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暴君童养媳的日子(重生)——二恰
二恰  发于:2020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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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他休沐就跟着父亲上门拜访老先生,谈话的时候他才发觉父亲的目的不纯。
  哪有探望老先生一直围绕着一个小姑娘说的,但他都已经在这里了,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走,这才耐着性子的多坐了一会。
  直到文锦心出现,他连眼睛都忘了眨,脑海中只能忆起洛神赋中的词‘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才能叹其分毫。
  韩君尧还是头一次看着一个姑娘如此失态,她美好的让人不敢触碰,从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沉沦了。
  文老爷子很满意韩君尧的神情,毕竟他的孙女如此的好,谁见了能不喜欢。
  他为了文锦心的婚事愁的睡不着觉,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文锦心主动看清沈玦,思来想去只能找个比沈玦更好的少年。
  然后就想起了韩君尧,正好韩家与文家又是世交,他又很信得过韩家的人品,若是文锦心以后嫁过去,他也放心韩君尧不会欺负文锦心。
  “我与你韩叔父还有事情要说,锦心你陪君尧院中逛逛吧。”
  文锦心没有多想,毕竟她是主人韩君尧是客人。
  而且她的观念里她与沈玦都已经要到说亲的地步了,两人也如此的亲密,就算祖父不同意那也是考验沈玦,最终还是会同意他们的亲事。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往别处去想,就一口应了下来。
  这会临近正午外头有些热,但院子里种了一片的花草,绿荫下并不算热,院中还有个小亭,那是平日老爷子休息下棋的地方。
  文锦心就陪着韩君尧赏了花逛了一圈,然后看他额头一直在冒汗,就提出去亭子里休息一会。
  “韩公子喜欢喝什么茶?有凉的酸梅汁清凉解暑,祖父也很喜欢喝,就怕公子觉得不雅。”
  韩君尧一直出汗,一方面是确实热,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文锦心在旁边陪着,让他忍不住的冒汗。
  他从小就学识过人,进了学堂之后也是先生最喜爱的学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日因为怕自己的书看得太少,没有交谈的话题而担忧。
  “不会不会,都是入口解暑的茶水,并不会有什么雅俗之分,喝茶的也不一定就是有学问的人。”
  文锦心对韩君尧还挺有好感的,至少这人看着很文气却不像一般的读书人那般傲慢迂腐,她还记得刚进城那日遇上的那个读书人,他可不是一般的迂腐古板。
  就喊了兰慧端来酸梅汁,亲自给韩君尧倒了一杯。
  她也没什么单独招待外男的经验,大多时候是顺着韩君尧的话说。
  韩君尧接过她亲手倒的酸梅汁手心都在冒汗,生怕自己会有哪里失礼的,谦和又谨慎,“多谢文姑娘,听说文姑娘幼时就离开了京城?”
  “是,父亲外派做官,我与母亲就相伴左右,一直在江南待了十几年。”
  “难怪我观文姑娘口音不似京中人士,总是听人说江南人杰地灵,只可惜没有机会游历一番。”
  说起江南说起杭州,文锦心就有了话题,她虽然生在京城却生活在杭州,那确实是个美如画的地方,若不是后来双亲遇难,那儿成了她的伤心地,没准前世她也不会离开杭州。
  文锦心说了好长一段,期间韩君尧一直不眨眼的看着自己,礼貌的没有插话一直认真的在倾听。
  她才自觉有些失态,露出了一丝尴尬不好意思的神情,“忆起杭州有些失态,让韩公子看笑话了。”
  “不会不会,君尧正想多了解一些江南美,姑娘一番话让君尧更多的向往。”
  韩君尧根本不觉得她失态,反而觉得她真性情,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的矫揉造作,天真又自然,让人忍不住的喜欢。
  起初让韩君尧注意的是她的外貌,现在让他感兴趣的是文锦心的修养和内涵。
  很多闺中女子以为自己多读了几本书就是女才人,他就见过不少自负的人,可文锦心却不会,她有才却内敛,美若天仙却大方含蓄。
  这不就是他多年梦寐以求的女子吗?
