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你假发掉了——锦橙
锦橙  发于:2019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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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探过头往袋子里面瞧了瞧,普普通通的小瓶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云知很不确定的问:“真的能长出来?”
  “真的。”韩厉耐着性子说,“都说了我爸的秃顶就是这个牌子救回来的,你就放心用,保证没事。”
  云知依旧狐疑。
  以前她在镇子上看到过有人卖生发剂,可卖生发剂的老板都是个秃子,想来也知道生发剂没什么效果。
  可是见韩厉一脸笃信,云知立马打消疑虑。
  小镇子里的东西肯定比不上大城市,她见到的牌子没效果,不代表韩厉买的没效果,侄儿见多识广,肯定不会骗他,他说有用应该是有用的,何况韩大哥也用了。
  想到韩大哥那头人到中年,还很浓密的头发,云知再不怀疑,“那我试试。”
  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一直当凹凹来的强。
  韩厉挑眉:“用完我再给你来几瓶。”
  见时候不早,韩厉准备回去,临走时不忘叮嘱:“现在坏人多,你晚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啊。”想到对面隔壁那只豺狼,韩厉咬牙切齿加重语气,“认识的也不行。”
  “嗯。”云知重重点头,脸上重新绽出一抹绵软的浅笑,“谢谢韩厉~”
  韩厉切了声:“等你好了再谢吧,省的又怨我。”
  云知红着脸不说话,她哪有那么小心眼嘛~
  目送韩厉离开,云知洗漱完迫不及待按照说明使用生发剂。
  上面写着七天生发护发,打造浓密美发,是斑秃患者的不二之选。
  云知摸了摸头上的“斑秃”,继续看说明。
  说明让使用者清洗头皮晾干,适量涂抹在头皮上,每次不超过2ml,下面还标注着建议夜间使用。
  云知摘下瓶盖闻了闻,有一股薄荷的清凉气息,再仔细嗅,还有其他药物的味道。
  感觉还挺靠谱。
  云知把头发吹干,挤出一小部分慢慢涂抹在头皮上,有点凉,还有些刺刺的,上面说是正常反应不碍事。均匀涂抹完生发剂,云知心满意足去复习功课,静静等待七天后的浓密秀发。
  生发剂貌似有起了效果,一晚上她都感觉头皮微痒发刺,睡得迷迷糊糊的云知暗想,头发应该有在好好长大。
  天亮后,云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头皮,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头发真的长出那么一丢丢,云知顿时乐了,看样子韩厉选的东西是有效果的。
  头发变长让人心情舒朗,就连遛狗时给塞翁失马铲屎都觉得愉快不少。
  天亮的很快,云知在七点前将两条狗送回李爷爷家,哼着小曲儿回公寓拿书包,出来后照例与路星鸣撞了个正着。
  “路施主,早上好!”
  云知元气十足,哪里还有昨日的黯然神伤。
  路星鸣熬了一晚上,状态不甚清明,听到云知叫他,硬是把打到一半的哈欠咽了下去。
  他强撑开眼皮。
  视线里,云知头戴着新买的小假发,酒窝浅漾,双眸湿润,笑容明媚和小太阳似的。
  但是路星鸣发现了不对劲。
  他皱眉,上下打量云知几眼,斟酌着说:“你头是不是变大了?”
  也不知是假发衬的,还是昨天没睡好导致眼睛花,路星鸣总感觉云知的头围大了一整圈。
  云知不以为然,下巴微扬,小表情难掩骄傲:“我这是充满知识的大脑袋瓜子,你不懂。”
  说完,背着书包神气赳赳的跑下楼梯。
  路星鸣:“……?”
  她胡说什么呢?
  充满知识的大脑袋瓜子?
  **
  云知全天都在认真听课,路星鸣全天都在观察云知。
  几乎可以确定,小姑娘的脑袋的确变大了。
  为了证实猜测,路星鸣特意用尺子偷偷比对了一下,大了,大了一圈。
  “虎子。”自习课上,路星鸣往刘彪虎桌上丢过个纸团提醒,小心瞥了眼云知,见她专心复习,便放心和刘彪虎交谈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云姐有点不对劲?”
  刘彪虎暗拍桌子,低吼:“早就发现了!”
