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继承你的遗产——魔安
魔安  发于:2019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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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他妈破球打到这里来。”
 
 
第11章 
  羽毛球场的人很安静。
  安恬隐约听到许嘉辞的抱怨,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许嘉辞为什么越长大脾气越差,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赵姨一样,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甚至只能顺着他。
  安恬去捡球。
  篮球场和羽毛球场虽说只有一道铁网隔着,但是要过去的话还得去绕一段路到连通两个场地的大门口,安恬跑过去捡球的路上,许嘉辞跃起投了个三分。
  一阵叫好声,他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擦头上的汗,少年精瘦的腹上有结实的腹肌。
  他站在那里,看到安恬正握着羽毛球拍往他的方向走。
  羽毛球刚刚被许嘉辞踢到球场边了,安恬本来准备的是默默捡了球就回去,谁知她刚蹲下身捡球,一颗篮球就跳着滚到了她脚边。
  这下想无声无息都难了。
  球场上有男生拍着手冲她的方向:“嘿,那位同学,把球扔过来。”
  安恬看了看脚边的那颗球,还是把球抱起来,她冲那个朝她拍手的男生把球往地上一砸,希望以这种方式把球传给他,只是球刚一落地弹起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从空中拦截。
  许嘉辞拿到球,拍了两下,身高的原因,从上而下睨着她。
  安恬别过眼去,转身走了。
  回到羽毛球场,安恬把球和球拍交给下一个接替她的同学,谢菲菲忙站过来,摇着安恬的胳膊:“刚才许嘉辞一直在看你诶,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安恬:“………………”
  篮球场上,许嘉辞懒洋洋地运着球。
  刚才冲安恬拍手的男生道:“怎么回事啊辞哥,非得抢我的球。”
  “那妹子不是你喜欢的型吧,盯着人家。”
  许嘉辞突然用力把球传给他:“滚。”
  ****
  周五放学,因为马上就要开学第一次月考了,安恬跟赵姨打了电话这个星期不回家,要在学校里复习功课。
  赵姨满口答应。虽然说安恬不回家家里冷清,但是看到安恬学习用功,她高兴的很。
  203宿舍的其余三人周末都回家了,宿舍只剩安恬一个人。
  她像往常一样的时间点起床,然后去教室上自习。
  她是去的最早的,教室里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包括班长徐智先。
  徐智先拿着作业本过来问了安恬两道数学题,然后说:“安恬,这次月考你有信心吗?”
  安恬想了想,她还有物理几个题型掌握的不太熟练,要在周末多练习练习,于是回答:“一般吧。”
  徐智先成绩也很不错,于是说:“咱们可得争气啊,争取进年级前五十,班上有许嘉辞那伙人,我们班年纪平均分肯定是年级倒数,老张愁的头发都白了,好歹有个人成绩在年级前面的让他高兴一下。”
  安恬听到许嘉辞的名字,算题的笔尖顿了顿。
  她在教室里复习了一天,晚饭的时候决定出去透透气。
  因为是周末,学校里没有多少人,食堂也是关着的,只有三楼的精品菜食堂开着。
  安恬中午就是在三楼精品菜食堂吃的,顾名思义,这个食堂的饮食比普通食堂精致丰富不少,同时也贵了不少。
  安恬怕多花钱,下午打算去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吃点东西,然后再去一趟附近的商场超市,买点下个星期的生活用品。
  初秋傍晚的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安恬在学校外面吃了小笼包和粥,然后步行去附近的商场。
  四中位于市中心,周围的商场也都很高大上,里面除了很多高端品牌外还入驻了连锁的大型超市。因为货物品种比学校的超市齐全,四中的学生也经常来这个超市买东西。
  今天是周末,商场里的人比较多,安恬从商场超市里买好了东西出来,拎着购物袋逛了逛。
  安恬觉得自己好像除了超市里的东西其他什么也买不起,正打算回学校,走到某家门店门口,突然听到身后“啪”的一声脆响。
  像是耳光声。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恬回头,不远处,站着三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少年,个子很高。
  安恬走近,其中一个女人打扮的精致光鲜极了,羊绒大衣,烫着卷发,戴翡翠项链,样子让安恬想起了电视剧里的豪门阔太太。身旁另一个女人看起来年纪比她大一点,手里提着购物袋,打扮的比她简单多了,应该是助理保姆之类。
  安恬看到她们对面的少年。
  她倏地睁大眼。
  那个少年是……
  许嘉辞?!
  确实是许嘉辞,他被打得头微偏,右颊有几个指痕。
  对面女人脸上原本得体的妆容因为愤怒变得可怖,涂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少年的鼻子,扯着嗓子骂道:“有你这样见到长辈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吗!”
  打招呼?
  许嘉辞用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右颊,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竟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开口道:“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周围聚集着热闹的人,安恬又是震惊又是恐惧,已经呆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这一声“妈”似乎更触及了女人的怒点,又是一巴掌挥向许嘉辞,发出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野种!你这野种不要叫我妈!你以为许元辉认你你就可以进许家的门吗!你这辈子别想踏进许家一步!!!滚吧!!!”
