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混吃等死——团子来袭
团子来袭  发于:2020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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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卿很努力想把那该死的创口贴撕下来,但都是徒劳。
  最终她被憋醒了,瞪圆了一双眼盯着半支起身体捏住她鼻子的萧珏。
  萧珏收回手,全然没有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慢悠悠道:“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朕说。”
  叶卿努力想了想,随即摇了摇那颗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
  萧珏神色更不好看了。
  他有些郁闷的躺了回去:“那皇后继续睡吧。”
  叶卿倒是想睡,不过这狗皇帝大半夜的把她闹醒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思来想去也没找到眉目。
  屋角留了一盏烛火,平日里不起眼,但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就显得格外明亮。
  叶卿猜测或许是狗皇帝觉得太亮了睡不着?毕竟她大学时有个室友睡觉的时候就半点光线都不能有,否则就失眠。
  叶卿窸窸窣窣爬起来:“臣妾去把屋角的蜡烛灭了吧。”
  谁知萧珏几乎是有些惊慌的喊了一声:“不必!”
  他这一声嗓门格外大,倒是把叶卿给惊着了。
  今夜是墨竹守夜,她在外间问:“陛下,娘娘,可是有吩咐?”
  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一声太过失态,萧珏把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说话。叶卿只得答道:“无事,退下吧。”
  墨竹这才退下了。
  叶卿重新缩回被窝里,萧珏把头扭向一遍,叶卿侧过头也只能看见他一个后脑勺。
  之前萧珏在她宫殿里过夜的时候,他也会留一盏宫灯。而今看来,似乎不是偶然。
  狗皇帝怕黑?
  叶卿觉得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今夜之事,不许告诉别人。”萧珏声音低哑,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
  叶卿含糊道:“臣妾告诉别人陛下半夜吵醒臣妾作甚?”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告诉萧珏,她已经过滤性忘了他方才的失态。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叶卿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觉得身上有些重,想翻身也翻不了。
  定眼一看,竟然是狗皇帝跟个婴儿似的蜷缩着钻她怀里了。
  他双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整张脸埋她胸前,像是找到了什么依偎,睡得格外恬静。
  叶卿却只想赏他两个暴栗。
  占她便宜也就罢了,这姿势害得她一晚上都胸闷气短啊!
  她努力挣了挣,才挣脱狗皇帝的束缚,把自己扒拉出来。
  不知狗皇帝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她这么大动静,他竟然也没醒来的迹象。
  叶卿便放轻了手脚洗漱梳妆。
  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才去隔壁花厅喝了半碗厨房送来的银耳莲子粥。趁着这空挡,文竹便把自己一大早打听来的关于叶建松的消息告知叶卿。
  叶建松在刑部两年都没有被调动,他心生不满,觉得自己是被埋没了。
  为了能让自己仕途好走一些,不免就找各种门道。跟他同期的有个进士被杨相看重,如今官运亨达。叶建松动了心思,打点了那人不少银子,求他在杨相面前引见引见。
  那人收了银子,说试试看,后来就一直没了消息。一直到最近,才又找上叶建松。说刑部大牢里有两个犯人,对杨相颇为不满,时常做些迂腐酸诗讽刺杨相,叶建松若是能杀了这二人,必然能讨杨相欢心。
  叶建松在刑部当值,恰好又管理牢房那一块,做这些事还是容易。
  他一番权衡,最终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了那两名囚犯。
  而那两名囚犯,正是杨相的线人。杨相怕他们受不住刑,抖出些不该说的事,这才想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了他们。
  只是天牢防范森严,不仅有刑部的人看着,外围还有皇家暗卫看守。杨相派出去的刺客几次都无功而返,他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天牢内部。
