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此时已经成了那萧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她就哆嗦,就害怕,搞不好哪天她就死了,而且,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婉婉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生气。她和他在大殷王府中相处那么久,她可是在不知他身份的情况下和他私奔的呀!结果,他对她竟然半丝感情也没有,真是太冷血了!婉婉想着就停不下来,越想越生气。
芸香等人为她放了水,她坐在飘着花瓣的浴桶中,水与胸齐,如此沐浴了很久,特意没那么快出去。
魏昭拿了本书,倚在了床上等人。起初他还看进去了两页,而后就看不进去了。
这床上被上都是婉婉身上的香气,他每每嗅到都能想起那小人儿娇艳欲滴的样子。
魏昭把书丢在了一边,闭目养神着等了起来,但心不静,眼前总能浮现婉婉那千娇百媚的小模样。
男人这也便睁开了眼睛,隔壁间或还能响起水声,和那小姑娘偶尔娇弱的说话声。
但转眼等了一刻钟还多,人还没出来,魏昭抿唇,脸上有些不悦之色,终是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听见了脚步声与珠帘碰撞之声,看见那小人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婉婉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她特意选了一见宽松,严实的,却是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换做往常,她都特意选那种露的,就算是不露,她都要特意少系个扣子那种。今日着实恰恰相反。
这过来了就对上了魏昭的目光,小姑娘嫣然巧笑,声音甜美。
“皇上……”
“嗯,怎么这么久?”
魏昭还是面色肃然,极其深沉。
“出了一些小状况。”
婉婉娇媚地笑,随意出言搪塞,心中暗道:自己还能说就是不愿意出来么!
“什么小状况?”
“人家的秘密啦……”
婉婉莞尔一笑。魏昭也没再问。那小美人儿丰盈窈窕,光艳逼人地过来,过来就带来了一股幽韵撩人儿的清香。男人沉声开口道:“睡吧。”
婉婉娇滴滴的笑着应声,但心中又瞪了他一眼。小姑娘这时便爬上了床,刚爬上来姿势都没换就抬着眼眸,娇媚地勾人儿。魏昭本来等的心情不大好,有些烦躁,但眼下一见了这小人儿,便又都忘了。
男人俯身伸出手臂便去揽她,但还没等够到,那小美人儿便灵动地一滚,滚到脚下,远离了他,近而嬉笑着从床尾去了床里,抬手扯了被子就给自己卷了里去,小嘴儿都挡了上,就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笑,满是嬉闹之意地瞅着魏昭。
魏昭还是蛮有耐心,跟了过去便去拽那被子,可小姑娘还不松开,就瞅着他笑着。
“别闹。”
魏昭知道人是在跟他闹。她那小力气,他要想拽开她的被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他当然没那么强硬,哄着似的拽了两下,“好了,乖。”
婉婉当然也知道分寸,和他闹了两下就松开了。这刚一松手,那被子就被魏昭掀起,丢去了一边,再接着,男人便把她压在了身下,盯了她两眼,亲上了她的嘴唇,进而便要去解她的衣服。
婉婉是外面一层厚一些的亵衣,里面一层微薄的,还有最里面一层纱的。魏昭这解开了一件,还有一件,解开了那第二件,但见还有第三件……
那衣服还都颇是繁琐,基本都是扣子的。
“为何穿这么多?”
婉婉不说话,只是嬉笑,那一只小手搂住了魏昭的脖子,眼睛还是在勾着人儿,心中笑,她就是想惩罚他呀,明着又不敢。
魏昭是好不容易才解完了她的衣服,刚嗅着她的香气而去,但那小人儿却像小机灵鬼儿一样,嬉笑着灵动地避了开,却是跑了。
魏昭见她突然挣扎,是怕弄疼了她,那掐着她腰的手才略松了一些,纵容了她才得以逃脱。
但此时他已受不了她这顿厮磨和折腾,不过还是耐下了心来。
“过来……”
婉婉不,已经跑到了床尾,嬉闹着。
魏昭喉结动了动,抿唇叹了口气,起身又要去抓了人,可他来,她就跑。魏昭哭笑不得,折腾了许久,才把那娇滴滴的小人儿吃到了嘴里。
第二日起来,婉婉也随着他起了。
她侍候他穿衣,洗漱,用膳。与前一日一样,他目光相对了上,她便朝他微微地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至于像以前一样,什么甜言蜜语,就更是没有了。
穿衣之时,魏昭低眸瞧了她许久,捏起了她的小脸儿,沉声问道:“怎么?嗯?”
