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英的小团子[综英美]——遥情八遐
遥情八遐  发于:2019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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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一推门,看见已经过了马路、正在通往城堡的大道上走着的一老一小两个身影。
  罗克西实在是爱斯塔克家这个小的,明明给黛茜穿了鞋,出门看见骨碌碌一个小身影走着,又忍不住母性泛滥,把黛茜抱了起来,自愿地当人形代步机。
  黛茜反而不愿意,身子乱扭,要自己下来走。
  她大概还有点怕老婆婆抱着抱着自己,再按耐不住地凑过嘴巴来吸一大口脸蛋。
  现在是上课时间,透过城堡外的窗玻璃,能看见查尔斯正拿着书本,在大书房给学生讲课。
  X教授上课的形式非常自由,学生可以坐,可以站,听得兴起,可以举手打断。
  说是在上课,更像一起分享心得。
  这个星期读的是萨特。
  萨特是非常典型的存在主义作家,而存在主义写作,目的往往在思考“人”本身。
  “我个人不太喜欢他的处境剧。”查尔斯微笑道,“他总喜欢把人逼入绝境,认为绝境之中的选择决定人的本质。”

  他顿一顿,继续道:“未必只有向左或向右的单向选择。总还有其他办法……但我认同选择决定本质。”
  教授看一眼周围的学生,合上书本,拱手道:“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他坐在轮椅上,轮椅背对着窗户。
  因而恐怕始终看不见窗台上趴着的两个影子。
  黛茜不明白隔着玻璃听人说话有什么意思,却很愿意看人,所以也没乱动,任由老婆婆把自己抱着,两只小手扒在窗沿,聚精会神地看里头举手的哥哥姐姐。
  罗克西在上头陶醉。
  “教授这样难道不迷人吗?”她叹道,学古典贵妇,用手轻轻捂住了脸颊作牙痛状,边说话还边摇头,“我怎么能够说不。”
  说到底,她能这么顺顺溜溜地进学校里来,除了已经混个脸熟的缘故,还因为昨天查尔斯“欢迎过来参观”的邀约。
  当然,他邀请的是托尼。
  但听者有份,罗克西一双耳朵早竖得长长,拿着这句话当通行证,今天一早就过来例行参观。
  乐得太早,趴人家窗台参观没多久就被扒了下来。
  X教授借着意念请这一老一小进来吃点心的时候,罗克西变脸似的,即便还维持着趴窗户的姿势,也能立即散发知性又矜持的淑女气质。
  这种技能不可多得,想必年轻那会儿没少追求者。
  她倒完全没觉得对方能用意念跟自己说话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黛茜换过好几个保姆,都是人类,还从来没被变种人带过。
  今天碰上了。
  于是托尼跟哈皮开车到学校里来,出了车门,看见的是这么一幕:
  小小的团子在个浑身散发金属光芒的钢人肩头坐着,左边是冰,右边是火,中间还有个男孩在给她做鬼脸,舌头吐出来,是类蛇的信子。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黛茜开了眼界,给逗得弯着眼睛直笑,伸长胳膊,还想抓一抓右边的火苗。
  最终没有抓成。
  火隔得太远,她一伸出手去,就成了一缕轻烟。
  “他们都很喜欢她。”汉克道。
  查尔斯的助手汉克是个非常斯文的科研人员,聪明,腼腆,短短的发很清爽,鼻梁上架一副眼镜,是喜欢的人说话时会不好意思转开眼去看别处的那种,看着很有些可爱。
  他当助手,要操心学校里的大事小事,也时刻关注学生的精神状态,这样和谐的相处自然是好事。
  两人这么一坐一站地在窗前瞧着。
  汉克见查尔斯眉头舒展,正想继续说点什么,随即又见教授两根修长的手指搭上太阳穴,似捕捉到奇怪声音,正在倾听。
  身后有脚步声,查尔斯先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个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的熟悉面孔。
  “又做噩梦了么?”他道,“琴。”
  日后将被称作“凤凰女”的琴·葛雷,如果不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留在外头的世界,已经算个大学生。
