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被死死往下拽,勒得丁瓒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抓住易南烟的手, “南烟你松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易南烟完全没反应,身体贴着电梯墙壁慢慢下滑。
“易南烟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还是没松手, 丁瓒忍无可忍,身体半倾,一手环过她的肩膀, 一手从她的腿窝间穿过,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啊~”
易南烟被他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感受到女人柔软的唇瓣从他的皮肤滑过,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丁瓒呼吸一滞,温柔的触感在一瞬间被放大,呼吸变深。
他故意颠了一下怀里的人,“喂,抱紧啊,摔了我可不负责。”
闻言,易南烟果然收紧了手臂,将他箍得更紧了。
丁瓒满意地挑了唇角。
方泽缩在电梯角落,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亮闪闪、并且自带“一闪一闪亮晶晶”BGM的五千万电灯泡。
论,当你连一个发展对象都没有,而你身边的朋友同事包括你的老板都开始虐狗时是怎样一种体验。
微笑脸.jpg
我要坚强。
嘿嘿嘿!单身狗也是狗,可以不爱但不要伤害!
好吧,依旧被无视了呢,真开心:)
方泽在心里默默嘟囔: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电梯门打开之后,丁瓒抱着易南烟用指纹开了门,方泽并不想留下来继续被虐,等两人一进门就做好了开溜的打算。
“老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但是不得不提醒你明天还有工作,所以今天晚上不要太辛苦,保存体力,老板晚安,我先走了,拜拜~~”
他霹雳吧啦说了一大串,带上门,麻溜的按电梯下楼。
丁瓒:“……”
他这话里的意思不对啊!
趁人之危?他有这么禽兽吗!
丁瓒对着紧闭的大门哂了一声,抱着南烟继续往里走,将她放在沙发上躺平,脱掉她的高跟鞋。
易南烟往沙发靠背里蹭了蹭,随手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地姿势继续睡。
丁瓒去浴室找了干净的湿毛巾来给她擦脸,轻手轻脚地拨开她遮住眉眼的刘海,擦得小心翼翼。
女人醉酒后的皮肤白皙中透着潮红,均匀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像轻纱将人包裹。
丁瓒一路从她的眉眼、鼻梁擦拭到嘴唇和下巴,想起吻她那晚唇间的温柔香甜,喉结微滚,指腹轻轻地蹭着她的唇角。
脸上的湿凉让易南烟微微转醒,她艰难地掀开眼帘,双眸湿润地盯着丁瓒的脸,看了好半天才分辨出他是谁。
“阿瓒,我这是在哪儿啊?”
丁瓒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在我家。”
“哦,在你家啊。”易南烟也没反抗,揉了一下眼睛说:“我好渴,想喝水。”
“是得给你弄点喝的醒醒酒,叫你喝这么多。等着!”丁瓒站起身往厨房走。
这几年他工作很忙,公寓里虽锅碗瓢盆东西齐全,但他从未开火做过饭,平时在家基本靠点外卖支撑生活,实在吃腻了就开车回星河湾蹭饭。
冰箱空荡荡的,除了几瓶碳酸饮料和未开封的奶奶硬塞给他的土蜂蜜,再没别的东西。
网上说蜂蜜水能解酒,丁瓒烧了一壶开水,给她调了一杯。
他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返回客厅,只见易南烟已经坐起了身,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劈成了一字型,弯腰抱住膝盖,嘴里嘟囔着“一嗒嗒二嗒嗒”的节拍在压腿。
丁瓒:“……”
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南烟,你在干什么?”
易南烟迷迷糊糊地说:“我在压腿啊,明天就要艺考了,我有点紧张。”
“艺考?”丁瓒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他把南烟的上身扶正,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回答我,你现在几岁?”
易南烟摇头晃脑地说:“18啊。”
“哈!还十八?你这是玩穿越还是玩失忆,你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艺考早过了好不好!”
易南烟拍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你胡说!女孩子的年龄不可以乱提,我说18就是18!今年18,明年17!”
丁瓒失笑,“行,你是越活越年轻,永远是少女!”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祖宗不是酒品好,而是先睡再醉,过了刚才那会儿的晕乎劲儿,现在才开始发作。
他心头一动,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说:“既然你现在是18岁,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易南烟转了转眼珠,抿唇露出甜甜的小梨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
丁瓒追问:“他是谁?”
易南烟抬起头,沉着脸:“我干嘛要告诉你!”
“……”
喝醉酒口风还这么紧。
他不甘心,又逼着她直视自己:“那你看看我,我是谁?”
易南烟眸子湿漉漉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轻哼了一声,伸手用力钳住他的鼻子,“你是王八蛋!狗男人!猪脑子!臭流氓!花心萝卜头!”
“我去!”丁瓒疼得大呼,“你这女人真狠心,不但骂人还下狠手!”
“你活该!”
易南烟笑得前仰后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弯腰去拿茶几上的蜂蜜水,头晕眼睛也花,差点把水碰倒了。
丁瓒端起水,吹了吹杯中的热气,递到她唇边,“小没良心的,亏我还给你倒水喝。”
易南烟抿了一口,皱眉嫌弃道:“咦,这不是我喜欢的柠檬茶!”
“这是蜂蜜水,解酒的。”
“我不要,我想喝柠檬茶,我想喝酸的。”易南烟开始闹腾起来。
“还喝酸的,我厨房有醋你要不要喝啊!”
