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反派全家操碎了心——打僵尸
打僵尸  发于:2020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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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她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太过直白和明确,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话语便已经能够让永康帝明白此时她的想法。
  永康帝觉得心中阵痛起来,但却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难过。他似乎早就已经在心中想到过有这么一天, 甚至早就已经预想过最让他心痛的画面,于是在这个时候, 永康帝的冷静深深的刺痛了敏贵妃的心。
  敏贵妃双目通红、仿佛心碎的看着永康帝, 她想要等面前的这个男人站起来给她安抚给她解释。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最终她声音颤抖着,主动开口了。
  “陛下, 您什么时候, 已经对大哥怀疑至此了啊……”
  “您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
  “您还是我的岇哥哥吗?!”
  敏贵妃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的高,到了最后她几乎是嘶喊出声的。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觉得愤怒和疼痛, 她那白皙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攥在胸口,仿佛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似的。
  她觉得无比委屈,她觉得故人已经变了心。
  然而, 面对着敏贵妃那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永康帝的表情却显得平静了太多。他那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敏贵妃, 问出了一句话。
  “那么,你还是我的盈盈吗?”
  左盈盈这一瞬间怔愣。
  “那个说只要能够嫁给我,别无所求的盈盈。”永康帝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左盈盈, 有那么一瞬间左盈盈甚至想要低下头不敢再和这样的一双眼睛对视。
  “你还是别无所求吗?”
  左盈盈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听见自己回答。
  “当然。只要能嫁给你,我就别无所求了。”
  然后她听到了永康帝的回答。
  “那我就依然还是你的岇哥哥。”
  敏贵妃听到这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 她甚至有一瞬间都站不稳,身子就要往后跌倒。
  永康帝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她。
  然后,他看着自己抓住的那只带着华丽戒指和甲套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她。
  再然后,敏贵妃回到了她自己的宫殿闭门不出。在谢珲忍不住去她的宫殿询问她关于舅舅的这次事情的时候,敏贵妃的神情无比坚定。
  “珲儿,我相信你的大舅。他是有野心的,但无论他再怎么有野心也绝对不会通敌叛国的。所以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你也不要担心。陛下,他很快就会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的,到了那个时候左家就还是大晟朝最荣耀的家族!”
  “所以珲儿,咱们等着就好。咱们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我等着岇哥哥过来给我道歉的那一天。”
  然而谢珲却并不如敏贵妃如此的相信和镇定。
  母妃身处深宫中,又一直是最接近父皇的人,无论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还是为了许多事情和计划的周全性,她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有很多的计划都没有参加。
  因此她当然不知道大舅舅曾经做过些什么事情、当然不知道那张一直挂在柳尚书书房的那幅画有多么的可怕。
  谁能够想到柳尚书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和信息,给封存在一幅画内呢?!