  她能够读心,也会意念控制,能力觉醒之后大大影响了生活,来学校不久,还不太掌握自己的能力。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琴最近身体有些虚弱,囿于梦境,醒来之后往往恍惚,昨天罗克西带了苹果派来分,她也只在房子里隔着玻璃看,与人群格格不入。
  琴抚了抚额头。一缕红发落到颊边,被她拨到耳后去。
  她道:“最近我在梦里,总能跟一个人意念相通。”
  “什么人?”查尔斯眼神一动。
  “红衣服,蒙面,拿双刀的男人。”她手往下滑,顺势捂住了脸,非常苦恼,“教了我不少脏话……”
 
 
第47章 
  教授的脸色就有些古怪。
  他这么一张脸古怪起来莫名地有几分喜感, 只是还没等旁人仔细瞧见,就先眉眼低垂地收敛了情绪, 招手示意琴走到跟前来。
  琴犹豫一下, 最终还是顺从地走过去,见查尔斯抬起手,微微欠身, 让他轻易能触碰着。
  那一点带着薄薄温度的指尖落在眼侧太阳穴,像风中引燃的火星,倏然发起烫来。
  烫是深入意念时的触觉。
  一个心灵感应者在捕另一个心灵感应者的梦,确实顺着轨迹看见了那个爆粗的双刀男。
  第三人称视角,还能看见对方眯着眼在对这头比中指。
  “他也是变种人。”查尔斯笑道。
  很快他又不笑了:“他最近情绪不稳定。能跟你的意念相连……大概因为某些东西是相通的。”
  “都被人看作怪物吗?”琴问。
  她问这话时, 目光转开去,并不看人。
  查尔斯一默, 随即笑道:“你不是怪物, 琴。”他用手碰一碰自己的太阳穴,用刚刚触碰学生的动作,“我有过很长一段的精神崩溃时期。听得见很多人内心的声音,被叫做恶心的窃听者。后来我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 情况好了许多。你也一样。”
  “像你这样。”琴道。
  她灰蓝的眼睛注视过来,像注视一片海。
  查尔斯的包容是海。
  “不。”他道, “你会比我更好。”
  他或许还有别的什么话想说, 薄唇微微动着,打算吐下一个词,却一抬眼看见门口溜进来个小小的影子, 饶有兴致地收了声音。
  小胖腿跑起来居然还很快,这么吭哧吭哧地,一忽儿就到了眼前,团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手上拿着朵不知道谁给的小花,花朵随跑动一晃一晃。
  但老父亲一向是教育走路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托尼·斯塔克未必能总结出什么伟大的人生道理,这一条却说得不错。
  黛茜兴高采烈地跑着,跟外头的人玩捉迷藏,光害怕后头有人追,小脚突然一绊,圆滚滚的小身子面团似的要“啪”一声拍倒在地上。
  房间里有大人看着,自然不能拍倒。
  前一秒眼见这小的要扑街,后一秒像地上腾了团鼓胀的透明气垫,垫在底下,把穿牛仔背带裤的黛茜托了起来,越升越高,直到整个儿都悬浮在空中。
  团子眼睛睁得大大,兴奋地叫一声,小手把花在空气里直甩,几乎瞬间将可怜的捉迷藏抛在脑后,鼓着脸颊呼呼地吹气,还想要飞得更高些。
  可惜这样好玩的来得太快,走得也太快。
  琴一撤手,即便小小的宝宝还在半空中扑腾,最终也还是想瘪了的气球,慢慢飘飞回底下来。
  但底下不是地板,是一双放在轮椅上的腿。
  查尔斯一伸手,顺利接着了背带裤裹着的黛茜,放到腿上,腿没有感觉,心里却有些柔软。
  新生命总能让人喜欢。
  “黛茜·斯塔克。”他低头慢慢道,“你好。”
  黛茜听见叫自己的名字,抬头来看他。
  她不太喜欢让陌生人抱。比现在更小的时候,罗德第一次到别墅看她,刚从托尼怀里接过手,小小一只胡乱扭动,发觉逃脱不了大手,嘴巴一往下撇,就伤心地哭了。
  还是要爸爸抱在怀里慢慢地拍背,小手抓着衣服,虽然还眼泪汪汪,但总算愿意给罗德亲一亲脸蛋。
  这会儿坐在教授腿上坐得稳稳,小胖腿伸着,跟着他弯弯眼睛。
  绵软的小手搭到查尔斯手臂上来,轻轻地捏了捏。
  查尔斯盯着她看。
  黛茜或许不知道这位教授在干什么,感受到细微波动的琴却清楚得很,面露诧异,这诧异很快因为查尔斯的摇头笑叹成了加倍的诧异。
  读不了。
  头一回,查尔斯就知道不是错觉,现在确认彻底得不能再彻底,就是读不了。
  琴问:“她也是变种人吗?”