丁瓒再次把杯子送到她面前,又被她无情推开了。
他没了办法,耐心地哄着:“这样,我们玩个游戏,石头剪刀布,你输了,你就喝一口。”
易南烟耷拉着小脑袋问他:“那我要是赢了呢?”
“赢了……”丁瓒懒洋洋的挑了一下眉毛,“那就奖励你亲我一下。”
“亲你……”易南烟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
她收起劈了大半天的长腿,屈着膝在沙发上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忽然伸出手指点在丁瓒的眉心,转而轻柔温存地从他高挺的鼻梁轻轻滑到鼻尖,捏着他的下巴,弯腰慢慢靠近。
衣领下垂,依稀能看见她胸前玲珑的雪白。
丁瓒呼吸一紧,没想到她会这样主动。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亲吻的时候,易南烟画风一转,伸手一巴掌糊在丁瓒脸上,把他推开。
“你做梦!”
丁瓒跌坐在地毯上,那句“我操”卡在喉咙里差点爆粗口。
“哈哈哈!”易南烟乐得在沙发上直蹬腿。“狗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你骂谁狗男人!”
“骂的就是你,你这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
“你说谁是泰迪!”
丁瓒被她气得不轻,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你说清楚,谁是泰迪?”
他都要无语死了,这小祖宗醉起来也挺可怕的,前所未有的亢奋,还学会骂人了。
两人一拉一扯,动作幅度太大,易南烟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阵作呕。
丁瓒:“你敢吐!你要是吐在身上我就要给你洗澡了!”
“……”
“怕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天不怕地不怕呢!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俩小时候就睡同一个摇篮了,小学以前我们还在一张床上睡午觉呢,说不定早就一起洗过澡了。”
易南烟愣愣地看着他,眼神迷茫,像是努力回忆他话里的真实性,又默默的把胃里那阵难受给咽了回去,重新躺下了。
“喂,生气了?不理我了?”
“别动我,我要睡觉了。”
丁瓒果然没再动她,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悠长而均匀。
等她睡沉了,丁瓒将她横抱进主卧,小心地脱下她的外套,动作无比温柔,就像对待一件自己无比珍惜的宝贝,将她放平在床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安顿好南烟之后,他从衣橱里找出了换洗衣物准备去浴室冲个冷水澡。路过客厅,南烟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扔到了地毯上,一直想个不停。
他捡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一长串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微信消息,说找不到易南烟的微博,让她把昵称发过去配合做宣传。
丁瓒想这也不算什么私事,于是返回房间用南烟的指纹开了锁,打开她的微博。
主页空荡荡的一片,昵称保持着最原始的“用户182……”没有改,一条微博也都没有,伶仃几个粉丝都是卖粉的营销号。
关注列表里不是她喜欢的演员就是舞蹈艺术家,而他自己并不在其中。
丁瓒轻哂一声,把这个微博昵称复制给了工作人员。
那边很快回复,问能不能把昵称改成她自己的名字,方便网友搜索。
丁瓒想了一下,答应了,大不了等她醒后给她开个微博会员再改回来。
那边工作人员得到回复就没再打扰了,丁瓒有些好奇这位村通网的小祖宗平时都关注些什么,微微翻了一下,本来想点“我的分组”,手一滑点成了下面的“悄悄关注”。
首页刷新,他看见自己的头像安静的躺在里面。
“……”
她悄悄关注了自己?什么时候的事?干嘛不让别人知道?
他拿着手机进了房间,坐在床沿拍了拍易南烟的脸,“易南烟,你关注我为什么要悄悄?”
易南烟微微转醒,房间没有开灯,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她湿漉漉的眼睛像星星碎在湖泊里。
“什么?”她问。
“你微博把我设置成悄悄关注了?”
易南烟嘟囔一声,“嗯。”
“什么时候的事?干嘛不好意思让我知道?”
易南烟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眼睛去看别处,隐约可见眼角晶莹的泪光。
“在英国,看不见。”
丁瓒一愣,“所以……你一直没联系我,却悄悄关注着我的动态?”
易南烟垂眸,眼底满是委屈,她轻轻地啜泣两声,闭上了眼睛。
丁瓒目光变得沉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内心五味杂陈,有微微的喜悦,更深的是愧疚。
过去的事情无法重来,可幸好,她还在自己身边,一切都还不晚。
他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弯下腰,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南烟,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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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1
清晨, 易南烟随着生物钟醒来,做了一整夜光怪陆离的梦,头痛欲裂。
她睁开眼睛, 努力适应光线的变化, 打量周围的环境。
完全陌生的房间, 她确定这里不是淼淼家,自己从未来过, 直到闻到枕头和被子上那阵淡淡的薄荷香。
脑袋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动了动身子, 小腿也被什么重物压得不得动弹, 酸麻如千万只蚂蚁在蛰咬, 难怪梦里自己被怪物追赶怎么都跑不快。
撑着上半身起来查看,自己脚边的被子上竟然压着个人!
还是个男人!!
“啊!!!”
易南烟扯着被子惊呼, 双腿慌乱地蹬着脚边那个人。
丁瓒还在睡梦中就被踹下了床,坐在地板上一脸懵逼地揉着自己受罪的屁股,“我说小祖宗,大清早的, 我心脏病都要给你吓出来!”
易南烟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还好,衣服都还在。
“你怎么在这里?”她又惊又羞。
丁瓒睡眼朦胧地重新躺回床上,“这是我家, 我不在这里在哪?”
“你家……”
易南烟迷茫地回忆着,只记得昨晚自己在和顾思淼喝酒,后来情绪激动好像哭了,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