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没事,不用担心。”杜奕橙朝她笑了笑,“对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爸妈。”
“嗯。”杜友薇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哥,你会原谅赵妮吗?”
杜奕橙没有说,只是摸了下她的头发:“行了,你还是回房。要是开学补考不及格,不知道七爷还会准备什么等着你。”
“……”不,别吓她好不好!她真的会做噩梦的!
杜奕橙笑了笑:“知道害怕就赶紧回去。”
“那我先走了。”杜友薇没有再打扰杜奕橙,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张少言给她准备的书摆在书桌上,却没有什么心思看。思来想去,她忍不住给张少言发了条消息。
杜友薇:我把赵妮和罗邺的照片拿给我哥看了orz
张少言:然后呢?
杜友薇:哇,你回消息好快,我还以为你在忙呢
张少言:知道我在忙还发消息给我?
杜友薇:……那我不打扰你了,告辞!^_^
坐在电脑前的张少言低笑了一声,拨了个电话出去:“找到证据了不是好事吗?怎么你还闷闷不乐的?”
杜友薇拿着电话倒在床上,对那头的张少言道:“我担心我哥会原谅她。”
“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一起都七年了啊,马上就要结婚了。万一赵妮在他面前装装可怜,说自己只不过一时糊涂,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我哥说不定就心软了。”
张少言没有说话,杜友薇叹了口气,问他:“张少言,如果你女朋友出轨,你会原谅她吗?”
“出轨?”张少言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
杜友薇吓得一凛,赶紧道:“我是说如果,如果!”
“我不会让这种如果发生。”
“……”杜友薇撇了下嘴角,“这么自信?可是人心谁又有十成的把握呢。”
张少言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不会说喜欢她就放她自由这种话,我不是这种人。我认定的人,我就不会再放她离开。如果她想从我身边逃走,就算折断她的翅膀,我也会把她困在我身边。”
“……”大佬果然是变态!她今晚始终逃不过做噩梦的命运了!
“害怕了?”张少言问。
“咳,我为什么要害怕?”
张少言漫应道:“不出轨确实不需要害怕。”
“……”谁敢出你的轨啊!你把轨道都焊死了!
她就不该问作死问那个问题。
“那什么,我们聊回我哥哥吧。”杜友薇生硬地把话题又掰了回来。
张少言那边传来几声键盘声,然后杜友薇才听他道:“你现在能把你哥约出去吗?”
“现在?”
“嗯,估计这个问题不解决,你今晚也睡不着了。”
“呃……我想办法把他约出去!”
“嗯,出去以后地点发给我。”
“好的。”杜友薇都没问张少言准备做什么,就去约她哥了。杜奕橙又开了罐了啤酒,正准备喝,看见门外的杜友薇,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又过来了?”
杜友薇夺走他手上的啤酒,对他道:“你就别一个人喝闷酒了,我们去柒玖捌喝个痛快!”
杜奕橙扯了下嘴角:“要是被爸妈知道我带你出去喝酒,他们还不得打死我。”
“哎你喝酒我喝饮料,走吧!”杜友薇拉着杜奕橙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威胁,“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去把照片拿给妈看!”
杜奕橙无奈:“那你至少等我换个衣服。”
“哦,那你去吧!给你五分钟!”
杜奕橙:“……”
五分钟后,杜奕橙和杜友薇两兄妹,顺利踏上去往柒玖捌等征程。杜友薇偷偷给张少言发了条消息,只有三个字,就是“柒玖捌”。
张少言回了个她一个“嗯”,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要不是他是张少言,杜友薇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十分不靠谱。
到了柒玖捌后,杜友薇定了包间,把包间后也发给张少言后,杜友薇点了一打酒和几厅饮料,又要了一些吃的。服务员很快把酒送过来,杜友薇豪迈地打开一瓶,放到杜奕橙面前:“来,喝!”
杜奕橙:“……”
他偏过头笑了一声,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杜友薇点的水果拼盘也到了,她吃了几片水果,看了下手机。张少言还是没有回复。
……她对大佬真是盲目地信任啊。
“你还约了谁吗?”杜奕橙见她看了好几次手机,出声问道。
“没有,我就是看看时间。”杜友薇放下手机,把自己的饮料打开,跟杜奕橙碰了下杯,“来,干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之后,杜友薇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橙汁。包间外,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这个声音在他们的包间门口停了下来,紧跟着“砰”的一声,包间门被人推开了。
赵妮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像是刚急匆匆地赶过来。她看见杜奕橙,便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奕橙……”
她习惯性地抓住杜奕橙的手,杜奕橙在她出现在门口时愣了一下,很快又深色如常:“你怎么来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看向杜友薇。杜友薇摇摇头道:“不是我叫她道。”
“奕橙。”赵妮又抓住杜奕橙的手,神情似乎有些着急,“我、我和罗邺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杜友薇看着泫然欲泣的赵妮,眼皮一跳。
这么快就开始了是吗?
杜奕橙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拿了瓶啤酒坐在沙发一边。赵妮跟着他坐过去,在他身边着急地解释:“刚刚有个匿名电话给我传了几张照拍,还说这些照片也传给你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显然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杜奕橙听到这里,终于笑了一声:“哦?你的意思是,你和罗邺亲亲抱抱,都是别惹设计好的?”
