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陪你吃饭吧——金刚圈
金刚圈  发于:2020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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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这么一句。童铭娅日记里的他一直是指任喻霖,任喻霖的妈妈为什么来找她,找到她说了些什么,童铭娅一句也没有提起。
  在这篇日记过后三天的时候,童铭娅写了很长一篇日记,没有记录琐碎的生活,而是记录自己的心情。
  她记道:“我觉得很烦。我没有想到成年人的感情会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简简单单在一起,而是还有很多外界的干扰。他妈妈是个很难应付的人,她没有让我跟他分手,可是那天的交谈全部都是冷嘲热讽,想要叫我死心,大概是希望我主动跟任喻霖提分手吧。当时我觉得她很可笑,到现在我也觉得她挺可笑,本来她越阻挠,我就越不想遂她的愿,只不过我自己越来越觉得恋爱这件事如果要牵扯到婚姻家庭,真的就没劲透了。”
  这一页纸记到这里结束,童铭菲翻页的时候,心想这真像童铭娅会说出来的话。
  后面童铭娅继续写道:“我不想跟他结婚,也不想继续跟他和他的家人纠缠,可是我又真的很喜欢他,有没有可能,我只要一个和他的孩子,但是不跟他继续在一起呢?孩子还是挺好的,如果有了孩子,我就不需要再找个男人恋爱结婚,以后可以带着孩子过自己的生活了。”
  童铭菲看完这一篇日记,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仿佛看见了童铭娅在台灯下面写日记的样子,那时候童铭娅多大?大学刚毕业二十二岁?就这么随意而潦草地决定了自己和童丞祺的未来。
 
 
第123章 道歉
  在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的一篇日记里,童铭娅写:“我算了日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不过不管能不能怀上,我都要跟他分手了,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跟他家更没有关系,我很喜欢他,可是恋爱和婚姻都让我感到害怕,可能我太自私了,我只想要孩子。”
  差不多两天之后的日记里写:“我们分手了。我想他也没有那么爱我,我以为他会更激烈地求我不要分手,不过都没关系了。”
  然后就是差不多半个月之后,童铭娅的日记里写:“我月经没来,我想我可能怀孕了,我很开心。”
  之后就是一些关于验孕和检查的记录,差不多在确定怀孕三个月的时候,童铭娅写下了这个笔记本里最后一篇日记:“我要搬家了,夏霜跟我的矛盾越来越多,而且她发觉我怀孕了,她一直喜欢他,刚开始我说分手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现在发觉我怀孕了,她估计会很生气,所以我要走了。这本日记本我不会带走,因为我知道夏霜一直在偷看我的日记,所以打算把日记本留给她让她慢慢怀念。看得开心吗,夏霜?”
  最后几个字,让童铭菲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突然理解夏霜为什么对童铭娅有那么大的怨气,以至于那么多年过去了,都还不愿意提起她。
  这的确是童铭娅的日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小我行我素,性格乖张,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
  那么长时间,童铭菲一直在想,童铭娅为什么要跟任喻霖分手,为什么分手了还愿意为那个男人生孩子。
  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她还是不够了解童铭娅,童铭娅不是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她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在她看来甚至跟任喻霖无关,只不过那时候刚好是任喻霖而已。
  童铭菲合上日记本,整个人趴在柔软的床上,脸埋进枕头里面,过了很久之后她还是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是为童铭娅难过还是为任喻霖难过,又或许是不是如释重负,放下了心里最大的负担,让她忍不住流出眼泪。
  第二天,童铭菲买了张机票回去。
  航班时间是在下午,她谁也没有告诉,就像离开时那样,拖着一个小箱子,返回从小长到大的城市。