  两个证人一死,杨相在朝堂上愈发猖狂。
  好在萧珏一早就命人快马加鞭,把叶尚书收集到的杨相罪证带回京城交与李太傅。
  之前他执意泰山封禅,跟李太傅闹翻,只不过是做给杨相看的一出戏。
  杨相以为朝廷上已经无人敢跟他抗衡,却不想李太傅又出来搅局,还手握他贪墨勾结安王的罪证。
  眼见抵赖不成,杨相还想来个公然叛变,只可惜他手中那点私兵在西山大营十万兵马前不够看,被秒了。
  现在京都局势已经稳定,杨相一党被关进大牢,只等萧珏回朝以后审问定罪。
  比较尴尬的就是叶建松也被当做反贼抓进去了。
  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叶卿只想骂一句活该。
  叶尚书对叶建松偏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别人那些考上进士的初入仕途都只能调去偏远之地当个七品县令,后面再看政绩是否调回京城。他只考了一个同进士,叶尚书各种打点,在刑部给他捞了个实职,能直接留在京城了。那厮还不知满足,心比天高各种瞎折腾。
  叶卿这边还没气完,下人就来报,说叶尚书过来了。
  她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叶尚书肯定是来让她为叶建松求情的。
  叶卿本想直接推拒,但古代孝义就是一座能压死人的大山,好歹是自己母族,为了避免惹人口舌,叶卿只得接见了叶尚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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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因为之前父女两闹得不欢而散,叶尚书此事前来,或多或少有几分尴尬。
  叶卿命人给他上了茶,只说些关于治水和防备安王军队的事,就是不把话题往叶建松身上引。
  谈话过了几轮,叶尚书终于坐不住了,他捧着茶杯,像是想说好话,却又拉不下脸来,面上的神情便僵硬又怪异:“皇后娘娘也听说了松儿的事了吧?”
  一句皇后娘娘出口,这是求人的姿态了。
  叶卿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怎么了?本宫在扬州,又不是在京城,消息哪有那般灵通。”
  叶尚书也不管叶卿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一脸痛心疾首道:“他年少冲动,被杨相一党设计,被误认为是杨相一党的人抓进刑部大牢了。”
  叶卿佯装惊讶:“竟有此事?那可麻烦了,本宫听陛下提过,杨相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父亲此番查找证据有功,回京本该高升,若是因此被牵连,那可得不偿失了。”
  一说到痛处,叶尚书几乎要老泪纵横,他道:“叶家会不会被牵连还尚未可知,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叶家啊!”
  “这等大事,本宫又能如何?”叶卿叹息,“要不父亲修书一封送叶家,让族中长辈把庶兄从族谱上除名?这样他跟叶家就半点干系没有了。”
  “你!”叶尚书指着叶卿,惊骇得半响没说出话来。
  叶卿笑意盈盈,仿佛真是规劝一般:“他生母还在叶家,似乎也会引人口舌,要不父亲你干脆把周姨娘给打发出门?父亲你江南之行有功,想来陛下也不会追究父亲你的连坐之责。想来这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
  叶尚书把茶盏重重往旁边的矮几上一摔,指着叶卿怒骂道:“你好狠的心肠,那可是你兄长!”
  叶卿神情无辜:“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犯了事本宫又能如何?大翰律法如此,父亲怎还怪起我来了?”
  “我叶家怎就生出你这样的闺女!”叶尚书气得拍案:“当初就不该送你进宫!别人都是盼着自己母族好,就你巴不得自己母族落没了才好!”
  紫竹被这番话气得不轻,当即就道:“叶尚书慎言!这些话也是你能对皇后娘娘说的?”

  叶尚书也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言辞过激,冷静几分后扭过头不看叶卿,脸色难看至极。
  叶卿倒是一点不愤怒,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她道:“我不知父亲为何会认为,家中倒了一个庶子,便是叶家没落了?”
  这话叶尚书答不上来。叶卿继续道:“我早提点过父亲嫡庶之分,不过如今看来,父亲并未把我那天的话听进去。韩刺史被革职,其中有一条便是宠妾灭妻。父亲身为礼部尚书,专管司礼,若是被人参奏宠妾灭妻,父亲是觉得自己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坐得太安稳了吗?”
  叶尚书半是恼怒半是心虚,喝道:“你二哥被误抓进刑部大牢,你不想办法搭救也就罢了,在这里跟我扯什么嫡庶之分,你是想眼睁睁看着你二哥死在牢里吗?”
