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也想谈恋爱——年深不见
年深不见  发于:2020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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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瓒正要下台,被主持人叫住了。
  “丁瓒请留步,再次和我们的粉丝朋友打声招呼吧。”
  丁瓒走回舞台中央,扶了扶脸侧的耳麦,还没开口,台下又是一阵沸腾。
  “非常感谢星光盛典给我的这个荣誉,也感谢一路走来支持我的粉丝,今天这两个奖项是属于每一个为我付出的你们,谢谢!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继续努力,和你们一起越来越好。”
  粉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我们爱你!”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丁瓒从18岁发行第一张个人音乐专辑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六年了。很多粉丝也和我们一样一起见证了他这六年的成长。期待他为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请丁瓒下台稍作休息,接下来我们有更精彩的奖项会一一颁布!”  
  丁瓒点头,对粉丝们挥了挥手。
  一下台,工作人员就上前围着丁瓒拆耳麦和话筒,助理方泽给他递了纸巾和水,讨好地吹着彩虹屁:“老板,刚才你简直燃爆全场!帅炸了!A爆了!你有没有听见刚才台下粉丝都在喊什么?”
  方泽咳了一声,捏着嗓子学道:“啊啊啊啊啊啊老公!我要嫁给你!啊啊啊啊哥哥娶我!啊啊啊啊啊瓒崽妈……”
  丁瓒冷冷睇了他一眼,方泽心一虚,把“妈妈爱你”四个字给咽了回去。
  好在丁瓒也没计较这事儿,他卸了耳麦之后就风风火火地往后台出口走,解着袖口的扣子问:“现在几点了?”
  “十九点二十五。”方泽小麻雀似的跟在后面,“老板,你现在就要走吗?盛典还么结束呢!”
  丁瓒:“等盛典结束就来不及了。我的车开来了吗?勺子在哪儿?”
  方泽递上兰博基尼的车钥匙,“车开来了,在场外停着呢。勺子在咱们的保姆车上,毅哥和司机正看着它呢。”
  方泽心里腹诽,真是人不如狗系列。
  老板的狗儿子平时就在他们工作室很嚣张,一堆美女姐姐都围着它转,现在参加一个盛典活动都要把它带出来,还让经纪人裴俊毅一直在车上看着它。
  如果有来世,他也想活成这样一只巴适狗!
  正往出口走着,丁瓒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方泽没注意,差点撞在他身上。
  丁瓒侧头,对着反光的窗户正了正衬衫领子,又摸了摸头发问:“我这造型怎么样?帅吗?这样会不会太花哨?要不要卸妆再把舞台服换了?”
  方泽:“……”
  老板你这样不是太花哨,你分明是太骚气了!
  但为了自己的年终奖考虑,方泽还是昧着良心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帅”字。
  丁瓒满意地勾勾唇角,“我也这样觉得。”
  方泽:“……”
  ojbk哦,老板你开心就好噢。
  丁瓒继续往前走,想了想还是觉得一会儿要去机场穿这身太抢眼,一会儿回车上还是换套衣服再把妆卸了。
  隔着车窗,勺子就看见刚走出会场的丁瓒,扒拉着玻璃一个劲儿地冲他叫,闹着要出去,裴俊毅拦都拦不住,果真是爸宝狗没错了。
  方泽打开车门,就看见勺子一身燕尾小西装,胸前系了个大红色小领结,活脱脱一个小绅士的样子。
  方泽笑喷了,指着扑进丁瓒怀里的狗说:“毅哥,你给狗做这个造型,是要带它去相亲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俊毅的几年比丁瓒和方泽大了一轮,工作忙的要命,早就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折腾狗了。
  他白了方泽一眼,看着丁瓒无奈叹气:“哪是我把它打扮成这样的,还不是你老板,一大早就让公司的小张把狗送到宠物店去做造型,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他看了一眼丁瓒身后,似乎时间还早,盛典还没结束。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领完奖了?”
