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明桂载酒
明桂载酒  发于:2019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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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陆昼认识两辈子了,久到可以超过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恋人了,按道理来说她和陆昼即便相恋,也不该宛如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学生一样,这样不知所措,但这一个多月以来,陆昼除了天天给她送东西、见面,甚至连她的手都没牵过。陆昼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多看她几眼俊脸就发红,比她更加不知所措。
  之前她看陆昼都不看一眼的时候,陆昼不知者不畏,还能气势汹汹地来送早餐。可现在她下定决心放下过去,开始接受陆昼的时候,两个人却发现,他们连恋爱都不知道该怎么谈。
  他们从上辈子到现在,就没有特别平坦的路,一路过来,经历的全都是荆棘,因而羁绊太深,深到融入彼此生命。以至于,陆昼分明深爱谢糖胜过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爱另一个人,谢糖也分明脸红心跳有悸动,可两个人却硬是像刚翻开课本的幼儿园大班学生一样,不知道怎么去坦率地牵手、拥抱、甚至是更进一步。
  不过,对于现在的陆昼而言,谢糖能留在他身边,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了。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对谢糖要求太多,否则很容易把人吓跑。
  但对于现在的谢糖来说,则微微有些怨念,她不是个主动的性格,她一向被动,而当陆昼也过于克制的话,她就更不懂该怎么进一步了。
  她已经能够放下一切过去,单纯地想陪在陆昼身边,想像最寻常的情侣那样牵手、拥抱。可一个月来,陆昼克制到近乎禁欲,虽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感情,可却待她小心翼翼,连她手指头都不敢多碰一下。
  见惯了陆昼张扬的一面,谢糖压根没想到,实际上真的真刀实枪的谈起恋爱来,陆昼他根本不会,他根本羞涩青涩得如同一张白纸。
  谢糖边收拾东西,边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情况特殊,兜兜转转,纠缠不休,才走到了这一步,谢糖身边的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问谁。
  可是她想,至少得拥抱一次吧,像最普通的恋人那样。
  上次在医院的那次不算。那次她父亲不管不顾地对她怒骂,甚至拿消火器砸她,她情绪失控,陆昼才将她抱进怀里。
  而除了那次之外,他和她两辈子居然都没有拥抱过一次。
  谢糖不去想这个问题还没察觉,她一直觉得自己和陆昼认识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和生命一样长,可现在陡然发现,他在深爱她、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之前,竟然连一次拥抱都没从她这里得到过。
  谢糖忍不住回头瞅了陆昼一眼。
  陆昼已经拿吸尘器将公寓地板吸干净了,正盘腿坐在地板上拆两个大件快递,那是前两天谢糖定制的衣帽间的衣柜。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他低着头,眉眼漆黑浓郁,鼻梁挺拔,嘴角一直带着一丝笑意,虽然刚从公司回来,身上还穿着成熟的白衬衣,可拆东西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拆乐高玩具的小孩子。
  谢糖上一世第一次在校门口见到没戴名牌,被拦住盘问,皱着眉头,好看的眉眼间满是不爽和烦躁的少年陆昼仿佛又回来了。
  谢糖心弦倏然动了两下。
  帅气死了。谢糖心想,就算陆昼一身的臭脾气坏毛病,可他这张脸这身材真的无可挑剔。
  她愿意拥抱。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陆昼注意到谢糖的视线,抬起头来。
  谢糖不想被发现自己逐渐滋生的那些小心思,“没有。”她匆匆扭回头,将垂在鬓边的头发拨到耳后,竟然有几分紧张,但绷紧几秒后,倏而笑了,自己居然在陆昼面前紧张,这真是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昼放下手中的事情,倒了杯水拿到她身边,笑着道:“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剩下的事情无非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挂在衣帽间。
  谢糖倒也没拒绝,接过水坐在一边的高脚凳上,瞧着陆昼帮她把衣服用衣架撑起来挂上去。
  陆昼袖子一挽,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线条,居然还十分娴熟,一点也不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不过陆昼家里情况如何,谢糖也早已了解,她有时候会觉得心疼,并没有拿这个来打趣他的念头。
  很快她就发现了陆昼的小心思。
  陆昼将她的衣服和他的摆在一块儿。陆昼自己的衣服大多黑白灰三色,以前读书时还会穿一些明黄色的卫衣,朝气又帅气,但现在却已经很少穿,衣帽间一眼望去,单调无比。但她的衣服挂上去以后,粉裙子挂在白衬衣旁,浅色大衣挂在他的黑色大衣旁,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一样。
  陆昼边挂衣服,眼角眉梢的欢喜都快要抑制不住地溢出来。
  谢糖心里觉得好笑,又像是被喂了一杯草莓奶昔一样,生出了不知道是甜味还是酸甜的泡泡,她忍不住拿脚尖轻轻踹了陆昼的背一下,问:“那是什么?”
