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君》下(四方传说之一)——时叶
时叶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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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是不会让小炎离开我的,你们最好死了要带他回去的心。"

     雀末亦讲得相当果决,不容任何人否决,之后便抱着昏厥的柳似炎离开了大厅。

 

     第八章

 

     傍晚时分一群人坐于饭桌前,但桌上美味丰盛的佳肴却引不起大伙儿的食欲。

     这几个时辰内他们所关心的还是柳似炎的状况,因为自从雀末亦带他离开大厅进了临芳丹

苑之后,雀末亦便不准任何人进入,所以所有人也都只有干著急的份而已。

     看着满脸愁容的夏侯焉语,柳权为她夹了菜。"焉,吃点吧,这些天来妳都没好好进食过,

再不吃点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

     听到他这些话的夏侯焉语,靠在柳权的肩上泪水又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权,我真的错了,是我不好,不该用这个方法来为炎儿避死厄的,要是我不那么多事,炎

儿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对她来说,本以为安排柳似炎到雀府是最安全的选择,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焉,别再说了,这不是妳的错。"柳权将她抱于怀中安慰着。

     看着夏侯焉语一直这么自责的夏侯真提,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姐,妳就别再那么自责了,

事情都发生了就该想办法解决才是。"

     这时夏侯真提想起了一向喜爱卜卦的她,在柳似炎出生时为他所卜的卦。

     "唉!老姐,妳在小炎出生时为他所算的命盘并没错,位于正北方的雀府确实是小炎的生门

,而我后来又为他卜了一卦,可惜的是,这里同时也是他的死穴。雀夫人虽然愿意割爱朱雀如意镯给小炎,也

只能挡掉他的血光之灾,却避不了桃花缠身。"饮了口茶,他无奈的说。

     听完他那席话的朱元站起身来,来到了夏侯焉语的身边,略带歉意的对她说:"焉语,真是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留下似炎一人而让他遭遇这种事;唉——我也没想到亦儿会对似炎做出那么过分又失

礼德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错,没能教好自个儿的儿子。"

     她实在没想到,一向比任何人都重视礼教的亦见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元元,妳别这么说,这整件事本来就是我拜托妳的,最不该的是我而不是妳,我不该将炎

儿之事怪罪于妳的,之前对妳说了那么不礼貌的话真是对不起。"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这事儿不能怪谁,要怪

也只能怪命运的捉弄吧!

     "我说你们俩也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哭得跟两只花猫儿似的,我看谁都别再把这事儿往身

上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将小炎带回柳家村。"夏侯真提半开玩笑的说着。

     本来哭得有如泪人儿的两个人,在听到这些话也不好意思的互看一眼,然后皆破涕为笑。

     "你这臭小子这时候还敢损你老姐,不想活了啊!"夏侯焉语笑着在他的头上赏了一拳。

     看着这样的夏侯焉语,一直担心她沉浸在悔恨之中的柳权,这才安心了些许的笑了。

     "哇!老姐妳又打我的头,生命可是很值钱的耶,打坏了看你怎么赔。"夏侯真提大声叫着

,摸着被打的地方。

     "什么,那我可要多敲几下才行,免得对不起你这值钱的命。"假装要再打他的夏侯焉语大

笑的摸着他的头。

     就在他们对柳似炎的事不再那么懊悔时,突然有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那个人气喘叮吁的,神情紧张的对着他们说:"不、不好了,她、她……"

     朱元看着来人正是伺候常若水的女仆。"发生什么事了?"

     "二、二少奶奶,她、她上吊自杀了。"那女仆惊慌的说道。

     "什么!?"

 

     芙水楼

     朱元看了房内吊在梁上的常若水几眼后,便命人将她给放了下来,而同时一个仆人拿了封

信给她。

     看完信中的内容之后,朱元叹了口气。"杀陈平之人竟然会是她,原来她已经怀了身孕。"

     "怎么,信上写些什么?"夏侯焉语关心的问。

     "真是家门不幸啊!"朱元将信拿给她看,无奈的说:"原以为让亦儿娶妻,看能不能躲过你

爹神卦夏侯直所为他算出来的命格,没想到……唉!"

