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里鼓励意味十足。
“草!”
以下拉灯。
“呜呜呜呜……”,半夜十分,新房子里传出呜呜呜的哭声。
“好了,好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肖晓手指穿插在王卫头发里,软着声音耐心的哄着他“…我也不想。,…呜呜……”,王卫用手抵着嘴不让哭声传出来。
肖晓喊疼的时候,他没停下,后来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就忍不住哭了。而且越哭越伤心,止都止不住:得多疼啊,他就知道不应该受迷惑,呜呜呜……
王卫埋头在肖晓脖子里哭了好一会儿渐渐停下,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不好意思看肖晓:太他妈丢人了,洞房的时候媳妇儿没哭,他哭了!
他眼神躲着肖晓,声音沙哑:“…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热洗澡水。”
肖晓点点头,软着声音道:“哥哥…”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我就要叫嘛。你别心疼,我很舒服的。”她眼里满是情事后的慵懒,声音又软又哑。
王卫听了耳朵咻的一下又红了,丢下一句:“谁要和你说这个”,忙落荒而逃。
肖晓满足的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柔柔的甜蜜:王卫看着霸道又嚣张,其实剥开那层厚厚的伪装,剩下的只是毫不设防的软塌塌的心。
第二天肖晓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的时候看见屋子里三妹在帮着打扫。
肖晓奇怪的问三妹:“你姐夫呢。”照王卫的性格,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肯定连厕所都舍不得去,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姐夫说要给你熬粥,借锅去了。”肖三妹放下扫把,忍不住对肖晓道:“二姐,你昨晚干啥了,咋睡到这么晚才醒?你看看外面的太阳,都快要落下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太阳不还升的老高吗。”肖晓透过窗户望外面看了看。
“你还知道太阳升的老高了呀,都中午了!”
“三妹,你二姐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儿。”肖三妹话音刚落,王卫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只有肖晓一个人的时候,肖三妹会数落她,但现在王卫在,她脸色瞬间变换,一脸担心:“我二姐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我说呢,我二姐平时挺勤快的。生病的人是应该多休息。姐夫,你对我二姐真好。”
她为肖晓开脱,拍王卫的马屁,就是不想让王卫觉得肖晓懒。
不过心里却撇了撇嘴,她二姐一脸红光满面的样子,哪是像生了病的模样。王卫还这么为她二姐开脱,果然,以二姐夫对二姐上心的程度,根本就不需要她瞎担心。
王卫走进来,和肖晓一对视,立刻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可刚移开,又忍不住向她偷偷看去。
肖三妹:“……”,气氛有些不对啊!
总觉得空气粘稠浓密,好像还能嗅到一股味道……
她还真吸了吸鼻子:“这是啥味道?”
王卫闻言,从脖子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肖晓却镇定无比:“能有什么味道,可能是房子才盖好,味儿还没散完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肖三妹吃惊:“你还真不舒服?”
反应过来这句话不应该在王卫面前说,不然不是直接说她二姐装病吗。便哦一声,“那我走了,你…也别在床上躺太久了,不然身子该僵了。”
肖晓挥挥手,让她赶快走。
肖三妹走到门口,又狐疑的嗅了嗅味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肖三妹一走,王卫也忙道:“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熬粥。”
肖晓在炕上叹气:本来以为发生关系后,王卫会放得开一些,没想到他好像更害羞了。之前虽然心里害羞,好歹面上还霸气十足,动不动在她面前老子来老子去的骂人。可自从昨晚哭了那一通,连伪装出来的霸道也不见了,纸老虎连老虎的外形都没了,彻底软成了小奶狗。
之后的几天,王卫一直都是这样,看见肖晓身上的痕迹眼眶就忍不住泛红,对着肖晓狠话也不放了,怎么软绵怎么来。
肖晓安慰他:“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是在做快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皮肤本来就嫩,衣服都能磨出印子呢。我觉得很舒服啊。再说咱们总要有个开始,要不然难道要一辈子忍着?”
王卫抹了一把脸,露出红红的眼睛:“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好了好了,没事啊,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肖晓拍着王卫的背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想着解决旱灾的事吗,咱们现在就开始办吧,要不然再拖就晚了。”
“谁稀罕管他们。”他媳妇儿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有个屁的心情管那么多。
反正也没人喜欢他,当初王母之所以会把他丢掉,除了那娘儿们自己不是人外,外面那些长舌妇的风言风语同样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直到他有了力气,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就暴起把人揍倒之前,本来一些无关的人对他的恶言恶语丁点儿也没见少。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他发了一通威风,那些爱对他指指点点的人见着他立刻夹着尾巴绕道走了。
让她媳妇儿带着一身的伤痕去给这些人想法子,做他们妈的春秋大梦吧!
肖晓含笑看着他:“你确定?那我不试了哦?”
