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听说当时那张纸上没你的名字,那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改成你呢。”班委也是猜测:“反正都定下来了,到时候你要加油啊。”
“嗯。”
池穗穗勾唇,挂断电话后对上苏绵亮晶晶的一双眼。
“是不是送花人选的事情,今天学校大群里都传开了。”苏绵呼出一口气:“天啊,一想到我就激动。”
“你激动什么?”
“我为你激动啊,那可是贺神。”苏绵说完之后摆摆手,“我忘了,你对贺神无感。”
“……”
好在没多久苏绵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她家境一般,自己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家里人昨天来这里看她,还有个刚上高中的学霸弟弟。
提到弟弟,池穗穗就想起齐初锐昨天的微信。
她一说,苏绵差点没笑死,这是什么神仙弟弟,一本正经地要去写作业,也太可爱了。
“他应该是真的作业没写完。”
苏绵犹疑地给出这个答案。
“也不一定。”池穗穗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开口:“初锐的‘我去写作业了’和‘我去洗澡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穗总的弟弟果然不一般。”苏绵一听,没忍住,笑得更夸张了。
池穗穗明眸轻眨。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小姑娘最后都会被齐初锐气走的原因了。
写作业一去不回,好像是挺伤人的。
下午的时候,苏绵被派出去采访了。
池穗穗最近没被安排采访,就专心写自己的稿子,把以前的材料拿出来练手。
考虑到她的时间,学校那边安排的彩排时间是在周末,晚上七点到八点的样子,每天彩排一下。
池穗穗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她平时宴会参加得多,周身的气质和礼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所以只彩排一次就确定了。
主持人一起站在台下,忍不住说:“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叫你穗总了,亲眼所见。”
池穗穗莞尔一笑:“谢了。”
她放轻了声音,有意无意地问:“你和周清雅一个班,她今天在不在学校?”
因为彩排原因,所以池穗穗见到了完整的节目单,是学生会那边先确定,然后交给学校里审核。
而池穗穗的大提琴独奏是最后关头加上的。
现在距离毕业典礼还有几天时间,要是她是个不会大提琴的,恐怕现在在临时抱佛脚。
“应该在这个时间在宿舍,我今天来之前还看见她了,她说有点事,应该还没走。”
“谢了。”池穗穗对她笑了一下。
“周清雅今天好像脸色不太好。”主持人对池穗穗感官很好,又补了一句:“看样子很气来着。”
大概是气自己的名额飞了。
她们私下里都听说了,以周清雅的性格,她要是去送花,绝对会连夜把这事写出来当做新闻发出去,利用这个去上头条。
现在全校都知道是池穗穗去送,反而都很期待。
主持人好奇问:“你找她有事吗?”
据她所知,池穗穗和周清雅关系不好,虽然大多数是周清雅单方面的仇视。
“事没有。”池穗穗看着舞台,唇边一勾,漫不经心回答:“只是有个账要和她算算。”
她说的轻描淡写,主持人却双眼一亮。
这一听就是周清雅做了什么。
当初池穗穗破谣言,高贵冷艳又利落,被人直播到校园论坛上,她都是事后才看到的。
这次好像可以赶上算账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打起来!打起来!
大型吃瓜现场,新鲜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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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贺神:讨厌无关紧要的场合
现在:谁都不能阻止他去典礼现场
*
【这章100个红包!!】
第07章
主持人的开心几乎表现在脸上。
池穗穗虽然向来有仇必报,但在学校其实还真没有什么敌人,除了一个处处看不惯她的周清雅。
那天拎着外卖说她们扰民的女生是周清雅的室友,所以大提琴一事必然是她说出去的。
当时她在教苏绵拉大提琴,不成曲调,周清雅可能真以为她不会拉大提琴。
池穗穗不用想都知道独奏节目是她报上去的。
“我有事就先走了。”她和主持人打了声招呼,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大礼堂。
主持人在她转身之后就拿出了手机,在自己的宿舍群里开始尖叫——
【报——池穗穗要去周清雅算账了!】
本来沉寂了一整天的宿舍群突然炸了锅。
【什么什么?】
【我靠我在图书馆,我马上回去!】
【快点宝贝,跟上去!】
【做记者就是要实时跟进,以免落后,冲啊!】
宿舍群嚎叫了会儿,室友通知朋友的通知朋友,打电话的打电话,没多久,大半个院里的都知道了。
而她们都有意无意地瞒着周清雅的朋友。
池穗穗从大礼堂去了宿舍楼。
她敲开周清雅宿舍门的时候,里面还有另外两个女生,都下意识地看了眼周清雅。
周清雅转过头,“池穗穗你过来干什么?”
池穗穗说:“找你啊。”
另外两个室友互相对视一眼,立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当吃瓜群众。
“我和你不熟。”周清雅一想到自己的名额变成了她,就心堵得慌:“你不是要彩排吗?”
大学四年来,她公开的只是言论上对池穗穗不满,实际上心里面很酸,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和你算账比较重要。”池穗穗笑了一下,走到她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周清雅警惕地看着她:“神经病。”
她伸手去拿自己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稿。
“是啊。”池穗穗率先扯过了那几张纸,随手卷了卷,“你很想我在毕业典礼上表演?”
“你胡说什么!”周清雅瞳孔一缩,“如果你来我宿舍是要说这个,那你还是滚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别急啊。”
池穗穗嘴角一勾。
不知不觉中,宿舍外已经站了不少闻风而来的同学们,正屏住呼吸看着里面的发展。
校园论坛上更在直播。
【池穗穗好刚啊!】
【她们会打起来吗?】
【我听明白了,应该是节目单的事情!我今天听说有穗总的大提琴独奏!!】
【我没见池穗穗拉过大提琴……卧槽周清雅也太可怕恶毒了吧,这可是毕业典礼?!】
【怪不得池穗穗要来算账。】
宿舍里在这一声“别急啊”之后一片安静。
池穗穗轻轻一笑:“你身为一个记者,随意相信道听途说,悲哀吗?”