  叶卿的回答依旧不急不缓:“陛下是位明君,他若真是被冤枉的,陛下定然会放他出来。明眼人都知道本宫同叶家的关系,这时候本宫向陛下求情,便是庶兄当真是冤枉,查明真相后被放出来的,但满朝文武会相信吗?本宫担上一个徇私母族的污名,又如何在宫中立足?”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避嫌,不然不知会被那些舌烂莲花的文官传成什么样。
  但是叶尚书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或许在他心中,只有周姨娘那一对儿女才是他的子嗣。
  望着叶卿那双平静却冰冷的眸子,叶尚书突然就失去了直视的勇气。
  他心悦周姨娘,对她的两个孩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对那对庶子庶女的教导,的确是远多于叶卿和叶建南。所以叶尚书对他们的感情,更像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曾经还一度让他骄傲,如今得知叶建松入狱,他怎能不急?
  似乎知晓在叶卿这里讨个求情无望,他只拱了拱手:“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琐事繁多,老臣就不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麻烦娘娘了。”
  说罢他就往屋外走去。
  伺候在叶卿跟前的墨竹跟文竹皆是皱眉,紫竹跟叶卿亲厚,难免为她委屈:“叶尚书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
  叶卿看她一眼:“本宫都没气,你气什么?”
  紫竹听了,只觉得心酸,却也不敢再提。
  叶尚书走出房门就遇见了在廊下负手而立的萧珏。
  他不知帝王在这里站了多久,里面那些话他又听了几成。
  他弓着腰想给萧珏行礼,萧珏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想来是不想惊动屋子里的叶卿。
  萧珏看向叶尚书的目光清冷淡漠,只启唇压低了嗓音道一句:“随朕来。”
  叶尚书也不知为何,额前的冷汗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迈着绵软的步子跟着萧珏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萧珏从抽屉里找出一封密函扔给叶尚书:“你自己看看。”
  叶尚书拆开信封,里面有叶建松打点杨相门生的银票,也有那个门生的口供,还有叶建松买毒药的证据等等。
  每一样都能证明叶建松就是杨相同谋。
  叶尚书只觉得从头凉到脚,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礼部的差事,许是太闲了?”萧珏漫不经心开口。
  叶尚书惊恐瞪大了眼,忙跪下:“陛下恕罪!老臣知错!”
  萧珏眸光发冷:“而今扬州城危险,叶尚书无事还是不要出屋了。”
  这是变相禁足,思过反省的意思了。
  叶尚书冷汗连连应是。
  萧珏这才吩咐他退下了。
  王荆立在一旁,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诧异至极。
  陛下这是在罚叶尚书给皇后出气?
  这个惩罚不算重,但是就目前形势来看,罚得恰到好处。
  一来如今正在江南,不确定因素太多,萧珏不好罚得太重;二来叶尚书此番的确是立了大功,又是皇后的父亲。叶家更是皇后和太后的脸面,不论如何,萧珏总不能让皇后和太后没脸。
  但以王荆对萧珏的了解,他觉得叶尚书错过了这次机会,高升是不用指望了,这礼部尚书的官职还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
  杨相一落网,安王这边也急了。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拼死一战,连续五天暴雨后,洪水又一次爆发了。
  那条河渠叶建南已经带人拓宽拓深了许多,因为最后一道炸堤坝事关重要,叶建南怕出什么意外,打算自己亲自去炸毁。
  在濉河水位涨到跟河岸快平齐时,他带着一队人捎上火.药,骑马直奔濉河分流处的大坝而去。
  一连好几天下雨,地上有积水,为了避免火.药被水沾湿,他们在火药外层包了好几层防水的油纸。
  等火.药在大坝处堆成一座小山,叶建南把一把油纸伞卡在火.药包中间,这才扯出一并封在油纸里的引线。
  因为有油纸伞挡着,现在又没有刮风,引线这才没被沾湿。
  旁边一个大汉给叶建南撑起伞,他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火折子。
  要点燃的时候,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道:“东家,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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