  文锦心和韩君尧交谈确实很舒服,有种春风拂面的舒适感,他是个不会给人压力很轻松的雅士,给人的感觉很像温先生。
  一直聊到了用午膳,兰慧提醒了一句,文锦心这才想起来,赶紧差人去问祖父那边的事情可是谈完了。
  知道他们已经谈好了事情,才领着韩君尧回屋里,韩大人就说家中还有事起身告辞了。
  “我院内都是粗茶便饭,原也不好意思留你们用膳,既然有事我也不留你们了,锦儿你替我送送客人。”
  文锦心乖顺的应了,一路送着韩大人和韩君尧出了府门,回屋子的时候,就听文老爷子状若无意的问起。
  “锦儿,你觉得君尧此人如何?”
  “谦和有礼,是个很有涵养的读书人。”文锦心对他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又有父亲旧友之子的身份在,她就对他印象更好了一些,如果表哥见了他应该也会喜欢的。
  文老爷子一听就觉得有戏,“那就好,你父亲外派之后,我们与韩家的走动都少了,我也觉得这少年很是不错,将来必成大器,你也可以多与他结交。”
  文锦心越听越觉得不对,就算文家和韩家要走动,这事也和她没有关系,应该和大房去说,她今日会招待韩君尧那是因为他是客人,自己是主人。
  都是出于文韩两家的角度出发,与她本人没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做多与他结交?
  “祖父,我与他结交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方才你韩叔父还说,当年你父亲与他同窗时还留有书画在他那,下回要带来给你看,我们本就应该多走动。”
  原来是这个结交的意思,文锦心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祖父,“那是该多走动,下回韩叔父若是得空我们可以设宴请他,也好加深两家的情谊。”
  “你这个主意很好,等我身子好些,我就给他发请帖,你到时可以多听他说说关于你父亲年少时的事情。”
  文老爷子见安抚住了文锦心,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小姑娘聪明着呢,如果他直接说,想为她相看韩君尧,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还不如以两家来往为由,让文锦心先和韩君尧相处着看,他始终觉得文锦心是见的男子太少了,所以才被沈玦给哄骗了。
  韩君尧如此的优秀,即便最后不能在一起,作为朋友相交也很不错,若是相处过后文锦心还是喜欢沈玦,他才能认命。
  *
  送文锦心上了马车,沈玦回正院休息了一会,王家的人很快就到了。
  让沈玦没想到的是王国舅心这么大,派来请他的是王林诚,王林诚回去之后肯定是吃了教训,见面之后沉默了许多。
  沈玦本身和王林诚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恩怨,就算有,那也如他自己所说的,在醉酒闹事的那一日就已经一笔勾销了。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没有什么事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就算有那就多打几架,他最不屑的就是暗地里搞鬼。
  只可惜,世人往往都喜欢把事情往阴暗的去想,然后把原本简单的事情给变的复杂。
  “世子请。”
  沈玦嗯了一声跟着往外走,没想到的是在路过王林诚身边的时候,听见王林诚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请教世子一个问题。”
  “请教不敢,你说吧。”
  “那日为何放过我。”王林诚说的自然是负荆请罪的那一日,其实以王国舅当时的态度,沈玦就算真的鞭笞了,理亏的也不会是沈玦。
  后来王林诚冷静下来以后,自己也承认那日确实是他不应该饮酒,也不应该挑衅,被人打了也只能说是技不如人活该。
  这件事里他唯一心寒的就是他的父亲,同样不解的就是沈玦明明不是个心善的人,完全没有理由放过他的。
  沈玦忍不住的笑了,“那我为何要打你?”
