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要考哈佛!——词酒
词酒  发于:2020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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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样的压力,谢书尧不得不再次压缩自己的时间,下班之后先不回家,而是去图书馆借一些与医药学相关的书回去看,就连在医院午休的时间,她都没舍得浪费。
  当一名医生和当一名研究员的标准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一名医生来说,‘精准诊病’与‘对症下药’才是硬性要求,对于研究能力的要求反倒是没那么高。
  而对于一名研究人员来说,他们并不需要对很多病都有了解,很多研究人员从踏上科研路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将研究方向定型了,往后一辈子都针对某一种疾病进行研究,看自己与疾病哪个先被解决。
  为期三个月的实习很快就过了一半,年关到了。
  谢书尧听到两个好消息,一是李蔓枝怀上了二胎,二是京大医学部中医系的系主任在得知她在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一直都用中药治病后,特意跑去附属医院急诊科调取了她的处方记录,靠着自己的人脉及影响力,找中医学会给谢书尧特批了中医行医资格证。
  李蔓枝的年纪不算小了,这会儿怀上孩子,她和陈润都胆战心惊的。
  陈杭打电话过来问谢书尧,“书尧,你过年回蓉城吗?”
  谢书尧本来想说不回去,可是想到以李蔓枝的性格,要是她不回去,保不准李蔓枝会怀疑是她吃了二胎的醋之类,万一李蔓枝怀着孩子还跑来京城……为了让李蔓枝少点奔波,谢书尧决定回蓉城一趟。
  春运的高铁比较挤,陈杭与谢书尧商议好买机票回。
  谢书尧担心李蔓枝年纪不小了,这一胎比较难保,在首都的时候就买上了药材,以心火给李蔓枝炼了一整瓶的安胎丸,撞在钙片瓶子里带回了蓉城。
  飞机降落在蓉城双流机场。
  李蔓枝得知谢书尧和陈杭是一起回来的,特地安排家里的司机去机场接陈杭与谢书尧,还让家里请的阿姨给两人都收拾出了屋子来。
  等屋子收拾出来之后,李蔓枝转眼就想到,谢书尧多半是不会过来住的,她又带着家里的阿姨去了谢书尧那边,两个人慢慢地收拾了好几天,总算将谢书尧的那屋子给里里外外收拾了出来。
  不出李蔓枝的所料,谢书尧哪怕回到了蓉城过年,多半时间也是宅在自己住的地方看书做题,她打算等年一过就去将执业医师资格证与执业药师资格证给考了,就在往上买了好几套执业医师资格证考试与执业药师资格证考试的参考资料,打算趁过年期间把那些参考资料都给做一遍。
  想法挺美好,现实却相当残酷。
  谢书尧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她没空做饭,就跑去李蔓枝那边蹭几顿,然而李蔓枝和陈杭觉得谢书尧做饭更好吃一些,要求她肩负起午饭和晚饭的重担来,陈润嘴上说着‘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书尧了’,吃饭的时候却相当开心。
  其实这三人的想法,谢书尧都知道。
  陈润、陈杭以及李蔓枝三人,都是担心她一个人太孤单,想让她感受到家的氛围,孤零零一人过年的感觉并不好受,谢书尧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她将做饭的事情承包了下来,除了做饭之外,她每天还会同李蔓枝出去走走,或者是去超市里置办一些年货,或者是去商场里添几件衣裳,这才让李蔓枝放下心来。
  谢书尧和李蔓枝的这个年过得挺舒心,谢文升一家却糟心极了。
  杜聿梅老太太虽然救下了,但肋骨骨裂的手术做完之后,她不能轻易挪动,这个年只能在首都大医院过,谢文升惦记着自己在坪城的生意,想要回坪城打理,让他现任的妻子和女儿过来帮忙,却被告知母女俩出国度假去了,他现任的妻子还同他说,“文升啊,你就在医院安心陪着咱妈吧,我和闺女出去过年,我把你那张额度最大的信用卡带走了,放心吧,不会乱花太多钱的。”