魏昭话少,每次说话用字也很少,能简则简了。婉婉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泪眼汪汪地看着人,但旋即一笑。
他在说什么她懂,不过她才不和他多说废话呢,说了又有什么用?他心里没她,有的只是一个帝王对女人的占有欲。
“臣妾没怎么呀?”
思及此,小姑娘便娇媚地笑。她这般样子与平常无异,倒是正常。但魏昭又知道不正常。男人这时视线落到了她的脖子上,那脖子和玉臂上皆是有一些揉痕。
这时魏昭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他也没用多大的劲儿,但这小人儿太娇气了,每次都这样,单看她这身子,倒好像他虐待了她似的。
魏昭思及此,便好似找到了答案,想或许是自己是粗砺了些,弄疼她了,所以她生气了。
婉婉当然不是。魏昭在床上是不是人了些,但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禁了好几天了,逮住了女人就没完没了,没有什么节制,也没什么不能理解。
她当然还是因为他不动心的事儿了。
这人太冷太傲又太高贵了,根本就不可能爱上谁……她要是和其他人一样,是选秀入宫的,和他没什么曾经那也便罢了……
小姑娘笑笑,再接着也没说什么,只是伺候着他做这做那,尽守本分……
魏昭想了想也就罢了,转眼时辰到了,他也便走了。
这日朝中没什么大事儿,魏昭早早地下了朝,而后就按习惯去了御书房,在那批了一会儿奏折,又看了一会儿书。
这前几日忙,他也没空想什么,此时闲暇下来突然想起,那苏婉婉却是许久都没找借口来御书房了。
思及此,魏昭又想起了昨晚和今早那小人儿的态度,看起来无异,但是却又不大一样,似乎生疏了……
她生气了?
魏昭不知道。若说是生气了,他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以前在大殷王府中,她生过一次气,那是因为上官琳琅,很明显。但眼下,他刚刚册封了她为皇贵妃,她反倒生气了?
魏昭抿唇,剑眉微微蹙起,当下便想给人叫过来问问,但想了想又转了主意。这时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德瑞,唤了他一声。
李德瑞赶紧上前一步。
“奴才在。”
“你去把西域进贡来的那颗千经树送到钟粹宫去。”
“啊!”
那李德瑞乍一听都愣了。
那千经树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树,据说阳光之下,其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是不同颜色的,非常美,摆在室内又可除湿,对身体极好,是一种十分珍贵稀罕之物,皇上这是真舍得呀!
但旋即,李德瑞赶紧应声领命,笑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知道了。”
李德瑞这说着便要退下去办事,这时但听皇又叫住了他。
李德瑞赶紧躬身侯着。
“皇上……”
魏昭这时手臂搭在了玉案上,身子略微前倾,“你,给朕看看,她什么表情?嗯?”
“啊……是是是……”
李德瑞笑着连连点头。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第80章
早上送走了魏昭,婉婉便又瞪了他一眼,接着回去收拾自己去了。
不时芸香过来。她自然是早就发现了小姐昨天和今早对皇上有些不一样。
“小姐,怎么了?”
芸香压低了声音,试着问。
婉婉瞥了她一眼。
“没怎么呀!”
