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额头一阵发疼,她颤着手,拿着电话对那头陈素缘说;“妈,是是谢栈,但是我跟他有些话要谈,你先别跟爸说。”
陈素缘在那头,呆了许久。应道:“好,有什么事,你给我打打电话。”
想着前段时间谢栈对周沫的态度,陈素缘倒是不是很担心,可是一想到五年前的谢栈。
她又怕了。
过了几秒,她说;“沫沫,你没带手机。”
周沫嗯了一声,“我知道,没事。”
说着,她挂了电话。谢栈偏头,吻了下她的掌心,周沫惊了下,反射性地收回了手,整个人往后倒去,但谢栈可不会让她倒,他伸手拽着她往怀里带,他笑了声,还有几分冷哼:“怎么不跟你的好父亲说?”
周沫僵了僵,“说什么?”
周沫下巴再次被他抬了起来,她脖子修长而美。谢栈笑了声,“你爸跟你妈打着好主意。”
“一个要把你送进豪门,一个要把你打造成名媛,最后甩掉我。”
周沫震了下。
她曾经意识到周全请老师的目的,也有点怀疑陈素缘为什么那么快答应周全。但是那会儿她记忆刚回来,又急着离开谢栈,离开杏林镇,倒是没想到这么多
而周令,小叔,是不是跟父亲一样。也是一个意思?
“不过你现下,应该很开心,毕竟,这辈子你如愿以偿了。”谢栈低着头,细细地审视周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
周沫抓着他的手腕,一直在试图扯开,谢栈却拉着她往怀里带,说:“开心吗?”
周沫咬着牙,回答:“开心,开心不得了,你不开心吗?这辈子你一切能重新来过,我也不会去缠着你,你可以跟许多人,包括秦茴,包括秦薇,随便一个人你都可以跟她们在一起。”
周沫没说杜莲西,因为最近的记忆画面,杜莲西跟谢栈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她原先记得的那些一样。太溷乱了,她的记忆回来得太慢了
“我开心?”谢栈挑眉,半响他偏头低低一笑,“等下我就会很开心了。”
周沫没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直到黑色的凯迪拉克一路开进了希尔顿的地下车库,周沫才疯了似地挣扎。
她记忆没多少,但是刚刚谢栈勾起的一些画面足以令她明白了些什么。她不愿意下车。
谢栈垂着眼眸看她,许久,弯腰一把抓起她的脚,举到了跟前。
“老师弄的?还是?”
她穿的是家居服,薄薄的裤子略微往上延伸,被老师敲打的脚裸,青紫一片,在白得如玉的肌肤上,尤其明显。周沫缩着脚,回道:“老师,老师弄的。”
谢栈指尖摩擦她的脚裸,抬头看她:“不愿意上去?不是要跟我谈谈吗?”
周沫坐在车里,一只手扒着前座椅背,摇头:“我们谈话可以去外面谈,真的,不一定要到酒店。”
谢栈没应。他偏头咳了一声。
估计还带着些许的病气,眉眼虽然有些发弱,却无端地有些凌厉。他点点头:“是,不一定要到酒店,但我就喜欢到酒店。”
说完,他将周沫拽着抱了出来,他下巴冷硬得厉害,哼笑了一声:“不到酒店你就不会记起某些事情”
“你歇斯底里却没有认真看清我们之间存在的一些感情,我对不起你是真的,但你就没问题吗?周沫”周沫被硬生生地拽出了车里,鞋子都要蹬掉了。谢栈抱着她。
进了电梯。
那司机还帮忙按了电梯,周沫看到那个司机,认出来了,是谢栈在原来那本书的保镖。
他额头带着一个三角形的疤痕,不怎么说话,很多次,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周沫坐在沙发上,拿着话筒,给谢老爷子打电话,告状。
有一次,他不小心碰到周沫的肩膀,那天周沫试图想要穿得好看一些。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是这个保镖扶了她,没过多久,他差点被谢栈扔去印度
一些记忆慢慢地复苏。
在走廊上,周沫迟疑地问谢栈:“你是不是最近在看?”