周清雅余光瞥见睁大眼盯着看的其他人,胸口更闷,瞪着池穗穗:“你没证据就别瞎说,我可以告你造谣!”
池穗穗的表情逐渐冷下来。
“做就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
池穗穗另一只手用纸卷抬起周清雅的下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决定?”
不远处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他妈绝了!
以前她们觉得池穗穗虽然被叫穗总,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温和的,第一次说话这么重。
周清雅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只看到池穗穗今晚为了彩排化的精致妆容,和张扬的红唇。
“碰你都是脏了我的手。”
池穗穗垂眸,略抬下巴,手上的纸卷松开,纸张滑落,四散在地面上。
围观群众已经目瞪口呆。
池穗穗转身就走,一点眼神也没给,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声地锤在人心口上。
宿舍门大开着。
池穗穗在走廊上停住,转过身,笑盈盈地说:“你以为我的大提琴,和你的脑子一样,是拿来摆设的吗?”
五官一半隐在黑暗中,格外冷艳。
嚣张至极。
-
S大的校园论坛上炸了。
不知是谁拍了一个小视频放到了上面,一下子将之前帖子里刷回复的校友们通通引了过去。
视频是从侧面拍的,很完整。
从池穗穗踏入周清雅宿舍的那一刻,到最后一句摆设的话,全都被拍了下来。
【妈呀我觉得穗总这称呼太贴切了!】
【学到了学到了,以后如何文明的怼人,太爽了!】
【简直在看电视剧一样,好爽!】
【所以说周清雅脑子不清楚,道听途说就乱搞,池穗穗说得还真对。】
【你穗总就是你穗总!】
【好A一女人!】
【呜呜呜穗总有男朋友吗?我可以上岗吗?】
【我现在转想法了,坚决支持穗总给贺神送花!!绝配!】
伴随着穗总这一深入人心的称呼的同时,“脑子摆设周清雅”这七个字也开始流传起来。
毕业典礼的节目单就此公开。
大多数人都开始好奇起池穗穗是不是真的会大提琴,从没见过她拉,倒是有人偶遇回校的池穗穗背着琴包。
原本只关注着贺神来这一环节的同学们现在情绪高昂,恨不得明天就是毕业典礼。
第二天是工作日。
池穗穗睡了个好觉,去上班时神清气爽,反倒是苏绵带着俩黑眼圈,兴奋得不行。
苏绵昨晚被通知学校里的事已经是半夜,那时候帖子已经好几页,她一直看到凌晨才睡。
“穗总,你昨天太帅了!”
一见到池穗穗,苏绵就叫了起来。
池穗穗捂住她的嘴:“小点声。”
柔软的肌肤嫩滑如水,苏绵感觉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幸福得不得了,要昏迷在这里。
“昨天的事情,全校都知道了。”
“我知道。”池穗穗一边随口应,一边整理好自己的新闻稿,发给了主任。
“穗总你说的真对,周清雅脑子是摆设,居然随便一听没验证就以为你不会大提琴。”
苏绵想起这个就乐得不行。
虽然她不懂音乐,但耳朵是能出来的,池穗穗的功底很深,而且她以前也说过从小就练。
可以说是行家了。
池穗穗问:“我又出名了?”
苏绵说:“是啊,昨天很多人围观,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我也是被人通知的。”
池穗穗略一思索就猜到答案了。
不过这事对她没影响,她并不想去追究。
苏绵又说:“穗总,表演的时候你穿什么礼服啊。”
池穗穗:“还没想。”
演奏大提琴需要坐在那里,所以她的礼服不能是鱼尾裙,下摆需要宽大,方便行动。
不过苏绵的话倒是提醒了池穗穗。
接下来的两三天内,电话没停过。
池穗穗在学校的事情被很快发散出去,一群小姐妹们纷纷打电话过来慰问,然后就是说能不能来看毕业典礼的。
最后得知无关人员不能进大礼堂后很失望。
不过她们也很殷勤地给了一众礼服的参考,还有推荐设计师的,池穗穗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
她本身有交好的设计师,况且前段时间去法国那边定制了几条礼服,差不多已经做好了。
所以在下一个周末的时候,池穗穗坐私人飞机去了法国。
本来她想和宋妙里一起的,但是宋医生太忙。
到那边的时间刚刚好,有人替她放好行李,她先去做了个美容,然后才悠闲地去工作室,试身礼服。
总共三套礼服,价值不菲。
穿起来的效果非常好,尺寸合适,颜色也特别衬她,而设计是她和设计师共同讨论出来的。
设计师给池穗穗拍了照片。
回国的前一晚,池穗穗把照片发给宋妙里:【姐妹,选一个我毕业典礼的礼服。】
宋妙里:【宝贝你穿什么都很美。】
这一看就是宋医生百忙之中的敷衍回复。
池穗穗早就知道她的性格,宋妙里有选择困难症,大多数时候是选择不了那就都买了。
今天的三件礼服设计各不相同,第一件是一字肩长裙,第二件是及膝裙,第三件是抹胸长裙,长度及踝。
表演和送花要不要同一件礼服呢?
池穗穗突然冒出来这么个想法,点开贺行望的微信,把三张图片一起发了过去。
又加了一句话。
此时正是晚间时分。
贺行望穿着浴袍从洗手间出来,脸侧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轮廓滴落到锁骨上,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