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同学和不二同学你们如果要参加的话也只是想和缘一学弟打吧?”藤川水理歪歪脑袋,“不过很可惜的是,缘一学弟只答应了一局。虽然自己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网球部的其他部员,实力是绝对的不足呢。”
幸村精市微笑看着原一离开的位置,“那还真是遗憾啊~”
不二周助眉眼弯弯,“是啊,就像学长你说的,如果当年学长加入了网球社,那肯定会变得更有趣呢~”
迹部景吾却是很理智地说道,“不,按照鬼灭学校国中部的程度,就算有那家伙,他们的社团也无法进入关东大赛后面的。”
唯一的机会,也就只有可能是U17吧?
藤川水理无奈道,“迹部君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尽管是事实。”
炼狱悟寿郎这个偶尔也看不来气氛的家伙也插.嘴了,“在加入网球社之前,我早就把缘一邀请进了剑道社!”
藤川水理吐槽,“不,唯独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你忘记你和缘一学弟差了几级吗?”
炼狱悟寿郎笑着道,“这种事情忽视就好啦!”
“不不不这是唯一不能忽视的吧!”
原一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学长在他离开后还在说着关于他的话题,只是看着自家哥哥极其熟练地带着这两小孩。因为是副会长,所以对场地什么的非常的熟悉,基本上随时都可以介绍以及带路。
倒不是说原一做不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一身边好像一直都是事件多发地。就比如之前的一日情侣,今天的网球社外援,如果不是继国岩胜找过来,可以深切怀疑时透兄弟可能又会自己消失了。
两队双子在任何地方都是非常显眼的,但是因为和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堂哥一起走,所以一直很容易不耐烦、并且讨厌别人目光的无一郎现在脸上也轻易可以看出开心的表情。
时透无一郎突然伸手指向了一个位置,“要去那边吗?”
三人顺着时透无一郎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阴森可怖的装饰板,显而易见,这是一家鬼屋。
——或者说就算不看,也能听到一声肮脏的尖叫声,“啊啊啊啊住手啊炭治郎!我们为什么要来鬼物帮忙啊!!!明明今天是大学的开放日和我们高中生有什么关系嘛!!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啊!!”
“胆小鬼纹逸!”嘴平伊之助勾着笑容抬着下巴,“安心吧!俺会保护自己的小弟的!”
金发的少年眼泪刷刷地落下,整个人都抱在在,炭治郎的身上,“我才不要啊!所以伊之助你就不奇怪吗?为什么会是我们啊!这可是鬼屋啊!如果是女仆咖啡厅什么的也就算了至少还有漂亮的小姐姐——”
“善逸!你这种说法太不礼貌了!”灶门炭治郎说道,“是因为昨天炭吉叔叔的一个社团同学拜托我帮忙……所以……”
“拒绝不就好了吗?我们不是来玩的吗?!”
看着那边的热闹,时透有一郎的目光默默地放在了自家神情冷漠的弟弟身上,不用说了,无一郎。你一看就是为了灶门那个混蛋吧?
时透无一郎对着自己的哥哥露出了一个天然可爱的笑容,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我只是单纯的想把炭治郎身边缠着他的混蛋赶走而已呀。
“啊,这不是无一郎和时透君吗?”灶门炭治郎注意到了这边,扬起了小太阳一样的笑容,“还有缘一前辈以及缘一前辈的哥哥……是岩胜学长吧?您好!初次见面!”
……
“——所以,最后!”我妻善逸奔溃道,他正穿着白色的幽灵服装站在道具井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呜呜呜!!”
同样脑袋顶着幽灵的白色三角巾的时透无一郎一脸冷漠,“我本来是想和炭治郎组队的,都怪你。”
“竟然怪我吗?!”金发的少年看起来更难过了,“明明我也想和炭治郎组队啊!!”
灶门炭治郎和时透有一郎站在一起,他们身上还泼洒着道具血浆,温柔的少年努力地安抚着快要爆发了的年纪比他小的同级生,“时透君,我……”
时透有一郎瞥了一眼灶门炭治郎,勾起了一个温柔的无辜微笑,但是灶门炭治郎分明闻到了更加生气的气味,“我说啊,你到底给无一郎喂了什么**汤?”
灶门炭治郎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无一郎好像有说过……我好像和他爸爸很像?”
于是时透有一郎更加炸毛了,“所以你的意思你是想当我爸吗?!你是在耍我吗?!”
灶门炭治郎立刻安抚了起来,“你误会了有一郎!我没有这个意思!”
时透有一郎睁大了眼睛,红色的血浆从眼角流下,“不许叫我的名字!!”
灶门炭治郎立刻道歉,“抱歉时透君!!!”
而这次的鬼屋,受到了外界客人的一致好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64章 破碎
因为灶门炭治郎的关系, 时透兄弟莫名其妙地也进入了那个鬼屋帮忙。其实原一看着两个小堂弟热情这么大, 也想着要不要加入,但是被看到那边血浆道具的继国岩胜直接拉走了。
说实话,舞台剧上那一幕也给了继国岩胜这个做哥哥的不少心理阴影。原一的倒下在继国岩胜眼中,大概就和小朋友眼中的假面超人倒下差不多的概念差不多,反正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现在, 原一也别想碰这些道具了。
少了时透兄弟, 继国岩胜和原一之间的气氛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格。所以继国岩胜突然的开口就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了,他似乎思考了很久, “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 对方大概是很讨厌我吧。”
原一一愣, 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继国岩胜说的是他之前提出的——关于一个重要的比赛, 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对方却在最后松了手——假设。明白过来后,原一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继国岩胜的态度显得理所当然,“既然是非常重要的比赛,那么‘我’和‘我的对手’一定都会非常的认真?”
