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没开过两次枪,上一世在两次遭遇战中找到对方死后遗留在地上的,只有几发子弹,还被他们队里当成了宝贝,她开的次数仅有两次,倒是没有子弹之后,摸和拆的次数比较多。
现在这种场面是任谁打死都没想到的,而且姬菲说的话很好理解,她没有回头,在对峙的时候走神是大忌,但是这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让雷给劈了,什么叫历离打的是她的人?
还没有末世,姬菲还不是历离的手下,她刚才开枪要打的就是历离,那她的人就是……方安宴?!
这是什么惊天的魔幻发展,君月月这具身体真的是太弱了,她被姬菲的胳膊肘拐到前胸一抽一抽得疼,像是被谁捅了刀子,有点撑不住,方安虞很适时地贴上了她的身后支撑她。
她正脑中急转,怎么用三言两语解释这种情况,愣神的历离和方安宴总算是回过味来同时开口。
“我们闹着玩的!”这是劫后余生后脑勺冒汗的历离。
“姬菲,我们只是……闹着玩,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是神情诡异,饱含着无奈和埋怨语调的方安宴。
君月月一听方安宴这调子,她也跟着历离一起冒汗。
谁能来告诉她,男主角这他妈的是怎么了!这调子怎么这么软弱!小暴龙变小奶龙了吗!
姬菲看向方安宴,“闹着玩?”
方安宴点头。
姬菲把视线又挪到君月月的脸上,手上抵在君月月脖子上的刀刃收了回来,在手指上转了个圈,利落地收进腰上成排的袋子里。
君月月的手已经开始抖,她这身体就是个弱鸡,这么标准的姿势端着枪,再一会她自己就掉了,她也慢慢地把枪口下压,说道,“是误会,我们都认识,他们只是打闹,你知道的,男人在一起,难免会这样。”
君月月知道姬菲的身份,末世的时候没能耐地总是仰慕又忍不住去酸那些有能耐的,所以类似姬菲这种大佬身边的人,底子都会被掀,据传言,姬菲是夏贝尔一个佣兵团里的小队长。
姬菲盯着君月月,片刻后点头笑了下,“那是我误会,但是……你是谁?”
君月月表情有片刻的一言难尽,主要是她不知道怎么来解释现在这个场景,但她确实害怕姬菲发疯,这里没人能干过她,而且自己这小体格子,刚才纯粹是靠蛮力还有姬菲对她这种弱鸡的不设防,加上点侥幸才夺了枪,但是真要是对上,姬菲这手背上的肌肉,估计一拳过来,君月月就得人事不省。
看着姬菲没有完全放松的表情,君月月斟酌了一下,说道,“你的……相好,是我前夫的弟弟。”
君月月指了指身后方安虞,又指了指历离,“和你相好打架的那个人,是我的未婚夫。”
姬菲微微皱眉,君月月还怕她不懂,正要解释,姬菲突然就笑了,伸手朝着君月月的肩膀拍了下,一副我懂的表情,“厉害!”
对于姬菲来说,这很好理解,不就是情夫撞一起了吗,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有几个情夫不算什么。
她朝着君月月伸出手,要回她的枪。
君月月还是有点不放心,利落地卸掉了弹夹,把空枪递给了姬菲,然后转头把弹夹塞在了一直紧张地盯着这边看的方安宴手里。
既然闹剧起因是方安宴,那就自己解决去吧!
姬菲笑容更大,心里赞叹君月月聪明,直白开口,“我喜欢你,你是做什么的?”
君月月不好意思去揉自己的胸口,毕竟逼这个东西,装了,就得装得圆。
她摇头,走到方安虞的身边,站得笔直,淡淡说道,“喜欢就别了吧,我情夫太多已经吃不消了,我就是个商人,我们几个都是普通商人。”
方安宴捧着弹夹手足无措的样子,冰冷冷沉甸甸的,他曾经险些被这玩意要了命,他怎么可能不怕。
姬菲还是看着君月月,兴味盎然。
君月月指着方安宴,“你看他吓坏了,你快哄哄,”君月月漫上淡然,实际上在忍疼脸都白了,“男的老是这么吓,容易阳.痿。”
姬菲一直对着君月月笑,她今天当然也没有真的动什么杀心,非任务目标,她基本上不杀人,刚才那一枪,是奔着和她宝儿打架那人的腿上去的,一个教训而已。
她没想到会被对她来说小白兔一样的君月月夺了枪,稀奇地盯着她,盯得君月月直发毛。
姬菲扫视她的身材和手臂,说,“你这身体确实太弱了,但是……你刚才那种反应,可不像是个普通人。”
君月月没接话,为了防止姬菲发疯,转头对惊魂未定的历离说,“去送宾客,就说我不舒服昏过去了,还傻站着干什么!”
