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梦筱二
梦筱二  发于:2020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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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到慕靳裴,他就不寒而栗,因为慕靳裴长得太像那位已去的故人,尤其眼睛,不过慕靳裴的身份在那,而故人的儿子早就夭折。
  后来他让冯梁调查一番,慕靳裴是慕家唯一的孙辈,他这才放心,是自己多想了,毕竟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又长得像的人多了去。
  再说慕家家大业大,不会只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可时隔两年再次看到慕靳裴照片,心底又开始隐隐不安,特别是慕靳裴这次回来是要投资。
  冯梁问:“季董,您的意思是?”
  静默一瞬,季常盛:“再查,我要百分百确定慕靳裴是不是裴钰跟慕董亲生儿子。”慕家早前移民国外,慕家家事他并不了解。

  冯梁:“好,我尽快查清。”
  季常盛缓缓吐出烟雾,示意冯梁去忙。
  他一人在窗口站了会儿,定定神,回宴会厅。
  今晚酒会还有一位重量级嘉宾,迟迟未到。从机场来酒店路上堵车,耽搁了。
  慕靳裴坐在汽车后座,车窗升起,车内安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手机响了,备注是一个字母F。
  慕靳裴接听。
  “慕总,季董还是怀疑您。”
  慕靳裴听后没丝毫情绪波动,他说:“正常。”他跟亲生母亲长得像,季常盛本就疑心重。
  顿了片刻。
  “把他疑虑消除。以后这样的小事不用再跟我汇报。”
  “明白。”
  慕靳裴切断通话。
  他揉揉太阳穴,下了飞机头就开始疼。
  他不喜欢这座城市。
  如今又不得不来。
  快到酒店,慕靳裴给裴钰发消息:【妈,我马上到,您还在不在酒会?】
  裴钰前几天还问他,怎么突然要来北京投资。
  他只道:以前的一些恩怨还没解决。
  裴钰没问到底是什么恩怨,她向来尊重他,他不想说的她从来不多问。
  裴钰正跟季星遥聊天,聊创作《星遥2》的心路历程。
  手包里的手机震动,她跟季星遥歉意道:“抱歉,我看个消息。”
  裴钰到休息区回电话,季星遥去找父亲,季常盛在跟朋友聊天,她没打扰,去宴会厅外面透气。
  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真真假假间,都是虚与委蛇。
  季星遥望着窗外,城市璀璨。灯光汇流成一条长长的星河,绵延至天际,漫无尽头。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安全通道门从里推开。
  一行五个人,全都身着正装。慕靳裴走在最前面,正在通电话。助理和保镖紧随其后。
  动静不小,季星遥不由转身。
  猝不及防,视线碰撞。
  季星遥一个激灵,募地收回眼神。
  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慕靳裴,他比她想象中还高,强势的压迫感无形逼近。对视那一瞬,他眼睛幽邃,深不见底又锐利锋芒。
  像鹰隼,能直戳人内心。
  所有秘密在他那里无所遁形。
  慕靳裴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两秒,就漫不经心挪开。
  他对着手机:“妈,我到了。”
  随即收线。
  刚才要跟母亲聊天,慕靳裴没坐电梯,直接走楼梯上来。
  季星遥又看向窗外,身后的脚步声渐远。
  有媒体这么形容慕靳裴的魅力,他要想俘获谁的芳心,不用做别的,只要专注看那个女人一眼就足够。
  没几个人能不沦陷。
  之前她不信。
  现在信了。
  季星遥怎么都想不到,慕靳裴看她的这一眼,便开始了他们这辈子的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我带着我的狗血大作闪亮登场啦(狗头)
  先说说这篇文,男女主之间爱是真的爱,恨是真的恨,甜是真的甜,虐是真的虐,狗血也是真狗血。你们就当成一篇打发时间的消遣文看看,莫当真,莫认真。
  这篇文后半部分,追文时可能要自行安装避雷针(文里的雷,我都以文案形式写出来了,不过实际踩上去可能还是会很酸爽,所以看文前先读读文案。)
  最后,就祝小仙女们看文愉快~
 
 
第2章 
  慕靳裴作为金融界后起之秀又是M.K集团董事长独子,到了宴会厅自然是众星拱月一样存在,身边围满人。
  身高优势,无论在哪他都是鹤立鸡群,耀眼夺目。
  季常盛没去凑热闹,靠在休息区沙发上,拇指摩挲高脚杯杯沿。
  橙黄色红酒在杯中轻晃,映着头顶奢华水晶灯。
  光和影的魅力由此折射。
  “你怎么坐这儿,找你半天。”唐宏康在他对面坐下,四处瞅瞅:“星遥呢?”