  说是不会乱花太多钱,然而那一笔又一笔的消费记录却通过短信的形式到了谢文升的手机上。
  住个酒店,一晚上好几千,母女俩一人买了个包包,好几万出去……谢文升的这个年是在医院旁边的苍蝇馆子里喝闷酒过的。
  大年三十晚上,谢文升原本打算给杜聿梅打包一份饺子回病房去吃,结果饺子还没煮好,他就从苍蝇馆的电视里听到了一则新闻。
  由金陵药科大学特聘教授,京大医学部研究员谢书尧带领团队所研发的‘人参皂苷-JT’与‘人参皂苷-JF’已经通过临床试验与国家药物标准审查。
  “麻花药业以五年四亿元的价格拿下‘人参皂苷-JT’的全球独家授权,预计两个月后,‘人参皂苷-JT’将作为全球首种可以治愈糖尿病的特效药而面世,糖尿病患者即将迎来康复的曙光。”
  “与‘人参皂苷-JT’同系列的‘人参皂苷-JF’则是被康健药业以三年两亿元的价格拿下了全球独家授权,‘人参皂苷-JT’与‘人参皂苷-JF’同为人参提取物,据获悉,康健药业与麻花药业将在人参原材料的淬炼工艺上展开深度合作,此举被业内人士普遍看好,被称为是‘两大制药巨头的握手’。”
  “同时,六粮液集团、贵台集团、河绿集团等也向麻花药业伸出了合作之手,表示愿意在原材料共购供享等领域展开深度合作,全球首处‘人参产业群研究基地’落户吉林省吉林市,此举或将成为吉林市转型的关键。
 
 
第75章 第七十五站
  谢文升瞠目结舌地盯着电视屏幕, 直到那新闻播报完, 苍蝇馆里的其它人这会儿都炸锅了!
  “我滴个亲娘嘞!一个四亿, 一个两亿, 六个亿?那么多人说给自己定一个赚钱的小目标,比如先赚一个亿, 可是也没见几个人真的赚到了一个亿, 搞科研的人就这么赚钱的吗?”
  有一个中年男人酸溜溜地说,“你没听电视里说么?这是研发出了什么什么药, 将来赚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这人很明显就是习惯抬杠的ETC成精了。
  一个打扮看起来还算体面的中年妇女说了大实话,“人家只是把药给研究出来, 挣得是康健药业和麻花药业的钱,怎么就变成老百姓的血汗钱了?老百姓要是不买药, 人家还能从你口袋里把钱给扒拉走了?”
  “我妈就有糖尿病, 我对糖尿病患者的开销相当清楚。现在的糖尿病病人想要保命,花的钱少吗?一点都不少, 关键是经年累月的吃药还治不好。”
  “有了这药,就算贵点,花的钱多点, 那又怎样?病治好就不用吃了,长痛不如短痛,你不想治也没人逼着, 全靠自个儿做决定, 怎么大过年就酸起来了。”
  苍蝇馆里吃饭的人都哄然大笑。
  也有人看的长远, “电视里不是说这种药是全球首例吗?肯定能给咱们国家赚不少外汇吧。国外那些人爱吃油炸食品, 爱喝碳酸饮料,血糖肯定高,这种药走出国门,绝对是给咱争光的!”
  那个ETC(收费站自动抬杠)成精的杠精不甘心地说,“国外社会保障福利制度好,看病买药需要人们自己花钱吗?”
  有个一直都默不作声吃饭的老爷子突然出声道:“怎么不用自己花钱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要是想治病,那就得自己掏钱。你想靠着社会保障福利去看病,估计等到病入膏肓了都不一定能够排得上队。”
  “不说其它医院,你就说这首都大医院,每天有多少外国人来看病?我儿子一家移民去了欧洲,一旦检查出有什么毛病来,第一反应就是买回国的机票,在国内就算没有医保报销,那也比在国外看病便宜。”
  “关键是,在国内,你有钱就能看病,在国外,你有钱都不一定有医生愿意给你看。你都得了阑尾炎痛得快昏过去了,医生还想着下班去约会呢,这就是国外的医保现状!你要是想立即治疗,也可以,多花钱请私人医生,拔个牙都能让你倾家荡产。”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懂了?国内的社会保障制度不如国外,所以从一般人身上薅的羊毛也少,给与贫困地区的扶持力度就相对小了一些,你咋不想想国外的纳税人养活了多少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呢?咋了,你也想去流个浪?”