  路星鸣眸光闪烁,果然不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觉得。
  紧接着又听刘彪虎愤愤说道:“短发的云姐真他妈可爱!”
  “……”
  “操!”路星鸣怒从心起,狠狠踹过去一脚,“滚。”
  面对着全班同学注视的眼神,路星鸣不动神色坐好,托腮继续当一名云知观察员。
  阳光在她侧身流转,小姑娘充满知识的大脑袋瓜子一会儿歪左边,一会儿歪右边,时不时还扒拉着假发叹息两声。
  嗯。
  真他妈可爱。
  路星鸣收敛目光,可是头好像真的变大了。
  **
  晚上回了公寓,云知继续使用生发剂,这是第二天,距离头发长长还有五天时间。
  把生发剂按量涂抹在头皮上后,云知对着镜子开始期待七天后的样子。她不指望头发真的长到乌黑浓密,只求摆脱凹凹,回归原始。
  “好好长呀……”云知对着镜子低低打气,随后走出浴室,上床休息。
  夜色静谧。
  在整个城市陷入睡眠时,云知却被难忍的窒息感憋醒。
  她半睡半醒,探出手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小台灯,昏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炫目的光让习惯黑暗的她很难适应。

  鼻子不舒服,像是有石子堵住一样出不上气,喉咙灼烧干疼,症状像是感冒。
  她小时候就身体不好,感冒发烧那是常有的,后来爬山挑水什么活儿都做,身体渐渐有了免疫,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生病起不来。现在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因为换季,或者是最近学习太累了点。
  云知并不放在心上,穿上拖鞋找了两颗感冒药喝上,上床继续睡。
  然而感冒药并没有起到效果,症状还加重几分。
  脑袋发胀,隐隐灼烧感从头皮上传来,云知难过的皱眉,半睁开眼,发现眼皮子也跟着疼。
  她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感冒。
  这么一闹腾让人全然没了睡意,云知再次开灯下床,摇摇晃晃进入浴室,透过墙上的镜子,她看清了自己的全貌,登时傻眼。
  她的头……真的变大了!
  脑门又红又肿,就连脖子都一起变粗,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头大身小的外星人。
  云知的大脑一下子失去思考能力,空白一片,她四处环视,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慌了神。
  现在深更半夜,韩厉的电话又打不通,她无措踱步,握着手机根本不知道找谁,眼瞧着脑袋越来越大,云知再也控制不住,泪眼婆娑冲跑到对面。
  “施主~”云知拍打着房门,无力喊叫。
  一连叫了四五声,脚步声才不紧不慢传过来。
  没等路星鸣把门打开,云知便凝噎出声:“施主,我的头……头真的变大了。”
  “嗯?” 路星鸣还没睡醒,就连眼睛都没睁开,听到这话,沙哑着嗓音调侃一句:“你那不是充满知识的大脑袋瓜子吗?”
  云知抱着头,眼泪一个劲儿的掉:“不是不是,不是充满知识的大脑袋瓜子,我的脑袋真的变大了,施主怎么办……”
  她气息不稳,哭得又怕又急。
  路星鸣半眯起眼,眼前朦胧感渐退,她的模样映入眼帘。
  看清云知现在的样子后,路星鸣瞳孔瞬间缩紧,睡意消散,人一下子精神大半。他眼睛瞪大,半晌未语,回过神后彻底失去以往的冷静。
  “你给自己弄什么东西了?”路星鸣太过急切,就连语调都比以往急促。
  他捧起云知脸蛋来回看看,短短几分钟脑门似乎又肿了点,再看头皮赤红一片,显然是被化学物质灼伤的。
  云知喉咙疼,含糊不清着说;“生、生发剂,韩厉说……说管用……”
  韩厉?
  这个名字让路星鸣顿了下,又好笑又生气:“他说的话你也信?”
  韩厉那货从小就爱骗人,常常把不懂事的小孩唬的一愣一愣的,只有路星鸣深知那厮本性,任凭他牛皮吹上天,他也只会送一句“憨批”。
  结果……
  她就这么信了?