  任喻霖依然像前两天那样,下午提前离开公司去幼儿园接童丞祺放学。
  其实这些事情他可以交给司机做的,但是自从有了那次被陌生人带走的经历,童丞祺就总是特别的紧张,所以任喻霖每天都亲自去接他。
  关于任总私生子的事情,在整个公司都传得沸沸扬扬,任喻霖并没有去搭理他们。
  不过今晚情况比较特殊,任喻霖等着一份文件需要签字,他去幼儿园接了童丞祺并没有带他回家,而是回来了公司,在办公室里让助理给他们去外面买的晚饭。
  童丞祺总是很乖巧,吃完饭就蹲在任喻霖办公室沙发前面的茶几边上看画册。他知道这里是爸爸工作的地方,所以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去打扰任喻霖。
  任喻霖处理了几份文件,闲下来给助理打电话问了下面的工作进度,之后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面,转过身朝落地窗外望去。
  他听到身后传来童丞祺翻书的声音,想起来一件事,给童铭菲发了微信,说:“今晚加班,晚点回去让祺祺跟你视频。”他还不知道童铭菲今天已经回来了。
  童铭菲一直没有回复他,他也并不在意,将手机放回桌面上,拿了一本书摊开在面前,静静看着。
  时间已经不早了,任喻霖被请到下面部门去开了个短会,再回来办公室的时候,他发现童丞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于是放轻了动作将童丞祺抱起来,把他送进了自己办公室里面的隔间,那里是个休息室,有床还有独立卫生间。
  童丞祺被他放到床上时也没有醒过来,任喻霖一条腿跪在床边,帮童丞祺脱了鞋,又解开外套,才把被子拉起来帮他盖住。
  任喻霖从休息室出来,刚关上门时,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他在办公桌边坐下来,说:“请进。”
  房门打开,助理一只手握着门把手,探头进来说道:“任总,有人找你。”
  任喻霖有些莫名其妙,抬起头问道:“什么人?”
  助理朝旁边退开,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童铭菲的身影。
  任喻霖手里本来拿着一支笔,这时候有些用力地磕在了办公桌面上,他说:“铭菲?”
  助理很识趣地退开,让童铭菲进来,然后帮他们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任喻霖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童铭菲面前,“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童铭菲手里还拖着她的行李箱,她松开了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任喻霖。
  她力气有些大,任喻霖毫无准备,被她抱住之后连退两步,腿靠在了办公桌边缘才停下来,低头看向童铭菲,然后抬起手抱着她,问道:“怎么了?”他以为童铭菲受委屈了,止不住地担心,后来用手指抵着童铭菲下颌,让她把脸抬起来。
  童铭菲没有回答,通红的双眼里,眼泪不断地往外涌出来,挂在脸颊上滑落。
  任喻霖用手指抹她的眼泪,向来沉稳的语气稍有些慌:“发生什么事了?乖,你先别哭,告诉我好不好?”
  童铭菲张了张嘴,发现喉咙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她艰难地说道:“我看到了姐姐的日记。”
  任喻霖神情微微一怔,他声音低沉甚至略有些沙哑,仿佛诱惑着童铭菲一般问道:“她日记里记了些什么?”
  童铭菲目光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
  任喻霖下意识地道:“什么?”
  童铭菲抱着他,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我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也想替我姐姐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任喻霖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童铭菲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亲了亲童铭菲的头顶,说:“没关系,不管是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童铭菲缓缓抬起头来。
  任喻霖看见她还残留着泪痕的脸,眼睛和嘴唇都颜色通红,他弯曲着手指擦了擦童铭菲脸上的泪水,感觉到湿润的温热,最后又用手指碰一碰她的嘴唇,轻声问道:“可以吗?”