“我……我不是……”赵妮被杜奕橙这么一问,说话又有些乱,“是罗邺他强迫我的,他趁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故意接近我,想让我跟他在一起。还说他很受张家器重,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要对付你对付杜家。”
“……”杜友薇简直叹为观止,要不是因为立场不对,她都想对赵妮说句“受教了”。
杜奕橙没说话,赵妮的声音带上哭腔,继续跟他诉苦:“张家势大,我怕他真的会对付你,只好先假意答应他。但是我发誓,我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就是偶尔一起出去吃饭逛街。”
杜奕橙侧过头,看着她道:“你觉得这些话我会信吗?就算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我不敢,我真的害怕你会出事。”赵妮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杜友薇觉得赵妮这演技不进娱乐圈太可惜了,这根本是影后级别的表演啊。
“奕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我一定先找你商量好不好?”赵妮抓着杜奕橙的手,泛红的眼眶还挂着泪,“我们在一起七年了,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我们。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杜友薇好怕杜奕橙就这样原谅她了,虽然她哥平时很精明,但遇到这种事,直男不是都最吃这一套了吗!
“赵妮,你可真是不要脸。”包间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气急败坏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罗邺。
“……”杜友薇都想叫张少言一声张导了,这些肯定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人没出现,操作倒是一个比一个骚,这戏台已经搭好了,就等男女主开始他们的表演。
赵妮看见突然出现的罗邺,也明显愣住了。那个位置号码会给她发信息,自然也可以给罗邺发消息。
罗邺看着赵妮握着杜奕橙的手,就冷笑着对杜奕橙道:“你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了吧?她刚才说的,没有一个字是真的。我和她在一起都一年了,当初是她在聚会主动找我说话,还自愿上我的床。说我强迫?明明是她先勾引我。”
赵妮脸色一白,站起身来和他理论:“罗邺,你少含血喷人!我不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就这样污蔑我是吗?”
罗邺直接被她给气笑了:“我说赵妮,你怎么不去当编剧呢?这说辞真是一套一套的啊,我都要信了。”
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了赵妮的微信:“我们两个的聊天记录,我还全部留着,需不需要我打印出来发给大家看一看?这一年我介绍了多少大客户给你,现在你利用完我了,就成我强迫你了?你那些客户,都是我的朋友,要不我现在把他们都叫过来,当面对峙?”
赵妮狠狠地瞪着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罗邺也会来,她本来想先把杜奕橙安抚好,再找个时间把罗邺打发了。
包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杜奕橙站起身,一拳打向了罗邺的脸。
这一拳打得很重,罗邺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最后跌坐在沙发上。他的嘴角立时就出了血,疼得他“嘶”了一声。他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倒是没有还手。
赵妮在怔愣之后,很快回过神来:“奕橙。”
她期待地看向杜奕橙,他还会为了自己和别的男人动手,说明他心里还有她。
她想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杜奕橙往旁边退了一步,挡开她的手:“别碰我。”
赵妮的动作一僵。她和杜奕橙在一起七年,这七年,杜奕橙一直待她温柔,何曾这样冷漠地拒绝过她?
赵妮这下是真的委屈上了,虽然是她先出了轨,但在她心里,杜奕橙应该是不论她做什么,都会原谅她包容她的。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赵妮,我们分手吧,结婚的事也不用再提了,我会跟爸妈说清楚的。”杜奕橙冷冰冰对她说完这段话,就上去把杜友薇牵走,“回家了。”
“嗯……”杜友薇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赵妮还不死心,快步走上前挡住门口:“奕橙,我们在一起七年,你说结束就结束了?”
“赵妮,我们的关系是你结束的,不是我。”杜奕橙看着她,眼里尽是冷漠,“我刚才没有动手打你,只是因为我不打女人。”
坐在沙发上的罗邺,仰头大笑了起来,杜奕橙没有管他,拉着杜友薇绕开赵妮,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赵妮在原地呆了好一阵,才发疯似的冲到罗邺身边,拿着自己的包包往他身上砸:“罗邺,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高兴了?!”
罗邺不耐地扯过她的手上的包,扔到一边:“到底是谁害谁?如果因为这件事我被公司开除了,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我可不是杜奕橙,我没有他那么绅士!”
罗邺气冲冲地扔下这句话,也离开了包间。赵妮一个人慢慢坐到地板上,抱着腿大哭起来。
回程的路上,杜友薇和杜奕橙都坐在后排,司机在前面开车,车厢安静得不行。
刚才经历那么刺激的剧情,杜友薇心情还有些没平复下来,她想开口开导开导杜奕橙,又觉得他并不需要自己开导。
她只好默默地给张少言发消息。
杜友薇:张导!今晚的这场戏实在太精彩了!给您双击666
杜友薇:我哥已经和赵妮说清楚了,虽然我觉得他心里肯定还是挺难过的,但快刀斩乱麻总是好的!
杜友薇:我相信他迟早会走出来的!
“今天晚上的事,都是七爷安排的吧?”一直默不作声的杜奕橙忽然开了口。
杜友薇收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嗯,你不要怪他啊,都是我跟他发牢骚,他才这么做的。他也是想帮你。”
“帮我?”杜奕橙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他今晚大费周章做这么多,是为了我?”
“……那不然呢?”
杜奕橙摇摇头,敲了敲她的脑袋,就像是卫睿那样,想听听里面有没有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她本来是知道的,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