  “我辱骂了世子,还对邱浩然出言不逊,以世子的性子应该会很痛恨我才是。”毕竟他可是还未进城就把守卫打的半死的人。

  王林诚对沈玦的了解全靠听,从王林威的信里听见,从父亲和大哥的口中听见,从其他人的谣言中听见,不管哪个他,都不像是会放过自己的人。
  “那我又是什么性子?”沈玦觉得很有趣,不仅他的话有趣,就连王林诚这个人也很有趣。
  “嫉恶如仇,随心所欲。”王林诚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
  沈玦可以肯定这已经是美化修饰过的形容了,要是从别人的口中出来,就应该是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了。
  这会看着王林诚的眼神就更是探究中带着好奇了,王家那一滩污水,竟然能够养出王林诚这么有趣的人。
  “你不是说了吗,我这人随心所欲惯了,打你还要费我的气力,大可不必。”沈玦痞气的挑了挑眉,丢下一句就大步的往外去。
  王林诚愣了一下,直到他走出好远才快步的跟了上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广州来的小霸王。
  他们是骑马去的别院,王家这次不仅是宴请了沈玦,还请了其他几位世子,沈玦会答应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来会会这些堂兄弟们。
  刚翻身下马,将马交给下人,王林诚又跟了过来,这一回十分认真的抱拳向沈玦行了一礼。
  “上次的事抱歉,等下次见了邱浩然,我也会当面向他赔罪。”郑重又诚恳,沈玦能看出来这绝不是被逼的,是他自己的意愿。
  “好,我接受了,此事就此一笔勾销永不再提。”
  王林诚一直压在心头的事情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解脱,“一会我定要以茶代酒,好好的敬世子一杯。”
  然后拱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沈玦也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我只和别人喝酒,可从来没听说过以茶代酒,不过你这酒量也就只能喝喝茶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
  王林诚就在前面引着他们三人进别院,等他在前头离得有些距离了,秦琅才神秘兮兮的凑到了沈玦身边。
  “玦哥,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弃暗投明了?还是改邪归正准备大义灭亲了?”
  沈玦被秦琅给气笑了,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让你好好读书,又在这乱用成语,我们这最多就是摒弃前嫌,以前的事都翻篇了,你也别总针对他。”
  “那我们和他以后就是朋友了?”秦琅觉得人和人相处很简单,既然都握手言和了,那肯定就是朋友了。
  “如果他不姓王倒是有可能,可惜他姓王,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沈玦的眸子黯了黯,想起方才王林诚最后与他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父兄不是心慈之人,世子小心。”
  然后才大步离开,王林诚应该知道些什么,但他作为王家的人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这么的提醒他。
  按理来说,王林诚很有可能是故意骗深觉得,可沈玦还是选择相信他,摈弃其他的外在,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王林诚不是那样的小人。
  很快,他们三人就到了大堂,下人早就进去通报镇南王世子到了,故而沈玦进屋的时候,享受到了所有人目光的热情。
  “堂弟可算是来了,快坐快坐,迟到了可得自罚三杯。”听到这爽朗的笑声,沈玦就知道是谁了。
  沈威一见沈玦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沈玦一看就知道是留给他的,就朝沈岳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他们两被安排在了席末。
  除了西临王世子沈威,还有北安王的世子沈广安,不过沈广安比他们年纪要大不少,是所有人里面的老大哥,看着也稳重很多。
  等沈玦一落席,王国舅也跟着上了桌,“总算是盼到了世子,那我们便开宴吧。”
  美酒美食上了桌,第一杯酒是所有人举杯共饮,“诸位远道而来,让我敬诸位一杯,今日尽管尽兴的喝。”
  第二杯王国舅就起身向沈玦敬酒,“世子年少有为,真是让人钦佩不已,我代表王家敬世子一杯。”
  说完就仰头饮尽,长辈敬酒不可辞,沈玦玩弄着酒杯,勾了个笑,王国舅可真厉害,直接就将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虽然是世子却上面还有两位兄长,王国舅这第一杯酒敬自己算怎么一回事?那边沈广安探究的眼神可是看过来了。
  沈威倒还好,他知道王家和沈玦之前闹了矛盾,王国舅这大约是想要缓和矛盾,可沈广安可就不这么想了。
  他的父亲年事已高,再过两年他可就要接任北安王府,身份自然比他们都要高。
  沈玦没有动作,王国舅举着饮尽的酒杯就这么站着,气氛顿时一滞。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沈玦眉峰一挑缓缓的将杯子举了起来。
  一字一句道:“国舅爷真是客气了,都说了贵府三公子的事我未曾放在心上,小孩子而已,您放心,只要我镇南王府在广州一日,必定替您照顾好三公子。”
  话音刚落,屋内众人先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沈玦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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