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前夫痛哭流涕求我复婚——明月像饼
明月像饼  发于:2020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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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甜刚坐下,汪白元懒洋洋抬起眼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呵,我看你是演好人上瘾了。”
  阮甜抿了口温水,不明白汪白元这又是被什么刺激到,说话莫名其妙。
  她侧过脸看了眼他,说:“汪白元,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什么吗?”
  男人把头从手机屏幕前抬起来,依然跷着二郎腿,狐疑的问:“什么?”
  阮甜笑了笑,“像个高位截瘫、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因为阮甜描述还真的是很形象啊。
  汪白元一气之下,蹭的坐起身,恼怒的眼神盯着阮甜的脸,“滚滚滚,别和我说话!”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打又打不过,骂又不能骂。
  想不到他这种靠后台横行霸道的娱乐圈毒瘤,居然也有在剧组里忍气吞声的一天,他真的好委屈啊!
  阮甜果真再也没有和汪白元说过话,开拍之后,阮甜就把剧本随手放下了。
  导演随口问了一句,“今天这场你台词量很大,都背下来了?”
  阮甜点点头,“背熟了的。”
  她脑子转的快,记性也好,背台词对阮甜而言不是难事,不像同组某个男演员,超过五句话的台词就记不住了。
  导演一听这话,眯眼笑了起来,“不错啊,阮甜啊,你真是我碰见过的演员里记台词最厉害的了。好好演。”
  这个导演多是导一些天雷狗血的烂俗戏,用的都是专业素养不怎么好的流量明星。
  有些过分点的明星从不记台词,瞎几把在哪儿乱说,就等着后期配音。
  所以吧。
  一开始导演还真的没对这部戏抱期待,来的时候就那种“随便拍拍得了”“我就是来挣个养家糊口的钱”“拍的好不好和我有个屁关系”的心态。
  开拍第一天,男女主相互扯头花打了一架,他就更不抱希望了。
  这他妈的就是个魔幻的不能再魔幻的剧组。
  谁知道,阮甜这两个月来勤勤恳恳,比他这个当导演的还要认真。
  导演前所未有的多了一种羞耻的感觉。
  演员都这么拼,他凭什么还不努力!
  在阮甜的刺激下,导演也渐渐对这部剧上了心。
  至于男主汪白元。
  他不重要!
  他从头到尾就是个废物,安安静静来养老就得了,反正戏份也不多。
  影响不大,可以解决。
  汪白元被威压吊在半空中,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打戏之一。
  他被吊的有些不耐烦,他细皮嫩肉,被晒伤了怎么办?剧组的人配得起吗?
  在汪白元的脾气快要发作时,导演说:“各部门再检查最后一遍,准备好了之后马上就拍。”
  这是一场男女主间冲突爆发的激烈戏码,男主为了留住一心向往江湖的女主,决意拦住她的去路,废去她的武功。
  阮甜看见剧本这段时,当场就失语了。
  就……原来霸道王爷强制爱,这么吃香吗!
  她只觉得好他妈的煞笔。
  汪白元看着底下同样被暴晒的阮甜,心情好上了些许,他有些得意的说:“一会儿的打戏,我让让你,免得你被我打哭。”
  阮甜抬眸,冷笑了两声,“我还需要你让?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汪白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了。
  导演用对讲机喊了开始。
  男人站在屋檐顶上,面容苍白宛若厉鬼,他看着身体虚弱的女人,“本王说过,再跑就废去你这一身的修为,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得本王。”
  语罢。
  他飞身而下,掌风直直朝她扫去。
  临到紧要关头,威压没能收住,汪白元冷峻的脸色忽然变得惊恐起来,撞到阮甜身上然后又在地上摔了狗吃屎。
  “咔”的一声,汪白元疼的龇牙咧嘴,叫了起来,“操啊!你们是不是想摔死我?我的腿我的脸我的腰啊!”
  工作人员一窝蜂的涌了过去,尤其是汪白元带的那四五个助理,一个个嘘寒问暖,“哥,没事吧?疼不疼?看看还能不能站起来?”