她没说。芸香看小姐心情看起来似乎也不错,便没多问,接着帮着小姐梳妆打扮收拾了。而后,便陪着小姐,按照惯例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
为今是婉婉被册封为皇贵妃的第九天,这九日来婉婉每每到了坤宁宫,都是一副娇憨的样子,话不多,大部分时候还装傻,一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的模样。
皇后与众妃嫔讨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婉婉也不插口。妃嫔提起这些,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试探婉婉,见婉婉就仿佛一个小傻子一般也插不上话,众人心中高兴,时而也会偷笑那么两下。
婉婉不是不会。她也是个小家碧玉出身,琴棋书画她可谓样样精通。不过是重生以来懒了,也没碰过,或者说她的心思都不在这些上,就琢磨怎么勾引魏昭了。
眼下她人坐在这儿,实则心也早就飞了,却是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魏昭来。
一想到他,她又有点生气,又有点害怕。
上次见面,自己没有和他太亲近,他会不会生气呀,会不会以后都不来了呢?
她越想越多,有些战战兢兢的,不自禁地却是攥紧了帕子,已然留了神儿了。
在座上的人都看出来了,心中发笑。
王皇后不禁嘴角一动,心道:这就是个没用的花瓶,空有一副好皮囊,摆设而已。
不时,众人便散了。
屋中只剩了王淑媛与她的贴身宫女珠儿。
珠儿笑道:“难怪皇上都没给她协助皇后娘娘掌六宫之权,皇上知道她就是个花瓶,这皇贵妃呀,没准也是皇上一时冲动了给的。”
王皇后嘴角一动,声音不低,“其实,她倒是个没威胁的,没背景,什么也不会,也没什么野心,只是看着令人生厌!让人巴不得抓花她的脸,撕光她的衣服,丢在上街,让人看个够!”
王皇后越说越狠毒,咬牙切齿,冷哼一声。
珠儿附和,“是呢?真是个下贱坯子!就应该下贱到底,只是……娘娘……那个事儿……”
王淑媛斜眯了那宫女一眼。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萧凤栖让她弄死苏婉婉,眼下距离交差,只剩下一天了。
“呵,那苏婉婉又是侍寝,又是被封皇贵妃,又是可以不学规矩的,本宫不信萧凤栖会想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她现在一定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恨不得她人尽可夫,恨不得作贱死她……本宫随便弄弄就能交差了。”
“是,娘娘说的是。”
王皇后嘴角又一动,冷哼了一声。
*
婉婉从坤宁宫中出来,便开始更深地想起那事儿来,越想越有点后怕,好几次,一冲动便想要去找魏昭了,可想去但又有些打怵。
魏昭冷起来,那是隔一层厚实的冰呀,能吓哭她。
她想想还是没去,便回了钟粹宫。一上午悠闲地过了去,到了下午睡醒,她又不知不觉间想起了这事儿。
这时心急火燎的,愈发地心忧起来。
挺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焦虑了,于是便叫来了小康子。
“小康子,你去……”
那小康子刚进屋,她话也才说了一半,这时,外头突然便想起了动静。
婉婉一怔,凝神去听,不时只见有宫女匆匆过来禀道:“贵妃娘娘,李公公来了。”
“啊,哪个李公公?”
婉婉瞬时心跳加速,但听宫女答道:“是皇上身边的李德瑞公公。”
“啊!”
婉婉顿时心都颤了,一下子站起,脑中乱嗡嗡,眼中雾蒙蒙的,便开始胡思乱想。
天呐,魏昭不会是生气了,要给她降成个小答应吧!
想着,她便急着往出奔,怕的都差点摔了!但出去却见李德瑞笑脸相迎?!
“李公公?”
小姑娘顿时又愣了一下,这时只见李德瑞满脸堆笑,恭敬地拜了下去。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这这是……”
婉婉刚说了完,便注意到了那李德瑞身后立着四名太监和一颗盆景树!
婉婉的眼睛自然是被那树吸去了,此时下午,阳光正好,那盆景树正好沐浴在日光下,没一会儿,其上的树叶便都变了颜色,一时间看起来五颜六色的极其炫彩。
婉婉看得呆了。
李德瑞笑着回道:“传皇上口谕,赏西域贡品千经树给婉贵妃观赏。”
“啊……”
婉婉一听更愣了,但瞬时那颗悬着的心也便平稳了下去,那小脸儿上也露出了笑来。
李德瑞笑,他是紧记着皇上的话,不时就去仔细着那小人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