  而一旦陛下看出了那幅画中的猫腻,怕是整个西北、甚至是大晟朝都会因此而发生可怕的动乱。
  但这些谢珲是不能够告诉敏贵妃的,大舅舅三令五申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再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他的母妃。
  反正,大舅舅做的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好。而且只要等到他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宝座,他自然会跟母亲解释清楚这之间所有的一切的。想必到那个时候,母亲就会接受很多事情了。
  可是计划却远没有变化来得快。
  之前左峰启在听到柳尚书一家频繁被盗的时候,心中就有了隐忧,他甚至还专门派人到了柳尚书的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守卫。

  他当然不关心柳同文那个老匹夫府上的财务有没有被盗、或者人身安全有没有收到威胁。他只是担心柳同文和他商量的事情的相关可以作为证据的字条或者其他的东西。
  若是那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非不相信他,他也不至于会留下那么多的证据。
  但到最后,左大将军府还是和柳尚书府联手了。因为柳尚书再三保证他绝对不会乱说乱写什么,而柳尚书的文人弟子遍布天下各处,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于是左府和就读变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互相戒备着对方,却又要无时无刻的依靠着对方。
  从前谢珲还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绝对不可能在一息之中被人整的倾家荡产、再也爬不起来。他认为他们是自己最强大的助力,他们就像是两棵树,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帮助自己,他们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而他们不倒,自己也不倒。
  然而在今日朝堂上看到的、听到了那些话语,却让他头一次有了“树倒胡孙散”的极度的愤怒和惊慌的感觉。
  无论如何这件案子都不能扯上他大舅舅,哪怕最终要壮士断腕牺牲掉了柳尚书一系的人,他都要保住他的大舅舅。
  谢珲想到了这些,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难看。不过最终他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母妃:“母妃,话虽然是这样说的,我们全家都非常相信舅舅是大晟国的大将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陛下和大晟百姓的。但是,但是如果因为这个让大舅舅吃苦、让大舅兄被那么多人怀疑,咱们左家的脸就丢光了。”
  “所以母妃,你帮帮忙吧。”
  谢珲上前紧紧握住自己母亲的手,满含期待地道:“母妃,你去劝一劝父皇吧,让他不要计较这件事情,让他明白大舅舅永远是忠心不二的,不可能叛国的人。让他明白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周凌苍才是见不得咱们家好,而不要命的诬陷咱们的。”
  谢珲越说就越激动、越说就越觉得这件事情能够非常圆满的解决了。
  只要他母亲能够去说服他的父亲就行了。
  而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亲一直都是爱他的母妃、总是听母妃的话的。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那激动的情绪忽然被打断了。
  他看到自己母妃骤然间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而后便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敏贵妃强迫着自己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刚刚儿子说的话代表的那些意义。
  她以为之前在御书房面对变了的永康帝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冷了。可现在,冰凉刺骨的寒意再次遍布她的全身。
  “我没有办法。”
  敏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已经劝过了陛下,我没有办法。”
 
 
第107章 操心第一百零七天
  谢珲看着自己母妃在一瞬间忽然变得苍白的表情, 原本满心的激动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第一时间就想要质问母妃为何不劝父皇, 然而在和母妃对视的时候,他才想明白刚刚母妃说了什么。
  他的心有点慌,“母妃……”
  “我乏了, 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休息,最近这几天你都不要来打扰我了。”
  谢珲瞪大了眼:“母妃您这是不打算管大舅的事情了吗?您、”
  “我说了我没有办法!!”
  敏贵妃的声音在这时候陡然变得尖锐又刺耳, 就连她脸上的表情都显出了几分狰狞:“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们简直、简直!”
  敏贵妃口中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直接挥了挥手, 让身边的嬷嬷把谢珲给赶了出去。
  等谢珲带着三分心虚七分怒气离开的时候,左盈盈坐在她最喜欢的那张紫檀木的雕花椅子上,仿佛浑身无力的闭起了双眼。
  “你还是我的岇哥哥吗?”
  “那你还是只要嫁给了我便别无所求的盈盈吗?”
  在御书房的时候, 他们给双方的答复都是肯定的。然而, 他们却在心中无比的清楚,他们早已经不是对方心中那个人了。
  人心易变, 便是如此。
  可即便是如此,敏贵妃却觉得自己痛苦又委屈。明明她才是那个陛下最爱的人、她才是应该嫁给陛下为正妻的人,只不过是当时她们家中没有皇后家势大, 她便失了那正妃的位置,从此以后, 日日夜夜不得安。
  她不能那么多的愤怒和不甘,她为什么又凭什么不能求一求她原本就该得到的呢?
