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要不我们去下一家吧？”
“下一家？他们家的新款包包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吗？我昨天明明致电询问过，说店里可以配货我才来的，怎么说关门就关门了？”
“你别急，我查查。”
另外一人翻出手机问了一会。
“这个时间确实不应该关门啊……诶，等等，她们说如果没到时间关门的话，可能是因为店里有VIP客人，在进行闭店服务。”
“闭店服务？”
两人看向店内。
“算了，我们去下一家吧。”
其中一女孩犯倔了，“不！我就要在这等，等店开门，我倒要看看这位VIP客人是谁！”
店内几乎被许辛夷和易扬扫荡一空，所有的款式照着许辛夷的尺码替她打包好，承诺配货送往国内。
付钱的时候许辛夷从包里拿出张卡递了过去，“老公，不用你付，我来。”
易扬看了一眼她递过去的卡，“那是我的附属卡。”
“……哎呀老公，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俩还分什么彼此？以后你得努力赚钱养我，我每年都想来巴黎扫货。”
——“这一家店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是易扬出钱。”
许辛夷转念一想。
——“他现在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大手大脚不会持家的女人？如果他真这么想……那可真是太棒了！”
——“不过论大手大脚，谁能比得过他啊？”
“老公，我们现在去哪？回酒店吗？”
许辛夷亲密挽着易扬的手在店员的微笑注视下离开。
在国外最大的好处，就是这儿国人少，认出她的几率小，不用像国内那样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逛街，只需一个大墨镜，她就能成为香榭丽舍大街最靓的崽。
“回酒店？才逛了一家你就想回去？你平时就是这样逛街的？”
“……”不知道是不是许辛夷的错觉，从易扬这句话里，她总感觉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嘲笑在里面。
“我这不是怕你累吗？”
“好不容易来一次巴黎，抽出时间当然陪你逛高兴为止。”
许辛夷一脸感动，“老公，你对我太好了，我好爱你啊！”
易扬还是那一副死样，屈尊降贵回了她四个字，“嗯，知道了。”
而当两人走进另外一家奢侈品店后，躲在一侧想知道能让店员闭店服务的VIP会员是谁的两人走了出来。
“刚才那是……许辛夷？”
“好像是她。”
“那……那男的是谁？”
“我拍照了，我问问。”她将拍摄的两人侧脸的照片发送到群里。
小群里安静五秒后，登时刷屏。
——靠！这不是易扬和许辛夷吗？你们在哪遇到的？
两女孩面面相觑，同时震惊出声。
“易扬和许辛夷？”
被拍下侧脸照片的许辛夷和易扬对此一无所知。
“老公啊，你在他们家有没有VIP？能不能为咱们闭店服务？”
——“我就不信易扬有这么多VIP，奢侈品店又不是他开的，还能每家都给你闭店……”
“易先生，您好，请问需要我们闭店服务吗？”
许辛夷：“……”
易扬看向许辛夷，“你觉得呢？”
“……好啊。”
再次享受到闭店一对一服务的许辛夷，学着易扬上家店的的气势，对送到面前的当季新款来者不拒。
“这件不错，这两件也留下，这件这件，这件不要，唔……”许辛夷看了一会，仿佛嫌麻烦似得，“当季新款照着我的尺码来一套吧，我回去再慢慢看。”
店员服务周到，微笑咧到了耳后根，“好的。”
“老公，我买好了，一件件挑真的太麻烦了，我就把这一季的新款全包了，好不好？”
“你开心就好。”易扬递卡买单。
许辛夷特矫揉特造作地说：“谢谢老公，我今天特别的开心。”
一眨眼，又刷了易扬一大笔钱。
虽然这笔钱许辛夷没眼去看到底是多少。
从这家店出来，如法炮制般又去了两家奢侈品店扫货，许辛夷估摸着今天买的，只怕真得用上易扬另外一套房子当仓库。
香榭丽舍的西端是戴高乐广场，广场中央是巴黎有名的景点凯旋门。
广场上有人拉着小提琴，有人在表演行为艺术，还有人吹着泡泡，漫天都是。
许辛夷和易扬如同两位普通观光的游客，漫步在广场上。
“老公，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这话直听得易扬眉心紧蹙，能夹死苍蝇，“好好说话许辛夷。”
“……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反正也无聊，随便逛逛。”
“那你为什么有那么多奢侈品店的VIP？我平时也买了不少东西，闭店服务离我还十万八千里。”
“想知道？”
许辛夷点头。
易扬言简意赅，两个字：“有钱。”
“……”
——“问问问！你就是嘴欠的！”
“你喜欢的话，回去我把卡给你。”
“这个倒也不必，闭店服务太麻烦别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走在人群里，许辛夷恍然回神。
半年前，打死她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竟然和易扬会有心平气和走在广场上散步的这一天。
像老夫老妻似得。
许辛夷一哽。
——“老夫老妻？许辛夷，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和易扬老夫老妻？你和他结婚才两年，在一起时间不超过半年，什么老夫老妻？你清醒点，还等着离婚呢。”
她晃了晃脑袋，眼神一瞟，广场一角的人群里，飞出几只白鸽。
“那儿有喂鸽子的。”许辛夷眼前一亮，拽着易扬走了过去。
这儿有不少游客围观，手中捧着从边上买来的喂鸽子的食物，缓缓走到鸽子群里，让鸽子飞到自己的肩膀上、手上。
“我也想喂鸽子。”许辛夷朝他伸出了手。
