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比较缺爱的人。”乐柠想反驳,但好像没办法,她说的是事实。
“周燃的职业注定了他不可能经常陪着你,你看新闻没有,作为警察和军人的家属,有时候你们家里发生了大事,甚至是生命相关的,他们的信念都是――国家第一,人民群众第二的那种,他们离不开自己的岗位,有自己的信仰存在。”
这番话出来后,阮秋都不敢吭声了。
乐柠安静了良久,手指一直卷着被单玩着,这是她思绪紧张时候分散注意力的一个办法。
她盯着一侧手机看了良久,等到季初初说完后,才应了声:“我知道。”
她抿了抿唇,笑着说:“顺其自然吧。”
“那就行,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去洗澡睡觉。”
“好。”
挂了语音电话,乐柠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听着窗外的雨声滴答滴答落下,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
翌日清晨,乐柠早早地醒来。
下楼时候,只有周母和周父两个人在。
看到她的时候,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柠柠起来了。”
“叔叔阿姨早上好。”
“快过来吃早餐。”
“好。”
乐柠坐下,环视看了一圈:“周燃还没回来吗?”
周父颔首,看着她:“还在忙。”
“好。”
乐柠没多问,周母倒是想多说一点,但看着乐柠这情绪,也没再多说点什么了。
吃过早餐后,乐柠回了房间。
她刚进房间没到五分钟,房门便被敲了敲。
乐柠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愣了下,突然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你刚回来?”周燃微垂着眼看着她,倏然一笑:“嗯。”
他瞥了眼:“不关门?”
乐柠:“……又没人。”
她浅声道:“我一个人在二楼,关什么门?”
闻言,周燃扬扬眉,也没提醒她说――之前那个一进屋就关门的到底是谁。
他勾了下唇角,看着乐柠半晌:“昨晚睡得好吗?”
乐柠:“……”
她瞪了眼周燃,脸不红心不跳说:“我睡的超好。”
周燃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粗粝的手指突然压了上来,碰着她的眼睑下方位置,低声含笑问:“那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你――”
乐柠抬眸,刚想要睨他眼,周燃突然一伸手,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过去。
乐柠怔忪了下,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周燃的手仅仅地扣着她后背,把人严严实实地压住,让她无法动弹。
“周燃。”
“嗯。”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大约是一夜没睡,鼻音还有点重。
听着这声音,乐柠眼眸闪了闪,最终还是没把人推开。
算了,就让周燃最后最后再占一次便宜。
她胡乱地想着,完全不知道周燃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人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在自己家里时候,周燃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放松。
说不上是为什么,但就是害怕。
特别是又出现了一起事故后,无比的害怕她出事。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门口拥抱了良久,到乐柠觉得站累了后,推了推面前人的肩膀,开玩笑说:“周队长,可以了吧。”
周燃一笑,松开她:“差不多。”
两人对视一眼,乐柠指了指问:“你要不要回去先洗个澡什么的?”
周燃点了点头:“待会有事?”
“没有大事。”
周燃颔首:“那我去洗澡,待会来找你。”
乐柠眼皮一跳,看着他:“你不用休息?”
周燃:“……不用。”
不是不用休息,是不想休息,就想要守着她。
乐柠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摆摆手说:“好,那你先去吧。”
“嗯。”
周燃洗澡的速度,比乐柠想象的快多了。
她正刷着手机,男人就再次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乐柠抬头,周燃头发都没吹干,穿着休闲服出现,比平时穿便服和警服时候少了丝凌厉感觉,多了点温和。
她直勾勾盯着看,低声道:“你怎么连头发都不吹干?”
周燃不在意道:“没事。”
乐柠无言,起身到自己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给吧。”
周燃笑着接过。
等两人都坐下休息时候,乐柠才转头看向他:“还是没线索吗?”
“嗯。”
乐柠眼皮跳了跳,不放心问:“昨晚受害者是什么情况?网上都曝光了。”
周燃言简意赅地说了下能说的,不能说的乐柠也不会问。
听完后,乐柠皱了皱眉:“湖边吗?”
“其实不一定。”
“什么意思?”
周燃侧目看了眼她摊开在桌面上的那些眼影,基本上每个都差不多,也不懂女孩子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一摸一样的。
乐柠刚想要说话,便注意到周燃的视线在自己的眼影盘上面。
她挑了挑眉:“周队长,你对这个感兴趣?”
周燃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刚刚想说什么?”
乐柠想了想,看向周燃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
“你说。”
乐柠想:“既然尸体在湖边,但没有任何痕迹表明是从湖边丢进去的,你想过没有尸体是从其他地方飘过去的?”
