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名媛们都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她当然也不例外,家里根本就不会让做重活。
空气里尚还残留着一丝暧昧气味。
池穗穗耳根有点热,感觉才结婚就这样厮混是不是不太好,太肆无忌惮了点。
但她立马又安慰自己,这有什么,老公和老婆做点增进感情的活动天经地义。
池穗穗这么安抚好自己。
下楼是,贺行望正在厨房里,中岛台上放了不少吃的,闻起来香气四溢。
池穗穗又被收买了。
她靠在餐桌上,看着男人认真深邃的眉眼,莫名想到当初刚进柏岸公馆的时候。
小时候两个人的确交集很多,但大了一点,贺行望又去了射运中心,就变少了。
所以开始的一个月是没怎么见到的。
不得不说,两家家长的想法还是很有用的,起码池穗穗已经习惯了有贺行望的生活。
要说找别人结婚,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画面,而且怎么比,他们都比不上贺行望。
“看什么?”对面不远的男人抬头。
“看你啊。”池穗穗眨了眨眼,自顾自地点头,在心底给他打了个满分。
至于昨晚求饶的事。
她已经惯性遗忘。
贺行望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新的一天,要去新闻社工作。
池穗穗自己的新闻社步入正轨,对于新闻报道的要求是实事求是,苏绵年后也过来这边上班了。
小新闻多,大新闻会有顾忌。
月底的时候,有人给他们这边爆料一个食品里的食材有问题的事,而且上边还隐瞒住。
这家食品厂在全国都有销售,最大的地方就是各大中学的食堂,已经不少学生住院了。
池穗穗问:“您有证据吗?”
对方回:“……要证据我没有,他们根本就不给留证据,你们能曝光吗?不能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听起来好像是很困难。
但这样的事难不倒记者。
池穗穗眯着眼思考了几分钟,就决定去暗访,这样找到证据曝光,比单纯的无据曝光有力。
但暗访也是一门学问。
为了这个新闻,池穗穗这两天都在调查这家食品厂的事情,晚上还把资料带回了柏岸公馆。
落地窗外夜幕星河。
贺行望回来时见到的就是池穗穗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周围散落不少纸张,身形纤细,被灯光勾成一幅画。
他眉头一皱:“起来。”
池穗穗抬头看过去,等他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摆,居高临下,更能看出她素颜的明艳面庞。
她洗过澡,穿的是单薄的睡衣,遮住了玲珑有致的身体,贺行望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池穗穗问。
她想站起来,但是坐久了腿麻了,一歪,被贺行望揽住才站稳,小腿感觉打颤。
知道她腿麻了,他干脆将她抱到了床上坐着。
池穗穗好几天没见他,一时之间有点怀念他身上熟悉的柏木香,闻到了才舒服点。
“看什么这么久?”贺行望垂眸,轻声问。
“一个食品厂的资料。”池穗穗搭在他腰上,仰头看他:“我打算去暗访,就是非正常拍摄。”
提到自己的工作,她兴致很足。
贺行望对于暗访当然是清楚的,很多新闻都是记者这么去曝光的,他起了点兴趣。
池穗穗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自己的计划:“说起来也不难,就卧底而已,拿到证据就可以撤。”
贺行望专心地听着她说。
他就站在她面前,轮廓被光线引得柔和,眼眸就只落在她脸上,眼神不移,唇间抿住。
男人的视线不容忽视,池穗穗的话到一半停住:“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贺行望低头,“我是在听你说话。”
“那你有什么建议?”池穗穗勉强听了他的解释,已经恢复的腿在他身上故意蹭了一下。
“计划很好。”贺行望望着她,却在下一秒改了口:“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池穗穗问:“什么问题?”
贺行望看她清亮的双眸,低声开口:“如果计划实施者是你,可能一出现就会引起警惕。”
“……?”
池穗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在说这个计划不行,又觉得是在说她不适合去卧底暗访。
这听上去是对她能力的质疑,但贺行望应该不至于内涵她。
直到她突然反应过来。
池穗穗问:“你这是在委婉地夸我漂亮吗?”
贺行望颌首,认真地说:“应该还不算太委婉。”
作者有话要说: 自信点,穗总!