“在哪?”
谢栈一句话都不应,抱着她进了套房。周沫看到中间的那张床,伸手就去抓谢栈的脸。
谢栈躲开了,她指甲抓到他的脖子,他哼笑:“等会儿抓个够。”
这狗男人简直疯了。
周沫被扔在床上,立即爬起来。又被他压制住了,周沫慌地摇头:“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们都变了,谢栈,你清楚吗?这本书跟那本书不一样,包括我对你的感情”
他不听,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俯身吻住她。
*
周全到家临近十一点,他已经把事情压缩到最少了。车子到了门口,看着客厅还残留着些许的灯,心里一阵暖和。他面上是不显,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当父亲,但是这一天两天地回到家里,都能感觉到家里有人气。
这于他心里来说,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他停好车,整理了下领口,进了屋。
却见沙发上,陈素缘穿着睡衣坐着,手里握着手机,带着茫然。周全愣了下,喊道:“素缘。”
陈素缘回神,看向他。
她张了张嘴,半响,挤出笑容:“回来了?”
换成以往,她肯定是紧张加害羞的,毕竟昨晚两个人同床共枕了。但是今晚她只有这幅表情。
周全一下子就有所察觉,他眯了眯眼:“女儿呢?”
陈素缘顿了顿,想说话。
这时。周全拿起手机,翻了一遍,找到一个人的号码拨通了过去。很快,那头的人带着朦胧睡意接了,周全问:“谢家那少爷退烧了吗?”
那人顿了下,打个哈欠:“退了。”
周全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向陈素缘:“女儿被谢栈带走了?”
陈素缘僵了僵,有些慌地回道:“是。”
周全面色不显,眼眸却略微冷了下来。
他坐在沙发上,又敲了一行字,不一会儿,就有人调了视频监控以及定位给他,他看到那个位置,眼眸深了几分。半响,他拿起外套,靠近陈素缘,亲了亲她的脸颊,说:“早点睡。”
陈素缘下意识地伸手,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去找沫沫吗?全你说沫沫能跟谢栈离婚吗?”
周全垂着眼眸,他看着手机。
手机上保存着之前微博上的相片,还有上面有一本app
他说:“能,她能离。”
陈素缘点头,安心了些:“那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五点前,么么哒。
第72章
深夜的希尔顿大堂还是灯火辉煌,门口时不时地有轿车开上坡,泊车小弟,保安忙着迎人,取车。黑色的奔驰唰地一声停在酒店门口,车门打开,周全弯腰从车里下来。
他大步地走进大堂,身后另外一辆车停下,下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们跟在周全身后,衣冠楚楚,只有那撩起的衬衫手臂露出了点儿刺青
周全敲了下桌面,希尔顿大堂经理笑着迎上来,取下门卡递给他。
周全接了,三个人往电梯走去。
在电梯里,周全挽了下袖子,目光略冷。身后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叮——地一声。
电梯门在顶楼打开。
这一声开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非常明显。吸引了808套房门口站着的男人,那男人额头有一个三角形的疤痕,他转头,默不作声地看了过来。
周全带着人跨了出去,来到这男人的跟前。
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周全。周全盯着这男人,他闭了闭眼,有些画面闪过,但不明显,但是他可以肯定,套房里的谢栈一定有所变化。
“让开。”周全语气平稳。
男人没应。
依然面无表情地挡在套房的门口。周全没吭声,后退了一步。另外两个人上前。
拳头一出。
走廊上发生了搏斗。
*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灯亮着。周沫退无可退,抓着床头灯往谢栈头上砸去,男人似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着往床头柜放下去,身子欺了上去,堵住她的嘴唇。
周沫眼眶微红,在他怀里无处可躲。
她脚裸被他压着。就在她无力挣扎,准备放弃时。门外哐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勐撞在门板上,周沫勐地睁眼,谢栈舔着唇角的液体,掀起眼皮看她,后低低一笑。
“怎么?以为有人来救你啊?”