  云知没有回答,就连哭声都变得微弱。
  看她难受的厉害,路星鸣心里的怒意化作心疼,不禁放软声音,“你站这儿别动,我马上出来。”
  云知乖乖点头,靠着门框一动不动。
  路星鸣没有开灯,借着投落进去的微弱月光,她看见他行色匆匆,表情遑急。
  ——他在紧张她。
  云知扣着门框,心里突然被情愫填满,发涨发暖。
  她知道不应该,但是……
  每当路星鸣这么关心她时,她都好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云知:真让人头大。
 
 
第52章 
  路星鸣装好手机钱包还有车钥匙,没来得及换睡衣,只披了件风衣便慌忙出来,顺手捞起条毯子把云知裹严实后,拉上她细细的胳膊将人背起。
  云知趴在那不甚宽阔的后背上,冰凉的躯体不住汲取着从他肩上传来的温度。
  很暖和。
  一点都不觉得怕了。
  云知咬了咬下唇,不由自主紧紧环上他脖颈。
  路星鸣侧眸看了眼,没说话,默然加快步伐。
  他背着云知一路抵达地下车库,车库很冷,灯光忽明忽暗,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云知难受到极点,喉咙完全堵塞,呼吸时带有粗重的喘息。
  路星鸣感觉到她体温升高,更是慌乱几分,眉心拧得愈发用力。
  终于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他开了车门,弯腰将云知放在后座。
  “……未成年不能开车。”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云知还惦记着行为法则,眼睛半闭,声音囫囵着提醒。
  路星鸣无奈瞥了下唇角:“我18岁,成年了。”
  云知双眼已经肿成了两颗核桃,在听到这话时,还是微张开一点,露出黑色的瞳仁。
  “特殊原因,学上的晚。”
  他尾音收得很淡,说这话时刻意避开了云知视线,像是藏着心事,眼中情绪一下子被淡薄所掩盖。
  云知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后,又嗫嚅着嘴唇:“……没驾照也不行。”
  路星鸣似是叹了口气,从钱夹里摸出驾驶证递给她看。
  云知费力睁开眼皮,依稀看清上面的小字,对着生日那栏静静几秒,小声问:“路施主是五月份生的?”
  “不是。”路星鸣把驾驶证收好,“11月生的,户口本上的生日填写错了。”
  11月……
  云知算了下日子,好像快到了。
  “11月几号呀?”
  “11。”
  11……
  和韩厉一个生日。
  云知暗暗记好,裹紧身上的毛毯,支撑起身体想要下车。
  “你做什么?”
  “我想去前面。”云知声音小小的,“在后面,我害怕。”
  空气静止了两三秒,路星鸣妥协,弯腰把她抱到了副驾驶位。
  车子被安置许久,又是深夜,车厢散着凉意,路星鸣害怕小姑娘再冻感冒了,于是开了充足的暖气,见她没力气抬手,便俯过身,亲自把那安全带扣上。
  两人挨的很近,头顶鼻息凌乱,路星鸣微微抬了下眸。
  云知没有先前的生气,一动不动靠着椅背,呼吸急促,头顶大片的红色十分骇人,她紧紧皱着眉,身上盗汗,直接打湿领口的衣服。
  路星鸣紧抿薄唇,伸出手轻轻在脸上摸了一下,滚烫的温度让他不敢再耽误,急忙发动引擎朝最近的医院行驶而去。
  现在是午夜,白日里车水龙马的宽敞马路空无一人,一路都是绿灯,抵达医院共用了十分钟不到。
  路星鸣挂了号,领着云知去做检查,这个点没多少病人,检查起来也痛快。
  诊断室里,云知晕晕乎乎坐在椅子上接受诊断,路星鸣站在身后,神色严肃。
  “刺激性接触性皮炎,小姑娘接触过药物或者其他刺激性的物品吗?”
  医生取出体温计,三十八度,属于低烧。
  云知不由看向路星鸣,实在不太好意思告知原因。
  他揽着云知肩膀,让坐在凳子上的云知靠着自己,摸了摸云知的大脑袋给予安慰后,轻声说:“她用了生发剂。”
  医生这才注意到云知那奇特的发型,配合着因重度过敏而红肿的脑门,就像是加了特效的滑稽演员一样,格外喜感。
  医生愣了好几秒,凭着过年医德,并没有直接笑出来,后面护士还年轻,没忍住轻笑一下,最后在主治医生警告的视线中硬生生把笑意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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