯唇,兴奋不加掩饰:“是,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不拐弯抹角,直接提点:“还有你男朋友。”将来没准还是你老公。
  “哦,”玄微评价:“无聊。”
  男人如高墙挡在她身前,从头到脚刻满热忱,玄微只想躲,抬脚要绕过去。
  他长腿一动,拦住她。
  玄微往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到右边来。有如一种舞步,硬是不让逃出他胸膛。
  玄微嚷嚷:“你干什么?”
  陆晅带着笑:“你叫我一声,就我名字。”
  “你有病吧。”玄微白眼要翻上天。
  “叫不叫啊?”他完全退化成一个无理取闹三岁小男孩儿。
  玄微抗议:“我不叫。”
  他抬手,夹住她腮帮子:“叫不叫?”
  玄微扒拉开他作恶手,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拥进怀里。
  “玄微,”他烫人气息喷在她耳后,郑重如宣誓,反复念她名字:“玄微,玄微,玄微。”
  她耳朵都听得要生茧了。
  还是那种红彤彤茧。
  陆晅沉声:“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上辈子叫什么,做过什么,是惊天动地还是生离死别,你就是玄微,我走运遇到一个女孩,我唯一喜欢女孩。”
  玄微周身一僵。事到如今,前尘今生,她也不能再装懵懂无知。她能感受到来自这个人强烈,真切爱意,那种不含杂质,没有尊卑爱意。这种爱意,好像本就该属于她,又好像,是她误打误撞修来福气。
  原来爱会是不幸,也会是幸运。
  就像骤雨雷暴之后好天气,晴空万里。
  玄微慢慢抬起手,也圈住他腰身。
  她唇贴在他毛衣上,微弱地蠕动,唤出两个字:“陆晅。”
  男人胸腔振鸣,久久不绝。他缓和回味许久,有点贪得无厌:“能不能再叫一遍?”
  “……滚。”女孩喉咙里低低溢出一个字。
  陆晅还是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他下巴用力抵住她头顶,亲昵地连蹭好多下,也把她搂得更紧。
  ——
  翌日,再去上班,陆晅总算心安神定,能沉下气好好工作。
  专心码了会代码,屏幕右下角群标又在狂闪。
  他点开,聊天框里一瞬汹涌刷过去无数消息,有人在队形一张截图,还说:“你们受得了吗?我是受不了了。”
  陆晅点开那张图,腮帮子立马收不住。
  那张图是他群名片,昨晚睡前,他就煞有介事在自己名字后边添上“已婚”两字,还用【】符号包夹两侧,以显醒目。
  他故意回了个:?
  刘约道:骚,还是陆神骚。
  A同事:秀恩爱哪家强,华越集团看陆郎。
  B同事:绝了,能不能把他踢了啊,我一看到这网名就浑身难受,我一个狗做错了什么呢。
  陆晅:这是为了杜绝你们又让我带妹一切可能好吧。
  刘约回:现在谁还敢劳您大驾,毕竟在家就忍辱负重。
  陆晅眉梢微跳:你少说两句。
  刘约:嘿嘿~嘿嘿~是是,您从今往后只带一个妹,自家妹。
  陆晅:对。
  群里又是成片呕声。
  陆晅不往心里去,只偷偷把那张截图复制,黏贴到跟玄微对话框里,发给她。
  玄微反应相当直男,不,相当有夫妻范儿,也是一个问号:?
  陆晅:看到了吗?
  玄微:什么?
  陆晅:【已婚】啊,以后公司谁也别想占用我私人时间了。
  玄微:以前有人占用过?
  陆晅:……
  玄微:嗯?
  陆晅为人实诚:以前来了新人,会帮忙带带他们,下班了偶尔也会指导些内容。
  玄微扯出个老熟人名字:林茵?
  陆晅:……
  玄微问:她怎么样了?
  陆晅小心酝酿措辞,斟酌字句:转正了,现在收入可以,好像也不再去KTV上班了。
  玄微:你不知道吧?
  陆晅:什么?
  玄微:我们刚遇到那会,林茵其实不是真正林茵,她被一个狐妖附体了,她接近你,是为了让我告诉她铜币里愿望。
  陆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那时被蒙在鼓里,这会稍加串联,就能捋清头绪,真相大白。
  玄微忽然感慨:我发现真逃不出天命。
  冥冥之中,世间万事皆注定。
  陆晅静了两秒,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玄微:难下定论。
  陆晅又问:我是你命吗?
  玄微:你他妈当然是。
  陆晅笑起来,因为她咬牙切齿口气:那你也是我命,扯平。
  玄微回:行。
  这一边,玄微陪着陆晅闲扯几句,见他又沉浸进来,玩物丧志,就火速赶他回去工作。
  男人听话地消失。
  玄微也陷入沉思。
  她忽然想去见见师父,聊一些事,她当局者迷,亟需指引。
  玄微组办事一向雷厉风行,行动力超强,去那个神兽群问到师父行踪,她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师父身在金陵,离杭城不远。
  玄微游/行速度快过潜艇,不假一个时辰,就到了长江大桥下。
  玄武在一个温泉度假村休憩养息,他游历人间,最爱还是有水地方。水凶,水静,水能照映苍生百态,人心人性,也能将其深藏,波澜不惊。
  玄微买了张票,就见老头已经在门内等着她,他脚踩木屐,明明穿着件轻浮花衬衫,却有掩饰不住长者风仪。
  他遥望她一眼,捻了下白须,别过头走了。
  玄微急忙追上,高喊了一声:“师父。”
  哼,玄武鼻子里出气,在沙地旁长椅坐下。
  玄微坐到他身边,讨好地笑嘻嘻:“师父来离我这么近地方,也不告诉徒儿一声,徒儿好为你接风洗尘。”
  玄武不吃这老一套:“孽障,你就使劲作罢,我看你还剩几条命够你耗。”
  沙地里,许多人类孩童在舀沙抛洒,互相拉扯,笑倒在地上,沾了半身脏。
  玄微说:“这一世不会了。”
  玄武:“你确定?”
  玄微不敢把话说满:“我也不晓得。”
  玄武低嗤。
  玄微眼光渐失焦,好似想到了别处:“我觉得不会,”她嬉皮笑脸起来:“不然师父帮我问问月老,我心里没底。”
  玄武鲜被她这副不羁态度气伤:“我没这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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