  “领完了。要不是还有个表演我早就出来了。”丁瓒抱着狗就往停在保姆车后面的那辆黑色兰博基尼走。
  “我去机场逮个人,你们不用管我了,直接回家吧。”
  裴俊毅一听他要去机场,噌地窜过来按住他打开车门的手,“你去机场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机场都是狗仔,你万一被拍了怎么办?”
  丁瓒:“拍到就拍到,拍到更好,我看她还敢再丢下我一个人走!”
  他拂开裴俊毅的手打开车门,把勺子放在副驾驶座,给它系了一个假模假样的安全带。
  带上墨镜,关上车门,丁瓒对经纪人和助理摆了摆手,“走了,有事电话找我。”
  裴俊毅:“你还没说去接谁呢?什么人这么大的排面,能惊动你亲自去接?”
  “去接一个小祖宗!”
  丁瓒话刚说完,跑车已经启动发动机,从裴俊毅面前飞驰出去。
  裴俊毅冲着车屁股喊:“别又给我捅娄子!”
  也不知道车上的人听没听见,他插着腰,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他刚才说接谁?”
  方泽翕了翕唇,“他说……小祖宗?”
  “小祖宗?”裴俊毅摸着下巴想了想,恍然道:“不会是六年前那个去英国的?”
  六年前丁瓒红着眼追去机场的画面犹在眼前,方泽也跟着想起来了。
  “那个什么烟?怪不得老板那么紧张,欸?毅哥你去哪儿?”
  裴俊毅揉着眉骨往车里钻,“回公司,通知各部门开会,给我商议恋情曝光的预案!这小子,没一天给我省心的!”
  方泽:“……”
  -
  兰博基尼开到机场出口,丁瓒在车上用卸妆巾擦掉了脸上的舞台妆,又换了身低调日常的衣服,带上帽子和口罩。
  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方向盘,目光紧紧锁在出口大门,每隔几秒就看一眼时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那个小祖宗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六年了。
  她一走就是六年,终于知道回来了!
  六年前,丁瓒几乎有立刻追去英国的想法,但易南烟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出国之后,她以前的号码也不用了,丁瓒没有办法联系到她,更没有她在英国地址。
  丁瓒想,英国有名的舞蹈院校也不过那么几个,大不了他挨个挨个地去找,总能把易南烟挖出来,可易良平说易南烟没有先去学校,而是先去了在伦敦的堂哥那里,易良平不愿透露地址,丁瓒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后来翁怀敏找他深谈过一次,说希望他尊重南烟的选择,既然她暂时不想和他联系,就让他先不要打扰南烟了,有什么事等她想通了再说。
  何况南烟也希望他成熟起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丁瓒知道,那时候的易南烟对他彻底死了心,他阵脚大乱,想挽救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先按照翁怀敏说的,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既然选择了音乐这条路,就该认认真真地走下去——
  他不能让易南烟对他有更多的失望了。 
  他想南烟只是出国读书,她总会回来的,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自己再去找她也不迟。
  可这六年间,易南烟狠心到没回过一次国,就连春节都是翁怀敏夫妇飞去英国陪她一起过的。
  前两年她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了无音讯,到了第三年才偶尔会给廖颜和奶奶打来电话问候。
  丁瓒那时候出于半工半读的状态,一直很忙,回家的时间也少。
  易南烟的来电没有固定时间,用的也是公共电话亭的号码,很不幸,他一次都没能接到过她的电话,只能从廖颜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得到她的消息。
  最近这一年多,易良平的位子越做越高,可翁怀敏的身体出了问题,大抵是从前工作太忙,一心扑在手术台上留下的毛病。
  她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找了阿姨专门照顾,廖颜也时常去看她。
  一周前廖颜给丁瓒打了一通电话,说易南烟因为妈妈的原因好像要回国了,日子应该就是今天。
  想到这里,丁瓒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的航班信息,从伦敦回来的飞机只有今晚这一趟没错。
  他松开了勺子身上的安全带,替它整理了一下西装说:“勺子,记住你今天的任务,等会儿你妈一出来,你二话不说先扑上去抱她的大腿,再趁机把她的护照给叼走。护照你知道吧,就是这个,然后就到了你展现拆家本领的时刻。对,就把她的护照先撕了,让她短期内没办法出国。”
  勺子眨眨眼睛,回应他一个单纯懵懂又无辜的眼神。
  “……”
  丁瓒靠进椅背,怅然地叹了一声:“也对,她走的时候你才多大啊。先不说你还认不认识她,她还记不记得你都是个问题。”
  一辆银灰色奔驰停在马路对面,正好阻断了他望向出口的视线。
  丁瓒按了一声喇叭,那车没动,丁瓒只好调整自己的车子另找视角。
  刚把车子停好,一道清瘦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女人穿了一身水粉色吊带长裙搭配红色细高跟,裸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和漂亮的蝴蝶骨,长而直的秀发变成了柔软的大波浪,妆容精致,优雅中透着些许妩媚。
  这不是她从前的风格,若不是那张刻在他脑子里的脸还是当初的模样,丁瓒几乎不能把眼前的女人和“易南烟”三个字联想在一起。
  六年了,这祖宗终于回来了!
