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炮灰呀[快穿]——开花不结果
开花不结果  发于:2019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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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让苏伊耿耿于怀,打心底里排斥所谓爱情,厌恶那头在她母亲心头占了一席之地的魔物。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忘怀那头魔带给母亲的苦难。
  在她看来,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很美好,唯有爱情是伤害,是痛苦。她不想自己在脱离这个世界时,除了伤感,还要带走伤痕。
  萧家长辈确实打着催婚的念头,而且他们手段并不激烈,把战线拉得很长,底线则在不断调低。
  头一年的时候,他们希望萧彦能跟几家世交的女儿接触接触,毕竟知根知底,又门当户对。
  看萧彦没动静,第二年,他们表示只要是萧彦喜欢的女孩,家底清白的就可以。
  第三年,他们说,只要女孩人乖就行,就算家境复杂点,萧家也不怕。
  到了第四年,这年萧彦已经三十出头,事业上风生水起,感情上依旧一片空白。
  这些年,萧家两位老人研究年轻人的情感世界,快把自己研究成了专家。
  而不知两位老人是否是研究到了某个新领域,接触了新观念,思想受到震撼,这一年,直到守岁快结束了,萧老爷子才一脸尴尬不自在地对萧彦说,他和萧彦奶奶都觉得韩家那个小子韩律还不错,如果萧彦跟人家是认真的,那就尽早正式见见父母,他们也不是冥顽不化的老顽固——
  “噗……”苏伊发誓,她只是口渴路过,去厨房倒杯水喝,并不是故意把水喷在一看就贵得要死的地毯上。
 
 
第30章 
  除夕夜那场乌龙谈话过后没多久,萧彦有了行动,他收养了一对兄弟。
  两个孩子来自灾区,父母在灾难中不幸死去,也没有别的亲人,只能被人送到当地福利院。
  萧彦的公司向灾区捐了一笔钱,黄助理在汇报时顺口提及这件事,他便留意上。
  原本他只准备收养一个,可那对兄弟中的哥哥,才四五岁大的孩子,在得知自己要被人带走后,一直紧紧牵着弟弟的手,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和执拗,不管大人怎么哄劝都不松开,另一个小孩不到两岁,大概察觉到紧张的气氛,开始嚎啕大哭。
  场面闹哄哄的,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一边心烦意乱地哄,一边不住看萧彦,生怕他不耐烦甩手就走。
  后来,萧彦离开的时候,车上就多了两个孩子。
  对于他的做法,萧行没什么意见,苏婉婷和曲老太更不会反对,唯有萧家两位老人一开始不太开心。
  不过,牛不喝水都不能强按头,何况一个大活人?
  再说,那两个孩子确实可怜,也乖巧得叫人心疼,萧老爷子别别扭扭来看了两回,后来就直接跟萧老太太搬回来了,两人高高兴兴逗弄重孙子,再懒得理会萧彦是要找个女的还是找男的。
  为了照顾孩子,家里又请了保姆,原本稍显冷清的大宅,一下子热闹起来。
  小孩子忘性大,虽然刚开始总是因为想念父母而哭泣,时间一长,记忆和伤痛慢慢就淡化了,又和萧家人亲近起来,除了偶尔还是会问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倒很少再哭。
  自从有了他们,苏伊再从国外回来,迎接她的,除了米米,还有两个‘姑姑姑姑’不停叫唤的小家伙。
  苏伊从不认为自己应付得了小孩子,也不觉得有足够的耐心,去忍受他们的打闹与吵嚷,可实际上,现实比想象中好得多。
  她陪曲老太与萧家二老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小家伙跟米米满院子追打胡闹,夜幕即将降临,身后的宅子亮起温暖的灯光,食物的香味从窗户飘出,院外,苏婉婷和萧行的车正缓缓停下,在城市某个地方,萧彦或许刚关上电脑,准备回家。
  这一刻,繁星与家人俱在。
  她有片刻恍惚,以为这一瞬能成永恒。
  米米是最先离开的。
  对于一条狗来说,它确实够老了。
  但对苏伊而言,跟那条小奶狗争风吃醋,争夺外婆的关注,似乎只是昨天的事。她还记得她把一个小雪人藏在冰箱里,引得小笨狗心痒难耐,呜呜不止。
  可现在,它就躺在那,毛发发白,四肢僵硬,任凭她使出浑身本事去哄骗,它也永远不会再上当。
  家中两个孩子大哭了一场,其余人多少都有些伤感,但养了米米最久,跟它最亲的曲老太反倒没哭。
  她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苏婉婷想再抱一只小狗来养,曲老太拒绝了,她说,想搬回小渔村。
  落叶归根,人老还乡。
  尽管苏婉婷和萧家人一再挽留,曲老太这次却铁了心,无奈之下,萧行只能先让人把小渔村的两层小楼翻新一遍,再亲自送她回去。
  十多年过去,外面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渔村却仿佛没变,海还是那片海,风仍是那阵风,只是少了些熟面孔,多了些生面人。