历离看了君月月一样,那眼神也十分的复杂,但是他确实很识时务,赶紧一溜烟跑了。
他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才不混多少年,没想到这世界已经变得这么凶残了!
君月月牵住方安虞的手,僵着脸对姬菲说,“抱歉失陪了,我得安慰一下我的小宝贝。”
说着看似淡定地拉着方安虞又回了屋子,接着把门关上,就蹲在了地上。
姬菲这才走到方安宴的旁边,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弹夹,装好了之后把枪收起来,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了宝贝,我没想怎么样的,我就是看着他踢你的腰,心疼嘛。”
“来来来,”姬菲拉着方安宴,伸手扶着他的腰,掐了掐,把他又带回屋子里,“再陪我一会儿,我等会就要走了。”
方安宴没什么选择余地,跟着姬菲回了房间。
君月月拉着方安虞,一回到房间,立刻就弯腰伸手开始揉她的前胸,边揉还边说,“真是委屈你们了,最近老是让你们遭罪……”
君月月疼得嘶嘶哈哈,方安虞在她身后蹲下,有些无措,他知道君月月前胸受伤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医药箱。
看到君月月疼得厉害,方安虞从身后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就坐在门口的地毯上,慢慢地伸手代替了君月月,帮着她揉刚才被撞的那处。
说真的,如果是换一个人的话,这他妈就是流氓的行径,但是方安虞满脸认真,动作比君月月自己要轻柔得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神的原因,还是她自己贱得厉害,反正方安虞揉了一会儿之后,君月月竟然觉得没那么疼了……
不疼了之后又开始忘了疼的滋味,她拿出手机输入字给方安虞看——感觉怎么样?
方安虞看了之后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君月月,手上的动作没停,明显是没看懂。
君月月又打字——手感好吗?
方安虞顿了一下之后,这次看懂了,君月月仰着头,眼见着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正给她按揉的手停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啧啧啧啧啧……”君月月一连串的啧啧,又打字——大不大?D罩杯呢,我跟你说你捡到宝了,一般女人都没有这么大。
方安虞被电了似的,把手收回来之后,推了一下君月月的肩膀,脸红得不像样。
君月月真的是特别的稀奇,方安虞无论什么时候逗一下,都会这样面红耳赤,可是两个人才刚刚做完更亲密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脸红的?
——你脸红什么,刚才在沙发上你怎么不矜持一点。
君月月递过去之后方安虞就看,看完之后用一种很奇异的表情看了君月月一眼,然后把脸扭到了一边。
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太难得了,君月月见到他这样子就更忍不住想逗他。
——怎么了嘛,就是问问你的感想,那我问个别的吧,你觉得我刚才的蹲起做得怎么样?