  童铭菲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双手抱住了任喻霖的脖子,仰起头主动去亲吻他的嘴唇。
  这是个一点就着的激烈亲吻,那一瞬间,童铭菲只感觉到整个人都被任喻霖紧紧抱在了怀里,手臂的力道勒得她的腰都痛了。
  任喻霖向来都是个温柔的人,可他这时候却凶悍地仿佛要将她吞下去一般,毫不留情地用力吻着童铭菲的嘴唇。
  童铭菲呼吸都不通畅了,她脸颊开始泛红,下意识地往后闪躲。
  而任喻霖却不肯放过她,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颈不给她躲避的空间。
  直到他们听到敲门声。
  门外是任喻霖的助理,敲了门有些犹犹豫豫地试探着说道:“任总,文件送上来了。”
  童铭菲连忙用手推任喻霖,她害怕,不愿意被人看见。
  任喻霖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嘴唇,捏着她后颈的五指收拢,贴在她耳边的呼吸急促,就这么过了几秒钟,任喻霖突然将童铭菲打横抱起来,朝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第124章 起洗吧
  童铭菲顿时惊叫一声。
  任喻霖一边抱着她朝里走,一边贴着她耳朵低声道:“嘘——”
  童铭菲惊慌地抱着他的肩膀,直到被任喻霖抱进了房间里,才发现童丞祺正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熟睡着。
  任喻霖走到床边,弯下腰把童铭菲轻轻放到了床上,让她躺在童丞祺身边。
  童铭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用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任喻霖却低声对她说道:“不要吵醒了祺祺。”
  他帮童铭菲脱下鞋子,之后拉过被子一角盖住童铭菲胸口,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童铭菲看他从床边离开朝房门方向走去,于是又默默地躺回去,转过头去看向熟睡的童丞祺。
  房门被任喻霖从外面关上了,房间里光线暗了下来,只留着一盏小夜灯。
  童铭菲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轻轻转过身面对着童丞祺,看见童丞祺正在熟睡,她突然想童铭娅是不是也欠童丞祺一个对不起。孩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而父母有时候却很草率,轻易就让一个生命诞生到了这个复杂的世界。
  那个时候,就算童铭娅没有因为难产而去世,她也很难给童丞祺一个很好的生活。或许她有足够的自信,等她生了孩子可以出去找到一个好工作,负担童丞祺成长需要的一切费用,但是她又有没有考虑过童丞祺会想要一个爸爸呢?又或者她还那么年轻,有一天她遇到了真正很喜欢,想要跟他过一辈子的男人,那童丞祺又该怎么办呢?
  这些疑问随着童铭娅的去世都已经烟消云散不会再被提起,所有的责任都被转嫁到了童铭菲单薄的肩膀上,也幸好还有童铭菲,至少童丞祺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
  童铭菲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童丞祺的额头。
  童丞祺突然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迷糊地看着面前的人,好一会儿才猛然间反应过来,惊喜地扑进了童铭菲怀里:“小姨,你回来了!”
  童铭菲抱紧他,说:“我回来了。”
  晚上,童铭菲在任喻霖家的客房里哄睡了童丞祺。童丞祺不过在这个房间里住了两三天,屋里就已经零零碎碎摆放了许多小孩子的东西,连床头的台灯都换了一盏卡通台灯。
  等到童铭菲离开客房,走进任喻霖卧室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床边,正低着头看童铭娅的日记。
  童铭菲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任喻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手也很稳,修长的手指按在日记本的纸页上,如果不是知道他和童铭娅的关系,童铭菲甚至会觉得他在看一本与自己无关的书。
  过了一会儿,任喻霖抬起头来,他朝童铭菲伸出一只手。
  童铭菲走了过去。
  任喻霖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轻声说道:“我看了。”
  童铭菲低下头,看见任喻霖将日记本合了起来。
  任喻霖说:“她已经去世了。”
  如果当时童铭娅不做这样的选择,他们最后的结局大可不必像如今这样。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去谈论太多童铭娅,那是他的一段感情经历,也是童铭菲的亲姐姐,他尊重她。
  童铭菲抬起头,她侧着身搂住任喻霖的脖子,专注地看着他。
  任喻霖于是将她抱得更紧些,鼻尖贴在她下颌上温柔地蹭了蹭,然后抬眼与她对视,“你想问我什么?”他不愿意谈论童铭娅,但是童铭菲想知道的他都会说,而且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与隔阂。
  童铭菲其实也不愿意谈论童铭娅,那是她姐姐,不管过去有过什么,她都不想将自己的姐姐作为她和任喻霖感情的垫脚石,她只是问道:“你现在只有我吗?”她将一只柔软的手贴在了任喻霖的胸口。

  任喻霖笑了笑,胸腔微微震动,他声音低沉:“从我见到你以后,”他停顿一下,“我的世界就只有你。”
  童铭菲眼睛眨了眨,“我不是谁的替代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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