周燃握着手机的手一顿,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了。
他看了眼乐柠,摇摇头:“不可能。”
他道:“湖边的所有监控我们都查看了一遍,连带着去湖边的路线也都全部勘查过。”
所有乐柠说的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除非有人为了丢尸体,从湖底下挖洞了。
但这个可能性也是不存在的,又不是玄幻小说,哪有可能会有这些。
闻言,乐柠也想不出来了。
她趴在桌面上看着旁边男人,沉默了几秒要说话时候,发现周燃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
乐柠靠近了一点点,喊了声:“周燃。”
“嗯。”
乐柠轻笑着,唇角勾了勾:“周队长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她伸手,刚想要去碰周燃的脸,手就被他紧紧攥住了。
她一怔。
周燃道:“别怕。”
乐柠眼眸颤了颤,看着自己那被扣住的手半晌,终归是没挣脱开。
看在人民警察这么累的份上,就牵十分钟吧。
第30章 宠爱
但说真的,被人牵着右手的感觉不太舒服。
周燃的力气有点儿大,乐柠的手就这么紧紧地被他攥着,她想动都动不了。
旁边人明显是睡着了,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乐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也只有在这会,明目张胆看着旁边人,她能毫无顾忌。
男人脸上的疲倦清晰可见,这段时间除了这个案子,周燃他们也有其他工作在进行中,并不是说只有这一个事情做。
昨晚能抽出时间陪她吃个饭已经很难得了。
乐柠思绪万千,胡乱想着。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内心深处到底是什么想法,有点儿纠结,还有点迷茫。
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都这样。
更别说,她对感情没太多信心。
高中那会是天真,觉得喜欢就够了。
但现在不一样。
乐柠有成熟的思想,也有为未来考虑的念头。
想着,她手机震动了下,是乐洛发来的信息。
这段时间被乐柠赶回家去了,好些时间没找自己了。
乐洛:【姐!我听说昨天又有案子出现了,你现在还好吗,你要不要搬回家里住啊。】
乐柠一笑,用左手打字:【不用,我现在住朋友家。】
乐柠:【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乐洛:【挺好的,我特意找老师要的手机,姐我们过几天放假了,你能不能回家吃个饭啊。】
乐柠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好,到时候我去学校接你,周五晚上到家吃吧。】
乐洛:【好的。】
回完乐洛消息后,乐柠转头看着周燃,还没醒。
她思索了半晌,索性就着左手玩手机了。
网上的消息依旧还没,但热度明显不比昨晚了。
有关警察的那些镜头照片,也全部都被删的一干二净了。
乐柠眼眸闪了闪,刷了会微博后便跳去自己那边了。
她收到不少私信,还有不少邀请之类的,甚至还有让她做产品宣传的。
乐柠看了眼那个品牌,是一个做美妆也做护肤品的,思索了须臾,她给回了个消息。
没一会,双方便加上了联系方式。
正聊着,乐柠突然收到另一圈内朋友消息。
是舒音,和她一样是美妆博主,不过两人性质有点不同,舒音走的完全是卖货路线。
就直播卖产品,每天累的要死不活。
能约乐柠出门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她看了眼时间,两人上次联系还是一个月前,简单的聊了两句罢了。
舒音:【柠檬,这几天有空吗?】
乐柠:【怎么了?】
舒音:【有个活动要去参加,问你去不去。】
乐柠:【哪个活动?】
舒音:【一个大学生宣传活动,我想拉你去给我站台。】
乐柠笑:【我能帮上忙吗?】
舒音:【你是小看了自己是吗,你绝对可以的。】
乐柠想了想,转头看向旁边男人:【我问问,你先把时间安排发我,可以的话我晚上给你答复。】
舒音:【行。】
乐柠看了眼舒音发过来的地址和时间后,还有点儿惊讶。
她拧眉思索着,一侧传来男人低沉嗓音:“在看什么?”
乐柠转头:“醒了?”
周燃“嗯”了声,没去看她信息,他看了眼两人牵一起的手,顿了顿松开:“抱歉。”
乐柠哼笑了声,故意道:“周队长,你该回去睡觉了。”
周燃淡淡一笑:“晚点去,在看什么?”
“一个朋友发来的消息。”
乐柠道:“去大学做个宣传演讲,想让我陪着一起去。”
“哪个大学?”
“C大。”
周燃顿了顿,蓦地转头看向她:“你去还是不去?”
“问问你,我现在的嫌疑应该是洗脱了吧?”乐柠立马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了。
她抿了抿唇道:“周队长,既然嫌疑洗脱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周燃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事情。
他顿了下,低头看着乐柠:“在这里住着不舒服?”
“不是。”
乐柠认真说:“我很喜欢这里,你爸妈也非常好,但……一直这样住着不太好吧?”
周燃没吭声。
两人无声对视了须臾,周燃清了清嗓子:“你本来也没多大嫌疑。”
乐柠:“???”
她错愕不已地看着周燃。
周燃坦诚道:“把你安排回我家住,是我的私心。”
乐柠一愣,没想周燃会这么坦诚。
说实话,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周燃有别的心思,就算自己有嫌疑,乐柠也可以去其他地方住,也可能安排去别的地方,为什么要来周燃家。
虽然一切理由都能说通,但乐柠还是来了。
两人都默契装傻,以为对方不知道。
现在摊开来说,一时间乐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周燃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低声道:“有部分是我接近你的借口。”
乐柠眼眸闪了闪,转头看向别处:“嗯。”
周燃一笑,轻声问:“不生气?”
乐柠睨他眼:“生啊,都给周队长记着呢。”
“好。”
周燃含笑答应着:“我慢慢还。”
乐柠:“……”
她深深怀疑,周燃就是故意的,什么慢慢还,这不是让他们更多一点牵扯吗。
她傲娇地嗯哼了声,刚要说话,手机震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