方安虞看了之后,慢慢地咬住了嘴唇,伸手把君月月的手机夺过来,却没有打字,而是顺着地毯扔在了不远处,好像手机是个火炭一样。
君月月哈哈地笑起来,她一笑,前胸就又疼,但其实真的过了那个劲就不太厉害了。
不过她还是装着侧躺在地毯上,用手护着自己刚才被撞的地方,露出痛苦的表情。
然后方安虞就又上当了,他动作轻柔,没几下君月月就忍不住笑喷了,方安虞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但是他拿君月月没有办法,最后无奈只好轻轻地搂住她,耳根红得要滴血了。
两个人没有再交流,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地毯上抱着彼此,手机扔在不远处,上面亮了几次,应该是来信息了,但是君月月根本就没有去看的**。
今天过后,她大概能够拿到一部分实权,但是距离真的接手君家,还需要一段时间,像今天这样,和方安虞这样私下见面的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基本上不会再有了。
君月月真的不想和方安虞分开,方家限制方安虞的自由,君月月害怕他等的时间久了,就会在家里面胡思乱想。
就算她诅咒发誓,就算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方安虞,自己一定要在得到君家之后,就重新和他在一起。
但是如果异地而处的话,她是方安虞,她或许根本就不会相信。
方安虞的内心没有任何的依仗,他家人轻视他,骗着他签了离婚协议之后又把他给关起来,他能够依靠的,就是君月月的承诺。
君月月闭着眼睛靠在方安虞的肩膀上,侧头轻轻地亲吻他的脸,“你别怕,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绝对不会放弃你。”
这些话,君月月在手机上和方安虞说了无数回,但她还是像这样,对着他的耳边又轻声地说了一遍,哪怕他根本就听不到,说给她自己听的也好。
两人这样无声依偎着,君月月又想起她曾经不屑的那一句话,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但时间不会真的停止,历离胆战心惊硬着头皮把宾客都送走之后,和君老爷子说君月月酒喝得有点多了正在包房里头睡觉。
君老爷子比较相信历离说的话,他确实也看到方家的那两个小子来了,方安宴到底在哪里弄的钱要参与投资他不知道,但是毕竟给老爷子想也想不到历离能顶着一脑袋绿光把自己的订婚对象和其他的男人弄到一块去。
所以历离这边算是含糊过去,这老爷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历离送完了宾客,方安宴这时候也把姬菲送走了,君月月的门在被敲响的时候,这种温馨难得的时刻终于还是不得已结束。
再开门的时候,方安宴和历离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门外,两只暴龙像是被捅了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影无踪。
门一开,历离掐了掐眉心,“君老爷子等会儿可能会找你谈话,刚才我和他说你因为喝得有点多到房间里睡觉了。”
为了以防万一,历离必须得把刚才的情况和君月月先说一下。
君月月点了点头。
“进来说,”君月月让门口两个人进来,门关上之后几个人坐在沙发上。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身后坐在了她的旁边,方安宴和历离都坐在两人的对面,方安宴看了他哥哥一眼,率先开口,沉着脸对君月月说,“这是最后一次,我带着他来见你,是他非要求着我带他来。”
方安宴说,“君悦,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和我哥已经离婚了,你现在也重新订婚了,你现在就跟他把话说清楚,我哥傻,你别骗他了,至于他从楼上跳下来的事,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历离在旁边刚要张嘴,君月月抬手阻止他,自己开口,“我估计你妈是跟你说,我把你哥给甩了,还鼓动你哥跳楼对不对?”
方安宴没说话但是脸色很不好,大概是因为他实在是被姬菲折腾得太惨了,就算现在非常的生气,也根本炸不起来了,只是有些阴沉地看着君月月。
“我感觉你总得有点脑子,”君月月说,“如果是我把你哥哥给甩了,我让他滚蛋,你觉得他会求你带他来找我吗?你哥哥确实是有一点和正常人不一样,是因为他从小生活过于闭塞,对很多事情的接受能力和正常人不一样,但他不是个真的傻子。”
方安宴皱眉,君月月又继续说,“我鼓动他跳楼他就跳了?这种话你也能信,方安宴你是脑子被掏空了吗?”
君月月说,“你妈骗你的,因为我爷爷给了你们家两个小项目,这个小项目做成了之后资金会回流,你爸和你妈趁着你不在,逼着你哥哥签的离婚协议。”
“什么项目?”方安宴明显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君月月说,“我估计你妈妈就算跟你说也会说是他们靠老朋友的关系争取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家把儿子卖了一次又一次到底是什么传统,”君月月说,“公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一辈子的心血就靠吸儿子的血来维持,那钱挣到手里面花得真的心安理得吗?”
“况且他们说我鼓动你哥哥跳楼,”君月月嗤笑一声,“我莫名其妙地被离婚,从休德镇连夜赶回去,你们家的大门我都进不去我是半夜翻墙想找你哥哥说说话跟他解释一下,但你妈和你爸把你哥给关起来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