  易南烟推着行李箱缓缓地往马路上走,不时有人举着牌子过来询问她要不要住酒店,她微笑着拒绝,低头看了几眼手机,朝马路的方向望了望。
  她看过来了,她看过来了。
  丁瓒呼吸变深,这简直比他刚才上台领奖还要紧张。
  不对,这两种感觉根本没法比,刚才盛典台下都是支持他的粉丝,而这位,明明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祖宗!
  这样想着,丁瓒也觉得自己是非常贱骨头了。
  丁瓒飞快对着镜子理了理发型,松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放狗,就看见易南烟笑盈盈地走向了别人——
  刚才那辆银灰色奔驰上下来的一男一女。
  那个女人激动之下直接扑上去拥住了易南烟,丁瓒看见了她的侧脸,是顾思淼。
  学生时期她和易南烟的关系最好,她会出现在这里,倒也不意外。
  只是她们身后——
  男人周身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明明是精英分子的模样,丁瓒却从他身上瞧出了斯文败类的气质。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秒才认出来——是程澈!
  丁瓒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六年了,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这边百爪挠心,马路对面,易南烟正沉浸在好友重聚的喜悦中。顾思淼抱着她又哭又笑,“臭南烟,你一走就是六年,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啊!”
  易南烟揉揉她的头发,“哪有,不是经常给你打电话吗?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顾淼淼,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
  顾思淼擦了擦脸,“人家看见你忍不住嘛。”
  程澈上前送上鲜花,“南烟,欢迎回国。”
  易南烟欣然接过花束,挽了一下被风说乱的头发说:“好久不见,程大律师。”
  三人寒暄了一番,便朝奔驰走去,程澈侧身替两位女士打开车门,“上车说吧。”
  “对对对,上车说,我们带你去给好地方!”顾思淼抢着把易南烟的行李箱搬上车。
  人就这样在丁瓒的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丁瓒有想种上去抢人的冲动,但说到底他连南烟现在对自己什么态度都不知道,只好开着车默默跟在后面。
  -
  车子开到一条灯红酒绿的大街,丁瓒在路口避让几个醉醺醺的小年轻,把车给跟丢了。
  再抬眸,放眼望去一长串霓虹闪烁,全是酒吧的招牌。
  “……”
  心情真他妈日了狗了。
  好在他记下了那辆奔驰的车牌号,并且那辆车也没有开出多远,丁瓒在一家叫“Tempt”的酒吧门口找到了它。
  车上早就没人影了,至于去了那里,答案显而易见。
  丁瓒轻嗤一声,呵,易南烟去了几年英国真是长本事了,现在穿着个小吊带家也不回,居然先来这种地方快活。
  一想到南烟穿成那样肯定会被某些醉醺醺的猥琐男人打量,丁瓒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把她拉出来。
  但现在“Tempt”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他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出入这种场所。
  他在车里等了等,勺子已经睡着了,没几分钟门口那些人也散了。
  丁瓒戴上帽子和口罩下车,没关发动机,给狗子留了空调。
  刚走到门口,迎面走过来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醉得满脸通红的男人一出门就盯着他看,丁瓒压低了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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