     "你爹说过亦儿命里无妻无儿一生只爱一人,就算我为亦见娶了妻,始终还是躲不了,亦儿

不仅对似炎那般的痴恋,如今还弄出了人命,这真是命吗?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儿孙福,怎样都躲不过?"朱元语

气中的无奈,听在夏侯焉语的耳里是倍感怜悯。

     夏侯焉语上前拍了拍朱元的肩,"别难过了,元元。"

     "嗯,谢谢妳,焉语。"

     "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呢,都为了儿女之事担心不已,就算为他们做了这么多避祸之事,可

是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天命的捉弄。"夏侯焉语自我安慰的说。

     这时纵厨房端着汤药要回临芳丹苑的竹丹心,一听到常若水自杀的消息立即赶到芙水楼。

     她站在一旁,目光直看向倒在地上的常若水,心中疑惑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怎么会是

她?真是怪了!

     就在她困惑之时,朱元叫了她一声:"丹心。"

     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竹丹心这才从沉思中回神过来。

     她来到朱元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个礼,并且向一旁的柳权、夏侯焉语和夏侯真提请了个安

。"夫人,柳老爷、夫人,夏侯少爷。"

     一看到竹丹心,夏侯焉语赶忙上前拉着她,问着柳似炎的情况。"丹心丫头,我家炎儿怎么

了,他还好吗?"

     "柳夫人您放心吧,小少奶奶已经醒了,除了身子虚弱了点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很好,少爷

正照料着他呢,请您宽心。"竹丹心微笑的对一脸忧心的夏侯焉语说。

     "是吗,是这样吗?"听到这些话的夏侯焉语这才安心了些许。

     "嗯!"竹丹心点点头,要她不要太担心。

     这时朱元将竹丹心拉至一旁。"丹心,妳觉得这件事如何,会是她吗?"朱元轻声的说着,

不让别人听见。

     竹丹心再瞧了那尸体一眼,沉思了一下。"不像。"

     "有问题吗?"

     "尸身有中毒之迹象,夫人没看出吗?"

     "是看出了,可是……"

     "夫人您放心吧,这事儿丹心会查个明白的。"

     "那就有劳妳了。"

     "嗯,丹心该为小少奶奶送汤药了,先行告退了。"

     "那你去吧!"

     在打点过常若水的后事之后,全部的人便离开了芙水楼,且在朱元的命令下,这事儿便被

当成自杀了结,而后不准再有任何人提起这档事。

 

     轻风缓吹,吹动着牡丹的花瓣,淡淡的清香也在整个临芳丹苑弥漫。

     这时房内的空气冷如冰般,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顿时打破了寂静无声的氛围。

     "放手,让我走。"柳似炎无力的说着,无力的身子一转便要离去。

     "不准,我不许。"雀末亦双手紧抓着他,不让他离开。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没有背叛你,我不可能背叛你的,你听我说啊!"

     他亟欲将七年前的误会给解释清楚,不想让柳似炎对自己存有任何的不信任。

     "不、我不要听,我不听,我不要。"他用手摀着耳,不想去听雀末亦的解释。

     看着这样的他,雀末亦心痛不已,没想到那名爱慕自己的女孩,会因妒忌而编出雀末亦对

柳似炎的感情只是玩玩的谎言,而那个误会对他竟也造成那么沉重的伤害。

     "不、不,你一定要听我解释,那是个谎话,我没有背叛你小炎,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深

深爱上你了。"没错,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雀末亦早已认定柳似炎是他今生唯一的最爱。