  即便是为了珲儿,她也不可能别无所求的。
  想来, 哥哥也是那样想的。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么一场震惊朝野的劫难。
  敏贵妃就坐在窗边,屋外斜斜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 给她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
  许久之后她才睁开双眼,而后对着身边的嬷嬷道:“从今日开始,没有我的允许,我宫中的人不得有一个人外出。让他们把嘴巴给我闭紧,什么话都不许说什么话都不许传。我会去小佛堂抄经,若陛下问起……就如实回答罢。”
  而后敏贵妃忽然摇着头自嘲的笑了出声,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竟然也会像皇后一样去小佛堂抄佛经。无论是逃避还是其他因由,这都已经表明他们左家到了十分危险的时候了。
  只希望她如今所做的一切能够在日后起到一些作用,不至于让左家走向最可怕的那一条路。
  之后十日,永康帝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和大理寺、刑部以及都察院三司一同调查周凌苍状告柳同文一案。
  在第五日,三司已经确认核实了大部分周凌苍提供的关于柳尚书贪腐的证据。同日里柳尚书被关押住天牢。
  第七日,柳尚书在天牢之中承认了他当年陷害周尚书一家、并且私自贪墨了赈灾粮款之事。而后,他在天牢中写下千字血书自述罪状并且忏悔。而后撞墙而亡。
  因为柳尚书的死亡,调查到一半的关于左大将军的事情便成了僵局。
  永康帝震怒,直接抄斩柳尚书府,却更加愤怒地发现,柳尚书府的三小姐柳如画、柳尚书府的长孙柳如松以及三个柳尚书府的年□□丁早已消失不见,仔细询问他们消失的时间,才得知除了长孙柳如松之外,柳如画和另外三个幼年男丁都是在周凌苍状告柳尚书的当日便已经离开。
  柳如松的逃离是在柳尚书被关押至天牢的时候。如今已经逃离两日。
  永康帝直接给了京城指挥使司命令,让他们搜查整个京城,同时封锁京城,严禁京中官员及家眷离京。并且报告天下抓捕柳如画、柳如松等人。
  在三司会审的第八日,也就是柳尚书一家死亡的第二日,永康帝在朝堂上下了第二道召回镇国大将军左锋启的命令。
  而第九日,来自西北边关左大将军的急报被呈上,左大将军在急报中诚惶诚恐地表示边关不稳,鞑靼大举进攻边境,若他此时离开必将动摇军心以至西北大乱。恳请陛下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作出部署和最困难的时期的迎战,一月之后他定然会不带丝毫犹豫地回京接受一切调查。
  永康帝在朝堂上听着这风加急的军报,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然而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够看出陛下的不悦和恼怒。
  永康帝轻轻敲了敲龙椅的扶手,然后笑了起来:“有时候朕真的觉得鞑靼王族就像是朕的大将军的知心人,要不然为何每次在他有事的时候,鞑靼都会进攻西北的边关呢?”
  这一句带着无尽深意的话让二皇子谢珲听了都在瞬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张嘴想要为自己的舅舅辩驳解释一些什么,永康帝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道:“想来鞑靼也是知道我们大晟国大将军的威名和厉害之处,知道大晟一旦左大将军不稳,那大晟也就不稳,想要伺机而动趁虚而入。”
  “如此看来咱们大晟国只有一位大将军怕是不够的。独木不成林啊,既如此……”
  永康帝看着因为之前的一场队长胜利顶替了三品毅勇将军、京西大营总兵而刚刚上朝不到一个月的郑千,伸手便那么随意的一指:“既如此,那郑千你就带着你训的那一千精兵,去西北边关一趟罢!”
  “朕任命你为西北军左将军,你到达西北之时,便可统领西北军左大营三万兵士。而左锋启可任命他的亲兵为右将军,统领另外五万西北边军。而后,你上任之时,便是左大将军回京之时。”
  “朕希望你能够不负朕的期望,即便左大将军不在西北,也能把鞑靼给回他们的老家。”
  永康帝双眼直直地看着郑千:“如何,此事你能做到吗?”
  郑千深吸一口气出列,而后重重跪下:“陛下放心,臣定竭尽全力、大败鞑靼!”
  永康帝当即大笑,而后起身退朝。
  而后,郑千在整个朝堂众人震惊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起身。青年用一种仿若虎狼的眼神扫视了朝堂众人一圈,那样的眼神让绝大多数的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不敢直视,郑千才大跨步的大笑着走出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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