  女人似乎把所有肺里的空气都骂了出来,虚脱差点没站稳,还是她旁边的中年女人一把把她扶住,用手不停顺着女人的前胸:“太太您消消气,先消消气。”
  就连那个中年女人,看对面少年的眼神都是厌恶和鄙夷的。
  女人顺了顺气,似乎也觉得打得够了,周围又聚集了这么多人看着,带着中年女人转身走了。
  许嘉辞站在原地。
  有人似乎在对他指指点点,他自嘲似的笑笑,目光阴冷,扫视了一眼周围。
  众人作鸟兽状散。
  突然间,只剩安恬,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两人目光相接。
  安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正欲开口,许嘉辞转身走了。
  许嘉辞很快消失不见。
  安恬心里像一团乱麻。
  购物袋把她手指勒的生疼,竟也没发现。
  她从小就只知道许嘉辞有个爸爸,她从来没见过面那个男人,许嘉辞不愿意接他的电话。
  许嘉辞从小性子就别扭,有时候赵姨一手抱着她,会冲许嘉辞伸出手,让他也过来抱抱,许嘉辞总是躲得很远,任赵姨怎么说也不愿意过来。
  而今天的这个女人,安恬想起许嘉辞的那声“妈”,那两记耳光,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闷的,顺不过气。
  那段幼年时她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又出现了,女人倒在地上,嘴里吐着泡沫,发疯一样挠自己的脖子。
  安恬晃晃脑袋,逼自己不去想,掏出手机,给许嘉辞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她只好先回学校。
  天已经黑了,教室里还有人在上自习,徐智先也在。
  安恬问徐智先有没有看到许嘉辞。
  “他刚刚来了教室然后又走了。”徐智先十分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没什么。”安恬拧着眉答,“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徐智先脸上露出几分鄙夷:“他还能去哪儿,这么晚了不是学校外面的酒吧就是网吧呗。”
  安恬忙说了句“谢谢”,把东西放在教室,出学校了。
  今天周末,学校附近平时热闹的街冷清的不行,好些都关了门。
  安恬觉得她应该跟许嘉辞说点什么,她想跟他说点什么。
  她不知道学校附近那些酒吧网吧的具体位置,只能找,他独自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冷清的街道,有些害怕。
  她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走过一个路口,突然见靠墙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安恬走近了一点,看见是许嘉辞靠在墙角抽烟,脚边已经积了好几个烟头。
  许嘉辞抬眼,同样看见正靠近的安恬。
  他随手在墙上按灭烟头,说了句:“滚。”
  安恬吸了口气,站到他面前,轻声叫他:“许嘉辞。”
  嗓音温柔,许嘉辞却听得心里莫名烦躁,就好像是今天突然看到她站在那里一样。
  那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多可笑。
  安恬没有走,轻声说:“我们说会儿话吧。”
  “说什么?”许嘉辞突然一笑,抓住安恬,把她抵到墙上,然后伸手掐住她脖子。
  他没有用力,或者说他发现自己根本用不出力,到头来只是握着而已。
  安恬贴在墙上,感受到他手掌冰凉的温度,动了动:“你先放开我。”
  “放开?”许嘉辞没有放开,微微俯身,冷冷地问她,“看到你想看到的了吗?”
  “多么好看不是,满意吗?”
  “你现在知道什么是野种了吗?嗯?他正站在你面前呢。”
  这样被人掐着脖子,即便没有用力,安恬也本能地没有安全感。
  被他这样的质问,安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是无力地说:“没有。”
  她对着许嘉辞冷漠质问的脸,对着他冰冷的眼神,她甚至看到他右颊还有淡淡的指印没消退,突然嘤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行眼泪划过脸颊和下颌,凉凉打在他手背上。
  “哥哥。”她哭腔喊。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辞:叫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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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许嘉辞掐着她纤细脖颈的手蓦地松了。
  他怔然一瞬,站直身子,昏黄的路灯下,安恬整个身子笼罩在许嘉辞的影子里,纤长的睫毛上有湿漉漉的水意。
  安恬轻轻咳了两声,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拽住一点许嘉辞的袖口:“嘉辞哥哥。”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许嘉辞哥哥了,明明是以前很稀松平常的称呼,今天不知为什么,在两人之间听起来格外微妙。
  安恬抬头看着许嘉辞,伸出手,试探着将手指轻轻贴在许嘉辞还残着指印的右颊上。
  她手指温度冰凉,贴在发热的右颊上时说不出的舒服。
  安恬轻声问:“还疼吗?”
  许嘉辞并没有回话。
  安恬抿了抿唇,正准备将整个手背都贴上去时,许嘉辞却突然将头一偏,安恬的手背落了个空。
  她不解地看向许嘉辞。
  许嘉辞眸底重新变得深不见底。
  最后,他吐出一个字:“滚。”
  安恬不知道刚刚还好好地怎么又这样了,动了动唇:“我……”
  许嘉辞拧着眉:“嗯?”
  安恬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她还没先滚,许嘉辞便退了两步,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恬看着他的背影不见,靠在身后墙上,闭了闭眼,然后无力地叹了口气。
  安恬回到宿舍后给许嘉辞打了通电话,电话只接通了几秒便挂了,她只听见电话那头音乐很吵。
  周末的宿舍里静悄悄,安恬躺在床上,一闭眼便会想到白天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一幕,然后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可能隐约知道为什么许嘉辞从小性子便古怪脾气不好了。
  今天那个女人,看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跟许嘉辞见面。
  可是他们以前什么时候见过面呢?安恬从来不知道,不知道赵姨知道吗。
  安恬又想起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辱骂和耳光,她敢肯定,这不是第一次。
  安恬胸口隐隐泛起丝丝令她窒息的疼痛。
  许嘉辞不应该是这样的。
  ****
  酒吧里,许嘉辞关掉安恬打过来的电话,他仰躺在沙发上,压低了头上鸭舌帽的帽檐,挡住大半张脸,似乎在睡觉。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唐芷姣虽然说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聒噪的音乐声,秀眉微蹙。
  她目光移到沙发上戴着鸭舌帽黑衣黑裤的少年身上。
  沙发偏矮,少年一双长腿似乎无处安放地挤在沙发跟对面茶几中间。
  唐芷姣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坐到少年身旁。
  “嘉辞。”她软软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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