     "我求你亦,就算我求你好吗,不要、不要再伤我了,我再也禁不起,我宁可像以前那样,

不想起你、不想起你这个人。"双手蒙着不知早已掉落下多少泪水的红肿双眼,柳似炎哭得有如泪人儿般无奈的

请求他的解放。

     听着这样的要求,雀末亦感到万分的痛心,紧紧抱住那羸弱的身躯。"别这样对我,我是这

么的爱你小炎,那是个误会。"

     "我已经不想去听任何解释了,不管真的或是假的,这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从你对我做

出那件事之后就不重要了。"

     他不经意的道出真话,却深深的刺痛了雀末亦,看着他身上虽然早已变淡却仍依稀可见的

伤痕,雀末亦颤抖的放开了抱住柳似炎的手。

     对强暴他的那件事,雀末亦的确无话可说,因为那是不可抹煞的事实。

     "炎……"雀末亦哀伤的看着他,整个人有如坠入深渊般。

     听见他这般沉重的声音,柳似炎十分心痛,因为他并不是非常痛恨雀末亦对他所做的一切

,况且当他在七年前看到雀末亦的第一眼时,早已被那深蓝的眼眸给吸引了。

     他可以很肯定自己至今还是喜欢着雀末亦,可是内心的恐惧使得他再也承受不了被人欺骗

的感觉。

     不敢去直视雀末亦悲伤的眼眸,他怕自己要是再看着那眼眸,一定会把持不住而想留下来

     "你将休书写给我吧,亦。"柳似炎不带任何的感情说着。

     听到这话的雀末亦整个人愣住,口中不自觉的重复说着:"休书、休书,为何你口口声声都

是休书?"

     "请写休书给我吧!"

     "又是这句话,小炎,难道我不够资格再拥有你了吗?"雀末亦说这句话的语气有如被宣判

死刑一般。

     "我……"看着这样的他,柳似炎的心好痛,他很想告诉他事实并不是这样,但仍强逼自己

闭上双眸,冷淡的说:"是的。"

     "是吗?"雀末亦的声音是那么的落寞孤寂。

     雀末亦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在雪白的纸上写着休妾书,泪水直滴而下,纸上也清楚可见斑

斑的泪痕。

     看着这样的他,柳似炎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痛。"亦……"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留你的人又有何用,就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缠着你,你自由了,回你

的柳家付去吧!"不想留在临芳丹苑,留在这儿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所以雀末亦将休书丢于案上,头也不回的离

开了此处。

     看着远去的他,耳边还回荡着那字字如针扎般的话,柳似炎不争气的泪珠再度落了下来,

而案上的休书也因内心的痛苦而被揉为一团。

     "对、对不起,对不起,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他道歉,只知道自己的那番话一定伤

害了他,柳似炎现在的心就如同刀割般疼痛。

     这时竹丹心端着汤药来到房内。"小少奶奶,您怎么了?"看着哭得犹如泪人儿般的柳似炎

,她疑惑为何雀末亦没有在房内?

     "丹心。"柳似炎激动的抱着她。

     "小少奶奶快与丹心说,怎么了?别哭了。"竹丹心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平静了许多,哽咽的说:"亦将休书写予我了。"

     "什么,少爷他……"看着柳似炎手上的休书,竹丹心不敢相信的说不出话来。

     "嗯,我已经不再是雀府的心少奶奶,妳不要再那样叫我了。"柳似炎低着头,眼泪盈在眼

眶中,坚忍的不让它落下。

     "小……"握着他的手,竹丹心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丹心,能不能扶我到我爹娘那儿,我没力气一个人走到那里。"话落,柳似炎眼中的泪水

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嗯!"看着这样的柳似炎,竹丹心真是心痛不已,但一切皆已成定局,又能如何呢?她心

中只能为这对无法结合的冤家叹息而已。

 

     雀府的大厅上比先前又多了一份悬疑的气氛,常若水的死虽然以自杀结案,但明眼人都知

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就在大伙儿都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竹丹心扶着柳似炎来到了大厅,霎时让大家感到

讶异。

     "炎儿!"夏侯焉语马上冲上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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