  “连国门都没出去过,看自媒体公众号瞎叨叨几句,就觉得外国的月亮圆,瞧着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话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
  那ETC成精的人不在说话了。
  苍蝇馆的老板将煮好的饺子递给谢文升,说,“二十四,扫码支付就行。”
  谢文升回过神来,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六亿!
  那可是六亿啊!
  再想想最近一段时间网络上关于谢书尧的报道,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像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谢文升拎着一兜饺子回到病房时,杜聿梅已经醒了。
  杜聿梅最近的心情也有些不大好,她尝了一口那饺子,是她最喜欢吃的牛肉馅,脸上稍微有了点笑,问谢文升,“文升,雪梅和书遇呢?”
  宋雪梅是谢文升二婚的妻子,也就是李蔓枝当时恨得咬牙切齿的狐狸精。
  谢书遇这是谢文升和宋雪梅生的女儿,比谢书尧只低一个年级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谢文升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就糟心,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书遇放了寒假,想出国玩玩,她们母女俩都出国去了。”
  杜聿梅的眼神有些黯然,“哦,这样啊。”
  病房里一片沉默。
  没多久,隔壁病床的病人兴高采烈地回来了,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以及老伴儿都在旁边守着,那儿媳妇还安慰老太太说,“妈,我刚刚看新闻说,咱们国家有一个叫谢书尧的研究员研究出了治愈糖尿病的药,顶多再过两个月就能量产了,到时候咱买它几盒吃,先把你的糖尿病给治了。我看介绍中说,连着服用三到五个月就能治好,你不是最喜欢吃西瓜么?今年夏天吃个够!”
  那老太太挺高兴,乐呵呵地看着自家一大家子人,过了一会儿,才催促道:“你们都不用守着我,留下一两个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回去吧。医院里守这么多人也没用啊,你看隔壁床的杜大姐,人家就她儿子一个人守着,什么事儿办不了?”
  杜聿梅牵强地冲那老太太笑了一声,问,“你刚刚说的那根研究出治糖尿病的研究员叫什么名儿来着?我听着有点耳熟。”
  那老太太热情地给杜聿梅安利,“叫谢书尧!是京大医学部的高材生,我刚刚吃年夜饭的时候还让我孙子给我查了,那姑娘的本事能耐得很!参加高考前,在网上开英语补习班,不到十八岁就挣了几千万,就这样,人家还是川蜀省的高考理科状元,考到了京大医学部,读大学的时候就被金陵药科大学给特聘过去当教授了,刚刚新闻还报道呢,人家手里的两个研究成果,一共卖了六个亿,一般人辛辛苦苦十辈子,那也赚不到一个亿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杜聿梅的脸色变了,她扭头朝谢文升看去,见谢文升的脸色黑成锅底,她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问,“文升,是咱家书尧?”
  谢文升闭着眼点头,心中像是有刀割过一样。
  那隔壁病床的老太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你们家书尧?你们和那谢书尧是亲戚?多亲的亲戚?”
  杜聿梅指着谢文升说,“谢书尧她爸。”
  那老太太乐了,“正好,我闺女刚刚还担心说那治糖尿病的药有钱也买不到呢,杜大姐,你能不能帮我同你孙女说说情,走个后门,帮我把药给拿到?”
  “哎,不对啊,京城人都知道,要是看心脏上的毛病,得去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那边的谢医生,就是你家孙女看得特别好,你不也是心脏病么?怎么不找你孙女看?你孙女在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你去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看病啊……有你孙女在,那多方便?”
  杜聿梅不想接这个话题,可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回答,“这不是不想麻烦孩子么……”
  那老太太打破砂锅问到底,“有啥不想麻烦孩子的?你孙女儿在京城念书,你在京城住院,这个年怎么不聚一块儿吃个饭?孩子她爸守着你,那孩子和孩子她妈呢?”
  杜聿梅这会儿感觉一张脸都要烧起来了,“我儿子是二婚,孩子随她妈,和我们这边的关系不大好。”
  那老太太一噎,再看杜聿梅和谢文升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这一家怕是傻子吧!
  二婚?肯定是这男的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把孩子都逼得不认亲爸了?
  这男也算是遭了报应,新娶的人也不是个正经东西,老太太都住院这么多天了,也没见过来瞅一眼,能是什么好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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