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嗯”了声：“留下的线索多。”
“啊？”
直到进警局后，乐柠才明白周燃那话的意思。
面前被抓的男人不高，长相还有点猥琐，看向乐柠出现时候，还特意吞咽了下口水。
那眼神里的打量，看得乐柠想吐。
她下意识想避开，周燃已经挡住那人视线了。
一侧警察看向两人，有点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乐小姐，这是审讯结果，你看看对这人有印象吗？”
乐柠低头一看，摆在她面前的除了眼前男人的资料之外，还有他的一些网络账号。
看到一些污言秽语言论后，那被乐柠选择性忽视的记忆也回来了。
现在被抓的这个男人，是她直播间的一个“粉丝”。
说粉丝太高抬他了，就是一个猥琐男。
乐柠以漂亮出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部分粉丝为了她化妆和安利来的，也有少部分……是为了看她这张脸，甚至她这个人来的。
作为网络直播博主，乐柠虽然没和任何平台签约，直播时间也很随意，可依旧引人注目。
无论是B站还是微博，她有真爱粉，但也有……那种不可言说的粉丝。
现在这个社会，被大家误认为直播的就是网红，就是随意的人。
乐柠的微博私信里，很多问“约吗”“五万一晚”“你身材那么好，是被人****”等等言论，连带直播时候，也都会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弹幕。
粉丝会帮忙举报，但控制不了那些肮脏人的思想。
她最开始会生气，后来也渐渐告诉自己不去在意，直接忽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跟踪自己的人，竟然就是曾经在网上给她发了无数不堪入目消息的猥琐男。
乐柠低头看着审讯。
他为什么跟踪乐柠……完全是为了在现实里见一见她，就想看看她是不是和网上一样漂亮，他说他只是乐柠粉丝，并没有恶意。
一看到这，乐柠便控制不住的反胃。
明明早上也没吃早餐，怎么就这么让人恶心呢。
周燃低头看着一侧的人，伸手把她面前资料抽走。
“别看了。”
乐柠抬头看向他。
周燃的情绪早就从暴怒转为了冷静，他低头看着乐柠，突然说了句：“漂亮不是原罪。”
乐柠一怔，错愕看向他：“你——”
话还没说出口，便有警官走了过来：“乐小姐，现在可以开始了。”
乐柠点了点头：“好。”
周燃往外面走，回头看了她眼：“我在外面等你。”
这里是警局，不是刑侦大队。
周燃之所以能出现，完全是借了面子。
*
乐柠做完笔录出来后，周燃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男人眼睫毛很长，阖着眼帘时候，卷翘的引人注目。
她脚步一顿，突然就有点跨不过去了。
身后的警官看着，和乐柠开了个玩笑：“周队长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要不乐小姐等一下，让他睡一会？”
乐柠一愣，看向那位警官。
“几天没休息？”
警官颔首：“杀人案还没头绪，刑侦那边到处跑不说，昨晚下班后周队还跑我们这边查监控，一折腾就是一宿。”
这一宿折腾的是什么，乐柠和小警察都清楚。
她眼眸闪了闪，脚是真的挪不动了。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
是周燃的。
“喂。”
周燃猛地睁开眼，沉声道：“马上回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乐柠：“好了？”
“嗯。”
周燃颔首，看向身后警察：“谢了。”
警察笑笑：“应该的，周队慢走。”
周燃“嗯”了声。
走出警局后，乐柠看着地面：“周燃，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抿了下唇：“你那边不是有急事吗？”
周燃看她这样，低声问：“确定？”
“嗯。”
乐柠很确定。
周燃笑了声：“但我没打算送你回去。”
“啊？”
乐柠瞪大眼看向他。
对着周燃那双眼，她后知后觉……又自作多情了？
乐柠哽了下，刚刚突然涌出来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了。
……周燃只是做一个警察该做的，别多想！
周燃直勾勾看着她，眸光深邃：“不太放心，你先跟我回一趟大队。”
他停顿了下，看着她表情说：“委屈下，我晚点再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我们周队很讨厌的？！！
谁！！！！
我们周队明明很好嘤嘤嘤！
第13章 独家
看清楚周燃眼底的笑意后，乐柠忍了忍自己脾气，压着怒气道：“不用。”
“我可以自己回去。”
周燃皱了皱眉看她，还想要说点什么，乐柠已经朝他鞠躬道谢，转身走了。
“乐柠。”
乐柠冷冷地看向他：“周队长，还有事？”
周燃顿了下，低声问：“生气了？”
“什么生气了？”
她微微一笑说：“周队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生气呢。”
她神色淡淡地，情绪一看就不对。
两人无声对视了眼，乐柠瞳眸很浅很浅，这会眼睛里的怒意明显。
周燃盯着看了片刻，立刻道：“抱歉，如果是因为刚刚——”
“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乐柠打断了。
她眼眸闪了闪，没想到这人会跟自己这么爽快的道歉。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很不爽。
这种不爽不是因为刚刚周燃那句玩笑话，她还不至于这么小气，这种不爽来源于自己本身。
乐柠发现……她竟然还会被这个男人牵引住情绪。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没出息。
她抿了抿唇，云淡风轻地笑笑，“不用道歉，是我觉得太麻烦周队长了。”