  汪白元勃然大怒,“我都要死了,你还让我站起来。”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实在是聒噪。
  助理脾气也不小,转过头来对其他人吼道:“还不快叫救护车,没看见我哥现在什么样了吗?他如果不好过你们通通都别想好过!”
  汪白元这下摔的不算狠,阮甜还帮他挡了一波缓冲呢。
  他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腰和腿都没事,就是手好像脱臼了。
  汪白元哪怕是被众人当成祖宗供起来了还在不停的逼逼赖赖。
  好像得了不治之症大吵大嚷的患者泼男。
  阮甜走过去,冷着脸,“闭嘴。”
  汪白元一下子就被她唬住了,还真的止住了声音。
  阮甜抬起他的胳膊,“我帮你看看。”
  这几个字在汪白元耳朵里和“我现在就杀了你”效果是一样的。
  汪白元惊恐的往后退,“阮甜你想干什么!?”
  阮甜拿捏着他脱臼的手,不回答。
  汪白元疼的眼泪直飞,大吵大闹,“你想干什么!?你松开我,松开我,你妈的我快疼死了,你是不是像谋杀我!救命啊救救我,这个疯女人又犯病了。”
  他瞪着阮甜身后不敢上来的他的助理们,“你们是死的吗?她就要杀了我你们也不管管!啊回去我就开了你们,啊操啊。”
  “阮甜!甜甜!阮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呜呜呜。”
  “阮甜操你妈听见没!我操你妈听见了吗!救命救命。”
  阮甜找准了位置,咔的又一声,把他脱臼的手又给装了回去。
  汪白元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他的手臂就好了。
  他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沉默良久,捏捏扭扭的说:“你做好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吓死他了。
  差点没把他吓晕。
  除了手臂,汪白元没受什么伤,但他执意要上救护车去医院做个体检,顺便住两天压压惊。
  影视城里进了救护车这种事,可大可小。
  救护车刚开走,就有传言说:阮甜和汪白元又又又打起来了!阮甜这回直接把汪白元打进了医院。
  有前车之鉴,加上救护车开进影视城的视频。
  信的人还是大多数。
  “我宣布这个新闻入选年度百大爆笑新闻。”
  “他们俩除了打架还可以干什么?”
  “危险发言,他们还可以在床上打架……”
  “哇哦,汪白元居然在阮甜手里落了个惨败的下场,阮姐真不错。”
  “天呐,上面的人有没有良心啊,都把人打进医院里了你们还夸的出口?我看阮甜就是有暴力倾向!”
  “汪白元还行不行了!?撕她啊,拿出之前的王者霸气,搞死阮甜!我坚定支持你。”
  汪白元在医院里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啥事没有,就连破皮都没有。
  医生让他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他跟个复读机似的,“我真的不用住院吗?真的不用吗?”
  医生没空和他折腾,写完病例诊单,边走边说:“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的问题。”
  汪白元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的手臂也没问题吗?它刚刚都断了。”
  “没有,只是脱臼,而且接的位置很正。”
  “嗷。”
  汪白元灰溜溜的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爬起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阮甜打开门看见是他,想都不想,立马就要关门,汪白元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他懒得和她计较,抬起骄傲的下巴,“今天谢谢你了啊。”
  阮甜:“哦。”
  哦?她就这么冷淡?她此刻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的要和他结交好友关系吗?
  汪白元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于他被打进医院的消息已经小范围传播开来了。
  赵梦儿一直都在盯着阮甜的消息,手又很滑的点赞了一条博文——
  【@娱乐星八卦:汪白元好惨啊,在剧组里被阮甜欺负成那个样子,希望阮甜不要再欺负别人了。】
  汪白元看着手机,冷冷一笑。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等着他和阮甜撕逼,她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想得美!