  苏伊和曲老太一起回来了。一来,外婆年纪大,身边要有人照顾;二来,即便不愿细想,她却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刚回小渔村那阵,曲老太还很硬朗,每天要么出门拜访老友,要么到坟山上给老伴的墓拔拔草,说说话。
  某天晚上苏伊陪她散步回来,她忽然说:“伊伊啊,外婆要回去了。”
  回去,是这里的老人家对自己寿命将至,即将离去的一种说法。
  半个多月后,曲老太在睡梦中离开。
  苏婉婷哭晕过去几回,苏伊怔怔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朝辉刺目,她阖上眼睑,一颗水珠从眼中落下。
  曲老太跟苏伊的外公合葬,一对分开四十多年的有情人,终于在三尺之下重聚,一同埋在面朝大海的山坡上。
  葬礼过后,苏伊既没有回s市,也没满世界跑,仍旧待在小渔村。
  萧彦来找过她,那会儿已经快要入冬,海风冷肃,浪涛萧条,两人站在礁石上,静静吹了一下午海风,快入夜时,萧彦独自回城。
  苏婉婷也给她打了电话,这是十分罕见的,苏伊知道他们都在担心她,怕她伤心过度。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伤心,生离死别,恐怕没有谁见得比她更多,她只是……需要暂时缓一缓,缓过去就好了。
  而且,她再一次意识到,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确实太长了。
  苏伊靠在窗台上,手指轻轻抚弄毛团的皮毛,忽的问道:“原著里,苏伊自尽后,苏婉婷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毛团一直安安静静地陪着她,那么聒噪的一团,竟也耐住了寂寞。
  直到现在苏伊发问,它才赶紧翻翻原著,看了半天,说:“没有太多描写,不过有提到一句,说萧彦的继母,因为女儿自尽,心里有愧,导致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
  苏伊点了点头。
  毛团不安道:“伊伊,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苏伊确实有打算,她准备离开了。
  人类的寿命有限,而她又活得太长,分别只在早晚。
  然而曲终人散这种事,无论经历多少回,总是让人伤感落寞,只当她太软弱,不愿做留到最后的那个,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去。
  但也不能就这么离开,苏婉婷刚刚失去一名亲人,若再失去女儿,尽管是关系并不十分亲近的,恐怕也有些承受不住。
  还有萧彦,还有萧家人,还有她的朋友们,她亦不忍心叫他们伤心。
  苏伊在窗台上坐了一夜,东方天空微明时,才做出决定。
  “伊伊,你真的要这么做?”毛团惊道,“这对你自己恐怕是不小的损耗。”
  苏伊笑笑,摸着它的脑袋说:“费劲或许有点,损耗算不上,你别小看了我。”
  毛团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暗自叹气。
  太阳终于跳出海平面,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s市萧家大宅内,时间刚过六点,萧彦睁开眼睛,并且在六点二十准时踏出房门。
  他整理着领带,无意间抬眼看到对面的房间,略略怔了一下。
  整个三楼只住了他一个,对面的房间空了几十年,平时一直房门紧闭,今天却微微敞着,是阿姨打扫时忘了关好?
  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仿佛有什么被遗忘的东西,无形中引着他走过客厅。
  萧彦握上门把,关上之前,往房内瞥了一眼,与他房间的摆设并未相差太多,床、衣柜、书桌,窗台上似乎吊着一串贝壳串成的风铃,等再细看,才发现是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让他看晃了眼。
  “啪嗒——”房门紧紧闭上,窗帘缓缓落下。
  楼下主卧里,苏婉婷早早醒来,正在收拾她母亲的遗物。
  她从老人家的柜子里找到一个铁盒,里面有许多小物件,还有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拿到灯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照片里的人是曲老太和一名小女孩,女孩儿只三四岁大,短手短脚,小圆脸,黑漆漆的眼睛忽闪忽闪。
  苏婉婷对着照片出了神。
  她自然知道女孩是谁,那是她不愿生下、不愿见到的女儿,五六岁时就夭折了,她早已将其刻意遗忘,可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想起离世不久的母亲,或是只是被风迷了眼,她看着照片,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落下一行泪来。
  更远些的市中心,高级公寓内,张佳佳被电话吵醒,她不耐烦地接起,“……谁啊?”