得到了原一的肯定后, 继国岩胜继续说道,“可是即使是这样,跟‘我’实力相当的对手却故意在最后松开了手,就算赢了又如何, 这绝不会是‘我’想要的胜利, 只会成为我的遗憾和不满。”甚至可以称得上难堪。
原一的呼吸似乎变得很轻, 像是害怕打破什么,但是语调却依旧非常的平稳,继国岩胜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如果是生死之战呢……”
这次继国岩胜思考地更久了,就在原一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属于哥哥的平静声音从耳边响起,“或许是报复吧。”
原一重复道,“……报复?”
继国岩胜应了一声,他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从未变过。他甚至没有问原一为什么会问这种一点也不像他性格的问题,而是说道:“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死在了我的手下,却仿佛是对方的施舍。这算不上堂堂正正的胜利,如果他没有松手,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我’会一直抱着这种疑问,却绝不会、也再也不会得到答案。这难道还不算是报复吗?”
原一还是第一次从这个方向思考这件事,但不管到底是为何,黑死牟最后的那一下松手,的的确确成为了原一的心病,让他完全无法介怀。
继国岩胜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弟弟的反应,感觉心底的问题似乎被解开了一部分,所以他又加了一句,“又或者,更简单一些,只是对方想要这么做而已。”
“因为无法对‘我’下手,所以在最后松手了。”
原一沉默了很久,才附和道,“……是这样吗。”
学园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把时透兄弟送上公交车后,继国家的这对双子也再次踏上了了回家的道路——因为母亲也不放心原一,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或许都要赶电车回家了。
而原一的房间明明面积比不上继国岩胜,但是却总是显得极其的宽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原一房间的装饰太少了。虽然很多细节也能看出这个房间并不是没人住,甚至还算得上温馨,可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母亲或者哥哥送他的,原一自己的东西可谓是少只有少。
原一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前,开着台灯,用那条同样从哥哥那边借过来的柔软绢布,将他调试好的竹笛包裹起来。因为这个笛子存在的实在是太久了,他的动作只能小心再小心,等确定调试完成后,原一无意识地就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当年他不过是个稚童,手工做出的笛子能好到哪里去?哥哥却毫不嫌弃,还完好的保留到现在。
而且,他和哥哥的结局本就不会经历那种事情……原一这么想着,对待笛子的动作更加轻柔了,而后将其捧在手心中打算去交还给哥哥。
“缘一。”
前往继国岩胜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在半途中,原一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回过身,对着站在身后的男人稍稍弯腰,然后才问道,“父亲,您找我?”
“你随我来。”父亲这么说到。
随着年岁的增加,原一记忆中格外严厉的父亲,也在时间的润色下带上了一些对小辈的慈爱。只是常年来沉淀的不怒而威的气势终究难以掩盖——或者说,正因如此,父亲偶尔表现出来的温和显得非常难得。
因为母亲身体最近也还算不错,并不需要隔离用餐,可以说他们一家很难得地出现在了一个房间吃晚餐……嗯,还是那种坐在一个房间里,一人一餐制,并不是坐在餐桌上的那种。
原一有点疑惑,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无法反驳父亲的命令,他将笛子收好,跟在父亲的身后慢慢前往……茶室?
茶室的位置和家中道场的位置很近,原一走到半路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既然回家了,那么哥哥应该还在道场练习。他刚刚就算去了哥哥房间,应该也是找不到人的——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按照时间的话,也是已经快要结束了,他也不会等很久。
父亲在主位上盘腿坐下,原一则是跪坐在了父亲的跟前。
在一段让人心静的泡茶声中,父亲的面前带起了似有似无的些许白雾,他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原一有些迷茫,神情中也带上了不解。
父亲缓缓捧起一杯茶,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讥讽,“当年把你接回来,正是因为你的天赋远高岩胜。”
“作为我继国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不遇到危险之事。”父亲这么说道,“你真的以为,你和岩胜小时候遇到的,只是意外吗?”
“作为继国家的夫人和继承人,身边真的会没有人保护吗?为什么会在附近没有人的时候,刚好遇到会伤害你们的存在?”
对上原一微微睁大的眼睛,父亲——身为继国家主人的男人却是看了一眼隔音效果等同于没有的拉门。“在你们七岁那年,你显示出的天赋足以让我摒弃其他一切,将你和夫人重新带回继国家。”
“我本以为你应该和你的兄长一样,应当了解自己的身份。可是看来是在乡下待的太久,你并没有学会该学会的。”
“我认为时间足以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但是显然,你并不那么认为。”继国家的主人的语调带着些许的古朴的韵味,这是继国家属于传承的积累,“甚至、你选择了逃避。”
“明明并不喜欢产屋敷家的那个孩子,却依旧选择加入了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务正业的社团。”
“刻意避开了所有和岩胜相关的事物,明明有着足够的资历却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身体素质比常人优秀,却从不选择更为适合自己的专业。”
“在所有需要你同样出现的场合里,只站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也不培养属于自己的人脉。”
“若是你有心,就像我十年前所说的一样,此刻的继承人只会是你,缘一。”他把茶杯放下,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哪怕你仅仅只是次子。”
原一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目光专注的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就像是小时候拒绝了剑道的学习,此刻原一再次否认了父亲的话语,“您说的这些……并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