  季常盛心不在焉道:“刚才跟加莱在一块。”
  唐宏康没法提女儿唐加莱,提了就心绞痛。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跟女儿迎面遇到,不过谁都没搭理谁。
  他说正事:“我刚才找老齐,从他那听说慕靳裴在寻求优质合作方,合作方帮他打开国内市场,他帮对方开拓海外市场。双赢。”
  他们季氏集团一直想完善欧洲市场的营销新体系,困难重重,来自行业内的竞争压力太大。
  “也许通过跟M.K集团合作,能实现这个目标。”唐宏康询问:“你什么意见?”
  季常盛态度模凌两可:“这个得从长计议。”
  唐宏康点头:“那必须的,毕竟这么大投资。”
  他跟季常盛合伙这些年,基本上集团所有决策都是季常盛最后拍板。
  跟慕靳裴合作这个事情上,董事长都不热络,他这个二老板说再多都没用。
  季常盛晃晃杯里的酒,轻抿几口。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隐隐不安,没查清慕靳裴身世前,他没打算跟慕靳裴有合作牵扯。
  即便慕靳裴就是裴钰儿子,他还是不想过多跟慕靳裴打交道。
  慕靳裴那双眼,总会让他想起二十五年前那些旧事。
  还有已去的故人。
  季常盛跟唐宏康碰碰酒杯,“我去找星遥。”
  唐宏康点头,他在犹豫要不要也去找加莱。不过想到刚才遇到时她冲他翻的那个白眼,他又顿时不想去。
  季星遥也在找父亲,宴会厅大,一眼望去没看到熟悉的身影。视线没扫到父亲,却看到了慕靳裴。
  他正跟一位美女说话。
  美女在跟他描述什么,手上不时还有手势。
  偶尔,他颔首,附和两句。
  不止她,今晚来的不少名媛都在看慕靳裴,大概自他进了宴会厅,她们目光就一直定格在他身上。
  忽然间,慕靳裴倏地转脸。
  今晚第二次,两人眸光猝不及防撞个正着。
  季星遥在看清慕靳裴表情之前,目光转个弯去找父亲,边走边找。
  “靳裴。”裴钰走过来。
  慕靳裴对美女略点头抱歉,“失陪。”他抬步去迎母亲。
  裴钰下巴对着美女离开的方向扬了扬,“喜欢?”
  慕靳裴:“就等您来给我解围。”
  裴钰借此机会,“那就赶紧找个喜欢的结婚,把戒指往无名指一套,什么桃花都能挡住。”
  慕靳裴最头疼聊感情,然而裴钰跟大多母亲一样,总是乐此不疲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裴钰忽然想到:“要不妈妈给你打听一下,当年买那块女表的女孩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是单身,你可以考虑考虑。听说是位仙女。要知道你科里伯伯很少夸赞女孩漂亮,一般女孩入不了他的审美。”
  说着,裴钰拿起他手腕。慕靳裴今天戴的手表就是她送他的那块。
  这是一对情侣表,老朋友科里送给她和丈夫结婚三十周年的贺礼。科里是这个古老手表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送她的手表也是按她的审美设计。
  这对情侣表饱含了科里对爱情的最美祝福。
  然而她跟丈夫显然不合适这样的祝福。
  礼物她收下了,男士表她送给了儿子,女士表她就一直留在那,等儿子有了喜欢的女人她送给对方。
  三年前,科里宣布退休,公司给他举办了他任职公司四十年里所有作品展,这对情侣表是限量款,她拿去捧场展览。
  男士款被慕靳裴戴去出差,她先把女士款送过去。
  后来科里给她打电话,说一位小姑娘看上了那块手表,那天是女孩十八岁生日,女孩想买下给自己做生日礼物。
  科里还说:那女孩像极了年轻时的你。不是长得像,是气质和感觉。
  那块表不符合大多人审美,难得有个审美跟她一样的人。她告诉科里,手表就送给有缘人。
  当时科里夸她做了一件好事,因为手表在她那没有任何意义。
  女孩收下手表后,给科里的慈善基金会捐了一千万,超出手表价格。
  裴钰收回思绪,跟慕靳裴说:“那女孩今年二十一岁,要是单身,你…”
  慕靳裴现在没心思谈情说爱,他打断母亲,“今天有没有拍到喜欢的画?”