“有也进不来的。”谢栈撩着她的衣衫,周沫再次闭上眼睛,她一只手抓着床头灯,袖子早就被撩到了手肘,灯斜斜地印在她细白的手臂上,彰显出了一直羸弱的美。
谢栈偏头看了几眼,后凑近她,低声道:“以前你都不反抗的,你一面歇斯底里,一面却又任由我来”
“你真的像个疯子。”
周沫勐地睁眼,看着他:“难道你不是?”
谢栈勾唇:“是,我是,我一直都是,在这本书里,我太老实了,竟然还放过了你。”
说完,他不再客气。
但是,外面门响的碰撞声越来越大。连带着屋里的电话都跟着响了起来,铃声刺耳。
谢栈吻着周沫的嘴唇,勾着她的舌尖。一直想要深入,可是这些声音给他制造了麻烦,他狠狠地一咬周沫的下唇,抬起头来,偏着头,沉默地看着那电话
它还在响。
几秒后,他直起身子,一把将那电话扯断了。
安静了。
但是,门再次响了起来。谢栈扔在床头的手机,来电正是门口那个保镖的来电。
谢栈深呼吸一口气,压制着周沫,按了电话。
那保镖声音带着些许的喘,说:“老板,周全取了门卡,要进去了。”
谢栈听着,没有回应。
那头保镖沉默地挂了电话。周沫听到周全来了,精神也来了,她压抑住自己的呼吸。
谢栈狭长的眼眸挪了回来,低着头看她。
半响。他笑了笑,“这么开心吗?”
周沫眼眶红得厉害,她忍不住问:“你非要这样吗?”
“我怎么样?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那本书,然后想回到这本书重新开始,一来就跟我离婚,你觉得我能怎么样?”谢栈说着,他勐地松开他,随后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周沫的身上。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纽扣,却又不扣全。他安静地靠在门边,看着连接客厅的门。
门咔嚓一声开了。
门外似是连带着一股风吹了进来,周全大步走进来,看到谢栈,周全脚步微顿,两个高大的男人,彼此看着对方
谢栈懒洋洋地拨弄了下衬衫领口,勾了下唇:“周总。”
周全眯着眼,打量着谢栈。男人的眼神带着懒惰,漫不经心,还有些许的戾气。在杏林镇时,这个男人眼里还只有周沫,而且略带单纯,几分无措
周全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门卡。
哦。
都过来了对吗?
“谢少爷好胆量。”周全略带讽刺地回了句。谢栈挑眉,偏头,没应。周全脸色沉了下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没以前那么好对付了。如果他过来得早,他根本带不走周沫。
屋里窸窸窣窣。
几秒后,周沫裹着被单走了出来。
她脸色白着,眼角还带着几许的红。周全心头一震,脑海里闪现的是在原来那本书里,她的墓碑。
周全按捺住心疼,上前。
并且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下意识地走到谢栈的身侧,挡住他。谢栈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他偏着头,看着周沫,有点儿吊儿郎当,眼眸里却深如海。
周全揽住了周沫的肩膀,周沫咬着牙,低声道:“爸,我们走。”
“好。”周全拦腰抱起周沫,他不太敢问太多。
另外那个保镖,一直挡着谢栈。周全抱着周沫到达门口时,那个保镖的脸勐地被谢栈一圈打偏,下一秒,保镖的头撞上了墙壁,谢栈长腿踩着那保镖的腰,笑着说:“周总,慢走,下次再会。”
随后,他低笑了声,“老婆,下次见。”
周全听到保镖哀嚎的声音,头也没回。周沫抓紧了被单,忍不住吼了他一声:“谢栈,你神经病!”
谢栈没应。
那保镖晕着头,滑落在地面上。
门外。
谢栈的那个保镖还有周全的另外一个保镖两个人一人靠着一边墙壁,身上都挂了彩。
酒店的几位经理惊疑不定地站着,手足无措。
周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抱着周沫下了楼,出了门。周沫手遮在额头上,只觉得还是原来的谢栈好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失去的那些记忆还有那些细节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