易扬无奈，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给她。
许辛夷笑着接过，买了一些喂鸽子的食物，蹲地上喂。
几只小鸽子争先恐后的挤到许辛夷手边，嘴巴一啄一啄、脑袋一点一点的吃着她手上的食物。
易扬可以说几乎没有和小动物打过交道，就站在一侧看着许辛夷喂鸽子。
许辛夷一捧喂完，笑弯了眼睛，抬头看向易扬，“你不喂吗？”
“没兴趣。”
许辛夷撇嘴。
起身抓着易扬的手，将一捧喂鸽子的食物放在他手心，“你试试，这些鸽子很可爱的。”
话音刚落，一只小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易扬的手肘上，昂头看着易扬。
一人一鸽四目相对。
“嘘！别说话。”
鸽子在易扬手臂上跳了跳，从手肘摇摇晃晃走到手臂，低头吃着独属于它一只鸽子的食物。
许辛夷后退几步，拿出手机给易扬拍照。
身后似乎有淘气的小朋友在追赶鸽子，一大群白鸽被吓得振翅而飞。
易扬抬头。
许辛夷手里的手机咔擦一声，照片里易扬逆着光抬头看向这群朝他振翅而飞的白鸽。
不比从前那一副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模样，眼底多了一丝自己都不曾注意的惊叹与动容，在这群白鸽中，多了烟火的气息。
她笑着拿给易扬看，一脸骄傲，“我拍得怎么样？”
易扬看了这张照片一眼，“还行。”
“我发给你，待会再发给爷爷和妈看。”
说完她收好手机，蹲下去继续喂惊慌落地的白鸽。
“咕咕咕，多吃点。”
易扬看着手机上许辛夷发过来的照片，沉默许久。
“先生，你好。”一个前来搭讪的外国人将自己摄像机里的照片给易扬看，以表来意，“刚才我在这里拍照，刚好拍下了您妻子给您拍照片的这一幕，我觉得很漂亮，先生有需要吗？”
易扬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相机上照片那一幕。
许辛夷满眼满脸都是笑，对着他举起手机拍照，落日的那一抹金黄的余晖横亘在他们中间，白鸽应声振翅而飞，将两人环绕在其中。
光芒四溢整个画面，看上去竟有些失真的错觉，
易扬微微出神。
许久，他说：“需要。”
外国人很爽快地将照片传给了他。
得到照片的易扬看了那张照片很久，和许辛夷结婚两年多了，合照几乎没有，这算是他们俩的第一张合照？
在发给许辛夷的瞬间犹豫片刻。
许辛夷抬头看他，“你在干嘛？来喂鸽子。”
易扬将手机收了回去，蹲下去和许辛夷一块喂鸽子。
“很喜欢鸽子？”
“这么可爱的鸽子谁不喜欢？”
“替你在别墅后湖那养点？”
许辛夷摸着鸽子身上光滑的毛发，“不用了，我这个人喜新厌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每天把鸽子养我身边，我估计过两天就不觉得可爱了。”
易扬眉心微蹙，看着她嘴角弧度渐渐扩大，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对了！”许辛夷突然想起件事，严肃看着他，“我还没给妈和爷爷挑礼物。”想了想，“不过妈那么年轻漂亮，身材和我也差不多，我刚才买的衣服包包肯定也适合她。”
易扬脸色似乎不太自在，“今天购物的事……你不用在爷爷和妈的面前提我。”
“不提你？为什么？”
易扬起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别提就别提。”
——“易扬这话不对啊，这有什么……等等，他是不是担心爷爷和妈说他败家？”
——“我知道了，肯定是这样。”
——“家里虽然有钱，但爷爷向来节俭，教导易扬严格，之前他就说了一句要封杀左容，爷爷听了都说了两句。易扬今天大手一挥一口气买下这么多东西，不说两句才怪。”
许辛夷登时也没了喂鸽子的心情，站起来，理直气壮看着易扬，一脸全然为了你好的表情，“你今天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能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告诉爷爷和妈。”
“不用。”易扬转身就走。
许辛夷绕到他跟前，“不用？爷爷总说你对我不好，回国后我让他看看你给我买的这些衣服鞋子包包首饰，他肯定很欣慰。”
易扬沉眉，“许辛夷，你故意的是不是？”
许辛夷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般，“我哪里故意了？我真的是为了你着想，免得妈和爷爷说你对我不好，老是说你，你怎么能误会我呢？”
这话说得实在是无辜，听起来反倒是易扬的错。
易扬沉默看着她。
许辛夷眨眼。
五秒后。
“你说的没错，爷爷和妈总说我对你不好，现在让他们看看我给你买的这些衣服包包首饰，他们肯定很欣慰，”易扬挑眉，“反正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你买的，我只负责付钱而已。”
许辛夷运筹帷幄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个……虽然是我挑的没错，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回国后你就一件一件的摆在爷爷和妈面前，告诉他们，哪些是我给你挑的，哪些是你自己挑的，他们肯定特别欣慰。”
许辛夷：“……”
——“然后让爷爷和妈说我败家吗？买这么多东西家里放都放不下！客厅都得堆满吧？”
光想想那无处落脚的画面，许辛夷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的意思……”
“就这么说定了。”
——“……”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这张嘴啊！真是欠的！我就不该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