  查尔斯说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即便不抬眼,也知道门口靠了个抱臂的高大身影,没有表露半点儿把人家小女儿抱了哄着玩的赧然,只有些淡淡的遗憾。
  人总有好奇心。
  如果这对父女在维彻斯特住得久一些,他的好奇说不定借着偶然就能满足。
  可惜托尼下午就要走。
  今天已经是周日,开车回去,到家刚刚好是晚上,还能赶着饭点的尾巴给黛茜做点晚饭吃。
  罗克西尤其不舍,包了满满一大包的点心,抱着软绵绵的小团子不愿意撒手,亲了又亲,直亲得黛茜脸蛋上的奶味儿都没了。
  这小的耐性不可谓不好,左边一口大啾咪,右边一口大啾咪,亲得她嘴巴嘟起来,居然还能忍一忍,慢慢扯手里棉花糖的糖纸,最后吃完了糖,才忍无可忍地扭一下,伸手要爸爸把自己抱回去。
  哈皮在劳斯莱斯里无聊到抖腿。
  小雏菊宝宝被放到儿童安全座椅里,很习惯地自己先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看跟前给自己扣安全扣的爸爸,再转头去看车窗外含泪挥舞手帕的罗克西奶奶,还知道挥一挥手。
  “你把我也带走吧!”罗克西泪光闪烁,“史大颗!”
  被走过来的托尼一只手捂了脸,在手掌底下唔唔地说不出话。
  车子动了。
  离开罗克西的小房子,掉个头,往来时的方向去。
  经过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高大的栅栏门,哈皮打着方向盘,随便瞥了一眼,无意道:“有人啊。”
  黛茜正低头玩玩具,不知前头说的什么。
  托尼眸光一动,沿哈皮的视线望去,瞧见学校门口一坐一站的两个影子。
  坐着的那人在轮椅上,搭着两边的扶手,背脊挺得很直。
  站着的是他的学生。
  波比难得有在教授想出来院子里走走时说要帮着推轮椅的勇气,这会儿站定,不过站一下子,劳斯莱斯绝尘而去,只留下淡淡的汽车尾气。
  查尔斯脸上没什么变化,仿佛出来不是为了送人,只不过随意看看马路上的过客,再看隐藏在树影间倾斜褪色的阳光,就非常享受。
  片刻无言。
  “教授。”波比憋这么久,憋出一句话,嗫嚅道,“我忘记挥手了。”
  “没事。”查尔斯道。
  黑影在广阔的公路上飞驰。
  哈皮一向喜欢开快车,尤其怀念开斯塔克家跑车那一甩尾带来的感官刺激。
  现在说是飞驰,其实也不敢开得特别快,后座有个宝宝,他要时时顾着她的安全。
  黛茜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夕阳很好,透过车窗,洒了轻而柔的一层在她脸上,侧目望去,一边的脸颊红扑扑。
  脖子系着的小围兜上还淌了一滩甜甜的口水。
  白嫩嫩的小手指偶尔一动,是梦里激起微微的涟漪。
  再驶过一个分岔口,公路上的车渐渐多起来。
  红的大卡车,绿的大卡车,黑的小轿车。
  还有狂奔而去、雷达轰轰的超跑。
  老司机哈皮开得沉稳,即使被超跑恶性超车,也能够面不改色地反超过去,两车擦肩之际,抬手比个中指。
  对面车里的人嗷嗷叫。
  后头又一辆大卡游移着试图超车。
  这位司机的驾驶技巧明显比开超跑的高明许多,游移一会儿,见哈皮不让,慢慢地减缓了车速。
  正当哈皮跟着减缓车速,大卡一瞬间成了无比灵活的胖子,才眨眼,车屁股就到了跟前,超得出其不意。
  哈皮在驾驶座上嗷嗷叫。
  嗷嗷叫很快只剩了无声张大的嘴。
  大卡开得很快,显然已经超速,才超车没一会儿,渐渐在视野里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
  但如果不是越来越远,恐怕都没机会看清楚。
  那车顶上姿势妖娆地侧躺着一个人。
  红黑配色的紧身衣,红是底色,黑是护肩、护腕、护膝,还是脸上狭长的两块,由眉梢直到眼底。
  看着不像是个正面超英的配色,但能瞧出来是个男人。
  还是个在身后背了交叉两把长刀的男人。
  他在卡车顶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扶腰,扶着扶着抚摸自己的腰肢,手沿着腰线,滑去尾椎骨附近的某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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