“不试了,试个屁,管他们去死!”,王卫恶狠狠说道。
“那好吧,我听你的。”肖晓靠在他肩上软软地说道。
等到第二天,肖晓身上的痕迹看上去不那么吓人后,王卫又哭了:这回是喜极而泣。
肖晓像哄小孩儿一样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我身上有痕迹你哭,痕迹变淡了你也哭,哥哥,你可真变成个哭包了。”
王卫吸了吸鼻子,抽噎着否认:“我才不是哭包,爱哭的那个人明明是你才对。”
也许是肖晓身上的痕迹变浅,让王卫心情放松,两口子就谁才是哭包这一话题争论了大半天。
等晚上躺在床上,王卫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肖晓背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要不咱们还是试试吧,就随便试试。”
村里有人对他恶语中伤,但也有人制止过,虎妈刚刚没了那段时间,壮壮又还小,打的猎连它自己都不够吃,他当然不会去抢它的食物。
那段时间又恰好是荒灾,他差点饿死过去。可即便这样,村里也有好些人家给过他东西吃,虽然可能只是一个糠菜团又或者是挂嗓子的谷壳粥。他想试一试,不是为了所谓的什么大义,如果试出来了,就当是报答当初的糠菜团子吧。
肖晓嗯一声,丝毫不意外,王卫本来就是心肠无比柔软的人,“那就试试。”
在肖晓带着王卫想法子的时候,城口县的领导干部迎来了省里来的专员。
一大早县长就带着县里的干部们侯在了政府办公楼外面,各自紧张的整整仪容,等着大人物的到临。
政府的办公汽车终于远远的驶来。
县长神情一紧:“都站直一点儿,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专员同志。”
这些干部们之所以这么紧张,因为来的人可不仅仅是专员这么简单。
这些专员可是由省委书记带头,亲自带着自己的班子来下面考察了。
去年北方三个粮食大省在要秋收的时候天气陡然生异,收成锐减,这是华国的粮库,这三个省的粮食往年还要补贴全国其他省份,粮食一减收,在全国都引起了连锁反应。
好在一年还能勉强支应,老百姓日子过得苦了点,总算还能活下去。可今年的天气比去年更加异常,已经连续近两个月没有下一滴雨了。
而且好巧不巧又是这三个产粮大省遭灾。
如果今年再没有收成,造成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这三个省各自迅速成了考察队伍,分成小队最快赶到各县市,要切实摸清下面各市,各县的受灾情况,拿到准确的数据,以便提早应对。
汽车停在了办公楼前,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最先下来,下来后忙打开车门。
为首的是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人,但此时眉间却带着满满的愁绪。
“专员同志,欢迎莅临敝县考察啊!”县长小跑着一脸殷勤的迎上去,隔老远就低下头伸出了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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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汲汲草
这位眉间藏着愁容的中年男子便是带头的书记,姓秦。
从省里下来的一路考察,发现灾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特别是玉林市,因为严重缺水,好些县的庄稼都半死不活,有些甚至已经枯萎在了地里。
他没心情和下面这些官员寒暄,摆摆手:“去会议室。”
县长一脸讨好的笑容:“秦书记,您看你们一行人舟车劳顿,再怎么以工作为先也要顾好身体。我已经在国营饭店订好了菜,先吃个饭,等您休息好了才能更好领导我们工作啊。”
秦书记心里着急,城口县的这些官员还想着拍马屁,心里不喜。不过连着考察了好几个地方,一行人也确实是饿了,“那就先吃饭吧,国营饭店就不用了,随便吃点儿就成。”
县长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好,好,马上就去安排,秦书记您真是艰苦朴素,我们基层干部一定好好向您学习……”
肖晓和王卫自然不知道这次的灾情竟然牵连了好几个大省,县里还专门来了大人物。
不过对肖晓来说,一个省委书记她还真不会放在心上。王卫…王卫他当然更不在乎了,他饿肚子的时候可没见着这些大人物。
这已经是他们连续实验的第四天了。
王卫不知道肖晓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但他对她盲目自信,不管肖晓让他干什么,他都毫不迟疑的照办。
肖晓让他满山找生长茂密的藤草植物,他找了上百种。
见肖晓将它们一一分类,然后对各种草进行混合嫁接,详细的做好记录。
王卫发现,只要肖晓开始做这些事情,她的注意力就会高度集中,四天的时间,除了晚上被他强制休息了几个小时,其他时间连吃饭视线都没从那些混接的藤草上离开。
终于在第五天早上,肖晓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嘴角上扬,脸上挂上满足的笑,平静的说了一句成功了。
王卫看向她面前被标记的421的试验田。
试验田这个称呼是肖晓说的。
这次实验依然实在山洞前面的平地上。
现在天气异常,地里的庄稼要死不活。饿怕了的村里人已经开始为后面做准备,这些天上山挖野草野菜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王卫担心洞里的情况被人发现,粮食已经被他趁着晚上陆陆续续搬回了新家,圈养的那些动物全部进了壮壮的嘴。
这些粮食足够他和肖晓吃很久了,他准备再把院墙圈大一些,砌高一点儿,以后要种什么东西在自家院子里就行。
说是试验田,其实就是肖晓让竹筷圈出来的一小方块小方块的地,每小块地上都被肖晓分类种上了不同的嫁接藤草。
被肖晓说成功了的421号地里,一眼看去比其他试验田要湿润的多,里面密密麻麻的挤着叶子呈圆形却又极小的细草,虽然每一片叶子都极小,里面的绿意却浓稠的好像要流出来。
“这个要怎么用?”,王卫皱眉,这些小东西就能缓解灾情?
“你拔一根出来看看。”肖晓对王卫道。
“拔它作什么?”,嘴上这么说,动作却麻利的很,他掐住一根细草,因为这种草太小,他还小心翼翼怕掐断了,谁知入手后才发现这草的根茎看着细细一条,韧性却十足,根本就不能随意掐断。
既然这样,王卫就不客气了!
他随手一扯……
在他想来,这样细细一根草不过根须肯定很浅,没想到他拔了好一会儿,已经拔出半米多了,却还没把根须完全扯出来。
而且根须越往下越粗。
王卫心里哟呵一声,加大力度使劲往外扯。
一直扯,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这根草完全从地里拔了出来。
王卫看了看这根草的主根须,差不多有三十多尺了,越往下越粗,到底部已经有人的大拇指粗细,根茎外面近乎透明,隐隐还能看见里面一根根细小导管似的径管正在往叶子下方的触须不断向叶子方向输水。触须则汇聚在根茎上部,这些触须像搬运工一样,不断从主根茎吸水,又不断把吸到的水往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