  裴钰见好就收,再唠叨下去儿子肯定嫌她烦。她接着话题:“拍到一位仙女画。”
  慕靳裴微诧,“您什么时候开始收藏人物画?”
  “就在今天下午。”
  母子俩聊起那幅画,移步休息区。
  有时越不想碰面的人,偏偏就正面撞上。
  总不能熟视无睹。
  慕靳裴跟季常盛不陌生,除却那层恩怨他们也不陌生。之前见过数面。
  “季董,好久不见。”慕靳裴主动伸手。
  两人简单一握。
  季常盛拿出长辈的随和,“改天有空到我那坐坐,咖啡我不会煮,不过煮茶还凑合。”
  慕靳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嘴角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细看看不出。
  季星遥正好从另一边绕过来。
  裴钰冲季星遥招招手,“星遥,过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季星遥,想介绍给儿子认识。
  季星遥没去看慕靳裴,他那双幽深的眼睛让人无所适从。
  “裴老师。”
  裴钰跟慕靳裴说:“刚才妈妈不是跟你说了我拍的那幅人物画吗,就是出自星遥之手。”
  她又给季星遥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慕靳裴。”
  慕靳裴视线落在她脸上,伸手,“久仰。”
  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平齐。
  季星遥:“幸会。”
  他指尖泛凉,她手指也冰冷。
  指尖相触,有静电。
  季星遥心想,应该是秋天天干物燥的原因。
  她还是没看他的眼,刚才握手时她视线匆匆掠过他脸庞,看到一个大致轮廓。
  裴钰浅笑跟季常盛说道:“有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儿,是不是喝白开水都甜?”
  季常盛也笑:“彼此彼此。”
  两人互相恭维。
  寒暄几句,季常盛带女儿离开。
  慕靳裴今天给足了拍卖公司面子,一直待到十点钟才离场。
  他跟裴钰一道回家。
  “你行李呢?”坐上车,裴钰问道。
  慕靳裴反手指指后备箱。
  裴钰让他回别墅住,“我一年在北京也待不了几个月,别墅什么都方便,你就不用再买公寓。”
  她保证,“放心,妈妈不唠叨你。”
  慕靳裴:“所有当妈的都这么说。”
  裴钰笑了,“这回说话算数。”
  车里安静了片刻。
  有些话不得不说。
  裴钰看向儿子,“妈妈不管你以前什么恩怨,既然这么多年都让你放不下也解不开,趁这个机会就好好把心结给解了。不过,”
  她特意停顿。
  “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拿集团利益当儿戏,也别因眼前一点小事被你姑姑那边抓住什么话柄。你爸爸为了M.K付出多少心血,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你爸不容易。”
  这些年,慕温怀和裴钰对他视如己出。慕靳裴:“妈,您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会损害M.K分毫。”
  到家,裴钰有些迫不及待打开那幅画,细细欣赏。
  慕靳裴到卧室换了衣服下楼,母亲还在欣赏佳作。
  “上亿的画都不见您逮着不放。”慕靳裴双手抄兜,随意地靠在门框上,没进书房。
  裴钰:“看对眼的就不能用价格衡量。”
  她示意儿子:“过来看看,保准你喜欢。”
  慕靳裴也有艺术天赋,遗传了他的太奶奶。不过后来养父培养他经商,画画这条路就没坚持走下来。
  慕靳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能画出什么大作。”
  说归说,他还是走过去。
  裴钰:“怎么样?有没有被惊艳到?”
  慕靳裴盯着画,脑海里回放的是季星遥那双眼,璀璨如星,又清冷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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