她看着周燃，男人就站在她正对面，瞳眸幽深地望着自己，犹如一潭泉水，在吸引她。
她下意识别开眼，周燃直勾勾看着她，刚想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便再次响了起来。
乐柠抓紧机会，快速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看着乐柠飞快奔向出租车的背影，周燃头一回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深呼吸了下，接通电话：“马上到。”
*
那天过后，乐柠就再没和周燃联系过了。
直播也停了几天，阮秋这几天忙，等有时间来乐柠这里后，在公寓里再次疯狂辱骂猥琐男半小时。
乐柠听着，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你干嘛这么激动？”
“你不生气？”
“生气啊。”
乐柠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生气也没用，反正人已经抓住了。”
“说真的。”
阮秋挤在她旁边坐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不觉得周燃……对你挺好的吗？”
乐柠佯装听不懂的模样，懒洋洋地挑了下眉：“啊，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
阮秋“呵呵”两声：“那他一个刑侦大队的，怎么不对别人服务啊？”
乐柠瞥了她眼，依旧漫不经心地：“是吗，那我怎么知道呢。”
阮秋一哽，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你怎么回事，跟周燃吵架了？”
闻言，乐柠给她一个白眼：“吵什么架，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哪来吵架这么亲密的词语。”
阮秋这会确定了。
她凑近到乐柠眼睛面前，盯着她看了两眼：“周燃又得罪你了？”
两人对看了会，乐柠突然就来气了。
她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阮秋抱着肚子在旁边笑个不停。
“不是，周燃这么直男？”
乐柠冷笑。
阮秋哈哈大笑：“周燃……这直男也挺可爱的啊。”
乐柠靠回沙发上，吐槽道：“我以前就是眼瞎，太看重人外表了。”
阮秋揶揄道：“现在不看外表了？”
她说：“周燃一看就是那种没和女孩子相处过的男人，无论是警校还是现在大队，应该都是一群糙老爷们，你能指望他说什么甜言蜜语啊？”
乐柠一顿，拽着抱枕道：“谁想要他甜言蜜语了？”
她才不需要。
阮秋还想给周燃说两句话，被乐柠一瞪，也不说了。
算了算了，就给周队长吃点苦头。
两人正躺在沙发里聊天时候，阮秋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她拿起看了眼，戳了戳乐柠手臂：“快看群消息。”
“啊？”
乐柠顺势看了眼，是高中班级群的。
明天就是校庆了，这会大家也都在群里热闹，还有人单独@乐柠的。
她看了眼，这会大家正在聊很久没见面了，准备明天校庆结束后一起吃个饭。
阮秋戳了戳她手臂：“去吗？”
乐柠看她眼，还没回答，杨青青就cue她了。
杨青青：【@乐柠不爱吃柠檬，乐柠明天你会来的吧，大家都想看你，校庆后一起吃个饭？】
乐柠看向阮秋，不太懂问：“为什么她老是喊我出场，给我出场费了吗？”
阮秋忍不住笑：“可能是……喜欢你？”
乐柠给她一个眼神。
阮秋自己乐了会，看向乐柠：“去吗？”
“不想去。”
她话音一落，群里又有人发消息了，是之前的班长，大概意思是——来了就一起聚聚，大家也很久没见了，还特意提到了乐柠名字。
乐柠无言。
阮秋笑：“去吧。”
“嗯。”
以前乐柠年纪小，班长照顾挺多的，得给人一个面子。
*
翌日便是一中校庆，毕竟是百年老校，口碑等各方面都极高的，所以热度还挺大的。
乐柠好几天没直播，粉丝一直嚷嚷着好久没看到她了。
她思索了一下，还是开了个直播。
一开，粉丝便涌入进来了。
【呜呜呜呜好几天没见到柠檬的盛世美颜啦！】
【awsl！】
【柠檬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啊。】
【柠檬看这边看这边。】
乐柠笑，唇角上翘着：“今天要和以前同学聚餐，做个化妆直播。”
她看着弹幕：“大家想看什么类型的？”
【柠檬我们想看女王的！】
【呜呜呜柠檬怎么样都好看。】
【啊啊啊啊见大学还是高中同学啊，情敌还是喜欢的人啊……】
【见同学一定要显年轻的啊！】
乐柠盯着这条弹幕看了一会，突然就有了主意。
她唇角勾了勾：“那今天来一个有点心机的。”
乐柠化妆的速度快，偶尔还带着点讲解。
她看着镜头，毫不客气地怼到自己脸上，边化边说：“这个妆的重点在于不太能看出来我化妆了。”
做好护肤后，乐柠笑了笑说：“底妆一定要轻薄，眉毛也尽量化的自然一点……”
乐柠的最后几步是眼线和眼影，眼线很淡很淡，在浓密睫毛下看着一点都不明显，但却放大了眼睛，让眼神有神多了。
弄完后，她看向镜头：“给大家重点提一下眼影，我今天用的是Bobbi brown的haute nudes，最后叠加Stila液体眼影，会让眼睛看起来闪闪的，很亮很亮。”
说话间隙，乐柠已经到最后了。
她涂好眼影，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大家能看出来吗？”
弹幕：【能！！呜呜呜眼睛里有星星呀！】
【这也太好看了吧！今天的清纯柠檬。】
乐柠笑，“最后来上高光，这个很重要，俗话说高光打得好男神追着跑。”
她忍笑，看了眼桌面，翻出Too Faced的仙女款。
“我就用这个了，还有腮红，打算用Apieu液体的这款奶茶杏色，会贴合很多。”
全部弄好后，乐柠依旧心机的涂了个口红，阿玛尼黑管501，被称之为粉嫩少女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