  刚才她瞥见陆昼西装裤口袋里露出来两张白色边角。
  “电影票。”陆昼扭开头,英俊的侧脸上写着几分不好意思,磨蹭了半天才从裤兜里将两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拿出来,问谢糖:“晚上想去看吗?”
  他清早买了票,也让助理取出来了,一整天都在想办法找合适的机会开口邀请谢糖去看电影。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邀请,可因为怕遭到谢糖拒绝,而进行得异常艰难。本来打算等打扫卫生后,一块儿去外面吃饭,再假装不经意路过电影院,随口提出来的,但没想到,被谢糖提前发现了。
  当然,陆昼心里面这么多紧张的小九九,谢糖是压根不知道的。
  她还从没和陆昼一块儿看过电影,她连电影是什么都没看,想也没想,径直答道:“好啊。”
  她刚答应的下一秒,就见陆昼眼睛都亮堂起来了。
  “这么开心?”谢糖笑着问。
  陆昼何止是开心,简直是受宠若惊,他万万没想到谢糖答应得这么干脆,就好像——就好像也期待和他一起看电影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想把坐在高脚凳上的谢糖捞起来抱着转一圈了。
  但他好不容易还是按捺住了。
  谢糖看了眼时间,问:“你买的几点的?”

  陆昼舌尖舔了舔腮帮子,竭力控制住表情:“晚上七点。”
  “那得早点吃饭了。”谢糖将长发拢了拢,问:“冰箱里有什么,我去做。”
  谢糖搬家来之前,陆昼就已经花半天时间把冰箱填充好了,现在冰箱应有尽有,他笑道:“你去看看。”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谢糖的声音:“陆昼,你准备得还挺齐全的。”
  陆昼受夸奖了,有点儿得意,匆匆将手上的东西收拾好了,洗了个手进厨房。
  谢糖正在四处找东西,蹲下来柜子里找了会儿也没找到,问:“你家没油吗?”
  “有,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谢糖摇了摇头,瞥见上面一层柜子,于是踮起脚去开柜子。果然,打开头顶那一扇门,就直接看到了一壶浅金色的油。她不明白陆昼怎么能把这常用的玩意儿放这里,岂不是很不方便吗,于是费力地踮起脚去够。
  油壶很重,谢糖踮起脚勉强能够到,但是拿不下来。
  陆昼就站在她身后。
  谢糖刚想埋怨一句:“你倒是帮帮我。”
  陆昼就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抬手拿下来了,他个子很高,和上面那层柜子平视,而比谢糖高了一个头。
  他突然靠近,身上的温热扑过来。
  谢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踩到了陆昼的脚。
  陆昼拎着油壶闷哼一声,谢糖连忙转身低头去看,可这么一转身,便刚好被陆昼禁锢在身前和柜子之间了,这么近的距离,两人衣服都摩擦在一起,几乎和拥抱没什么区别了。
  陆昼微微垂眸,看着谢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虽然能够克制——
  但还是想要拥抱。
  所以故意把油放得这么高,这样她够不到的时候,他就可以靠近了。
  陆昼全身都绷紧,在“要抱一下吗谢糖会不会生气”和“算了她肯定会生气还是后退一步”之间摇摆,他的心跳得很快,谢糖能够感受到,而且这么近的距离,谢糖也几乎能感受到他眼里的渴望和欲望。
  于是谢糖双手环上去,抱住了他,安安静静地将头埋在他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
  陆昼呼吸都窒住了。
  以前,全是陆昼主动,他被谢糖冷脸以待过太多次,最开始当然会难过、会失落,可当记忆恢复之后,那些情绪便近乎卑微地消失了,就好像待在冰窖中太久之后,已经习惯了,于是只要谢糖还在他身边,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现在,谢糖竟然开始一步步靠近他了,像是个最美好的梦一样。回国来陪伴他,得知他是假装眼睛受伤也没生气,没有丢弃他,答应搬来他家,还主动抱住了他。
  陆昼内心所有情感疯狂汹涌地叫嚣着想要出来。
  他无比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也无比确定自己唯一畏惧什么。他最想要的是谢糖,最害怕的是谢糖和他分道扬镳,生命里最开心的是能够遇到谢糖,最悲伤的事上一世没能和她善终。他生命里的一切都和谢糖有关。他迫不及待地想挑明心意,想用什么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当还是少年时,能够不顾一切地说出口,现在却——