  “懒猪,你是不是还没起床?不是说好今天血拼一天,好在同学会上闪亮登场嘛!”方莹莹在那头催道。
  “知道了知道了……”张佳佳一脸痛苦,还是爬了起来。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眼角瞥见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毕业照,随手拿起来,打算再看看当年的班草。
  “咦……这里是不是多了个人?”她揉揉眼睛,又数了一遍,确定刚才是自己没睡醒看错了,他们班只有二十九个人,而不是三十个。
  她把照片丢开,打着哈欠去洗漱。
  小渔村里,苏伊靠在曲老太的墓碑旁看着这一切。
  毛团在她旁边,偷偷摸摸擦了擦眼角,它要收回从前所以吐槽大魔王的话,谁说魔王没人性?它没见过比她更仁慈的魔了。
  为了不让别人伤心,她选择改变其他人的记忆,这下所有人都忘了她,只有她自己没法忘记。
  还有比这更叫人难过的吗?
  “哭什么?”苏伊看到毛团抹鼻子,哭笑不得地把它抱起,最后看了一眼海,回头说:“外婆,我走了。”
  千里之外,萧彦吃完早饭,正要去公司,打开车门那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蔚蓝的海,窗台上的女孩,白色的风铃,还有……浴火的身影,王座上的女子,她火红飞扬的衣角……
  萧彦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陌生的、暗哑的嗓音,“……尊主。”
 
 
第二卷 反派又作又美的亲妈
第31章 
  空旷昏暗的大殿上,烛火微微跳跃,夜明珠泛着幽幽荧光。
  大殿中央,原本空无一人的主位,忽然闪现一道身影。
  苏伊一身红衣,广袖长袍,飘逸的袍角拂过地面,带起片片灰尘。
  “咳咳……”人还未坐稳,先呛了一鼻子灰。
  她转头看了一圈,四周空空荡荡,一个影子都看不到,门窗破烂不堪,墙角被蜘蛛虫蚁霸占,她挪挪脚,一只百足虫从她脚下窸窸窣窣逃走。
  原本这地盘就阴暗昏沉,现在更多出几分阴森,简直可以和鬼府媲美。
  实际上也差不多了,毕竟一头魔的地盘,说出去并不比鬼窟好听多少。
  这是苏伊从另一头大魔物那里抢来的,原本随便住住,也不嫌弃,现在嘛,住惯了人类的大房子大别墅,再看她自己的老窝,就觉得实在有点寒酸,拿不出手了。
  而且她记得,当初打下这地方的时候,连带那些魔仆也都成了她的,现在怎么回事,跑光了?
  她无声催动与魔仆的联结,好半天,才有一个老魔物巍颤颤穿墙而入,拜在身前。
  “见、见过主人。”
  “其他魔呢?”
  老魔仆颤声道:“主人闭关太久,他们没了压制,都逃了。”
  在魔界,这种事再寻常不过。
  他们这儿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万年前,曾有一位神和一位魔大战一场,两者打得天昏地暗,却始终不分输赢,于是就不打了,各回各家。
  时隔半年,那魔回了自己地盘,却连洞府的门都找不到,原来他不在家的时候,老窝被人抄了,魔仆逃得一个都不剩。
  而那位神仙呢?回去路上无意间入了一处古禁制,在里面迷路六百年才出来,等他回到仙府,仙鹤在门前舒展羽翼,仙童奉上刚沏好的热茶,仙娥递来请帖,说天帝邀众仙瑶池赏舞,仙君回来得正正好。
  这就是,神比魔,气死魔。
  苏伊皱皱眉,除了魔仆,她手底下还聚了一批魔将。
  在魔界,她的实力是最有可能成为问鼎魔尊之位的人,只是苏伊打累了,没有意向更进一步,而那帮手下却安分不住,要走要留,苏伊从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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