真的好冷,这个天气,虽然请假了,但我还是坚强地更新了
最近大家要注意安全呀,出门要戴口罩,尽量别去人多的地方,健健康康过年=3=
80个红包~
第65章
不太委婉几个字被贺行望说得像是在念课文, 语速很慢,不过他说的是事实。
池穗穗走到哪里, 基本就是中心。
至于她要是去暗访, 贺行望听她说的是食品厂,她一个从小出生在豪门,每天的生活都是纸醉金迷的, 去这样普通的地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会格格不入。
当然这涉及到池穗穗的记者身份,他没说。
池穗穗认真考虑了一下他的意见:“你说得有点道理, 我去万一打草惊蛇了。”
而且她也不算是从没曝光过的名人。
这么一看,她的确是不适合。
“嗯。”贺行望颌首。
至于池穗穗蹭他的腿,他尚且还能无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池穗穗坐在床上,盘着腿,“我担心的是这家食品厂背后有人。”
不然怎么会瞒这么久。
贺行望半蹲下,男人的姿势稍低于他, 略抬下巴和她对视:“所以才需要你们记者。”
池穗穗莞尔:“你说得对。”
记者这个职业, 她既然做了, 就会在做得期间尽到这个责任, 现在又是新闻社的总编,也会尽力履行新闻社的职责。
她不适合暗访, 其他人可以。
池穗穗今天看贺行望很是顺眼, 说的话也让她很喜欢,于是今天晚上柏岸公馆的灯亮了大半夜。
早上八点时,贺行望醒来。
他稍稍一动, 怀里的池穗穗就不满地哼了声,软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清晨着实让人难受。
等十分钟后,他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三月将到,他们射运中心也开始忙碌起来,训练也越来越紧,毕竟七月就是奥运会。
这很大可能是贺行望最后一次以射击运动员的身份出现,所以他自然很重视。
洗手间里的水声较轻,池穗穗没听见。
她睁眼的时候,只感觉被窝里就她一个人,意识回笼后又正好看到贺行望从洗手间出来。
男人手上还沾着点水,只披了件衣服。
池穗穗靠在那儿,一眨不眨地看着,又看他去衣帽间换衣服,又从勾人模样换成清冷。
“还不起床?”贺行望扫过来。
“起不来。”池穗穗身体还发软。
昨天晚上她心想着奖励奖励贺行望,结果最后胡作非为,仿佛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什么性冷淡都是假的。
池穗穗到最后都不知道做了几次,只记得自己最后又没有忍住,掐着他别来了。
竟然有种把一辈子的爱都做完了的感觉。
池穗穗怀疑自己会死在床上,第二天南城名媛圈就会知道她的死法,并且将之当成笑料。
贺行望挑眉,说:“我要出门了。”
池穗穗哦了声:“那你走吧。”
她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
“晚上你还回来吗?”池穗穗在他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又突然问,有那么一丝让他别回来的意思。
贺行望本来想说不回来,看见她的模样,话到嘴边改了口:“看情况。”
池穗穗怏怏的:“哦。”
可以说是非常敷衍了。
临走时,贺行望还回头看了下,床上的人已经再次躺倒了,被子盖住,俨然有再睡一觉的势头。
他合上门,给阿姨发了短信。
等在门外的司机甚至已经和自己的孩子视了个频,见人出来,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
已经八点半了。
-
池穗穗将这个任务在新闻社公开之后,办公区不少人都主动申请要去暗访。
一来这个食品厂出问题是国内还没发布的新闻,二来新老板面前也可以博个面子。
“让我去吧,男生比较安全,而且我学过一年散打。”一个男记者于洋说。
池穗穗最后选了他。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暗访几天就能结束,最后记者硬是在那边待了将近半个月。
食品厂很警惕,而中学那边也是瞒着。
因为学生一部分进医院的事对于他们校领导来说是很大的失职,家长们的闹也被按了下来。
池穗穗和苏绵半个月后去了食品厂那边。
“我这几天都是借着一个学生的家长亲戚身份进去的。”于洋说了下大概的情况,“这家中学的肉是从这家食品厂供应的,三个多月前签的合同,今年新学期开始供应,上个月被发现的问题。”
明显都能看出来是食品厂有问题。
他也去医院拍了些素材,但是食品厂那边就比较严格,这么多天也没有多大的进展。
严格来说其实是去年期末就准备用这家食品厂的,但是因为期末换起来麻烦,上一家合同还没结束。
所以就等到了新学期,才刚开学没多久,就出了事。
“校领导那边我试探过,他们也很谨慎,我怕他们和食品厂串通消息,就没敢直接去问。”
于洋说完后,喝了口水。
池穗穗脸色凝重:“注意安全要紧。”
这段时间热搜上一些其他话题的评论里也有中学学生进医院的事,但就是上不了热搜。
“那个食品厂最近还在出货吗?”苏绵问:“我们可以伪装成进货的,看看货总不是问题吧。”
“他们最近不打算接货。”于洋当然早就想过了这个办法,“不过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苏绵就打算扮成他的秘书。
两个人一唱一和,很有信心。
池穗穗其实不太赞成,但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方法,这场行动第二天就被执行。
她则是去医院看了中毒的几个中学生,刚刚脱离危险,还在治疗中,家长眼下满是青黑。
“我找校领导,校领导说和他们没关系。”
“这明明都是吃食堂吃出来的问题,而且其他家长也在医院,我们家孩子是最严重的。”
“这位记者姑娘,你一定要曝光这家黑心厂,他们和校领导狼狈为奸,我们家长完全被压住!”
池穗穗连忙安抚住她:“你放心,我们会的。”
家长这才冷静下来。
池穗穗才出医院,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是苏绵发来的,一串无意义的数字。
她眉间一蹙。
苏绵从来不会和她发短信,池穗穗第一反应就是她和于洋出了什么意外,果不其然,再打电话过去就是关了机。
这种情况她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池穗穗直接打电话联系了这边的安保公司,要了十来个人,直奔食品厂去。
然后路上又报了警。
抓她的人,要看她同不同意。
食品厂在偏郊区一点,十分钟后池穗穗才到,食品厂大门是关着的,还有两三个人在巡逻。
“直接把门拆了。”
池穗穗冷笑一声。
安保公司的人有点犹豫:“这是破坏别人财产的。”
池穗穗扫过去一眼,声线冷淡:“我是付不起你们的钱,还是赔不起这一点门钱?”
“……”
这是哪家的有钱大小姐出来了吗?
既然出钱,他们当然是会干的。
十几个高大的保镖对上那两三个巡逻的员工,结果一目了然,大门直接被破坏了。
食品厂里面灯火通明。
池穗穗被黑西装们围住,一路往里去,还能闻到浓重的肉味,和其他不明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池穗穗皱着眉,然后就看到几个人正把于洋和苏绵绑着,在逼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记者——”
很多脚步声响起。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么多人,闪过惊慌,又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池穗穗先看了眼苏绵他们,确定没受伤之后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