  现在也快按捺不住了,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吗?让我照顾你,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更不会再让你家人,别的人欺负你一丁点儿。”陆昼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慌张又期待,心脏快从喉咙钻出来:“谢糖,不过我——”
  他今天什么都没准备。
  陆昼有些懊恼,后悔现在就开口了,他应该给谢糖一个完美到无可替代的告白的。
  戒指,玫瑰花,香槟酒,别人有的,谢糖都要有,别人没有的,谢糖想要的也都得有。
  谢糖抓着陆昼胸前的衣服的手指紧了紧。她突然有点想哭,她比任何人都再明白陆昼的心意不过。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亲眼见到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所以,她也就越能明白他现如今的忐忑和不知所措,对待她宛如对待易碎的花瓶、随时会溜走的泡沫。
  是她让他没有安全感,让一个毫无顾忌、肆无忌惮拦住她挤开情敌的张扬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假如注定要在一起的话,不如早一点。
  谢糖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
  陆昼也感觉到怀里的人点了点头,他愣住了,可接着就觉得胸前湿了一片,他立刻紧张起来,抬起谢糖的脸,无措地问:“你怎么了?”
  谢糖红着眼睛,看了眼他还拎在手里的重重的油壶,忍不住笑出来:“以前没发现,陆昼你怎么,脑子有点傻。”
 
 
第76章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医院彻底对谢糖死了心,谢父居然一连两个月都没再来找过谢糖,当然,事后谢糖推测,她爸可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是陆昼没有给他出现的机会。
  新的夏天又到来了,谢糖尽管不想去了解,但偶尔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谢家现在的情况。谢翩跹入狱之后,谢父为了撇清关系,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她,倒是谢母三天两头申请去探望,不过都被驳回就是了。
  谢母遭此重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也没什么精力再闹幺蛾子,之前与她关系好的一些有钱太太现在全都避着她,她原本就没什么朋友,现在更是整天把自己关在别墅里。
  而谢父依然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他倒不至于就此破产,但这大半年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他可能不仅再没有往上爬的机会了,甚至连在公司原先的地位都维持不住。他手中的股份缩水了很多,下辈子倒是不愁,但对于他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而言,失去了上升的机会,无异于最大的打击,和破产根本没什么区别。
  舒老太太去世后,奶奶来探望过谢糖一次,两人在舒美清的别墅见了面。
  上一次见,还是在学校的舞会上,当时奶奶看出谢氏夫妇偏袒谢翩跹偏袒到了极点,心中怜爱谢糖,所以一直都明显偏向谢糖,可现在……谢糖能够看得出,奶奶对待自己的心情很复杂,连带着对自己都疏远了不少。
  毕竟,一边是自己亲生儿子,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孙女,而谢翩跹,即便奶奶不怎么喜欢她,可她好歹也是奶奶的亲孙女。自己和谢家现在成了敌人,闹得这么不死不休,奶奶的立场根本不好站。即便奶奶没有半句责怪,但谢糖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也要渐渐离自己而去了。
  祖孙俩甚至没有喝完一杯茶,比一年前不知道生疏了多少,奶奶也没有多嘘寒问暖,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谢糖还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让高姐派司机送她离开,并将被她拒绝的燕窝鱼胶等营养品一并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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