  做梦去吧。
  正巧有记者打电话和他求证事情的真伪,汪白元装的一手清纯,“网上说的都是假的呢,我和甜甜关系很好,她天天给我买水喝,我们俩私下还经常约着一起吃饭。”
  赵梦儿之所以死盯着阮甜不放,不仅因为之前在她身上吃过好几个亏,而且她们俩马上要在电视台播的电视剧,撞上同档期,还是同题材,两部对打。
  要么她红。
  要么就是阮甜大爆。
 
 
第53章 (二更)
  沈赦又梦见了他和阮甜狼狈躲在山洞里的画面,梦见了她的眼泪。
  她哭的很伤心,他看着也很难过。
  沉郁的心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醒来之后,浑然不知什么时候枕头湿了半边。
  沈赦愣愣坐在床上,台灯边压着那张被阮甜撕毁的、丢弃到垃圾桶里的旋转木马的门票。
  他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去翻垃圾桶里的事。
  沈赦像个变态,把门票粘好,好生放在床头。
  可每次他看见这张门票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可笑。
  那次答应陪她去游乐园也是明码标价了,用了她五百毫升的血来还。
  沈赦却偏还没把她当成个会哭会疼的人来看,望着针头戳进她血管中的眼神,冷漠淡然。
  那时看她红了眼睛,也没什么感觉。
  他甚至连一个项目都没陪她玩过,连个合格的陪玩都不是。
  他记得阮甜上海贼船的时候,给他买了冰可乐,把手里的遮阳伞一并给了他,叫他乖乖等着,不要乱跑,她很快就回来。
  沈赦说好,转头就把她给的东西丢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离开了游乐园。
  他在戏耍她,在糟践她的心。
  沈赦眨眨眼,发酸的眼眶已经被水光浸润,他的嗓子似乎被人掐住,呼吸不上来。
  哪怕是能呼吸,喉咙口一张一合都是血淋淋的剧痛。
  沈赦出现了幻觉,他看见阮甜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对他傻笑,“我好看吗?”
  他刚想说好看。
  她的眼眶中不断的流出眼泪,然后变成了血水,她小心谨慎的问:“沈赦,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你可不可以心疼我?”
  沈赦伸手想抱住她,手指碰上了一团空气。
  他又眨了眼睛,空旷冰冷的卧室哪里有她的身影呢?
  他们早就离婚了。
  阮甜也早就离开了。
  夜里三点钟,沈赦给律师打了电话,“把我和阮甜的离婚协议拿过来给我看看。”
  ——
  《谢晚传》最后一个月的拍摄,剧组里的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励志的不得了。
  弄得汪白元都不好意思划水了,但他是真的一点苦都吃不得,有时候拍的累了还是很想发脾气,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小助理说:“哥,你想不想红?想红咱们就咬牙在扛扛,反正也没几天了。”
  汪白元还真的有认真思考一番,他发现自己红不红好像差不太多,又不愁没戏可拍,也不用愁没有代言,粉丝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很爱他。
  他似乎没有必须要红的理由。
  这么一想,汪白元就不愿意努力了。
  小助理继续替他分析,“哥,年底的颁奖典礼那么多,你如果红了,那肯定把你到最好的位置,你如果不红就只能坐在边边角角,无人问津。”顿了稍许,他继续说:“而且阮甜好像很努力,又会讨人喜欢,你如果被她比下去……”
  这个剧组,没有比阮甜更认真的人。
  把剧本背的滚瓜烂熟,武打替身几乎不用,待在组里的时间也是最长的。
  汪白元久违的感受到自己居然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勉为其难看在阮甜的面子上,在最后一个月认真发挥他的演技,和她搭好了戏。
  《谢晚传》杀青那天,拍的最后一场戏是夜戏,凌晨三点多,才收工。
  杀青之后,阮甜收到了粉丝后援会送来的花儿,还有她们给自己写的信。
  阮甜抱着花,心情美丽。
  导演一个大男人抱着副导哇哇的大哭,很失态,“我好舍不得哇。”
  他好不容易重找人生的意义,找到了努力的感觉,这就又要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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